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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锋光荣入伍了,成了一名光荣的新战士。


他是来自城市一个优越家庭的独生子,父亲齐军是一家企业的董事长,坐拥几千万的资产,生在这样的家庭齐锋的人生完全可以有另外的一种发展方向。的确,齐锋从军前家里人大都是反对的,最厉害的是他的母亲,她坚决反对儿子去军营里受罪。然而,他们终究拗不过齐锋的父亲,他是从长远考虑,为儿子以后的人生打算。他觉得从小吃喝不愁、养尊处优惯了的齐锋必须去军营,接受军队的洗礼,去完成他人生中痛苦但也是精彩的一次蜕变,这对他以后的人生路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不可或缺的。齐军曾经也是一名军人,而且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军人,因此他知道,经历军营的淬火训练对一个人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因为父亲的坚持和从小对父亲的崇拜,齐锋听从了父亲的安排,下决心到部队去闯一闯。在家里,齐锋几乎天天不出门,趴在电脑上玩军事游戏,在虚拟的世界里他是异常优秀的,据说他的级别都打到了元帅。这让他产生一种想法,在虚拟世界里能越挫越勇,到了现实之中就成了软蛋。齐锋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他勇敢的走进验兵站,出乎他的意料,他通过了那层层严格的考核。齐锋感到很奇怪,他对他的身体还是了解的,他觉得有几个方面是万万通不过的,比如眼睛,他的近视挺厉害的。但是他忽略了他的父亲,一个打定主意就要干下去的老军人。


齐锋穿上军装,带上大红花,等着载新兵的大巴车。父亲殷切的眼神与母亲挂着泪痕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齐锋今天看父母,忽然觉得他们都老了,心里一阵酸楚。迎接他们这批新兵的大巴车开了过来,齐锋调皮的向父母做了个鬼脸,然后严肃的给他们敬了一个军礼,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父亲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满意,母亲的心里都是担心与不安,她一连好几天做噩梦,而且有两个多月不合丈夫说一句话。但是不管怎样,儿子还是去了军营,离开她的身边,冰冷的现实她无力改变,只好每天为儿子祝福。


齐锋在军营的表现一点没让他的父亲失望,也让母亲的担心成为多余。齐锋简直变了个人,在家里时,睡觉睡到自然醒,吃点东西就趴到电脑上一玩就是深夜。自打穿上军装,他的身体就有一种膨胀的感觉,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喊:我一定要有一个改头换面的改变!


每天起床的哨音一响,他睁开眼的同时手已经抓到衣服;眼睛睁开时衣服已经穿到了身上。在新兵连,他总是第一个整理好内务,第一个冲出宿舍,第一个站到训练场上。从第一天开始,他一直就是这样。


在新兵连的训练,他几乎做到了无可挑剔的完美的地步,让教官感到不可思议。


他的表现让在新兵连里的教官产生了私心。新兵连的教官都是部队各连队的班排长,他们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盯着训练最刻苦成绩秀的新兵,他们都想把这些尖子充实到他们的连队,然后再分配到他们的排他们的班,有了一批强势的新鲜血液他们就会觉得强者更强。齐锋成了最香的饽饽,所有的教官都对他刮目相看,也都在盯着他。有几个连队的军事主官落下架子亲自跑来看齐锋的训练,临走时就对他们连里的担任教官的班排长下命令:不惜代价一定把齐锋弄到手!


教官们开始和齐锋套交情。往日面容冷峻,说话冰冷的教官突然变得慈眉善目,可亲可近,齐锋一下子难以接受。每次谈话,他都是站着笔直而立,昂首挺胸,坐着规规矩矩,回答问题前必喊报告,就算是坐着,也要先起立在报告,弄得一个个心怀鬼胎的教官们脸上发烫。教官知道齐锋大学生出身,文化层次比较高,对历史知识相当了解,于是投其所好,专门跟他聊一些军史方面的话题。他们从红军时期的几大方面军说到抗战时期的八路军新四军,最后讲到解放战争时期的四大野战军。这些班排长们可算见识了什么叫大学生,真能讲,他对军队的了解和他们这些穿了五六年军装的老兵油子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他能清楚地讲出这些部队的前身,发展历程,番号的更迭,主要的指挥员,他们指挥过哪些着名的战斗,新兵说的眉飞色舞,老兵听得无地自容。


