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讲的校园鬼故事1:剩饭
“大头!你TMD又把这弄的象狗窝一样!”女王一进门就破口大骂。
女王是不是女的,只是比较“娘”的男生而已。
我们这个宿舍一共住了6个人,我,大头,女王,二饼,烂人和象爷。
说实话,一般情况下,只要大头不在,我们的宿舍还是很整洁的,毕竟女王并非浪则虚名。
其实,大头也没怎么糟蹋宿舍,只是他总喜欢把吃剩的饭随便放,没有一点规律性,今天放桌子上,明天放机箱上,后天又放在……哎呀,总是能就是没规律。
要说,剩饭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大头特别喜欢吃荤的东西,而且又经常不洗碗,所以他的那个饭盒总是油拉拉的,放在哪里,哪里就一片油渍。特别是夏天的时候,看起来更是恶心。所以,也难怪女王会发火。
“大头!过来把你该死的断饭给吃完!”女王指着大头的鼻子买。
“我不!”
“为什么?”
“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我想留一口宵夜。”大头学着周星星的声音特别象。
“你……哎哟!哈哈哈!”女王尖着嗓子笑了起来,粉拳不断的砸向大头。
大家都跟着哄笑起来。
……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从来不起夜的我,今晚却被尿憋给醒了,我揉了揉眼睛准备起来去解决一下。
突然,借着月光,我发现有个人坐在桌子前面,那个低头好象在干什么,同时还传来“啪嗒啪嗒”咂嘴的声音。
以我和这帮兔崽子相处4年的经验,我能判断出,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的,那会是谁?
因为这个人是面对我坐着的,所以,我不敢又太大的动作,万一他发现我看到他,那么……
一下子,我的睡意完全没有了,我再次揉了揉眼睛!我发誓!揉完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借着月光,完全看清楚了对面的那个……
那是个绿色惨绿的老太太,她的体态无法用胖瘦来形容,基本上就是骷髅架上蒙了层皮而已。
她的手正在抓起大头饭盒里的剩饭,放进鼻子下闻了闻,又放进了嘴里,干瘪的嘴巴不停的动着,象是在咀嚼一样,但不是咀嚼。因为,她张开嘴把饭菜又全部都吐回到了饭盒里。她就这样,抓一把,闻闻,放进嘴里,品味一会又再吐回到饭盒里。
不知道是太恐怖了,还是太恶心了,又或者是老太太的举动太单调了,反正,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眼前的一幕把我吓呆了,大头正拿着饭盒准备吃剩饭。
我立马跳了起来,冲到大头面前。
“大头,等等!”我一把抓住大头的饭盒。
“嗯?干嘛!你要吃啊?哈哈哈!”
“啊?好恶心哦!”女王做呕吐的样子。
其他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伸头看了看大头饭盒里的剩饭,那些饭菜就象是被真空处理过一样,全都变的干瘪干瘪的。原本绿色的蔬菜也变黄了。我又闻了闻,有股怪怪的味道,类似馊掉的味道。
“这个,你确定要吃?”我看着大头,脑子里回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那一幕。
“怎么啦?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头吃惊地看着我,好象是我不正常一样。
“你看都干成什么样子了?菜的颜色也不对了,而且还有怪味道,你没闻出来。”
妈的!死大头!我可是正常人!
大头不以为然的用勺子在饭盒里拨了拨。
“哦,现在是夏天,一夜过来,水分蒸发的快,很正常呀!切!”大头说完,把舀了一勺饭菜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吃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不在乎。
我此刻的脑子里顿时呈现出的是:绿脸老太太往饭盒里吐饭,而大头从饭盒里舀饭放进嘴里的平行蒙太奇……
我……我想吐!
后来在网上看见有人说,剩饭要么倒掉,要么放在碗橱或者冰箱里,如果你随便放,很容易把那些饿肚子的“好朋友”招来哦。
你今天剩饭了没?有的话,放哪里了?
适合讲的校园鬼故事2:怨女
新的学期开始了。
可是我的处境却越来越糟,不见天日的发霉教室,每天只知道照镜子臭美的同桌,走路都不利落的上了年纪的老师,还有——悬挂在教室中的上吊女鬼。
而且更为郁闷的是在我们班出操的时候,别的班级就拼命的朝我们的方向喊:“放牛班!放牛班!出来放牛啦!”
