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曼,原名李坤泰,1905年10月生于四川省宜宾县一个封建地主家庭。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赵一曼开始阅读《向导》、《新青年》、《妇女周报》等革命书刊,接受革命新思想。1923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后任村团支部书记,在家乡积极组织妇女解放同盟会。1926年夏,赵一曼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党组织帮助下,进入宜宾女子中学。她积极参加党领导的抵制仇货的爱国运动,成为当地学生运动的领导者之一。同年11月,入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学习。

大革命失败后,赵一曼按照党组织安排转移到上海。9月,被派往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28年回国,在宜昌、南昌和上海等地进行党的秘密工作。

 九一八事变后,被党组织派往东北地区发动和组织群众进行抗日斗争。1932年秋到哈尔滨,任满洲总工会秘书、组织部长、代理书记,曾参加领导1933年的哈尔滨电车工人大罢工。1934年,任中共珠河(今尚志)中心县委特派员、铁北区委书记,组织领导当地工人农民成立反日游击队,与日伪军进行斗争。

1935年11月,在与日军作战中,赵一曼为掩护部队腿部负伤后在昏迷中被俘。日军为了从赵一曼口中获取到有价值的情报,找了一名军医对其腿伤进行了简单治疗后,连夜对其进行了审讯。

 在狱中,日本人动用酷刑,她没有吐露任何信息。赵一曼忍着伤痛怒斥日军侵略中国以来的各种的罪行。日军见赵一曼不肯屈服,使用马鞭狠戳其腿部伤口。身负重伤的赵一曼表现出了一个中国人保卫民族的决心,痛的几次昏了过去,仍坚贞不屈说:我的目的,我的主义,我的信念,就是反满抗日。没说出一字有关抗联的情况。

1935年12月13日,因赵一曼腿部伤势严重,生命垂危,日军为得到重要口供,将她送到哈尔滨市立医院进行监视治疗。赵一曼在住院期间,利用各种机会向看守她的警察董宪勋与女护士韩勇义进行反日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受到教育的两人决定帮助赵一曼逃离日军魔掌。

 1936年6月28日,董宪勋与韩勇义将赵一曼背出医院送上了事先雇来的小汽车,经过辗转后,赵一曼到了阿城县境内的金家窝棚董宪勋的叔叔家中。1936年6月30日,赵一曼在奔往抗日游击区的途中不幸被日军追上,再次落入日军的手里。赵一曼被带回哈尔滨后,日本军警对她进行了老虎凳、灌辣椒水,电刑等酷刑。但她始终坚贞不屈,没有吐露任何实情。日军知道从赵一曼的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决定把她送回珠河县处死示众。

 1936年8月1日,日军将她押往珠河。8月2日,日军将其绑在大车上,在珠河县城游街示众。此时,赵一曼牺牲之前,面对敌人的屠刀,她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当赵一曼昂首走到小北门外的草坪中央时,几个军警的枪口对准她。一个日军军官走到赵一曼跟前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赵一曼怒视着,把手中的纸卷递过去说:把这些话传给我家乡的儿子!日军官看过字条,向军警们猛一挥手,罪恶的子弹射进赵一曼的躯体,牺牲于珠河县(今黑龙江省尚志县)小北门外,年仅31岁。

赵一曼小时候的故事

 20世纪之初,在五四运动的浪潮冲刷下,反动、腐朽的封建制度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抨击和摧毁。但并没有从根本上彻底推翻封建社会的统治,尤其是在广大的中国农村,封建制度下提倡的封建礼教、男尊女卑、女子贞节以及三从四德等,仍然在严重地束缚、压迫和摧残着中国农村妇女。赵一曼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封建地主家庭里,也就必然逃脱不掉当时操持家业的兄长像阎王似的以封建礼教严厉地管束她,使她失去自由。男尊女卑,一方面造成了男性在家庭中的骄横,另一方面也造成了对女性的压迫和侵夺。

在赵一曼十二岁那年的腊月二十五日,赵一曼的父亲李鸿绪因为咳嗽痰涌昏迷不醒后死去了。按世俗规矩,大哥李席儒便名正言顺地成了当家人。

 父亲病死后,小一曼失去了父爱,家里的生活更是沉闷极了。大哥不仅没有父亲那般行医抓药的本事,反而成天赌博、抽鸦片,还要天天摆着家长的派头。大嫂也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之人,两口子三天两头吵嘴闹气。在这种家庭环境里,赵一曼受到了极大的憋屈,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有一天她便向大哥提出:这样活着实在太没意思了,我要出门读书去!大哥只顾抽烟,耷拉着眼皮,头也懒得抬地哼道:不行,我没钱供你!

