这个世上有很多种味道的爱情,有以喜剧圆满的,自然有悲剧收尾的爱情,有人说爱情是空气,你可以尽情呼吸,但你不能彻底的拥有它。下面是小编整理分享的女朋友短篇睡前暖心,欢迎阅读与借鉴。

【写给同桌的你】

人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那么我和你同桌三年,又是修了多长时间才得到的机遇呢?说也奇怪,一上初中,我们班那个女班主任老师在排座位时,偏偏让男生站一行,女生站一行。每张课桌都是男女搭配。她是嫌男生坐在一起爱调皮,女生坐在一起爱说话呢,还是要充分利用少男少女在异性面前容易约束自己、激励自己的心理特点呢?当时我们都不得而知。而这样安排,使我们之间所萌发的异样的情感竟困扰了我们一生。

开始你和我坐在一起,我有点很不自然,你白衣蓝裙,剪裁得体,圆圆的脸庞白里透红,脑后那高高翘起的马尾辫既带着几分稚气,又显示出几分傲气。我呢,穿着母亲用家织布缝制的衣衫,显得土里土气。而你好像并没有瞧不起我这个稼娃同桌,还大大方方地向我点头致意,那清澈的眸子里分明含着纯真的笑意,这算是我们同桌生活的开始。

五、六十年代的青少年是多么单纯而富有理想,我们都怀着强烈的求知欲望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学习、学习、再学习,将来报效国家,造福人民。我对文史哲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你对数理化悟性很高。你经常因弄不清俄语单词的变格而悄声问我,我也因解不开方程式而求助于你。平静的生活年复一年,上了初三,人长大了,我们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时我发现当老师评奖我的作文时,你显得比我还高兴;我在打篮球时,如果有你在旁加油助威,我投篮的命中率就会更高。

终于有一天出事了,那天上晚自习,班主任老师刚走上讲台,坐在我前边的王小伟突然递给老师一张条子:“老师,请看!”说完还拧过头来冲着你和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王小伟一向鬼心眼多,我不知道他这回又搞什么鬼名堂。你此时突然脸颊绯红,局促不安,把头几乎埋进桌洞里,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心里很纳闷,只见班主任老师看着纸条,微微地皱了皱眉,然后平静地说:“这道题比较复杂,下课后再研究,现在先辅导今天的作业。”

下课后,老师先叫小伟谈话,后来又叫了我,她说话口吻仍然像往常一样柔和而平静:“你先把这封信看一下,然后咱们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处理?”我这时才看到了你那封信:“同桌,你好!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却又难张口,最近你的影子总是在我心头萦绕,课堂上听着你琅琅的读书声,操场上望着你矫健的身影,我的脸莫名其妙地发烧,我的心禁不住咚咚直跳……”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上自习前,王小伟要借我的圆规,我把文具盒推给了他,他却发现了你藏在我文具盒里我还没有看到的这封信。他自鸣得意地把信交给老师,想当堂来个“爆炸性的新闻”,而有着丰富的班务工作经验的老师,偏偏来了个冷处理;看着这封信,我羞赧地低着头,准备接受老师的批评,而咱们的老师倒没有生气,她很关心地问道:“你们以前谈过有关感情方面的事吗?”“没有!”我语气虽轻但却十分肯定地说。“这我倒相信,还好,小伟只是把信交个了我,他也向我保证不会再扩散,既然这封信是给你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正确处理的,好吗?”老师说完,她很信赖地把信给了我。我一生都感谢着这位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好老师。她没有让我们丢人现眼,当众出丑。我好长时间都不理王小伟,他为人处事太不地道了。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头一会儿涌动着一股幸福的暖流,一会儿又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最终还是理智的闸门挡住了感情的洪流。第二天早读时,我把信悄悄地退还给你,你扫了一眼我在信尾的答复:“请记住我们当前的任务!”然后做了个紧握拳头的姿势,这下我心里才坦然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毕业后我们双双考入了省城重点高中,人们都说上了那所高中,等于上了大学预科班。

