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瞎眼神僧》、《瞎眼神僧2》点击标题可阅读全文)五更那无字小庙的山脚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与七州县相连的大湖。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湖中,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与无字小庙遥遥相对的岛屿。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岛,三婶和那些劫后余生的人才有了立足之地,才得以重建家园。是偶然,还是天意,谁也不知道。后人为了记住三婶与小玉的功德把它叫做娘子岛。这是后话。

灾后不久,三婶和那些九死一生的百姓,划船到五更那小庙里来拜佛还愿。到了小庙的山脚下,众人下了船,沿着小路慢慢上山,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众人所熟悉的、久违了的、祥和的檀香味,耳边传来声声不紧不慢的木鱼声。日光是那样的和丽,轻风格外的轻柔,一行人个个觉得神清气爽,如登蓬莱仙境一般。

众人来到庙前,五更已步出庙门相迎。小玉人小眼快,指着庙门上那块原本无字的楠木大扁大声叫了起来:你们快看,那大扁上有字了耶!众人顺着小玉的手指仰头朝那大扁望去,苍劲有力的鸡鸣寺三个斗大的颜书清清楚楚地出现在那大扁上,使小庙平添了几分肃穆与庄严之气。

好了!五更师傅的庙终于有名字了!鸡鸣寺。这名字好哇,鸡鸣报晓,说明五更师傅这寺庙能给我们众生带来光明,送来祥和呢!人群中有一位教私塾的老先生,他朝大扁默默地看了半晌,问五更道:五更师傅,这字是何人所题呀?阿弥陀佛!贫僧也不知这扁是何人何时所题。老先生沉呤片刻说按理说,这扁应由官府或民间德高望重之贤达所书,扁上之字理应镀以金粉,且有题扁之人的落款,可这扁上之字不仅未用金粉甚至连墨都未用,好像是用手指镂成,也无题扁之人的落款,真是有违常理呀!

听了老先生的一番话,五更心里想:能在夜深人静之时,逃过他那非常听力,在这楠木扁上镂成三个斗大字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既然此人不愿留下姓名,必定有他的道理。唉!区区一块扁何必去深究呢?于是五更对众人说道:想当初修建这寺院之时,贫僧就没有想过要给小寺题名,我只不过是以菩提心为本,大悲心为用,遵师所嘱,己虽觉,还要觉他,己未觉,先要渡人而已,既然小寺已得名鸡鸣寺,我看还是随缘吧!不过三婶心里明白,这鸡鸣之时也正是五更来到人世的时刻。

打这以后,鸡鸣寺的香火又慢慢地兴盛了起来。一天,三婶坚决要把小玉留在寺中,五更依旧不允,五更对三婶说:佛与凡人,佛与智圣之人只是觉与迷一字之差,佛不在天上,佛在各自心中,一灯能除千年暗,只要明心见性,无需出家,人人都能立地成佛。怎奈三婶和小玉向佛之心如铁,尤其是小玉立意不肯回家。三婶对五更说:五更哪,你说的那些太深奥,三婶听不明白。但佛家讲的是普渡众生吧?你收小玉在寺中参禅修佛难道就不是普渡众生么?再说你一个盲眼之人,寺中香火又是日盛一日,总得要人打理吧?你既不肯收小玉为徒我也不强求于你,就让小玉与你有师徒之实而无师徒之名总行了吧?三婶的这一番话至情至理,五更不好再推辞。从此小玉就留在了鸡鸣寺。

五更两次未卜先知,救生灵于水火的事越传越远,越传越神,传到了两榜进士出身的放任知府谢进才的耳朵里,再加上鸡鸣寺所在县令呈报:本县向佛之风日盛,民众多行善举,顽劣之徒几乎绝迹。更引起了这位刚上任的知府大人的兴趣。他决定和县令一道微服私访鸡鸣寺。

这天,谢知府在县令的陪同下,只带两名贴身待卫,一行人身穿便服来到鸡鸣寺一探究竟。到了寺前,只见除了出出进进的香客外,还有人排成一队挨个等侯。知县悄声告诉谢知府这些都是来找五更看病的百姓。知府哦了一声,抬头看着扁上的三个大字,扭头问跟在身后的县令:此扁为何人所题?县令答道:不知何人所题。大人可否看出此扁有什么不妥?不是不妥,而是题扁之人不仅书法造诣炉火纯青,功力也非同一般哪!

