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年间,东昌府知府贺世奎有三个女儿,老大老二都已名花有主,唯独三女儿贺莺莺成了他的心病。这贺莺莺从小被知府视若掌上明珠,长大后生得面若桃花,很多达官贵人都托人说媒,但贺莺莺说啥也不嫁,开始知府以为女儿年龄小,也就没有当回事。转眼贺莺莺十八岁了,十八岁还没有婆家,知府觉得脸上无光。这天,他将贺莺莺叫到书房,叹了一口气说:“儿啊,你到底嫁不嫁?”贺莺莺调皮地说:“我说过不嫁吗?”贺世奎说:“那好,昨天兵部尚书的公子来提亲,我看,选个良辰吉日就嫁了吧。”

谁知,贺莺莺一听这话,不笑了。她正色说:“父亲,我嫁的可不是他。”贺世奎吃惊地问:“那是谁?”贺莺莺说:“刘国平。”贺世奎厉声说:“不行!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再说,一个穷剃头的,有什么好?”贺莺莺一扭身子说:“我不管,我非他不嫁!你要逼我,我就寻短见!”说完,一转身跑了,气得贺世奎指着女儿的背影连连摇头。

贺莺莺说的刘国平,是大街上剃头的,要说这小伙子相貌英俊,言谈举止得体,是不可多得的年轻人。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知府的女儿嫁个剃头匠,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于是,父女二人就较上了劲,谁也不肯让步。贺世奎也怕女儿一时想不开做傻事,于是,派了五个丫鬟,日夜好生看管,但就是不让贺莺莺再出府门一步。

再说刘国平好几天没见贺莺莺出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一烦躁,把一个客人的头给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刘国平吓得不轻,赶紧拿过止血药给人家敷上,一个劲地道歉。那人笑了,说:“小伙子,我听说你是东昌府出了名的剃匠,怎么,就这水平?”刘国平羞得满脸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今天心里乱……”“噢,说来听听,如果你的理由不充分,我可要你赔的。”刘国平就将自己和贺莺莺怎么私定终身的事说了。那人一听,不高兴地说:“我看你也算知书达礼之人,怎么能做这事?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说了不算。”说完,付了银子走了。

刘国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眼发呆。他自小聪慧过人,但家境贫寒,母亲瘫痪在床,家里没钱供他读书,只读了三年私塾的他,不得不继承父业,做了一个剃头匠。虽然剃头的在三教九流中算下九流,但和他青梅竹马的知府三小姐却看上了他,贺莺莺常常偷偷来找他,互诉衷情。可悬殊的门第,却成了挡在他们面前的高墙,使他们的爱情之花几近凋零。刘国平知道,虽然贺莺莺和自己私定了终身,但如果知府执意不允,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的。

一连几天,刘国平在无精打采中度过,别人见他神情恍惚,都不敢让他剃头了,唯恐锋利的刀片走错了路。

这天,刘国平刚摆好摊子,那天被他剃伤的人又来了,这次,他不是来剃头的,而是来提亲的。那人说,他这几天调查了一下刘国平的历史,知道刘国平是不可多得的好小伙,于是,决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刘国平听完深施一礼,道:“多谢您的好意,我此生非贺莺莺不娶。”

那人哈哈大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能当我的女婿,是你上辈积下的德,别人想当我还不乐意呢!”

刘国平看看那人,一挺腰说:“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今生是非贺莺莺不娶!”

那人悄悄对刘国平说:“你不要后悔,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敢违抗我的命令!如果你执意不答应,我就让你的父母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提父母,刘国平就气短了。他是孝子,他绝对不能让父母出事。

那人见刘国平的头低下了,说:“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给你们完婚。”

看着那人出了门,刘国平才想起,还没问那人是谁。他跑出去,追上那人,问:“我总该知道阁下是哪位高人吧?”那人回过身,附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和王申!”然后扬长而去。

刘国平吓得一身冷汗。怪不得这人说话如此嚣张,原来是当朝军机大臣和王申啊!

回到家,母亲见儿子闷闷不乐,就问出啥事了。刘国平将这几天的事一说,母亲也愣了。但她知道,和王申的话不能不听,他的话和圣旨差不多少。但他们不明白,一个穷剃头的,和王申怎么看上的?

刘国平的父亲将剃头摊交给刘国平后,自己就去串乡剃头。晚上,一身疲惫的他刚回到家,就见妻子和儿子唉声叹气,一问,他笑了,说:“这是好事啊!能攀上和王申,那是我们的造化!看来,我们爷俩剃头的日子该结束了。”

刘国平听了生气地坐到一边,不再理父亲。他心里只有贺莺莺,贺莺莺的笑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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