一个叫王兵的班长头脑灵活,他听齐锋说到一支部队时眼睛里熠熠闪光,嘴里说不尽的崇敬之意。王冰班长激动的站起来,说:“我们连队的前身就是这支部队,我们连队的荣誉室里还保留着这支部队的军旗呢!”齐锋更激动,他失态的像个小孩子,说:“你们部队出了一百多个将军!!!”王兵说:“确切说是一百四十七名,他们的照片都贴在荣誉墙上,你可以去看。”齐锋央求王兵:“班长,那你一定带我去。”王兵说:“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带你去的。”齐锋高兴的直跳。


其他的班排长心凉了,他们知道齐锋主意已定,他们是没戏了。一个个向泄气的皮球,准备给连长写检查。也有不服气的,做最后一搏:谁知道他到底会去哪个连,上边总不能是他想去哪就去哪吧!


新兵训练结束,齐锋如愿以偿,跟着王兵班长走了。


王兵所在的连队是战功赫赫的英雄连队,最为传奇的是从这个连队里走出的将军,真的超出了这个连的编制。


一下连队,齐锋就去了连队荣誉室,在里面整整呆了一天。这个新兵让指导员很受触动,他觉得,一个崇尚荣誉,尊重历史的士兵是可发展的好苗子。齐锋被分配到一班,一班长王兵。


齐锋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还寄去了几张他飒爽英姿的照片。


父母看到儿子的信后,分歧的意见出奇的统一了,原来儿子是那么优秀,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孱弱。他们给齐锋写了封回信,在信的末尾他们嘱托到,一定要做一个好士兵。看到“好士兵”三个字,齐锋笑了,这三个字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想让我做一名将军。


这个远大的目标也不是不可能!齐锋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有了信心让他在军营里扎了根!



有了目标身体里就如同加注了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人总是处于一种上满弦的状态。齐锋就是这样,他和在新兵连是一样,总处于一种亢奋之中,训练、出操、还是野外拉练,处处争先;当然也有不抢第一的时候,例如休假,吃饭,能推便推,能让则让。当兵一年,齐锋达到了他在当兵之前对自己的要求,有一个改头换面的改变。他做到了,让他本身有了一次升华,他在再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充满信心,他要做的就没有完不成的。


齐锋代表部队参加军区举行的大比武。他的表现让主席台上的首长啧啧称奇,他的成绩刷新了这支部队的好几项纪录。在本次比武中,他的身影是对人的眼球的一种刺激,人们不禁要问,那是一个正常的人的躯体所能发挥出来的吗?


载誉而归的齐锋对刚刚过去的荣誉看得很淡,他像往常一样训练,根本没有因为他是这支部队的武状元而在训练上打丝毫的折扣,反而不断的加强难度。


班长王兵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王兵曾经和他说起过部队每两年举行一次的魔鬼训练周,能进入魔鬼训练营地的兵都是全军秀最出类拔萃的兵,而能成功闯过魔鬼训练周的兵-----能成为前十名的兵则被冠以兵王的称号。能通过这次考验的士兵才是淬火之后的精钢!他们会被吸收进军区的特种兵大队,这是多少士兵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知道有这回事之后,齐锋就暗暗记在心里,在军区比武回来他跟王兵提过去魔鬼训练营地:“班长,今年你一定要给我报上名。”王兵没有表态,不声不响的离开。齐锋认为班长对他没有信心。这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他发誓要闯过那个什么魔鬼训练。他开始每天加强训练,给自己设了许多科目。后来他忽然想到,对班长的看法过于偏激,他的心胸有一些狭隘,班长可能在用激将法,在激他。想通后,他觉得全身说不出的轻松,训练更有劲了。


连长指导员非常揪心,他们面临着一个不小的难题,二选一。今年的兵王选拔,也就是那个魔鬼训练,他们连队只有一个名额。在齐锋还没来之前,连里已经有了决定,让老班长王兵代表连队参加,这也是这个老兵的夙愿。在王兵的军旅生涯中,有过两次机会参加兵王选拔,第一次他把机会让给了他的排长,就是现在的连长,第二次他被连里安排去新兵连训练新兵,也就是齐锋这一批。今年的这第三次机会是他军旅生涯中的最后一次证明他的机会,今年他就要转业了。连长指导员也没想到,半道会杀出一个全军比武冠军,齐锋。这就让他们犯难了。按理说,齐锋是全军的比武冠军,这次机会非他莫属,可是王兵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连长的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