一行人缓步走进庙门,见一光头和尚坐在一张旧木桌后正眯着眼在给人看病,谢知府停住脚步认真地上下打量着这个身着灰布僧衣,貌不惊人的瞎眼和尚。在他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眼前的和尚与人们传说的神僧划上等号。他甚至怀疑人们是不是以讹传讹。

正在谢知府观察五更给人看病时,寺门外传来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一个大汉搀扶着一个中年女子走进了庙门,女人两手卡在腰间,双肩歪向一边,嘴里不断地发出哎哟!哎哟!的痛苦呻吟。大汉一边用手拨开众人一边焦急地朝众人点着头说:让一下,麻烦让一下。众人虽有不满,但看那女人疼痛难忍的样子也就纷纷避让在一旁。大汉把女人扶到桌前坐下,一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一边焦急地对五更说:师傅,你快救救我媳妇吧,好好的腰,怎么说痛就痛得受不了呢?八成是断了,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我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靠她奶大呢!

五更听大汉一说,摸着桌边来到女人的背后,叫女人站了起来。五更伸手缓缓地摸了摸女人的腰,突然他扯住女人的裤腰往下一拉,顿时露出女人腰间三寸多宽的白肉来,女人杀猪也似一声尖叫,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掩着脸,起身就往寺外跑去。在众人的哈哈大笑声中,大汉先是一楞,接着拔腿就往外追赶媳妇去了。

就在五更准备继续给人看病的时侯,大汉手举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大步走了进来,口中大声骂道:你这秃驴,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我媳妇,看我不打烂你这秃瓢!五更缓缓站了起来念了声阿弥陀佛!对大汉说:施主请不要动怒,贫僧问你,你带你媳妇是来干什么的?大汉说:来治腰痛的呀!五更说:那不就对了。你再看看你媳妇的腰好了没有?大汉一扭头,只见自己的媳妇正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举起的木棍,低着头朝他埋怨说:你还不向五更师傅赔礼!你看,我这腰一点都不痛了!大汉不信,硬是叫媳妇当着众人试给他看,媳妇羞得满脸通红,照着丈夫说的左扭扭右摆摆,与来时判若两人,她娇嗔地对丈夫说:你看这不是眨眼的工夫全好了吗?一点都不痛呢!大汉丢下手中的木棍,双膝一跪,朝着五更叩起了响头。逗得殿内拜佛的,烧香还愿的,看病的众人又一阵开心的哈哈大笑。

谢知府和同来的一行人也看得乐了,跟着众人一通开怀大笑后。谢知府上前一步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五更问:敢问师傅,你是如何得知这妇人的腰伤能用此法治好的呢?五更若有所思,沉呤片刻,站起身来朝谢知府一低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多谢施主屈尊光临鸡鸣小寺,贫僧这方有礼了!其实这妇人腰伤只不过是难者不会而已。听她丈夫所言,贫僧已经知道妇人这伤是新伤而非陈年旧伤。贫僧一摸妇人腰间,见其骨胳健壮,同时摸到妇人身着粗布衣衫,因而贫僧断定妇人乃是劳作之人,断不会患淫逸之伤,必是突然扭伤所至,其实她自己只要多弯腰活动就可痊愈。可妇人大都耐不住疼痛,贫僧只好出此不雅之下策了。阿弥陀佛!(共2页)
五更一席话说得满殿的人个个点头,人人称妙。谢知府既不点头也不称妙,继椟问道:和尚本应拜佛诵经,师傅为何不去诵经却给人治病呢?五更答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脱离苦海,人生有八苦,肉生占其四,尤其以病为最苦,贫僧只不过是积小善为大善,积小德为大德,助人脱离病痛之苦不就是最起码的普渡众生么?谢知府又问五更:那师傅看我有何病症?五更又沉呤片刻缓缓答道:施主暂无大碍。那何时有碍呢?三年以后。有何碍?白!何为白?谢知府紧追着问五更,五更依然是缓缓而言:此乃天机不可明言,施主只须牢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定保无事!

听了五更的话,谢知府心中一惊,三年之后有无大碍他可以不信,在他眼里和尚、道士大多故弄悬殊,真正道行高深者、立地成佛者能有几人?可他就不明白,自己一行人自进这寺门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可五更一个瞎眼之人,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个做官的呢?谢知府还在满腹狐疑,五更又说话了:大人是不是正在想贫僧是怎么识破大人身份的事呀?这个其实不难,无须大人这样绝顶聪明的人去费心力。大人的心力须用在治下百姓身上才是。好了,你我今日已有一面之缘了,大人请回吧,贫僧还要为众人解除病痛之苦呢!烦请大人记住贫僧今日所言,不然大人恐有性命之忧!