“太不象话了,连十二班都骂我们!”身兼体委的老黄一边跑步一边骂。
“虽然是五十步笑百步,可是谁让我们是垫背的!”我无精打采的回答他。
“快,快,八班出来了,咱们骂八班!”我旁边的一个同学指着不远处一个班级兴奋的叫道。
全班同学跟着跃跃欲试,估计哥伦布当初发现新大陆时的兴奋也不过如此。
“三八班,出来跑步啦!”、“高三八,三八班!”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响满操场。
声势之大自然不是我们一个班能造成的,貌似低年级的学生也跟着起哄。
三八班的一干同学们都羞得满脸通红,跑起操来如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使他们看起来更加配得上这项荣誉称号。
“啊,真爽!”我们全班人早就把自己挨骂的事抛到了脑后,陶醉在取笑别人的*中。
于是分班后第一天的跑操就在此起彼伏的骂人声中结束。
或许是因为这个教室里有个女鬼的缘故,来到这个班级以后我看到的怪事一直很少。
那些会爬窗的小鬼,会突然从地里钻出来拉人脚踝的手都不见了,周围一下清静了很多。
这就像玩游戏的时候,有大BOSS登场通常都轮不到小鬼上台。
于是我很快就适应了这个阴暗的教室,并如饥似渴的学习着,颇有优等生的风范。
“哎呀,奴好弄功啊!”双魁小姐嘴里嚼着话梅,含糊不清的跟我说话。
我瞪了她一眼,“先把东西吃了再说!”
“奴也尝一个!”她说着往我的手里塞了一颗话梅,继续说:“一够棒月你后就是期中考了!”
“你想干吗?”
“照顾一下你同桌吧~”这句说清了。
果然没安好心,我横了她一眼,刚刚要张嘴拒绝,那边的双魁小姐的嘴就像连珠炮一般说了起来:“你答应啦?原来你不但人长得帅,心肠也这么好啊!谢谢你啊!”
嘴里那颗话梅仿佛进化成了她第二个舌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语速。
呜呜呜,这叫我如何再拒绝,果然这个班里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半个月一晃即逝,我在这个全是差生的班级里倒是过得如鱼得水,只是每轮到值日,就会觉得头皮发紧。
秋天的傍晚,当熄灭了教室的灯火,要锁上大门的时候,那个挂在教室中央的女鬼看起来就会分外的凄凉可怕。
她就像一个巨大的晴天娃娃,无助的飘扬在寂静无人的黑暗里。
望着她飘向我的眼光,我每每只能拔腿便逃。
那样的眼神,带着企求和哀怨,她一定知道我能看到她,所以才向我求助的吧?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又能为她做什么?
本以为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过去,我会在这个破烂不堪的教室里,在那个女鬼利如锋芒的目光中待到高中毕业。
但是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前面已经说了,我们的老师是一个腿脚不利索的刘姓老太太,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因为学校的老教师不够用,新教师追求成绩不爱带我们班,所以刘老太又被请出了山。
刘老太有着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的高尚品德和坚守岗位的工作热情,因此虽然年事已高,依然上气不接下气的教我们语文。
“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她手舞足蹈的在讲台上十分投入,“这是辛弃疾四十岁时写的词……”
“你们要学会欣赏啊,这写得多好啊,以前高考都要考补充诗词,这是必选的!”她又晃着脑袋陶醉的念:“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还没等她说完,刘老太就在我们的注视下一脚踩空,舞到讲台下去了,一下就坐在水泥地上起不来了。
“老师,你不要紧吧?”前排的同学都一窝蜂似的拥上去扶她。
她摔倒倒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以她的眼神和腿脚,今天不摔也难保将来。
但是最可怕的是在校医诊断她脚踝扭伤,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刘老太流着两行老泪和我们暂别:“老师不要紧,只不过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接着她居然很激动的望着我们:“一个月以后就是期中考了,老师不能陪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拿第一!”
她的话一出口,全班都成化石状,在学校的大门口足足站了一刻钟才晓得回去。
第一?第一?这简直是在逼母猪上树!让恐龙复出!
不过如果她说的是倒数第一,我们班倒是十拿九稳。
回到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都耷拉着脑袋学习,我却突然感到不对劲。
教室里的天花板依旧四分五裂,窗户还是又脏又破,空气中那股流动的发霉的味道也没有变,可是分明就是有什么不同了。
我的心跟着一跳,看向那个挂在天花板上的女鬼。
脸依旧是死亡的青白,嘴还是微微的张着,露出半截紫色的舌头,她看着我的目光依旧那么可怜,但是,她笑了!
那笑容带着一丝恐怖,扯着她变形的脸,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她为什么会笑?为什么笑?
刘老太摔了,她却笑了!
那带着死气的惨笑,微微敲起的薄薄嘴角,倒似在嘲笑世人。
我一把拉住身边正在吃零食的双魁,压低声音说:“今天是不是你值日?”
双魁叼着一根蛋卷,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我替你打扫卫生,你放学就回家吧!”我一定要搞清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
“努补会是暗念我吧?”
鬼才会暗恋你,天天就知道吃。
可是有求于人,我只好抛了个桃花眼给她,双魁激动之余分了半盒蛋卷给我。
一直等到所有同学都走光了,天色渐晚,我才小心翼翼的踩了个凳子爬上那张书桌。
“少奶奶,你要干吗?”老黄在下面帮我扶着板凳,“现在还没到全校大扫除的时候,你至于打扫卫生连灯管也擦吗?”
