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财你好啊!我是……”我岳父话音未落,对方迫不及待地回复:“大哥你好!能见到你我真高兴!”这是我岳父从湖州通过网络视屏正与远在黑龙江省双鸭山市的弟弟——我妻子的叔叔通话。

现在的科技手段实在是既便捷又先进了,要是在以前啊,岳父与他弟弟的联络基本只能是书信往来。即便是在有了长途电话的年代,要想打个长途电话那也是十分的困难。岳父在地质队工作时期,打长途只能走到就近镇上的邮局,还得事先用信件约定,并且基本都约定在晚上8点以后,因为白天电话线路繁忙,辗转迂回的转接非常耗时、费劲。

譬如,那时的岳父、岳母要想给江西岳母家的亲戚通个长途电话,那就要先写信约期。预计信件需要5天送达,就约好了第7天晚上请对方到指定邮局候着。不过,由于岳父的弟弟是在双鸭山煤矿上,所以跟他通长途电话也明显是不现实的。

“家里都好吧?!”这是玉财叔叔在说话:“大嫂好吧!我看见视屏中的大嫂了,大嫂身边是侄女余洲吧?我们多少年不曾见面了……”岳父以及岳母和余洲赶紧有问必答地回话。岳父也忙不迭发问:“玉财啊,你家孩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好吧?”视屏通话气氛正浓。

现在的长途电话通过视屏实施,几乎都不要钱了。反正上网已经缴纳了网络费用,网络的各种功能不用就白不用。可是以前我年轻时的长途话费好像很贵的,上个世纪70年代我当兵在部队时,第一年的津贴6元/月,以后逐年递增到7元/月、8元/月、10元/月、15元/月……可是那时从苏州打个长途电话到我们位于甘肃的部队,每分钟通话费就得1元钱。到了改革开放初期的90年代中期,我参加市府组团的代表队赴日本石川县公干,那时候从下榻的金泽宾馆往苏州打个电话,每分钟据说就需要8块美金。就是这样的价格昂贵,我们团队中试验仪器厂的吴厂长还是每天要与苏州的厂里通一次电话,每次他还要搬个椅子坐定下来再一板一眼地对着电话那头发号施令:“听好了,拿上纸和笔做好记录。嗯,听我慢慢说。第一……;第二……;第三……;第四……”不到10分钟他是绝对下不来的。只把管账的进出口公司王总经理急得跳脚:“你们看吴厂长这家伙,每次80多块美金就这样被他扯皮扯掉了!这可是我们团队集体的杂费啊,这可是要多退少补的我们个人的资财啊!”

“余洲我是见着了,海州、兴洲、长洲他们都好吧?”玉财叔叔的聊劲方兴未艾,我岳父、岳母及余洲也配合着尽兴互动:“余洲早就有了第三代了,海州、兴洲的孩子也都有了对象,长洲的孩子也快工作了……”说不完的家长里短、说不完的相思之情。

说起这次视频通话,那还是玉财叔叔首先提议的。为什么呢?现在不是都有手机了么?想打电话早就不像以往那样不便了啊?可是,玉财叔叔是有前车之鉴的,他是不见真人不放心的,这里面还有着一段如泣如诉的动人的故事呢。在这里请容我暂且卖个关子,留待下回分解。

那一次是我和妻子余洲刚从苏州到达湖州我岳父、岳母家中。岳父见面就说:“余洲啊,你的远在双鸭山的叔叔想要与我们视屏通话,可我家里没有电脑,这咋办呢?”

“这好办啊!”余洲说得很轻巧:“就到本小区的你的孙女淼淼家去上电脑好了。”说着,余洲就拨通了双鸭山玉财叔叔的手机:“叔叔你好!请把你的QQ号告诉我,你说你家里没有电脑啊。好的,我过半个小时再与你联系,你是要到你儿子家去上电脑,我明白了。半小时以后网上见,届时我爸妈会跟我在淼淼家的电脑前守候。”

接下来的活计就是余洲的了,余洲用淼淼的QQ加了玉财叔叔大儿子的QQ,约定通话时间一到,双方视屏开始……

聊了儿子、女儿聊孙子、孙女,聊了身体状况聊饮食起居,聊了当地气象聊兴趣爱好……我们这边也明白,要是不弄这次视屏通话,说不定我的岳父就会赶去双鸭山也未可知,岳父的心思那也是活络的很、说动就动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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