打鸡鸣寺回来后,谢进才还时不时想起五更说的话,为官还算是清正廉明,四方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可太平日子一久,知府觉得做地方官也不过如此,这身体也没见起什么变化,神僧说的也不见得就准。渐渐地谢进才把五更说过的话扔到了一边,再也不去想它了。

谢进才这一放松不打紧,骨子里原本就有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贪婪之心就不知不觉地膨胀了起来。先小贪,后大贪,先是自己贪,后是手下各级官吏一齐贪。把一个原本清平安乐的治下搅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百姓个个苦不堪言。

说来也怪,这谢进才贪的银子越多,他的肚子也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大,开始还不觉得是个累赘,还真的以为是属下拍马所说的那样发福,谁知三年后肚子竟如小禾桶一般,别说是行走,就是到前衙审案也要四个大汉把他抬到文案后的太师椅上去,而且还不时隐隐作痛。谢进才遍请名医诊治,却不见有丝毫消退。反而一日比一日大。这天谢进才终于倒在后衙的地上,肚子内有如刀绞火燎一般,痛得他杀猪一般嚎叫。请来的名医圣手个个看了只是摇头,悄悄地叫他的家人准备后事。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的时侯,当年陪同谢进才私访鸡鸣寺的县令想起了五更说的三年以后的话,也记起五更当年曾说的一个白字,难道这个白是指白花花的银子?难道知府大人的怪病是由贪银而引起的?想到这里县令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此时他才后悔这几年跟着谢知府也变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贪官。

县令把自己的想法对知府一说,谢进才也如梦初醒,县令立即叫人扎了一乘软轿,挑了几名身高体壮的兵丁,抬着已经无力嚎叫仍在痛苦呻吟的知府大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鸡鸣寺。县令拉着五更的衣袖也顾不得脸面和身份,不住地哀求着说:五更师傅,五更活菩萨,你快出手救救知府大人的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哇!

五更来到摆放在地上的谢进才身边,弯下腰用手按了按他的肚皮说:阿弥陀佛,施主可曾记得贪僧三年前说过的话么?知府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看着五更,无力地点了点头。五更伸直了腰,像是对知府也像是对众人,更像是发自内心的感悟,他缓缓地说道我为僧者,是秉承佛祖旨意,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你为官者,秉承圣意应清正廉明,惩恶扬善。二者虽途不同则归一至。佛与凡人并不遥远,仅一字之遥。觉者成佛,迷者为人。但愿迷者早日知返。阿弥陀佛!

五更的一番话只听得知府一班人如鸡吸米般地点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佛与人的区别,第一次感受到心灵是如此的震憾。县令还是忘不了他那躺在地上的上司,又拉住五更的袖子摇了摇说:大师,请你快点动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呀!五更大声叫了声:玉儿,取针来。随即又对县令说:还是把这位施主抬到寺外的荫凉处吧,不要污了佛门清静之地。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知府抬到寺门外的大树下,人们也都跟着像看耍猴一样把知府围在了圆圈中间。五更叫众人往后退开几步,弯下腰,接过小玉递过来的一根二尺来长的竹针,照着知府的肚脐眼扎了下去。知府大叫一声:哎哟,痛煞我也!两眼一翻,竟昏死了过去。五更用右手的两个指头不停地捻动着手中的竹针,片刻工夫,竹针只剩下寸许露在知府的肚脐眼上,就像是一根刚烧完的香枝。众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出,四周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知府肚脐上的竹针自己摆动了起来。五更伸手捏住那摆动的竹针,大喝一声:出来吧!右手一扬,将竹针拔了出来。竹针一拨,知府的肚脐眼扑的一声,喷出一道黄黄的喷泉,一股刺鼻的醒臭味刹时弥漫开来。众人不由得捂住鼻子朝后退让。

这臭水一出,知府的肚子自然也就瘪了。只见知府睁开双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双手一按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问:我可是到了阴间?县令赶紧忙上前一把扶住知府,在他耳边说: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五更师傅把你从阴间又救回了阳世,你的肚子已经消了。知府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用手一摸,什么话也不说翻身就跪在地上朝五更叩起了响头。

就在这时,只听众人哇的一声惊叫,知府肚子里喷出来洒落在青石板上的臭水,竟在那青石板上形成了一个个白色的元宝图案。五更叫人拿来锄头撬起这块有元宝的青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对知府说道:佛祖葆佑,施主已无大碍了,这块石板施主就请拿回去做个纪念吧!

一行人又抬着知府走了,真的是把那块青石板也抬走了。不久这块有着元宝的青石出现在知府衙门的壁照下,背面多了两个血也似的鲜红大字戒贪。据说,打这以后历任的知府再也没有出一个贪官。士、农、工、商又各执其事,庶民百姓又能安居乐业!这是后话。

谢知府和一班贪官经此一折腾后,个个胆颤心惊,纷纷吐出了所贪的不义之财。众官决定将这笔银两全部捐给鸡鸣寺,可等他们一行人来到鸡鸣寺时,寺中只有小玉一人,小玉说师傅已下山云游一个多月了,何时回来不得而知。五更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不过我悄悄地各诉你,我知道。五更的故事还有很多,想听吗?下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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