由于我胆小,所以最后关头还是拉了老黄陪我。
有句话说得好,有福不同享,有难要同当,哥们就是用来出卖和垫背的!
“等一下就好,你帮我扶稳板凳啊~”
我的手颤颤微微的往那个女鬼吊着的脖子上伸过去。
第一次这样近的看她的脸,青紫的皮肤,塌陷的皮肉,凌乱的头发,在黑暗里看去越发的恐怖。
她的眼睛一直斜斜的望着我,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女鬼大人啊,我可不是有意唐突,可是你总是在这吊着终究不是办法,我想着一探手去拉她脖子上的毛巾。
哪想我的手居然穿过毛巾,一把拉了个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喂,灯管还要再往上一点,你在下面比划什么?”
怎么会这样?摸不到?难道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可是那条破败的毛巾,那女鬼身上腐臭的气味都是如此的真实!
我颓然的爬下椅子,事情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怨鬼,想不到它们居然是没有实体的。
这要怎么把她赶走?
“你在发什么呆?赶快回家吧!”老黄已经把椅子从那张桌子上拿了下来。
我无精打采的背上书包,就要离开教室,却突然间觉得背后的视线变得灼热,那个上吊的女人居然朝着我转了一下眼珠。
似乎在暗示什么,那带着血丝的双眼,灵巧的在我的脸上绕了一圈,接着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一个靠窗的桌子。
那张书桌在落日的阳光下泛出棕色的光泽,上面摆了一个史努比的水杯和一小块花花绿绿的桌布。
有没有搞措?
这正是我那鼎鼎大名的同桌双魁小姐的书桌!
我脸上布满黑线,走向那张看了就让人两眼发花的书桌。
这书桌里有什么明堂?
我拿开水杯,掀掉了块比手绢大不了多少的桌布,只见桌面已经磨损得破败不堪,估计这张书桌比我们的年纪都大。
“哇!咱们学校真是发扬精神,怎么老的东西还没扔!”老黄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桌面,“双魁也够倒霉,摊上这么一张破桌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桌面,上面被人又写又画的刻了很多的图案还有数学公式,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可是桌面没发现什么异常!
“老黄,帮我把这个桌子掀开看看!”
“你暗恋双魁啊?也不用这样吧?”
“闭上你的臭嘴,快点帮我掀桌面!不然我就把你喜欢那个六班女生的事告诉别人!”
老黄只好乖乖的帮我把桌面上生了锈的螺丝一点点拧掉,那块破旧的木板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一点点被掀了起来。
只见没有上漆的桌面背面,黄色的木板上,被人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那是用紫黑色的液体写的,似乎是干涸的血液,扭扭曲曲的全都是两个字“长亭”、“长亭”、“长亭”……
“哇,这是什么啊?看了就让人恶心!”
我搥忙一把合上桌面:“没什么!估计是以前哪个学生暗恋别人写下的!”
“少奶奶,我们快走吧!”老黄看我把自己的书桌和双魁的掉换了一下,“我知道你为了博美人一笑需要花点心思,可是也不用赶在这个时候吧!”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收拾好东西,和老黄一起关了教室里的灯锁上大门回家了。
秋天的夜晚有些冷,吹得我不由裹紧了衣服。
那个女鬼青色的脸和桌面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长亭”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地方?让你至死还在惦念而不得超升!
我的耳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爸爸对我说的话:“绡绡啊,无论你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也要装作没有看到!那些东西知道你能看到它们,就会不停的追随着你!”
“为什么要追我?”
“因为它们本来是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你的眼睛发现它们,它们就存在了!所以千万不要招惹它们,否则你会慢慢被拖离这个世界!”
可是,爸爸,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明明血管里没有了血液,为什么肉体已经腐烂,
灵魂却依旧不灭,而仍懂得哭泣?
第二天上学,我就见到了一件非常惊人的事。
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正打着一把大黑伞掺兮兮坐在教室里早读。
“教室漏水了!昨天没有下雨啊,真是可怜!”双魁小姐嘴上说着,脸上却忍笑忍得很辛苦。
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水是从一双眼睛里流出的眼泪。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那个上吊的女鬼。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正从她脸上滑落,滴在那漆黑的伞面上。
是什么事,能够让人伤心若此,即使死了,依旧泪如清泉?
我一边郁闷的上课一边偷着回头看她,终于在上第二节历史课时,一个校工拎着箱子敲开了教室的门。
“听说水管漏水,我来看看!”
那个校工看到那个打伞上课的同学,好不容易忍着笑爬上桌子检查水管。
“不对啊!”他一边看一边嘟囔着,“这条是天花板上的钢筋,怎么能漏水?”
“是不是有楼上的水管破了?”
“不知道!”校工又观察了一番,还是检查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得把这个楼的图纸找出来才能维修!”他说着仔细的看着那条巨大的裂缝:“要不先用什么东西把这条缝堵住!”
