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德皇帝在历史上是位有争议的人物。他在位16年,特立独行,喜爱新奇事物,是少年天子英武风流。直到如今,在山西、河北、内蒙一带仍留有许多代代相传的趣事。话说五百年前的正德年间(1505-1521),塞外出了个叫江彬的人物,他乃是一位边镇游击将军。这位游击将军根本没有把心思用到保疆卫国上,而是一心攀龙附凤,钻营投机,俟机而上!他听说当今皇上喜欢武功女色,便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向上爬了。一天,江彬来到京华之地,到了皇宫东华门外,左寻右觅,终于找到了豹房这个地方。你道这豹房是什么地方,此乃是最高等级的皇家俱乐部。江彬想:要见到皇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能进殿,何不在此等待。居守数日,只见一个小太监办事回来,要进豹房。江彬随手掏出十两银锭,给了这个小太监,并说:“我乃塞外府游击,现欲给皇帝送个紧急情报!”“好!我给你碰碰运气吧!”小太监要他在此等着。

谁知江彬的奏折正合皇上旨意,不久小太监传下旨来,叫他进入豹房。江彬这是第一次进宫,哪敢抬头环视,就这样他觉得走了好一阵子。待停住后,他猛一抬头,只见皇上周围美女如云,花团锦簇,阵阵胭脂粉香扑鼻而来。他还是不敢抬头正视皇帝的面容,只好低头匍匐行进,正在这时皇帝走下宝座,让他平身,他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皇帝摒退左右,与他耳语了几句,江彬如获至宝,立即把塞外城的美色女子向皇上做了详细的汇报,于是皇上令江彬在东华门外驿馆暂住。夜晚,正德皇帝带领江彬几人,偷偷潜伏在居庸关一带。此时正遇守备张钦巡逻,张钦见了这些人马问:“你们这些人到何处而去?”江彬立即下马说:“你眼瞎了,不见这是皇帝出巡吗?要到宣化、塞外巡视军务!”张钦本是直性之人,他下了马跪在地上说:“皇帝陛下,请臣直言,国事家事都有法规,陛下举动,所系国家安危,或征虏或巡边,必须朝廷共议,切不可私自举动,如若出行,也得先行通报,官员护驾,地方清道才是。如若遇到不测,不但坏了陛下名号,反而危及国家旦夕!臣职为守关,陛下这样轻举,臣死不敢奉诏。”张钦上书又说:“陛下不可出关理由有三:一是国库紧张,供应庞大,人心动摇;二是路途险阻,两官悬念;三是北寇屡犯边境,军事正在吃紧。”张钦冒死上书后,又采取了一些得力的措施,命守关将军朴玺立即关门,并将钥匙藏了起来,他下令:“有言开关者斩!”一时皇帝只好蛰伏宫中。

天高气爽,时值八月中旬,正德皇帝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他还是穿着便服带着江彬几个人等,偷偷绕道溜出居庸关。话说塞外府梅龙镇有李家兄妹二人,兄长李仁,妹妹李凤姐。兄妹俩父母早年丧亡,无依无靠,便变卖了家产流落到塞外城内清远街九楼巷一带。如今这个村子里,李家人丁旺盛,后人经常讲着他们的先人李凤姐的故事。李家兄妹先是租了一间小铺面,卖起了老塞外的烧麦。哪知他们的烧麦由于馅儿多,皮儿薄,折子花儿像花朵,名声越来越大。再加上李凤姐,二八佳人,能言会道,面如敷粉,口若樱桃,手如削葱,一身粉裙,脚下三寸金莲,走起来如在水上漂动,一时吸引了大批食客,因此买卖日日兴隆。兄妹俩一番计议,索性买了一处大院,盖起了二层楼阁。院中又辟水池一泓,池上汉白玉小桥雕栏画栋。旁有假山流水,松柏铺盖,花开锦簇,池中游鱼戏水,大堂雅间精巧布置,饭店定名为“久盛楼”。