赵一曼已经十几岁了,李席儒不仅不叫她上学读书,还让母亲严格地监视着她。

母亲虽然慈祥善良,却受封建思想禁锢,既然丈夫死了,长子为父,儿子的话也是要听的。她不让赵一曼再出院门,不让赵一曼像小时候那样到草丛里捉蝴蝶,也不能到竹林里去挖幼笋,自然更不能和男孩子们一起玩耍了。

赵一曼的母亲按着老辈留下的规矩,要给赵一曼扎耳朵眼儿,要给她缠足。

按封建传统,女人三寸金莲被认为是一种美。赵一曼母亲的脚就是姥姥给裹的,穿着一双尖尖的小鞋,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的,实在是活受罪!在少年时期的赵一曼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笑。

一天上午,母亲把赵一曼叫到八仙桌前,拉住赵一曼的一双小手郑重地说:淑端哪,你该裹脚了,再不裹,大脚丫子会被人笑话的。长大了也是没人娶你的!

 一听裹脚,赵一曼的心就像被蜂蜇针扎似的缩紧了。村里的小脚女人她看得多了,本是一双天然脚,却被一条长长的白布缠成了尖辣椒,有的连脚趾骨都被勒断了。尖尖小脚,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快。她低头看看母亲那一双只有三四寸的小脚,心头涌起一股酸楚。小时候,她常常看到父亲一不顺心就要拿母亲出气,连踢带打,母亲总是颤巍巍跌倒在地,为躲避丈夫只能满地爬行;有时候,遇到天阴地湿,母亲要到山间拔两棵青菜,也要爬着去。一次,她随母亲一起下田,正好碰上下雨,妈妈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满身满脸的泥巴想到这些,赵一曼不寒而栗,她打内心深处不愿意像母亲一样活受罪!#p#分页标题#e#

她倔强地对母亲说:妈,我不裹脚!

女孩子大了都要裹脚,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

裹了脚走路都走不稳,我不裹!赵一曼坚持说。

不裹也得裹!母亲也强硬起来。

不,我就不!赵一曼一边说着一边就从母亲眼前溜出了门外。

赵一曼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晚上她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家里。母亲似乎已经心平气和了,给她用辣椒油烧了两个菜。赵一曼一边吃饭一边用两眼观察着母亲的脸色,看母亲若无其事,她以为已经闯过了这一关。

 然而,赵一曼猜错了。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请来村里一位老婆婆当帮手,对她实行强制裹脚。两个人把小一曼死死摁倒在木床上,紧紧地压住她的双脚,母亲将她的脚趾使劲捏拢,老婆婆用一条白粗布将她的脚一层一层地裹紧,每裹一层,老婆婆就使劲勒一勒,赵一曼痛得号啕大哭,眼泪刷刷地直往下掉。缠呀,缠!裹呀,裹!一层一层又一层,赵一曼拼命抗争着、挣扎着,嗓子也哭喊得嘶哑了,直到哭喊不出了声,也挣扎不动了,两只脚也已被裹成了像母亲那样的尖辣椒。

母亲满意了,她又给女儿双脚套上了两只尖尖鞋,板着脸儿对她说:从今天起,不准你出大门、上大街,所有男人都不能见!

赵一曼看看自己被缠了足的双脚,嘟囔着说:这样的脚咋走路啊!

母亲安慰她说:慢慢习惯就好了,来!站起来走一走,让妈看看咋样儿。

赵一曼试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起身却根本站不住,两只脚麻痛麻痛,还没有迈步走路就一下子跌倒了。她一阵懊悔,索性在地上打起滚来,哭闹着把两只小鞋甩得远远的。

母亲没有发火,弯腰把她甩远的两只小鞋捡了回来,又要给她穿上,她说啥也不穿,母亲就哄着她穿。

 这一次,赵一曼被关在屋子里,躺在床上却烦躁得难以入睡,她透过窗棂望着朦胧的月色,发痴发呆。满山的竹林在夜风中呼啸着,如涛似浪,她家的小屋就像一叶扁舟在夜雾茫茫的大海上颠簸着,一会儿被推拥到浪尖上,一会儿又被埋入浪谷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在夜海中被吞没。她想在船上站起来,但两只小脚痛得钻心,说啥也站不起来。她便大声呼救。没有人理睬她。母亲就坐在屋门外,她睡得很晚,却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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