也许苍天有意疏远我们的感情,高中时,我们不但不再是同桌,而且也不同班。你和王小伟分在一班,我分在八班。除了大集合或在饭堂,偶尔能打个照面,平时各忙各的学业,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交谈。可是神差鬼使,高中毕业前夕,我们竟在一起度过了终生难忘的两个小时。那时饥荒还没有结束,学校从外地购进几大车土豆和胡萝卜,堆放在食堂门口准备第二天入窖贮藏。为了安全,学校团委安排学生晚上轮流值班看管。下晚自习后,我值第一班,早早地站在食堂门口,想看会儿书,路灯光线太暗,当我百无聊赖时,忽然看见你手提一只马蹄表迎面走来。我惊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浅浅地一笑说:“咋了,我来值班,你不欢迎?”“哪里的话,你们班男生呢?”“男生下午卸车,累了,先让他们睡会儿。”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团委委员,有权这样安排。那晚我们谈得很多,从古巴导弹危机谈到苏联撤走专家,从国家急需要的建设人才谈到如何填报个人自愿。你说很希望我也能报考那所令人向往的大学,因为那里既有你喜欢的医学专业,也有我喜欢的文史专业;你还说,王小伟多次向你献殷勤你都不愿意理睬,我应该明白你的心思……听着你话中流露出来的那层意思,我胸中不禁升腾起炽烈的火焰,那火焰烧得我两腮通红、心跳加剧,我恨自己笨口拙舌,一时找不出既得体又能表情达意的话语来回答你,只是内心充满了感激。路灯下,你亭亭玉立,那稚气的马尾辫已经被乌黑的齐耳短发所代替,那双明亮的眸子仍然像秋水般清澈见底,那突起的胸脯显示着青春的活力,我内心躁动,真想过去紧紧地握住你的手,以表达我的心意。可是作为六十年代的青年,我没有那样的勇气。你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又轻盈一笑说:“你别这样看人嘛,好了,已经到点,我得叫人换班,时间长了,影响不好。”你提着那只马蹄表款款而来,又款款而去,而你那裙摆摇曳婀娜多姿的背影却在我的脑海里永远定了格。

正当我们紧张地准备高考时,我的家乡也正在进行着暴风骤雨般的社教运动。据有关文件讲,由于民主革命不彻底,此地漏划了不少地主富农成分,因此要补上这一课。结果筷子里边拔旗杆,我家由一个革命依靠的对象变成了被专政的对象,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我将怎样通过政审这一关!我怀着沉重的思想负担参加了高考。尽管临场发挥得比较满意,可是到了发榜的日子,你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王小伟政法学院的也来了……而我久久盼不到自己的通知书。一切对未来美好的憧憬都化为泡影,我绝望了。这真应了古人的话“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散,或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或穿篱墙落于粪溷之中”人生的差异就从此开始。

此时,我像一个受伤的野兽,躲在暗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由于羞愧和自卑,我断绝了和外界一切书信来往,当然也包括同桌的你。为了生存,我只有足登麻鞋,腿打裹毡,腰挎镰刀,干起了终南山下农民的传统职业——进山割扫帚楣。我每天翻山越岭去寻觅那一撮撮上等扫帚楣,我每天也在解读着山——这部顶天立地、凝聚着宏观与微观哲理的巨著。那倒悬在绝壁的苍松,铁骨铮铮,硬是要挺起一片白云朗朗的蓝天;那峡谷中奔腾咆哮的河水状如蛟龙,它虽然被巉岩峭石撞击得玉麟雪甲满谷飞溅,可是它要奔流到海,百折不回。在它们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怯懦与软弱。我领悟到生命奇迹的创造,不全在生存环境的优劣,而在生命本身。我眼含热泪,热血沸腾,我鞭策自己,生命不息,学习不止。终于,我自修完了大学全部课程,终于,我被推荐为中学教师,而且逐步晋升为高级职称。