王兵的心里很坦然,他已打定主意,把机会给他最得意的战士齐锋。连长听到他主动放弃差点没蹦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这个老班长,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说不出一个字。指导员说:“王兵,这是你的最后的机会,还是抓在自己手里吧。至于齐锋,他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王兵说:“指导员忘了,这对于齐锋不也是他的最后的机会吗?他已经服役满一年,今年也是他拥有军人身份的最后一年。跟他相比,我还是幸运的,我比他多穿了好几年的军装。关于兵王的事,我是这么想的,我是他的班长,如果我的战士能成为兵王,那么我这个做班长的脸上不更有光彩吗?班长虽然成不了兵王,但是班长带出了一个兵王。那样岂不是更光荣。那句话怎么说来,就是把被培养成。”


王兵说完,三个人在半个小时里没说一句话,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连烟酒不沾的指导员都点了好几根。屋里的烟气呛得实在待不住人了,王兵站起身,敬礼说:“连长指导员没什么指示我就先回去了。”指导员给他打开门,连长倏地站起,给王兵行了个最庄严的军礼。王兵走了。指导员回来后发现连长还愣愣的站着。


齐锋不知道连长指导员班长的心事,他每天挥汗如雨,乐在其中,决心再给他们个惊喜,也给自己的军旅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兵给所有知道他秘密的士兵开了一次会,不许他们向齐锋透露半个字,以免影响他训练。老兵们心里难受,可是谁也不会违抗班长的命令。


齐锋去魔鬼训练营是班长送去的。王兵在营地里转了一圈,算是对自己遗憾的一个弥补。在营地遇到不少熟人,他们跟他开玩笑,你们连怎么来了两个?王兵拍着齐锋说,我来送我的兵。他们感到无比惊诧,脸上的表情僵硬,心里说,今年不是你来吗?张开的嘴巴却被王兵用眼神封住,没有跑出半个字,都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新兵蛋子。


齐锋还被蒙在鼓里,这个秘密他此生都不会知道的。


分别时,齐锋抱住班长,说,班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指着身后的训练营地:“我会把它踩在脚下,压在身下!”


王兵说:“七天之后我来接你。”



背负着几十公斤重的行军包,齐锋和99名各支部队的尖子兵列队整齐的等待着教官的出现。


教官走出来,棱角分明的一张国字脸,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威严。齐锋听身旁的一个士兵在嘀咕,看,他就是魔鬼教官。齐锋看到教官的眼睛盯在那个士兵的身上,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风吹动草丛的声音,连草丛里的虫鸣声都消失了。


教官开口了:“说的没错,我就是你们的魔鬼教官。我只当你们七天的教官,虽然只有七天,但是我敢保证,这七天我会让你们记住我一辈子的。”


带着些许地方口音的声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南极最深处的冰层里发出的,落到每个人的心里,会立即让他身上起一层冰霜。


教官继续说道:“你们这一百人,七天之后我只收最前边的十个人。如果你们觉得你会是十个人中的一员,那么你就留下来;如果你觉得你属于那九十人中的,你现在也可以选择离开,这还是个机会,这种机会在随后的训练中会随时跟着你们,想退出喊声报告就行。”


士兵被这带有羞辱性的语言刺激的热血沸腾,眼睛里喷着火苗,怒视着教官。


面对熊熊燃烧的怒火,教官轻蔑的一笑。


营地的位置在一处山坳,所谓的营地就是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搭建的两排野战帐篷。就是这帐篷他们也只在里面呆了一天,确切的时间是十四个小时,夜里凌晨零点,刺耳的集合哨响了,刚躺下四个小时的士兵一跃而起。齐锋知道,他们的时刻来临了!-------


在第一天的第一项考核齐锋就让教官发了脾气。第一项是夜间急行军,士兵们背着重达几十公斤的行军包在漆黑的夜里,在点点星光下,向着六十公里远的一个山脚前进。说句心里话,这一项对齐锋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跑了一夜,他自始至终冲到最前边。他第一个跑到目的地时,教官背着手等着他们。齐锋有些调皮又有些轻嘲的瞥了教官一眼,随即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滚起来!”教官大发雷霆。


齐锋立正报告:“报告教官,请指示!!”


