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舒源的掌柜在饭馆门口的门槛上坐着一脸愁容大清国亡了他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多老旗人客户都不来下馆子了因为铁杆庄稼没了吃不起小炒了以前的时候每月有100两银子的进账现在20两都不到还有些旗人赊的账没有结这让掌柜的很是头疼。
都说来吃饭的都是大爷以前都是赊账月底结清现在变民国了都知道没了铁杆庄稼那些旗人肯定没钱给吃完了也没钱付一个个的还特别的横这不马二爷对着掌柜的大吼大叫道“我说李通元以前我吃饭都是月底结清现在怎么就概不赊欠了你是不是瞧不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起欠你的三两银子怕我给不起你这饭钱”说着摔了一个碟子李掌柜一脸愁容对这些大爷一点办法都没有“二爷您别生气呀要不还是按老规矩办我也是一时糊涂您别生气呀。”马二爷哼了一声拖着鸟笼子就走了李通元的老婆见马二爷走后直接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没用的东西说你什么好那穷鬼能有钱给赊账他能有钱给我就脱了裤子从这跑到菜市口”这话让马二爷听到了说实话自己的处境已经虎落平阳了以前每月有三两银子虽然有点入不敷出但还是够开销的现在呢兜里加起来半两银子都不到怎么办去吃饭喝茶都让老板催着还账哎回家赶紧翻翻床头还有没有多余的银子在横也得把账还了要不脸往哪里搁呀。
马二爷走到家里把鸟笼子挂好后脱了褂子和帽子开始翻找家里值钱的东西左翻翻、右翻翻除了养鸟的食罐就是一大堆鸟笼子马二爷有养鸟的爱好当初有钱的时候不管多贵的鸟笼、鸟食、都会买一个小瓷食罐人家要他二十两银子他都不眨眼的直接买下颇有点土豪挥金的气度他把自己收藏的瓷食罐都拿了出来在家里摆了一排看着这些瓷食罐马二爷就高兴但高兴归高兴得把烦心事解决了吧他拿起这个摇摇头又放下又拿起那个最终挑了两个他认为他不怎么喜欢的装在了袖子里拿起鸟笼上了街。
马二爷拿着鸟笼走到了自己外甥马君豪家一般他买东西都是从马君豪那里这次为了还债马二爷不得不拉下脸“我说君豪呀当初你卖我的时候这俩瓷罐30两银子现在怎么我卖给你半两银子呀。”马君豪立马不高兴了“你爱卖不买半两银子已经不错了现在东西不好卖半两银子已经是看你是我二舅的份上了”马二爷为了还债就无奈的点了点头拿着给的半两银子心里想着还差二两半才能还清庆舒源的债。
接下的两个月他开始尝试吃以前都不可能碰的食物——蒜就棒子面粥、盐拌面就算吃的再差鸟的食儿他是一点都没省下东卖西卖最后在月底凑足了这3两银子带着这鸟穿着挂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庆舒源啪把三两银子拍在了老板娘眼前然后说“脱吧跑到菜市口在回来。”这婆娘也是精立马回过神来“呦二爷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嘴贱您千万别生气”“别说废话赶紧脱”李通元一看这赶紧过来打圆场“二爷哎呦我的二爷呀她就一婆娘您跟他叫什么针来来来今的肘子可是聚汇斋送过来的您尝尝我请您”那婆娘也随声附和说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可是马二爷他说不行今必须较真脱跑饭馆里头的做客也都跟着喊脱跑这下没办法了得罪的都是“上帝”这可怎么办呀老板没办法直接扒了自己媳妇裤子一脚丫子就把媳妇踹上了街街上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老板娘羞的跑完了这条街马二爷也笑的很灿烂。
几个月后马二爷死在了家里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是穿着他那身挂子浑身骨瘦如柴但鸟笼里的鸟还是那么叽叽喳喳的欢快的叫着仿佛在歌唱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