他说着伸出手,探到那裂缝的里面,“这水是不是从这里漏的?”
“应该是吧~”
还没等下面看热闹的同学说完,那个校工居然从裂缝里掏出了一团脏兮兮的东西。
那是一个灰色的团成一团的布,上面印着绿色的花纹。
校工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这?这是毛巾?怎么有人往里塞这种东西?”
我看到那条毛巾,心脏一下漏跳了半拍,就是它,那条栓在女人脖子下的毛巾就是这个花样。
我说她怎么天天在那吊着,原来是有人把这条毛巾塞到了天花板里。
“给我,师傅,那个是我的~”我跑上去,一把夺过毛巾,紧紧攥在手里。
太好了,只要找到这个,她就不用天天吊着示众了吧?
“你激动什么啊?”旁边的同学嘲笑道:“果然是少奶奶,总是大呼小叫!”
我白了他一眼,回到座位上,让你天天见鬼你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痛!
不知为什么,取出那条毛巾以后,天花板就不漏水了,那个坐在下面的同学也终于收起了他庞大的黑伞,教室总算恢复了难得的正常。
而我更是高兴得要命,没事就回头朝那边看看。
哈,没有!
还是没有!
那个上吊的女人不在了,空落落的天花板上只留下一条巨大的裂缝,再也没有那双晃荡着的双脚。
今天真是幸福的一天。
可是幸福的一天刚刚过了一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下午的天气好像特别的冷,我一边上课一边打摆子,“你是不是中午开窗户没关严?”
“没有啊!”双魁小姐说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窗缝:“没有漏风的地方!”
但是还是好冷啊,一股股的凉气不断从我的背后升起,似乎班级里只有我一个人被冻成这样。
双魁小姐正偷着在老师眼皮底下照镜子,欣赏自己百看不厌的容貌。
我看了一眼那镜子,觉得有点不对!
再看了一眼,还是不对!
“哇~”我突然大叫起来,因为第三次我看清了,从双魁的镜子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多了一个人的脸,而那个披头散发的人正站在我身后。
就是那个上吊的女鬼!
“陈子绡!好好的上课你叫什么叫?罚站!”
我刚刚哭丧着脸站了起来,身后的同学就举手*:“老师,他站起来我看不到黑板!”
“去教室后面,靠墙站着!”
我只好又耷拉着脑袋走到最后一排,顺便问候了一下我后排那位同学的爹妈。
那股冰冷的寒气似乎不离不弃的一直跟在我身后,等我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一张发青的死人脸。
她的舌头已经收了回去,整个脸看起来没有吊着的时候那么恐怖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嘴角上又挂起了那嘲讽般的笑容!
看到她的笑,我终于明白了刘老师为什么会摔倒。
这个教室由于她的存在,阳光根本照不进来,所以阴气十足。
我们这般年轻力壮的人当然没有什么,可是刘老太那双老寒腿怎么能受得了?
不行,不管爸爸怎么教诲我,我一定要把这个瘟神送走,不能让她继续在这里当中央空调。
那阴冷的气息笼罩着我,一直到我放学回家,她还是紧紧的跟在我后面。
“离我远点,你想冻死我啊!”
那个女鬼收起舌头,居然算的上面目清秀,她委了,也不差这一个!”我举起两根指头,“两顿盒饭!”
“找谁?”老黄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我这里有全校女生的资料,是从档案室的老师那偷来的!”
“我不找女生,找个男生!”
老黄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歪了,急忙又补充:“是十二年以前在这上高中的一个男生!”
“你让我找个已经毕业了的大叔?”老黄说着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似的,“你去警察局吧,只有警察叔叔能帮你!”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许你可以找学生会的人问问看!前两天校庆,好多老校友返校,都留了地址和电话在登记单上,或许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老黄啊,你的脑袋读书真是浪费啊,歪门邪道果然更适合你!
我在老黄的启发下,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想怎么和学生会的那班人套近乎。
他们大多分布在一班二班,我们这帮几乎被学校发配到边疆的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要想个什么理由才能让他们拿出那张名单给我看呢?
“你在想什么?”双魁又摆出练习了无数遍的招牌笑容对着我。
“没有想什么!”我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只觉得一筹莫展,“学生会的人是不是都很傲气啊,个个鼻孔朝天!”
“也不是啦,有的人还是很好的!”
“谁说的,我见他们总是代表全校学生讲话,pOSE摆得都跟小布什似的!”
双魁的笑容不知为什么有点变化,皮笑肉不笑的问我,“你看我跟那个马脸的家伙哪点像?”
她此话一出,一下把我从梦中惊醒,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卧虎藏龙,我一把拉住双魁的手,“你是负责什么的?”
“外联啊!”学校的花瓶,确实非她莫数。
“那前两天校友返校的名单你是不是能拿到?”
“那都是我登记的啊!”
“能不能借我看看!”
“没问题啊!”
