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而坐,眼前总浮现出我年少时的影子。她们如同落入深雪中的蝴蝶,凛冽而兀自美着。圣诞树下的雪那么深,就像我年少时的信仰和梦境:我曾那么虔诚地许过愿望,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总是泥灰剥落的天花板。好像幸运就从没有来过,更何谈离开。

小学的时候,学校在每年圣诞节都会举行活动。那天,大队部的干部在每个班发一叠带着号码的纸,不定时会从广播中宣布幸运号码。那些握着幸运号码的孩子就会涌到大队部的活动教室,抽取各种各样的奖品。每个班每年都有七八个孩子被选中,一个班的人数也就是40出头。但我不知为何,六年以来,一直被如此幸运地跳过,如果这也算命运之神的眷顾。

好像自从那时起,我开始接受了从希望到失望的落差。看着别的小朋友拿着棒棒糖或者自动铅笔骄傲地回来,我开始学着把眼神收进尘埃里,波澜不惊。

而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呢?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失落。我就那么习惯性地把它们转化成为文字,一格一格地码顺自己的心情。

两年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初i学生。如果勉强说有什么特长,那就是成绩还不错吧。对,就是两年前的今天,我记得,是圣诞节,我放弃了午休,坐在桌边编织一个绮丽的梦境。那是个童话,有关圣诞节,在平安夜里一个来自月亮的小精灵给城市安装翅膀,带着它飞向幸福。我还记得我用过的比喻:“金色的阳光洒下,翠绿的松针就开始哗啦啦地跳舞”“在远远的宇宙里,幸福看起来像是一层薄薄的水雾,附着在城市的上空。仔细看来,有淡淡的不透明的感觉”,我都记得。只是没有想到过,一年以后,我会在我敬仰了6年的杂志上找到她,依然是当初温暖美好的样子。

那近乎让我潸然泪下。如今的我,究竟又离开她,走了多远呢?

夜色校园里暴走的姑娘,掐表至秒踏铃进班的姑娘,一边跑操一边背单词的姑娘,都是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写童话了,我觉得累,觉得我不应该站在这里。你们都明白,在河南,在高二如此大的压力之下,我依旧能保持每天两个小时的读书写作,是多么艰辛的事情。我的暴走只为多读一会儿书,我的冷漠是因为想尽量精简社交的时间。而我不得已抛却的,竟是我先前最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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