花开花落,日复一日,我每天做着翻阅教案、批改作业的功课,不觉白了少年头。我只说有生之年我们再无见面的机会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医院里不期而遇。那次我送一位同事到省城医院急诊,办完住院手续将要离开时,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我。我回过头感到十分诧异,走廊里穿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你微笑着摘下口罩,卸了眼镜,啊!我才看清了是你。老同学相见,恍如隔世,我们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你虽然头发斑白,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鱼尾纹,但眼睛依然清澈透亮,说起话来依然快人快语。你说,其实你一直在关注这我的消息,你感到欣慰的是我从山里娶回一位淳朴善良的妻子,我的一双儿女已经读完了大学。你说,其所以不和我联系是怕引起我伤感,打破我已经平静的生活。而我由于孤陋寡闻,消息闭塞,竟不知你是这所医院的主任医师。你说,大学毕业后,你没法拒绝王小伟锲而不舍的追求,他现在已经做到了正处级……听说你选择了他,我的心不禁微微一颤。我真奇怪,自己已如死水般平静的心为什么又会泛起微微的涟漪?是嫉恨王小伟那双狡黠的眼睛?还是为你感到惋惜?难道还有自己的一丝醋意?你给王小伟打电话要他过来聚一聚,我连忙阻止。我说明年退休后会到省城看孙子,咱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我到省城后,你果然多次看望我的妻子儿女,大家品茶听琴,谈古论今,倒也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我正饶有兴趣地听着小孙子童声稚气朗读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你忽然变颜失色地闯了进来,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我惊讶得手足无措,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气急败坏地说:“王小伟被‘双规’了,他贪污受贿,包养情妇,我全蒙在鼓里!”啊!事情竟如此严重,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这可真苦了你。我知道此时如论用什么话语来安慰你,都显得苍白无力。青年时代遭受了挫折,还有足够的勇气、充裕的时间去抗争、去扭转,老了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我只能劝慰你,事已至此,只能正视现实,顺其自然,如悲伤过度,危及健康,那可是大事!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怎么嫁了个骗子?当初,你怎么连一点勇气都没有啊!”作为好同学,我十分的同情你的遭遇,但我深知你这是气话,你想想,即就是时光能倒流,谁又能冲破世俗的藩篱,让一个腰勒绳索、上山割扫帚的农民不自量力地去追求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白衣天使?

随着人生阅历的积累,我算彻底明白了婚姻需要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当年我如果不进山割扫帚楣,店主家的姑娘咋能认识我,并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而且数十年如一日和我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无怨无悔;而我从认识她从第一天起,就觉得她身后的青山格外青翠,她头顶的蓝天格外明亮,她手提打猪草的担笼,我手握割竹楣的镰刀,两者完全可以“物以类聚”------这就是缘分。而我和你在青年时代虽有一段相互爱慕之情,但终究缘分不够,命运不让我们走到一起。人常说,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可能相差甚远。现在我们都步入古稀之年,回忆起各自的人生经历,正如一位哲人所说:不同的生活道路造就出不同的人,不同的人又走出不同的生活道路,每一条路上都有人,每一个人身后都有路,路有迂回曲折,人有升沉进退,路与路会交错,人与人会相撞,这就是生活。你说对吗?我的同桌。

【花样年华】

这是70岁的老父亲讲给我听的。

故事的主人公,是父亲小学的同学。他们多年不遇,一天,老同学突然找过来。

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秋日的黄昏下,执手相看,无语凝噎。岁月的风,呼啦啦吹过去,就是一辈子。

他要跟我父亲讲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不可以对妻讲,不可以对儿女讲,不可以对亲戚朋友讲,能告诉的,只有我父亲。

父亲取出家里一瓶陈年老酒,我母亲炒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鸡蛋,他们就着黄昏的影子,一杯一杯饮。