双魁啊,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一直是我的天使,亏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恶魔来着。
双魁小姐却笑着朝我比了两根手指,“帮我写两天作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我真是过分乐观了。
终于在双魁小姐的帮助下,下午我就顺利的拿到了名单。
是不是人一走入社会最先做的就是练字?那一串串的签名写的龙飞凤舞,估计他们的爹娘来了都不会认识这纸上签的是什么字。
我硬着头皮找了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宋长亭的人,现在三十有二,年纪也很符合,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经理。
就是他了,我抄下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宋长亭,宋长亭,你等着吧,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取不到你的鲜血我陈子绡誓不为人!
谁让你年轻的时候魅力无限,留下的祸害又吵得我日日不得安宁。
、放学以后,按照那张名单上写的地址,我和小青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宋长亭的人工作的公司。
此时天色已晚,正有三三两两的上班族从那栋装修豪华的写字楼里走了出来。
希望他还没有下班吧!不然岂不是扑了空?
我带着棒球帽和墨镜蹲在花坛边,运动服的兜里放着一把削铅笔用的小刀。
“你看看,有没有像他的?”我问跟在身后的小青。
小青咬着手指,把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看了又看,“没有!”
“你确定吗?”
“是啊,这些人都比他老,长亭只有十*岁而已!”
我听了她的话差点一头栽倒在身边的花花草草里,“大姐啊,十二年过去了,你以为你家的那个长亭是属王八的啊?十年才长一小圈?”
“讨厌啊,你~”嗲声嗲气的腔调好像是昨晚看电视刚刚学会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宋长亭为什么不搭理她,换了我就算知道她上吊也不会去救,这简直就是为人类灭了一大公害!
没有办法了,依靠这个白痴女鬼完全是死路一条,我只好亲自上马,主动出击。
把墨镜放到兜里,迈开大步背着书包走进了写字楼。
“先生,请登记!”玻璃门旁边的保安拦住了我。
真是郁闷,为什么一眼就能看穿我不是在这里上班的?难道是我的伪装太失败了?
“是15层吧?”
“对!1506室!”小青拿着那张纸条跟在我后面上了电梯。
金属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电梯间里一下寒气刺骨。
小青抿着嘴安静的站在,不!是飘在我身边。
她居然没有对这个带着液晶电视的电梯发表评论,真是难得。
“小青?”我小声叫她。
“你叫我有事?”她吓了一跳,似在神游太虚。
“你很紧张啊!”
“有一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实过了这么久,我也有点忘了他长得什么样子!”
“你可真是个糊涂的女鬼!”
“嘿嘿!”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时是真的喜欢他呢,还是和自己赌气的成分多一些呢?我一直也想不清楚,等我想清楚的时候已经吊在了天花板上!”
她说着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层雾气,“最后是校工把我扛下来的,可是到死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叮”的一声以后,电梯门缓缓在我们面前开启,十五层到了。
“小青,不要难过了,我们终有一天要面对一切!”
“你是个好人,如果能够的话真想帮你做点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这个脑筋秀逗的女鬼,她能帮我做什么?
我试着拉她的手,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居然拉到了,她的手冰冷冰冷,如冬日积雪。
“我们走吧!”
“好!”小青微微一笑,跟着我往那长长的走廊上走去。
“你好,我有事要找一下你们的经理!”
“我们下班了,有事请明天早上再来!”前台的小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小姐,我不是因为公事找他,是私事!”
这次她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饱含着好奇的光芒,恨不得在我的身上掘出一个洞来:“什么私事啊?是不是经理家里出了事?”
“其实啊……”我故作愁眉苦脸状,“现在还不好说!等一下我出来第一个告诉你!”
“那你是他什么人啊?”她说着很兴奋的拿起电话,像是敏锐的猎犬闻到了兔子的味道。
“我是和他念一个学校的,算是校友吧!”
“宋经理!有一个自称您的老朋友的人有私事找您!”
看来八卦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轻松摆平一只拦路的老虎。
我在那位前台小姐的带领下敲开了那间经理室的门。
办公桌前正坐着一个身材发福的男人,看到我的眼神充满了迷茫,一看就是拼命的在记忆里搜索是否认识我这号人物。
不能让他发现,这种场面在电视里还是见到过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会有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两个生龙活虎的保安把我架走。
于是我在他刚要张嘴的时候,一个健步就冲到他面前,一把拉起他双手激动的说:“学长啊,我是你的学弟啊!你当然不认识我了,因为你在咱们母校读书的时候我还在学走路,你在算微积分的时候我还在摆积木!可是我今天是代表咱们学校来的,您不会忘了那个培养你教育你栽培你的母校吧,我代表母校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他张着嘴,愣了一会儿,急忙截住我的话头:“赵小姐,去给我这个学弟倒杯茶水来!”
胜利过关!
我急忙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刚一口气说太多,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是不是学校要请我去讲演成功经验?”