正德十一年(1517)夏秋之际,塞外地区正是不冷不热,是京城人等避暑的大好时光,正德皇帝混迹在人群中进入塞外。一日,正德皇帝来到清远街钟楼底下闲逛,只见钟楼宏伟高大,三层楼阁高耸,楼顶鸱吻高昂扬起,琉璃瓦在阳光下斑斑闪光,一时钟鸣,四方闻达,正德大开眼界.真是乐不思归。钟楼底下有卖枣糕的,那枣糕用苫布严严覆盖,有人买时,卖糕老汉拿起片刀,薄薄裁下一片,这时,那香喷喷的味道,散发在空中,真使人心痒难耐。还有卖冰水的,穿糖枣的,有卖五香大豆的,有卖大头麻叶、浑源凉粉的,塞外特色小吃一应俱全,正德皇帝与江彬一行人等看得目不暇给,个个都傻了眼。

皇帝发话:“小江子!还不快给朕买一碗冰水,朕口渴难耐!”只见江彬掏出一些碎银给了卖冰水的小贩,那小贩哪见过这等钱财,慌忙说:“大爷,我找不开钱,我白送你一碗冰水吧!”“不用找了”江彬说。卖冰水的高兴不已,用小扁斧轻轻地敲下了许多冰冻好的天然碎冰渣子,然后浓浓地浇上了黑枣杏干汤,他敲了一碗又一碗,把个正德一行人等吃了个痛痛快快。你道是这塞外冰水用何物制成,原来是去年冬天从御河湾上游万泉河刨来的大块天然冰,用麻袋包好,放在窖子里直到第二年夏天才用。

话说已到正午时分,正德一行准备到琵琶老店歇息,江彬突然说道:“陛下!塞外久盛楼有一李凤姐,可以说是貌美天下,胜过三宫六院。您可听说,六宫粉黛无颜色吗?您何不去观赏一趟呢?”正德一听此说,心内难痒,一时无语。江彬看出了皇帝心思;立即安顿随从在琵琶老店住下,他与皇帝直奔久盛楼去也!

到了久盛楼,只见门楣虽然不大,但是精巧极致,上有三砖四瓦五脊六兽,下有雕梁画栋花枝缠绕,两扇红漆朱门,铜环轻吊,门墩石鼓,石狮左右布局停当,院内一应美景更不应说。正德皇帝没想到塞外府竟有如此精致的四合庭院。此时,江彬只好在门房凉快,便让皇帝一人进去。到了院庭,院内十分清静,只见池内鱼儿游来游去,池边的石榴花、竹叶桃、洋绣球、海萼花,香气袭人,正德一阵陶醉。恰巧正遇李掌柜路过,李掌柜一见此人,身着黄袍,头戴方巾,打扮不俗,立即把他请进二楼雅间。正德一看雅间上书“香袭阁”,由于精神感染,感觉得一阵香气袭来,正德皇帝顿觉心情舒畅不已。这时,一位二八妙龄少女端茶缓步走来,只见她浓妆淡抹,俏美的面容,柳叶眉下一双环眼,高鼻梁下杏口一张,步履轻盈而不琐碎,体态潇洒而不扭捏,裙下一对三寸妙莲,欲倒却立,稳稳走来,她就是李凤姐。正德皇帝看了,真是胜过他那三官的美娘、六院的粉黛,不竟心旌摇曳,如置云海雾河。

饭桌上不一会儿摆上了上好的塞外特色菜肴:有老塞外羊市巷的羊肚丝拌山药粉条,有猪家衙门口的甜溜肝尖,东关南园的攘茄子,御河湾的烧泥鳅,鹌鹑巷里的清炖鹑娃儿,卧虎湾的泥包烤黄鼠……再加上百年的老白汾,一阵香气满屋。更有那久盛楼传统的百花烧麦。你道是这百花烧麦已有近百年的传统做法:它是选用济南府的上好小麦,用塞外碾子磨碎,细绢箩罗下。和面经过八道手续和好醒成,特级面案师傅绝了齑子后,一次擀皮子便是二十四张(两打),擀后一抖如雪片飞舞。肉陷是塞外北郊的道士窑纯绵羊肉或是塞外猪家衙门口的半大小猪之肉,剁馅时不用女人,而是由一位童子后生掌刀。

这个剁馅童子后生,双手飞刀,左右开弓,只听的“咚咚”、“呛呛”音乐般的节奏,飞刀下去,横是横,竖是竖,肉乱而不能成沫,成粒而不能如块,肥瘦搅和得十分均匀。剁完陷后,拌馅师傅和上老塞外的山药细面粉,并将东关南园精心种的农家小葱,应州小石口的蒜和山东济南府的鲜姜细细剁碎。更有一些保密的调料,平时配好,用石杵碾碎,过绢箩,按量包包儿。只见拌馅师傅把以上作料一一拌好,又加上老塞外自酿酱油、陈醋以及正定府的小磨香油,一阵快速搅和,又用湿布捂了两三个时辰。捏烧麦时,是由二八妙龄少女巧手翻花,百折均匀……出笼时,白里透红,犹如少女的脸颊,又如牡丹,又像荷花……因此久盛楼的烧麦几百年来,一直久盛不衰,

