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
从离开网吧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身后有个黑影始终若即若离地跟着我。他一声不吭,沉默得就像一个死人。这不禁让我有些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站在原地别动!那个黑影突然发出一声低吼。
我打了个冷战,忙回头看去,发现黑影竟开始朝我拔腿奔来。昏黄的路灯下,他右手中一把阴森森的匕首正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我立刻惊叫着朝前方跑去,那黑影在我身后穷追不合。眼看着距离越拉越近,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身边。车门开启,黑漆漆的车里伸出了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掌。
上车!那只手朝我挥了挥,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来不及细想,急忙钻进车里,出租车顿时绝尘而去。
我转过头,透过后车窗看着被越甩越远的黑影,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谢师傅,麻烦到青川大学。
昏暗的光线中,司机师傅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加快了速度。
靠着车窗,我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胡思乱想间,突然,一道一闪而逝的铁门不由令我心头一阵发紧那正是青川大学的校门,而司机却视而不见般直接开了过去。
开过了,师傅!我忙提醒他,可回答我的却是一片诡异的死寂。我试探着拍了拍司机那只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块松软的千层酥。随即,那黑手套竟瞬间开裂,露出下方流着黄脓的粉红色肌肉。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顿时在逼仄的车内弥漫开来,直到这时我才猛然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黑色手套,而是被烧焦的人皮。
我尖叫一声,身体顿时紧靠车门缩成了一团。
一阵骨节异响声中,司机师傅缓缓地朝我转过了头,焦黑的五官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一阵金属摩擦般的刺耳笑声中,他的身上突然腾起了一团耀眼的火光。车内的温度陡升,我艰难地呼吸着,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皮肤上拱起一个个巨大的血泡。
我绝望地惨叫着,眼睁睁地看着司机身上的火焰渐渐包裹了我的全身。我的皮肤逐渐变得一片焦黑,整个人也在痛苦中迅速地萎缩下来。

在我的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刹那间,身上突然被一只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温暖的水流在身上缓缓流淌,所过之处原本剌痛难忍的肌肤顿时一片清凉。
恍惚间,我感觉到一双手架住我绵软的肩膀,用力地把我拖向路边。冰冷的雨滴拍打着我滚烫的脸颊,许久,我终于缓缓地恢复了神智。
一个清瘦的黑衣男子正站在我的身边,他脸色凝重地盯着不远处一团跳动的火光,那竟是一辆熊熊燃烧的纸扎车。
是你救了我?直到纸扎车在我面前完全化为灰烬,我才咽了口唾沫问向身边的男子。
他点了点头,用有些埋怨的目光看了看我:叫你别动你还跑,找死!
你早就知道它想害我?我诧异地问道。
男生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幽幽地说道:那家伙想要得到你的眼睛。
死里逃生
男生告诉我他叫江云,是一个学生。他的女友吕静在一天晚上突然离奇死亡,现场疑云密布,根本就不像是常人所为。心有不甘的江云展开了调查,渐渐地发现吕静惨死的背后原来有鬼魂作祟。原来,吕静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命格至阴之人,她的死是因为有一些鬼魂想利用她的眼睛炼制阴瞳。
阴眼者,至阴至邪,以阴瞳视人,可夺其阳寿。炼制之法需寻四名命格至阴之人,使其殒命于恐惧之中,乃夺其目以鲜血浸泡七日可成。江云说完,幽幽地看向了我,而到目前为止,算上我女友在内,已经有两个命格至阴之人死于非命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恶鬼要寻找的第三个目标?我的声音已有些隐隐发颤。
不。江云摇了摇头,恶鬼的第三个目标已经被我找到了,我已对那个人实施了保护,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你现在才是最容易受到恶鬼袭击的人。
听着江云的述说,我额头上已是冷汗密布。
可我刚刚进的明明是一辆出租车,怎么会我心有余悸地撇了一眼路旁正被夜风吹得四散的灰烬。
从现在起,别相信任何人。江云丢了烟,漠然地盯着我看了片刻,今晚别回寝室了,找个人多的地方躲一夜,天亮我再来找你。说完,他转身自顾自地走进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孤零零的我看了看漆黑的小巷,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忙向最近的旅馆冲去。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熟悉的小巷仿佛突然变得异常陌生,黑洞洞如同魔鬼的咽喉,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更可怕的是,我的本能告诉我,有什么东西正不声不响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狂跳的心脏让我的胸腔开始隐隐作痛。突然,一些丝状物体轻轻地擦过我的后脖颈。
我浑身汗毛倒竖,艰难地转过了头:我身后不到一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女孩,阴森森的长发披散在额前遮住了五官。
林萧,林萧她带着颤音叫着我的名字,那空洞的声音就像是一根吊索,勒得我几欲窒息。
一股夹杂着腐臭味的腥风突然迎面扑来,我分明看见她被风吹起的发丝下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随后,她脸上的皮肉竟如同浸了硫酸般快速腐烂。当她血淋淋的眼珠子顺着开裂的眼眶滚落到地上时,我脆弱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双腿一软重重地栽倒在地。
她狞笑着向我抬起一双遍布尸斑的手臂,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却突然浑身一展,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闪着幽光的匕首不知何时已透胸而出。
一声凄惨的哀鸣声中,女鬼整个身体瞬间爆裂成一团浓稠的血雾,飞溅的血点儿后现出了江云面无表情的脸。
你不是走了吗?我足足愣了半响,这才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问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云冷冰冰地回答道,边说边擦拭着匕首上残留的血迹。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利用我引那个鬼出来?我惊愕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猴子。
江云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眼神比头顶如墨的苍穹还要深邃。许久,他漫不经心地朝我招了招手:想活,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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