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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冬季总是伴随着皑皑白雪,像是呼唤又像是诉说缠绵宽厚的诗意。可今冬的初雪却让人有点儿不安,有点儿烦闷,或许还有几分恐惧。雪变成了雨,雨变成了冰,放眼望去,房子、车子、树枝和路面一片玲珑晶莹,整个城市都朦胧在奇巧诡异的冰壳里。路人蹒跚而行,堵在路上的车辆浩浩荡荡,犹如蠕动的蟒蛇,长达几公里。此时此刻,“冰城”的称号怕是正悄然抚弄起莫斯科人的记忆。

是啊,莫斯科曾被称为冰城。法国皇帝拿破仑肯定亲身领悟过“冰”字对莫斯科该是何等精准贴切的修饰语。趾高气扬地踏进莫斯科之后,拿破仑和他的士兵们立即发现,除了一座雪花漫舞的空旷“冰城”之外,莫斯科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东西,没有粮草,没有居民,没有降军,也没有俯首称臣的官吏。无独有偶,希特勒的精锐部队也在莫斯科城下的刺骨寒风中败北。当苏军元帅朱可夫下令全线反攻时,德军已经被冰城的严寒彻底冻掉了攻城的意志和勇气。

莫斯科漫长的冬季大体上始于每年十月上旬。当飘落的初雪覆盖起厚重松软的落叶,当空中的麻雀和路上的行人都开始大口吞咽凛冽清新的空气,当洁白如玉的雪花赐予万物梦幻般的圣洁,莫斯科便成了冰和雪的世界。尽管严寒几乎要持续逗留到来年五月,日短夜长,太阳也时常被灰暗的雾气遮蔽,但俄罗斯人仍然会说,冬天是莫斯科最美的季节。美来自何处?美来自雪。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白桦更挺拔,宫殿更雄伟,街道更洁净,教堂更神秘。莫斯科没有无雪的冬季。圣洁的冰雪造就了这个欧洲都城的品格、思想和魅力。阳光明媚的盛夏对莫斯科来说过于直白,过于肤浅,缺乏高深幽远的诗情画意。只有在冬日阳光的映照下,俄罗斯女人的冷艳和男人的沉郁才会与才华横溢联结在一起;只有在漫漫飞雪的鼓动下,俄罗斯人的幽雅和豪放才更具创造力。

严冬里,莫斯科更加迷人。在暴风雪过后的清晨,红场的美丽更有大家闺秀的韵味,温婉动人。把本民族比喻成善良女性的俄罗斯哲人或许是正确的——红场弧形的路面,列宁墓平和的外表,克里姆林宫俊秀的墙垣,都会让人联想起温顺的妙龄少女。然而,这种柔弱外表真正表达的却是俄罗斯民族远离世俗生活和拒绝尘世幸福的理想主义。从亚历山大花园里的无名烈士墓到红墙下埋葬国家的墓地,从麻雀山观景台到雄伟壮观的莫斯科大学,雪花漫舞的莫斯科散发出一股神奇的气息,人们从中可以嗅出一种深邃高贵的信仰,其纯净的境界理智似乎难以企及。

冬日里的莫斯科,什么最美?最美的是人,活着的和飘逝的。去新圣母公墓凭吊先贤吧,那里埋藏着俄罗斯的灵魂。相比于过于肃穆的街道和广场,墓园里倒是更加温馨。这里有果戈理、契诃夫和加加林,这里有布尔加科夫、赫鲁晓夫和马雅可夫斯基。这里链接着莫斯科国家历史博物馆、卫国战争博物馆、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特列季亚科夫美术馆的历史记忆。这里属于不朽,是莫斯科和俄罗斯的良心。

最美的是人。莫斯科有多少宽阔的街心花园?花园里安放着多少人物雕塑?在雪后无风的日子里踏着厚厚的积雪漫步,从一个街角转向另一个街角,无论你来自何处,都会找到某个熟悉的面孔:车尔尼雪夫斯基,胡志明,彼得大帝,列宾,朱可夫,甘地,普希金……这些由金属或大理石塑造的人像,与其说是精美的艺术品,不如说是历史,是人类对自身文明的敬爱和珍惜。

人是最美的。人是的街景。男女童叟,富人穷人,大家的步态、神色都弥散着不可思议的从容淡定。慵懒得优雅,冷漠得高贵,莫斯科人风情万种,品位超群。他们可以偏激到愚蠢,但绝不麻木;可以刻薄到自虐,但绝不狗苟;可以做冻死街头的酒鬼,但绝不当庸俗的小市民。他们或许不大会打理自己的生活,但却热心打理自己的灵魂。他们读书看报,穿戴整齐地去看芭蕾舞听音乐会;他们不迷信权力,也不那样拜金;他们生活在别处,敢于在被发达国家抛弃的温情码头上做“寻找未来城池的人”。他们生活在沉醉于思想的雪国,享受理想主义者热烈的自我牺牲精神。他们是拒绝安逸的灵魂,有能力克服民族局限性。举目凝视街景深处的教堂圆顶,美丽的“洋葱头”美得让人忧伤,美得让人揪心。莫斯科的冬日没有绿色,没有绿色的莫斯科却有一大群心境嫩绿的公民。

瑞雪纷飞,内心骚动。冬日里,莫斯科诗意浓浓。在哲人眼里,她是“寻找无形之城的永恒旅人”,在文豪笔下,她是丹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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