话说丰盛的饭菜冒着香气,和着李凤姐的体香,熏得个正德皇帝垂涎三尺,可谓身入仙境。正德皇帝目不转睛地瞅着凤姐,一会儿要斟酒,一会儿又要挟菜,凤姐不紧不慢,不卑不亢,随机应付。“小姑娘,你尊姓何名?”“小姑娘,你报报大名?”“小姐姐,你叫个啥?”正德皇帝再三追问凤姐姓名时,凤姐只好羞答答地回答:“奴家姓子木。”“子木复姓吗?”“你不动脑筋吗?”正德皇帝一阵尴尬。“俺姓李!”“哦!”皇帝惊讶不已。“那么你的名字呢?”“俺名为一鸟中王。”“鸟中王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是凤凰!”“啊!是凤凰!”正德皇帝又一阵惊讶后随着说:“好一个凤姐姐,凤啊!凤啊!何不配龙啊!”凤姐一听此语魂不附体,想到此人怎敢出此狂言,于是紧蹙眉头,低头退入内屋,正德皇帝只好自己独酌。

正德皇帝昏昏沉沉,一时觉得十分无聊,用力敲打着象牙筷子,不一会儿敲断了两根象牙筷子。凤姐听到此声,只好出来问道:“客官,请息怒,有什么事吗?”正德生气道:“来到你店,我独自一人,何有酒兴,来此,我就让你陪酒!”凤姐忙说:“此言差矣!贱妾非比青楼女子,休得胡搅蛮缠,请自珍重!”凤姐又要抽身进屋,正德不顾皇上尊严,立即抽身拉凤姐的袖子。凤姐正色道:“你是何等人士,竟敢如此无理!”正德道:“当今世上,什么人最为尊贵?”“当然是当今皇上!”正德一拍胸脯说:“朕正是当今皇上,天子真龙!”

凤姐道:“听你胡说八道,我要喊人来了!”正德动手动脚,凤姐正色以拒。正德无奈,便从袍下拿出皇帝腰牌一个,上刻“受命于天,降伏于地。”凤姐见状,立刻跪下,正德皇帝遂拉住凤姐玉手。凤姐说:“你身为皇帝,也要顾及礼仪,虽然皇帝之言,一言九鼎,但对我也得明媒正娶!”言后,正德皇帝悻悻然不知何从何去。正在这时,李掌柜前来叩门,谁知这个李掌柜更有心计,他一看此种情景,便知情况大半,又看到皇上腰牌,便立刻匍匐在地。

正德皇帝也正好解围,便下口谕一道:“今夜由久盛楼李仁兄做媒,成全你妹与我成婚,钦此!”李掌柜一听皇上口谕,早已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立刻退出,安排今晚皇帝成婚大事。此时,正德传旨门房中的江彬,如此这般,皇帝一阵耳语,江彬照旨去办。原来是皇帝让江彬置办婚礼,虽不比皇宫成婚豪华,但也差不了许多。江彬连忙跑到外面置办,他跑遍了清远大街、永泰大街、马市角、缎市街、唐市角……终于采得了红绸二十匹、绿缎十二匹、金银玉器两箱、金锭五十枚,是夜交于李仁。

至此,久盛楼一连闭门许久,成了正德皇帝新设的行宫。后来,此事传到代王府,代王府老代王朱桂便要设宴庆祝。在代王府端礼大殿,代王请了塞外的一应鼓乐,其中有王昭君的“琵琶调”乐队,以及耍孩儿、扇鼓、道情,塞外地道的音乐歌舞应有尽有。正在宴会开始,不知哪位太监忘了给正德皇帝放上筷子,代王一见,吓得全身如筛糠一般,可是正德皇帝满腹高兴,便说:“朕没有筷子,用手抓也行啊!”一阵玩笑,满堂官员大笑不已。正德皇帝显示了他温和的一面。如此塞外全城兴高采烈,都司街佥事、总镇署总兵、各府州县令一起前来祝贺,一应送了大礼。

