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板桥刚到潍县上任不久的一天早上,他有事坐轿出去。可是走到半路,听到外面一阵争吵的声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郑板桥能应付自如么?

一日,办案回来的郑板桥在轿子里听到外面吵得乱哄哄的,就掀开帘子往外看,见街两边挤满了人。有人看见郑板桥的轿子过来了,就高声喊着:“县太爷来了,迎接县太爷!”

郑板桥看得出那些高喊的人不怀好意,在心里对自己说对这种人要多加防范。他正这么想着,忽听人堆里“叭”地一声响,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一窝蜂似的往这边挤,把一个卖稀粥的老汉挤倒在路旁。那粥罐不偏不正,正好砸在了一块七角八棱的青石上,摔了个粉碎。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一下子把老汉揪住,财主地痞们趁机大吵大闹起来。

郑板桥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早明白了八九分。他吩咐一声“落轿!”那轿子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道中央。吵闹声也一下子止住了。

郑板桥不慌不忙地从轿子里走出来,问道:“你们聚在轿前大吵大闹,这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那麻子揪着老汉上前答道:“禀告老爷,您上任四五天了,小的们都没得空拜望,今日特来迎候,偏这老头儿故意扰乱……”

“老爷冤枉啊。”徐老汉战战兢兢地把麻子的话截住,说,“实在不是我故意扰乱。我家中有一瞎眼婆娘和五个儿女,全靠我卖稀粥度日。今日不知哪个缺德的故意把我撞倒,粥罐全砸碎了,全家得饿一天肚子。小人冤枉,请老爷替小人做主。”他说着说着,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郑板桥看看老汉,觉得他实在可怜。他扫了众人一眼,刚要开口,一个腰腿滚圆的胖财主朝郑板桥作了一揖说:“小人看得分明,这老汉确是被不知哪个缺德的绊倒的。老爷身为父母官,实在该给百姓做主。”

郑板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既然你看得分明,是哪一个做的这缺德之事,但说无妨。”

胖财主故意拉着长腔,指着路旁那块石头,装模作样地说:“启禀老爷,小人觉得不怨天,不怨地,作孽的是这块七角八棱的大青石!请老爷明断!”

胖财主话音一落,其他人也都跟着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这时候,郑板桥已完全猜出了他们的用心。他脑筋一动,想出一条对策。他故意显得郑重其事地问道:“这么说,这块石头是砸碎粥罐,惊扰县太爷我的罪魁祸首了!”

“正是。”

“谁做证人”

“小的们都亲眼所见。”

“那好,我今日就审审这块石头。”郑板桥吩咐衙役,“给我将这块石头绑到堂上。”随后又朝着众人说:“既然是诸位亲眼所见,那就请到公堂作证吧!”

“小的们愿意前往。”

于是,县太爷在前,衙役,石头随后,老汉,豪绅,恶棍等都跟着拥进了县衙。

没多会儿,县太爷升堂了。堂前一边跪着老汉,一边是那块大青石,证人们在两旁站着。郑板桥端坐堂上,手指青石问道:“好个可恶的石头,你为何无事寻事,将老汉的粥罐砸破,给我如实招来!”

堂下鸦雀无声。

郑板桥将惊堂木一拍:“来人!给我打它四十大板!”

衙役们遵命,举起棍子开始一五一十地打起来。两旁的豪门地痞见了,都捂着嘴在一旁偷偷发笑。郑板桥瞟了他们一眼,突然大声问道:“你们是上堂当证人的,不好好听老爷审案,乱笑什么!”堂下乱纷纷地答道:“笑老爷执法如山,赏罚分明。可是,这块石头是死的,就是问上三年,怕也逼不出一句话来呀!”

“怎么,你说这石头是死的吗!”

“千真万确。”

“那么,它会不会走动。”

“天生的死物,没有嘴没有腿,怎么走动。”

“住口!”郑板桥忽然把惊堂木一拍,忽得站起来,喝道,“它一不会说话,二不能走动,怎么能欺负这卖粥老汉,成了砸碎粥罐的罪魁祸首呢。这分明是你等存心不良,嫁祸于人,欺骗本官。欺官如同欺父母,我今日对你们决不轻饶。”随即命令左右:“这帮无赖罪该万死,一人赏四十大棍,赶出堂去!”

这一下可把这伙恶棍们吓坏了。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在堂前,磕头虫一般求饶。郑板桥心里还有一计,他当即吩咐衙役端来一个大笸箩摆在堂前,说道:“既然你们苦苦哀求本官,本官也不太追究你们的责任了。如果哪一个不愿受刑,就在无笸箩里留下赎罪钱,本官就让你们回去。”那些地主流氓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钱扔进筐里,溜出府去。

郑板桥把筐里的钱全给了老汉,还安慰了他一番,派人送他回家。老汉激动地再次流下眼泪,逢人就说:“咱潍县来了个青天大老爷呀!”

从这以后,潍县的豪门,财主,地痞,流氓,再也不敢在郑板桥跟前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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