眼前一张略微发福的脸,实在找不出他年轻时风流倜傥的痕迹,倒是满眼的急功近利,如雪中乌炭,分明可见。
“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来的,但是与学校无关,而是关于一个人的!”
“小孩子不要故弄玄虚!”他说着嘲讽的看了我一眼,点了一根烟。
“管青青,你还记得吧?”
他拿烟的手一抖,一丝烟灰掉到了办公桌上,“她是我们班的同学!”
“你为什么不说她上吊死了?”
他听了这话,急忙抬起头来,眼睛里现出一丝恐惧的目光,“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分明是心里有鬼,这样的表情我不知在多少人的脸上见过!宋长亭啊,枉我还以为你是个人中龙凤呢,连我的那班家教都比你的演技好点!
“唉,这事说来话长,真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他一边抽烟一边和我诉说过往时光,眼前的空气似乎都沾染上泛旧的微黄,“我十几年一直没有放下这个包袱,校庆的时候还特意回去那个教室看了看!”
“她真的没走?”他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
“她就在我身后,只是你看不到!”我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条旧毛巾,“这你该认识,我没有骗你!”
他看了一眼那条毛巾,眼眶微红,“谁能告诉我,人做了错事要如何弥补?”
“那张纸条没有放错是吗?”
“我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他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一直在我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我。我也不傻,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是你知道的,那个时候学生被发现谈恋爱是能开除学籍的!所以我一直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碰上她灼热的目光!”
我的身后,那股冰冷的寒气越来越重了,小青似乎也很激动。
“直到我发现自己书包里的那张纸条,我还是没敢回学校去看一眼。我真的很害怕,又安慰自己,她一定不会那么傻的……”
宋大叔,你真是对小青的智商有了过高的估计,她说要上吊就会言出必行,再说你见过哪个稍微聪明一点的追求心上人用这么彪悍的法子?
他说着抬起头,“哪知我第二天去上课,就发现她吊在教室里,再也不会看着我了!”他用手抹了一下脸继续说:“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回一次头,如果我那天去了学校,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小青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受这良心的谴责?”
我不知该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向来就没有‘如果’!
事事未卜先知,人世间真的就不会有悲哀了吗?‘如果’真是一个很无奈的字眼,永远只能被人用来忏悔。
“小青,她还好吗?她是想找我抵命吗?”他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她一定很恨我吧?”
“她还好了,很喜欢看电视!”
“她一直是个单纯而快乐的女孩!”
所以作鬼也特别闹腾,一点不知道伤心!
“大叔,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一次头!”
他将信将疑的望着我,时光流逝,似水无痕,谁又能穿越十几年的光阴,找到当日的那缕目光呢?
“嘿嘿,包在我身上!”我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来,把手给我划一下!”
他望着我手中那个印着史努比的花花绿绿的小刀,眼里的疑惑更重了。
“要试试才知道!”
“好吧!”他硬着头皮把手伸给我,我手起刀落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宋大叔,这可不能怪我心恨,谁让你要见小青来着?鲜血要足够才见得到啊!
眼看他手臂上的血一下如小溪一般从皮肤下汩汩的涌了出来,我掏出那条破毛巾,一把按在他的伤口上。
“你要杀人啊,这么脏的东西,会感染的……”
可是他刚刚叫了半句,就叫不出口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我身后的一个地方看。
信我的,果然没有错吧?这条毛巾是小青的遗物,灵魂凭依其上,沾染了大量的人类鲜血后,小青的阳气会一下转强,令普通人在一瞬间也能看得到她!
宋长亭的眼眶渐渐红了,眼里似乎有泪水溢出。
过了一会儿,我取下毛巾,他的血也凝固了。
“谢谢你,我看到了!”
“我没有骗你,她很好吧!”
“是,她像过去一样,朝我摆手来着,怎么她还像死的时候那么年轻,我已经这么老了!”
人有生命,当然会衰老的!
“你说~”他苦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这次的回头,是不是晚了点?”
“只要还记得回头看一眼,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你等一下,你帮我大忙,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他说着低头去拨电话,我趁这个时候带着小青悄悄的溜走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小青似乎也很开心,“去学校吗?”
“呦!你不难过啦?心愿满足了?”
“什么啊!”小青扁了扁嘴,“我当初眼光怎么那么差,居然暗恋这样的一个人!”
拜托,你都到了发通告要上吊的程度,还好意思说是暗恋!
“白白搭了我一条命!”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现在很多女孩和初恋男友重逢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般都抹着眼泪曰:我眼瞎啊,当时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啊,可怜我的如花年华啊!
看来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且无分死活!
我几天来第一次这么开心,高高兴兴的和小青回到了学校,在空旷的操场上,秋风送爽,满天星斗。
小青拉着我的手微笑:“谢谢你,我要走了!”
“将来投个好胎,不要再随便去上吊了!”