教官吼道:“你第一个跑到这里就觉得很骄傲吗?你觉得你会一直跑第一嘛!你给我站着,立正------”


后面的士兵奇怪的看着站着笔直的齐锋,然后他们坐到地上歇息,吃饭喝水。齐锋一直站着,吃饭喝水都是站着。教官似乎是在惩罚他。齐锋是个心态极佳的人,他能将最不好的状态调整到的状态,今天这个情况,所有人都坐着只有他站着,似乎是在受罚。然而看一下这里的人,站着的只有他和教官,他的心里多了种优越感。


他不会知道,从他之后的每一次魔鬼训练,第一个跑到目的地的士兵必须站着,教官新立了规矩。


十五分钟之后,队伍出发,任务是翻越前面的那座山。


……


一连三天,齐锋每一次都是第一个出现在教官的眼中。


第四天的中午,齐锋顶着头顶滥发淫威的太阳跑到一处废弃的工厂,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发现,其实这里是一处粪池。


教官笑吟吟的转出来,陆续赶到的士兵第一次看到教官笑,笑的他们心里没底。教官告诉集结完毕的士兵,今天要给你们加餐,吃米饭。


士兵们三天来吃的是背包里背的干粮和凉水,今天一听要吃米饭,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眨眼之后,他们的笑容就变得僵硬,他们想到了教官的笑。他们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端着沉甸甸的饭碗的士兵被教官变态的驱赶到粪池边上,蹲在那里,看着粪池里正在蠕动的蛆虫吃下手里端着的米饭。齐锋看着饭碗里的米饭又瞅了一眼粪池上的蛆虫,眼前一阵眩晕,还好没有呕吐的感觉。在这么恶心的环境下教官居然更加变态的拿一根长长的木杆在粪池里用力搅动。在太阳的暴晒下,被搅起的粪汁散发出的气味足以将人冲晕。士兵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可还是忍不住呕吐,纷纷把塞进嘴里的饭粒吐出口外。教官看见后,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准吐,吐出一个米粒你们就给我捡起来吃掉,吐到哪里从哪里捡起来!”


齐锋闭着眼睛疯狂的往嘴里扒饭,然后痛苦的咽下。教官看到后,喝道:“0517,把眼睁开!”说着把那根长长的木杆朝他挥过来。齐锋睁开眼,那根满是粪水的木杆停在他的鼻尖上,上面还有蛆虫在动。齐锋定了定神,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教官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这顿饭吃了足足一个世纪。


这让齐锋的思想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在进行下了一个项目的时候出了一个小意外。


他们穿越一个瀑布的时候,齐锋在湿滑的石块上跌倒,他随即站起,冲过了飞流直下的水幕。没有人看出齐锋有什么不对劲,在他们眼里,他只是跌了一跤,这很正常,一路上有谁没有摔跤。事实上,齐锋的脚扭了,但是他认为这点不适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他能坚持住。他不能半途而废,他要证明给那个一天到头狼喊鬼叫的教官看,他是的。还有他的班长,如果因为这点小伤他退出了,那将是不可饶恕的耻辱。


齐锋对自己太乐观了,最起码他要观察一下他的脚再做决定,或者做一些防护的措施。他都没有,他不动声色,他咬牙坚持。队友们,包括教官,谁也没瞧出,齐锋有什么不对劲。教官只是发现,他不是最前面的那个了,他把他的位置放到了行进队伍的中间。队友们认为这是他的一种战术调整,没什么。教官却对他的“懈怠”不能容忍。他站在齐锋耳边,不停的吼叫,训斥,警告:“我只留前十名,你现在是第二十三个。你怎么了,你还行吗?不行的话就退下来,给第二十四个让出位置!”


教官的话让他不能容忍,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他咬紧牙关,奋力向前。


齐锋用他的坚韧坚持了一天。在半夜宿营时,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的靴子脱不下来,他想,肯定是脚肿了,而且应该挺厉害,脚踝的地方传来刺骨的疼痛。齐锋抱着脚躺下了,疼痛很快消息,他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在喃喃呓语,在坚持两天,两天。


齐锋抬着沉重的左脚出发了,没走几步他的额头就沁出滚滚汗珠,他不停的用袖子擦。为了不让队友看见,他就拼命的跑到最前面,尽量离他们远一点。教官很满意,他站在最后面冲跑在最后边的战士吼------