且说距九楼巷不远处的花磊街,有一个泼皮名叫王龙,此人仗着其父是京城的一个典史小官,于是吃喝嫖赌横行邻里,无恶不作,是塞外城的首恶一霸。

话说这个王龙是无恶不作之坏人,他强占民女,其中他有12个妻妾。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便每天到黄昏之后,让这些人等在花磊街北,鼓楼西街之南的花磊墙上跳舞歌唱。一时引来地痞流氓无数,更有那无事之徒也来凑热闹,把个鼓楼西街和花磊街围得水泄不透。因此后来把花磊街这个名字转音为欢乐街了,现在欢乐街还有个王家大院遗址。王龙把院巷一代安上铁门栅栏,本来这个地方原来是一条通衢大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封闭的院子巷,后来因省略而叫了院巷。王龙纠集一帮地痞流氓仗势欺人,成为塞外城里一霸,他经常出入九楼巷一带,更经常在久盛楼白吃白拿。他早对李凤姐垂涎三尺,无奈凤姐总是不搭理他,便暗暗寻找机会报复。当他听说有京客在久盛楼长住之时,一时醋意大发,就带着一帮打手前去挑衅。

一天,王龙带领手下,悄悄潜入久盛楼院内,正遇正德出来透透空气,他在院内伸胳膊练腿,王龙一看这等贵客,身着华丽衣服,行头胜过自己,于是一个趔趄,把正德打倒在地。正德一时吃了一嘴巴泥,他那能吃软屈服,立即爬了起来,朝着王龙当肚一拳。正德皇帝也是个有武功之人,虽然经常女色缠身,阴盛阳亏,但毕竟也就二十多岁,还是武力有威,只听王龙一声惨叫!他的手下便狼一样地扑将上来。门房江彬等听动静一起出动,于是两伙人打得不亦乐乎!这时,江彬立即派手下伺机偷偷跑出久盛楼外,到帅府街总镇署搬兵,塞外总兵刘将军带人前去弹压,立即将九楼巷围得水泄不透。王龙见势不好,连跳九座楼房,从后门越墙向和阳街窨子巷逃走。这条窨子巷在和阳街代王府东。明代此处是军事禁区,戒备森严,是一般人不知道的地方。明末代王府被毁后,巷口才被掘出,起名窨子巷。在清初姜骧兵变时,这里又逃出许多人等。王龙为什么知道这个巷口呢?原来他早有准备,早就买通了代王府的总管。代王府的秘密地道出口有说是在曹夫楼,有说是在小站村,实则是在西门外金汤桥下。此时官兵围住九楼巷进行搜查,哪里还能找得到王龙?

于是塞外府下令通缉王龙一行人等,城内城外到处是通缉王龙的布告。这期间由于到塞外府衙告状的人甚多,个个控告王龙的不法行为,知府接应不暇。由于王龙倒台,塞外人民才敢伸冤,有的告他强占民女,有的告他霸占铺面,还有的告他强占田地……对于官府缉拿王龙,塞外百姓一时拍手称快。

不一日,金汤桥外的西关居民杨某来报,前夜捉住一偷鸡之贼,告到官府,府衙经过审查,原来是王龙化装而成,几天来王龙水米未下,只好作此贼盗之事。

由于王龙作恶多端,塞外知府判他极刑,万刮凌迟,将王龙剥皮抽筋,用他的皮做成一面大鼓,把此鼓置于鼓楼之上。每晚击鼓,声音洪亮,发出“呼隆”、“呼隆”之声,就像低声呼叫王龙,此声以警告那些为非作歹的不知王法的歹徒。王龙其尸骨装在一个铁棺材里,用铁索吊在鼓楼门洞之下,让千人踩,万人踏,使他永世不得翻身。有时塞外铁轱辘儿车走过,便发出“呼隆”、“呼隆”的声音,似乎王龙在求饶。知府命衙役去到花磊街王龙住地,掘地三尺,修成一个茅肆(厕所),现在花磊街有一处王家大院,对面有一个茅厕,就是当年的遗物,已有近五百年的历史了。