“我会记得,生命来之不易,这次我知道了如何去珍惜……”
“小青……”
“子绡……”
我们俩又话别了半天,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仇人的鲜血,死人的遗物,引路的灵符都有了。
可是妖精的灵力在哪里啊?“少奶奶,这么晚了,你还在等我啊~”
空旷的操场上突然传来一阵狼嚎般的呼唤,接着老黄粗壮的身影从教学楼里狂奔出来。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你真是够意思!”老黄转眼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你、你怎么刚刚从学校里出来?”
“嘿嘿!”老黄骄傲的说,“小意思,被英语老师留下来罚写作业!”
老黄啊!全天下的学生被罚写作业还能摆出如此英雄凯旋pOSE的也就你一个了,果然是败类中的*啊!
“这是什么?”老黄指着我脚下那条脏兮兮的染了血的毛巾,“咱们学校的环卫工人真是够可以的,这么大的垃圾都没有扫走!”
“不,不,这不是垃圾!”我急忙拉住抬脚要踢的老黄,“我正在想怎么能让这条毛巾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嘿嘿!”老黄用他像牛一样的圆眼睛斜斜的看着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要消灭证据?”
“我、我没有啊……”
“看你那嗑嗑巴巴的小样,别着急啊,哥们帮你!”他说着从兜里掏了个打火机出来。
不要啊,我搞到这些东西容易吗!我可不想继续跟那个白痴女鬼做伴了。
可是我的体力跟老黄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尽管我百般阻挠,老黄还是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团脏兮兮的染了血的毛巾。
呜呜呜,老黄啊,我要和你拼命,我的锦绣前程就这样断送在你手里了!
后半生怎么过啊,难道我真的要不离不弃的和小青在一起?不论我将来工作、恋爱、结婚都要有一只女鬼作陪?
我不要啊~
可是哀号还在我的嗓子里酝酿的时候,脚下那团火焰却越烧越旺。
“子绡,我要走了!”小青的脸开始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这分明是超升的前兆。
望着那团跳跃的火焰,我终于明白了。
妖精的灵力,原来就是指这个?不过这样也对,在远古时“火”确实被认为是有灵力的,还有很多宗教信仰是崇拜火焰的。
刚刚怎么没有想起来?
“小青,你走好啊!”我急忙掏出那张黄色的纸符,扔在那团燃烧的毛巾上。
“我不会忘了你的,子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小青,不要再回来了啊!!!!”一激动,不小心吐露了我的心声。
小青瞪了我一眼:“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帮你?譬如中个彩票,捡到钱什么的,我还能帮你一次!”
我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我对钱实在是没啥感觉,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件非常让我头痛的事。
我拉着她渐渐变淡的手说:“小青,让我们班在这次期中考试的时候拿第一吧!”
小青的脸突然变得紫青紫青的,望着我的双眼里充满了怨毒。
“怎么了……”还没等我问下去,只觉得手中一空,小青已经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地上只余一团黑色的灰烬,小青,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看不到她傻乎乎的笑脸,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竟有点空落落的难过。
“少奶奶,你真是心系班级啊,太让人感动了!”老黄在我身边假装抹眼泪,“虽然看你发神经自言自语很多次了见怪不怪,但是你都这精神状态了还记得咱班要拿第一呢!”
“老黄,我们回家吧,还有作业没有写!”我脱了身上的厚衣服,拖拖拉拉的跟着老黄走在没有人的操场上。
几天以来,第一次感到这样的轻松。
“对啊,我们还要拿第一呢!”
“老黄,闭嘴吧,小心惹起*……”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身兼体委和班长的老黄发起了无数次动员会议,积极组织全班同学在期中考试前冲刺。
不要问我为什么把体委放到班长前面,是人都知道老黄也就体委还能当明白,至于他履行的班长职能,无异于在我们班又发起一次*。
黑板上挂着条幅,上自习要喊口号,谁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马上去办公室问老师,然后再给全班同学解答。
我的耳边天天响着“第一”、“第一”,有时候甚至能出现幻听,只要有老师叫我回答问题,不轮题目如何,我就马上站起来说:“选第一个!”
而数学老师的板演,我一般走上去在黑板写个等号,再在等号后面画个竖就回来了,根本不看题目求的是极限还是公式。
这只是对我个人小部分的影响就达到了如此强烈的效果,扩展到全校更是惨不忍睹。
期中考试前别的班的同学根本就无法接近老师的办公室,因为每个老师的办公室前面都排了一串的人,都是我们班的同学。
谁让我们班同学不会的题目太多,而且每个人都拿着一摞的卷子过来。
虚心求解的精神千古以来无论在哪间学校里都是被提倡的,所以尽管教研室里的老师被累得眼珠通红,头发蓬乱,还是没有一个人抱怨。
最后,在我有一次排数学老师的那条巨龙的时候,听到前面遥远的办公室里传来老师一声凄惨的哀号:“天啊,这还要我怎么给你讲?我已经从小学数学开始讲起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啊?”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一个月转眼间过去,期中考试终于在我们班一帮人仰马翻的混乱中来到了。
尽管大家把桌面上都抄满了公式,尽管我们周密的安排了成绩稍好点的同学照顾成绩差的,尽管我们编制的传递答案和公式的密码暗号估计连国家安全局的高级工作人员都破译不了。
可是一张张交上的卷子还是白花花的。
总体水平太低,主观能动性再怎么发挥还要受现实的约束啊!