冲在最前的齐锋突然一头栽倒,队友们飞跑过来,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教官冲到最前,吼道:“不用拉他,让他自己起来,起不来就退出,你们继续前进。”队友们跑向前。教官盯着趴在地上的齐锋-----齐锋趴在地上,教官看不到他痛苦的脸。教官的眉毛竖立起来,叫道:“你还行吧,行的话就给我马上站起来,去把你的位置夺回来!”教官恨铁不成钢的用脚踢。


齐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把痛苦的脸抹掉,双手一撑地,腾地站起来。他的左脚一沾地,就吓了一跳,他的左脚没有了知觉,他把脚踩在一颗小石子上,什么感觉也没有。齐锋有点慌了,有些不知所措,愣在那没动。教官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齐锋扑通摔倒。教官脸色骤变,一把提起他,厉声问道:“你怎么了?”


齐锋调皮的一笑,说:“没事,吓唬你一下。”说完甩开教官先前跑去。


教官刚松一口气,齐锋再次跌倒。教官看着他爬起来,没走几步就又摔倒。教官已经看出端倪,齐锋的左脚出了问题,他追上前,抓住齐锋的左腿,撩起裤子,不禁大惊失色,齐锋的小腿往下,脚踝的部分已经黑了。


教官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齐锋说:“今天早上。报告教官,我还能坚持!”


教官勃然大怒,喝道:“你撒谎!”说着,撕下他肩上的号牌,宣布他将终止训练,立马去医院。


齐锋见教官不准让他参加训练,急红了眼,伸手去夺号牌。教官怎么能由得他,齐锋却跟着了魔一样拼命的抢。教官很生气,动手要把他驯服,不料出手时没控制好,再加上齐锋的极度不配合,齐锋滚下旁边的山谷,教官飞一样跟着冲了下去。


齐锋最终被一架直升机送往医院。他的连长指导员班长挤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的向里面张望着。齐锋的左脚一部分出现坏死,而在和教官抢夺号牌滚下山谷时右腿膝盖又重重的撞在一块横出的石头上。他的伤让人很揪心。


残酷的现实,齐锋将失去一只脚,膝盖的伤也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很大的麻烦,这意味着,齐锋将提前结束他的军旅生涯。


班长王兵后悔不及,他痛苦的根连长指导员说:“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的。是我毁了他!”
齐锋的妈妈赶到医院。她得知儿子的情况后哭成了泪人,抹去泪水后她的伤心转化成愤怒,倾泻到部队的头上,她失控的抓着连长指导员,责问他们:“为什么把我儿子弄成这个样子?”连长指导员除了道歉说不出别的,他们的脸上脖子上出现一道一道让人不忍看的血痕。齐锋对妈妈的这种行为感到无地自容,他已强烈的情绪不配合治疗来*,他妈妈的愤怒便又化成泪水。


齐锋把妈妈劝回家,让她回家陪陪爸爸,他要在医院和战友们再多呆上几天。齐锋专门嘱托妈妈,不要怨爸爸,不要怨别人,别人都没有不好,不好的是我自己。齐母含着泪水离开了医院。


班长王兵一有时间就来照顾齐锋,他抑制不住对齐锋的歉疚。齐锋觉得很难为情,跟王兵说:“班长,你还拿我当兄弟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王兵泪流不止。


齐锋住院之后,教官来过一次。他站在窗口隔着玻璃看着,他站了很久,来往的护士觉得这位军官的周围令人窒息,谁也不敢跟他说话,绕着他走。只有一个护士,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分明是泪,她的心脏剧烈的一颤,再看时,两道湿漉漉的眸子立即变得寒气逼人,吓得她花容失色。


病房里的齐锋一歪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窗前一掠而过,接着门响了,进来一个心神不经的护士,齐锋闭上眼睛。


战友们一拨接一拨的来医院探望齐锋。和他一起参加魔鬼训练的99位队友也来了,前十位的兵王,把代表他们荣誉的奖章别到了齐锋一直挂在病房的军装上。


三个月后,齐锋告别军营,回到家。


又过了三个月,班长王兵转业。


一年之后,魔鬼教官转业。


……



武警总医院。


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走进医院首席专家的办公室。这个小男孩叫周向英,那对夫妻是他的爸爸妈妈,他的爸爸叫周心知。小男孩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走路不稳,一看就像是得了不轻的病,他的父母也都是一脸憔悴的样子。