夕照的金粉,洒了一桌。

我父亲的老同学,缓缓开始他的叙述。

四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额角光滑,眼神熠熠。那时,他在一所中学任代课教师,课上得极有特色,深得学生们喜爱。

他早早地结婚,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是邻村的,大字不识一个,性格木讷,但是,长得腰宽臀肥。

父母极中意,这样的媳妇,干活儿肯定是一把好手,会生孩子,能旺夫。他是孝子,父母满意,他便满意。

婚后,他与女人交流不多。平时,他吃住在学校,周末才回家。到了家里,多半无话。他忙他的,备课、改作业;女人忙女人的,鸡鸭猪羊一大堆,地里的庄稼活儿也多。女人是能干的,家里家外收拾得妥妥帖帖。对这样的日子,他没有什么可嫌弃的,直到他陷入一个女学生的爱情中。

女学生是别班的,19岁,个子高挑,性格活泼,能歌善舞。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他和她分别是男女主持。她伶俐的口才,洒脱的台风,让他印象深刻。他翩翩的风采,磁性的嗓音,让她着迷。

以后,他们渐渐走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见到她,他是欢喜的,仿佛暮色苍苍之中,一轮明月突然升起,把心头照得华美透亮。看见他,她更是欢喜,满世界都是金光闪闪的。

她悄悄给他织围巾和手套,在家里做了雪菜烧小鱼,带给他。课余时间,他们一起畅谈古今中外名著,一起弹琴唱歌。花样年华,周遭的每一寸空气都是香甜的。

他们相爱了。

女学生毕业的时候,他犹豫再三,回去跟女人提出离婚。女人低头切猪草,静静地听,一句话也没说。他回学校之后,女人用一根绳子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晴天里一声霹雳,就这样轰隆隆炸下来,他的生活从此无法复原。

女学生悄然远走,像一粒尘土掉进沙砾中,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背负“陈世美”的骂名,默默地独自生活十年,方才重新娶妻。

妻是外乡人,忠厚老实,不介意他的过往。

冲着这一点,他对妻终生感激。

很快,他有了儿子。隔两年,又有了女儿。

儿子渐渐大了。女儿渐渐大了。

小家屋檐下,他勤勤恳恳。年轻时那场痛彻心扉的爱情,早已模糊成一团烟雾,偶尔飘过来,他会怔一怔,像想别人的事。女学生的面容,他亦记不起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还会重逢。当年,她与他分手时,已经怀上他的孩子,她没告诉他,一个人远走他乡,生下了儿子。因为念着他,她一直没结婚,历尽千辛万苦,独自抚养大儿子。儿子很争气,一路读到博士,漂洋过海,去美国创业,自己开了一家公司,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她把一切对儿子和盘托出,携了儿子前来寻他。

老街上,她与他不期而遇。

隔着人群,她一眼认出他,走到他的跟前,颤抖着问:“你认得我吗?”

他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华贵的妇人,摇摇头。

她的泪落下来,纷乱如雨。

她只说一句:“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女学生吗?”就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他只听到哪里“啪啦”一声,记忆哗啦啦倾倒下来,瞬间把他淹没。

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不料轻轻一触,往昔便如杨絮纷飞,漫山遍野都是。

她说,等了一辈子,只求晚年能够在一起,哪怕不要名分,就砌一幢房,傍着他住,日日看见,便已心安。或者,他们一起去美国,和儿子在一起。

他的心被铰成一片一片,他多想说:“好,我不会再让你等。”他却不能。他有妻在家,他不能丢下。

她怅然离去。不久,美国的儿子来电,说她走了。来见他时,她已身患绝症。

她一再关照儿子,每月记得给他寄钱。

他躲到没人处,痛哭一场。曾经的花样年华,都当是一场梦。

回到家里,妻端水上前,惊问:“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他答非所问,环顾左右,说:“饭熟了吧?我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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