期中考试以后,我们班的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全都蔫了。
“只要我们能超过十二班,就不算输!”
老黄啊,你的志向真是缩水得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一周以后,就是发成绩的时候,人缘很好的双魁小姐带来了一个非常让人振奋的消息。
原来阅卷以后老师还没等登记成绩,那个会议室的电线就起火了,把全校的考试卷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么邪门的事,我当然瞬间就想起了小青。
小青!干得好!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智商,你知道让我们班拿第一根本是逆天而行,耍个小把戏让名次消失确实是高招中的高招!
全班立刻陶醉在欢乐的气氛中,该玩玩,该溜号溜号,该吃东西吃东西,每个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就会在平淡中收场。
但是我和宋长亭犯了一个错误,高估了小青!
想当初她说上吊就上吊,连自己的命都玩真的,做人这么实在的一个丫头答应我的事必然会言出必行!
于是在一周以后高三同学的动员大会上,出现了一件非常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我们那个跟着教委刚刚从国外考察回来的校长上台给我们发表讲话,内容无非是高考虽然是国内教育的弊端,但是身为中国的高中生,不得不承认这是人生的一个转折。
转折上去了就直步青云,转折不好就爬不出泥潭之类的云云。
最不该的是最后校长表示出对此次考试试卷烧毁表示惋惜,接着又忍不住炫耀了一下这次在外国的学校里的所见所闻,并表示了赞同。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注重成绩而不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的!”他说着扶了扶眼镜,“在外国,体育、德育还有学生自主的发明创造都是能算入学生成绩的!以后我一定会使咱们学校努力的跟上教育改革的步伐!”
“那就是说体育会算成绩了?”下面一直坐冷板凳的体育老师发问。
“这是一个进步,当然要实行!”
“那期中考试别的科目成绩单都烧了,就我这还有全校高三同学的体育成绩,是不是能算这个?”
校长的脸明显发青了,可是我们那个小脑发达,大脑简单的体育老师居然一个健步跳上主席台把成绩单送到校长手中。
“我,我宣布!”校长不好收回自己的话,只好对着话筒念,“由于这次期中考试的大部分科目考卷被焚毁,所以就按仅存的体育成绩划分全校名次!”
“所以……”校长已经目光涣散了,打量着坐在下面的全校师生,“这次年级第一是高三十三班,他们的体育成绩是全校的!还有两个人短跑破了全市记录!”
废话,我们班那几个体育生当然不是盖的!
可是校长的话音落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人鼓掌,全校同学和老师都沉默了,张着大嘴不知该说什么。
呜呜呜,丢人丢到姥姥家,我们全班同学虽然拿了第一,可是却坐在那里一个个涨得满面通红,连头都不敢抬。
真是所托非人,我怎么想着拜托小青这件事?
结果闹到现在无地自容的地步。
宣布成绩的第二天,我们这帮脸皮超厚的家伙就去看刘老太了。
刘老太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坐在病床上剥桔子吃,一张老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笑容。
“我听说咱们班这次真的拿了第一,你们真是不负老师重托!”
刘老太消息真是灵通啊,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嘴快告诉她的。
全班同学做不好意思状,扭扭捏捏的围在她的病床前,没有一个搭话头。
“咱们是哪门成绩比较好啊?怎么没有人跟我说?”
“老师!”还是老黄抗起了这个重任,“学校的试卷烧了,咱们班体育全校第一!”
“体、体育?”刘老太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过了一会儿环视了我们一下呵呵的傻笑起来,“不要紧,不要紧,这说明你们都很健康,健康就好啊!”
刘老太啊,您不会刚刚治愈了肉体的创伤又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吧?如果您过一会儿被转到精神科可不是我们的缘故啊!
可是刘老太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一周以后就又如常给我们上课了。
“文天祥我国的民族英雄,他的这首《金陵驿》充分的表达了他的情怀:从今别却江南日,化作啼鹃带血归……”
我一边抄着笔记,一边打身边一个拼命要往我的桌面上爬的小壁虎。
这又是什么东西变的?烦死我了。
自从小青走后,这个教室里一下暖和很多,阳光也能照射进来,可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小鬼又开始在我身边出现。
“陈子绡同学,要认真听讲!”刘老太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的老寒腿似乎好了很多,走路也利索一点了。
我一边赶那只壁虎,一边看着刘老太日益健康的身影,心中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非常的温暖。
是啊,是啊,不管成绩如何,健康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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