小男孩被安排住院,他的进一步的检查报告等到第二天才有结果,这一晚,他们一家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年男人从专家办公室出来,他的脸色比他的儿子的脸色还要苍白,检查报告的结果是,儿子得的是白血病。治疗这种病的办法是骨髓移植,可是他们夫妻居然没有一个符合移植的条件,另外移植手术所要花费的几十万元的费用也让他们无力而为。这些年,给儿子治病,他们早把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医院了解到小男孩的父亲周心知是一名从军十几年的转业军人,考虑到他曾为国家为人民做出的特殊贡献,医院决定为他们想想办法。


在医院所处的城市,有一位企业家,他愿意捐献他的骨髓给小男孩周向英。这位企业家几年前就把他的骨髓信息存放在医院,他留下话,如果有需要的他会义无反顾的伸手帮助。这次,小男孩搭上了幸运的翅膀。他的父亲周心知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他在等着那位好心的企业家的到来。


一辆豪华的汽车驶了过来,眼力独到的周心知快步上前,打开车门。下来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周心知感慨的同时早已伸出激动地手掌。那位青年企业家却没伸手,他看着周心知愣了。周心知的手尴尬的停在空气中,火辣辣的脸低到了地上。


突然,青年抓住他的手,高声叫道:“教官,是你!”


“教官。”周心知怔住了,他已经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他几乎都要忘了。打量着年轻人,感到不可思议,他说:“你是齐锋,0517!”这个号码是他离开部队时带走的一件物品。


青年欣喜万分,说道:“报告教官,我是0517,士兵齐锋。”说完,他笨拙的挪了挪双腿,给周心知行了个依旧标准的军礼。


周心知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们一起走进医院,医生知道他们的关系后忍不住惊呼:这真是缘分!


周心知却没有心情,甚至感到一阵阵害怕。他注意到,齐锋的一条腿伸不直,而左脚直接就是假肢。他知道,齐锋的这种情况,有一半是因为他。那么,齐锋还会把骨髓捐给儿子周向英吗?


周心知的担心成为现实,医生通知他,齐锋因为身体的原因不适合做骨髓移植手术。尽管有心理准备,周心知还是觉得如五雷轰顶,他跟丢了魂似的,漫无目的的在医院走廊里走着,走过儿子的病房不敢往里边看。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找到他,礼貌的说:“周先生,我们齐总有请。”


齐锋看到教官来了,热情的起身迎接,嘴里一口一个教官,非常亲热。而在周心知的心里每听到一声教官心就如同被刀子割了一下。他突然表现的有些失态,哀求齐锋:“齐总,我知道当初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儿子现在是朝不保夕,能救他的就只有您了。只要你肯救我儿子,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只要您救我儿子我给您下跪都行。”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齐锋感到匪夷所思,他拦住周心知,激动地脸通红,颤抖的声音说:“教官您这是做什么,您到现在还看不起我。您还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这是在羞辱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铁骨铮铮心如坚石般的魔鬼教官,如今为救儿子居然泪流满面,还要下跪。他明白,教官误会了。


齐锋动情的说:“教官,您误会了。尽管我们认识不过几天,还谈不上熟悉。但是正如您说的那样,我还是记住了您,而且此生不会忘记。但是教官,我不是记恨您的意思,您觉得我这个兵是那种人嘛?您对您的兵就这么没有自信。我记住您是要诚心的感谢您,我没有通过您的考验,可就是那短短四天里您就让我学到了此生用不尽的东西。您也许还不知道,我回到家后是什么样的境遇,如果没有和您相处的四天,我想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个样子。”


齐锋满含深情的讲起他的经历???


那一年他回到家不久,他的家庭出现巨大的变故,他父亲的公司因为经营问题破产倒闭,还欠下银行一大笔账务。他的父亲查出癌症,因为家里拿不出钱医治,齐军在几个月后撒手人寰,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面对这样的困境,齐锋没有选择退缩,他勇敢的拾起父亲留下的烂摊子,迎着重重困难,披荆斩棘,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终于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成就自己的一份事业。


成功之后,齐锋认真的总结他的成功经验。他觉得他之所以成功,与那段从军经历,尤其是那次某鬼训练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如果他没有从军,那么他还是那个只知道打游戏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那样在父亲的公司倒闭后,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开创事业,重振父亲的荣光。他可能就自暴自弃,破罐破摔,弄不好还会上街偷抢,沦为社会的渣滓。幸亏有军营的经历,让他养成了面对困境,挑战困境,排除困境的坚强性格,当中途停滞或者心浮气躁不想干下去的时候,耳边就会想起教官那羞辱性的怒吼:“你还行不行,行就爬起来,不行就退出来,后边有舒服的汽车拉你回去!”想起这些话,他就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力量,正是这种力量,支持他永向前去。