已近冬季,朝中文武百官连连上书,奏请皇上回銮,处理国家大事。正德皇帝久盛楼长住,乐不思蜀,哪能听进这些官员的奏请。凤姐.天晚上,忽然神仙托梦,梦见自己慢慢变成一颗明亮的玉珠,忽然一个苍龙扑天而下,把此龙珠吞到肚里。梦醒后,凤姐化装成一个民女,找到夏家巷有名的风水先生鲁明,让他一算,鲁先生说她正伴一蛟龙睡觉,将来可能有不虞之测。至此,凤姐自知福薄命浅,遂不愿与皇上同行了。

一日武宗皇帝要出武定门,过普渡桥时,突然遇到一黑衣人手持金刚刀,直向正德刺来,原来此人正是王龙手下武士。此人来势凶猛,正德皇帝猝不及防。这时从北门门洞闪出一位卫士名日史敬之,敬之见状,一个健步,用力挡住刺客快刀,谁知这一刀正刺人史敬之腹内,敬之的肠子顿时流出。那知敬之一面托起肠子,又一面与刺客格斗,并用力将刺客斩首。官府把此刺客之首,挂在武定门外暴晒三日。至此,王龙的死党在塞外被彻底铲除。为警告后人,把这个刺客的尸首将其用泥包裹,放一北门外小庙之内,小庙日“孤魂庙”,此庙正在操场城的南墙大夏门西。

史敬之由于拖肠救主,不治而亡,正德皇帝封他的后人为侯爷,并在塞外城内东史宅赐宅~处,后又在塞外城西西史宅另赐大院一处,并在御河东岸建史家坟,厚葬史敬之。

皇上回到久盛楼,他觉得塞外是不可久居了,于是他便决定与凤姐同行返回北京。他左思右想,要风姐同行,得给她个名号。皇上思来想去,决定提前封凤姐为凤妃,凤姐哪敢答应,皇上只好作罢,但非要凤姐同行。皇上道:“北京比塞外大得多呢,宫廷比久盛楼漂亮万分,何不去那里享受荣华富贵?”凤姐道:“贱妾命薄,在此受到皇上恩宠已经满意,何用去那遥远的京城!”但凤姐还是拗不过皇帝,只好与他同行。轿銮徐徐走过聚乐堡、天镇等处,一日凤姐歇脚在怀安“巩氏庄园”中,凤姐不想走动了。

凤姐稍事休息后,已觉身体不适,她一再劝皇帝说:“贱妾命差,无望受皇帝恩宠,但愿陛下早日回宫,以万民为念,以大臣厚望,好好治理朝纲。”皇帝却哪里听进此话。三日后,金銮来到居庸关下,一阵狂风惊天动地,凤姐抬头一看,黄风中有一巨龙张牙舞爪地要来吃她,她大受惊吓,一病不起。武宗只好在附近龙王庙住下,并火速命人回京去请太医。第二天,太医来到,为凤姐把脉,谁知凤姐已气血微弱,午后脸色苍白,杏口成为焦色,太医只好说:“陛下,请安顿凤姐的后事吧!”皇帝一听,大哭一场,虽与凤姐生活时日不长,但也是一日夫妻一日思啊!

凤姐已奄奄一息,皇帝一直在她的身旁,谁知,凤姐一个打嗝,命虽绝了,但最后还微弱地发出了一丝声音:“皇上,要以民为纲,不要到处玩耍了……”正德拉住凤姐之手,久久不能松开。有诗云:“有凤东南来,一步一徘徊。凤凰衔白草,白草风中飞。”就在此凤冢庙外,正德皇帝一声长叹:“好一个贤德的女子,临终还以社稷为重,关心百姓疾苦,朕今后悔矣!”

皇帝命人在此建造凤姐坟冢,并建一庙为凤庙,后来周围生出许多白草,如今,这里已成为一处景观。正德以皇家的礼仪发丧,把凤姐葬在风冢庙旁,并剪凤姐青丝留作纪念。今天火车过居庸关时,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这个白色的坟墓。正德皇帝经此一难,自此醒悟了,忙下旨封居庸关守备张钦为塞外总督。正德皇帝从此文武双修,终于在正德十二年(1518)十月,蒙古鞑靼小王子率数万精骑兵犯边时,凭借卓越军事才能,指挥有方,以少胜多,史称“应州大捷”。至此,蒙古几十年不敢侵犯明朝北部边境。真是:百年久盛楼,塞外传佳话,龙凤恋无期,绵绵永不绝!这与史上焦仲卿、梁山伯有多么相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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