坐在办公室,处理完工作,他的头脑里就浮现出军营的花花草草,点点滴滴。他的心也会第一时间飞到那个魔鬼训练基地,他在这里铩羽而归,成了人生的遗憾。齐锋不服气,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闯过去的。随之想起教官,他很后悔,连教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想联系都联系不到。教官的形象在他印象中是极深刻的,教官给他的感觉就是不知疲倦,精力旺盛,不惧险恶,前边纵然是枪林弹雨,刀山油锅,也会不眨眉头的冲过去。


功成名就,对军营的情怀更加强烈了。


他把他的骨髓信息留在武警医院,如果有需要的他会义无反顾的捐献。就这样,他得以遇见教官,他知道了教官的名字:周心知。得知要救助的是教官的儿子,他非常高兴,但是一检查,他的身体的确是不适合做骨髓移植,他觉得对不住教官,就让司机把教官请过来他再想办法。万没想到,爱子心切的教官误会了,也让他感受到了铁骨汉子的侠骨柔情。


几天之后,齐锋的妹妹来到医院。一周之后,周向英的身体里植入齐锋妹妹的骨髓。


手术成功之后,周心知到齐家拜谢齐锋兄妹的母亲。在齐家,齐锋的书房,齐锋拿出一本相册,都是他在军营的照片,他们一起回味那段心潮澎湃的岁月。翻到最后,翻到一些老照片,那是齐锋的父亲的军装照。周心知看到后眼睛就直了,看到一张齐军和四个士兵的合影时他激动的把照片抢过来,揽住摸不着头脑的齐锋,指着照片上齐军最右边的一个士兵,那个只能看到半张脸,高傲的眼睛斜向天空的士兵,他说:“这个兵是我,你父亲是我的班长!”齐锋感到不可思议。


几天之后,周心知拿来一张照片,那是他和齐锋的父亲,他的第一位班长的的一张合影。


齐锋感慨道:“我们两家真是奇缘,你是我父亲的兵,我是你的兵。”


周心知就此在齐锋的公司上班,既是士兵照顾教官,也是教官报答士兵。


几年后,周心知同齐锋参加一个活动。一天中午,他们来到大街上散心。在一处路口,一个和亲人走散的小男孩茫然的站在街心的位置,齐锋一眼看出这里面的危险,他向小男孩走了过去。这时一辆轿车飞驰而至,齐锋大惊失色,飞步上前去抢孩子,他忘记了,他的身体极不方便。紧要关头,一个身影在身旁闪过,他一手捞起小男孩,一手抓住齐锋,用力把他们推开之后,他那坚强的身体被汽车重重的撞了出去。


小男孩正好落在齐锋的身上,只是受到惊吓。齐锋把小男孩放在一边,疯了一样奔到教官被撞倒的地方,那支假脚都跑丢了,扑在教官身上拼命叫喊。周心知睁开眼,看清齐锋后,问:“你们没事吧?”齐锋泪如雨下,说:“我们都没事。”
周心知受伤太重,呼吸困难,他望着齐锋,缓缓的举起右手,他在行一个十几年没有行过的军礼,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齐锋,你是个优秀的士兵,当年在部队,我是应该向你敬礼的,可是因为意外,你提前离开了部队,我们又难见面,所以就没机会。我,是不行了,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我给我的士兵敬个礼,你不要嫌晚。”


齐锋痛苦的抱住教官。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一条湍急的河里,一个高中生在河水中拼命的挣扎呼救。一个跑动起来有些踮脚的中年人纵身跃入河中,游向那个在河水中乱舞着的时隐时伏的双手。更多的人加入到救人的行列,落水的高中生被救上了岸,所有救人的也都回到了岸上,唯独没有回来的是那位第一个跳入河中的踮脚中年人。


被救的高中生是个细心的人,他在岸边找到一只“脚”,在场的人看到后心灵都受到极大的冲击与震撼。人们到处去寻找,找了好多天,但找不到他。


高中生把这只“脚”放在他的书桌上,以后他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他毅然选择了投笔从戎,投身军营。高中生至今记得,他快要被水淹没时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托出水面,他听到的一句话:“教官,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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