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仅仅从南京登上港澳游专列的游客就有500人,再加上沿途从安徽上车的,总人数那就很可观了。由于此次旅游是穿越在一国两制的两个不同的社会状态下,所以游客们也需要有一个渐进适应的过程。
刚刚进入我们的11号车厢时,也是我们一个隔厢包了两个中铺的一对夫妇有些抓瞎。他俩是苏州的剃头师傅老张以及胡阿姨,她俩是跟着我俩报名参团的,用胡阿姨的说法就是“从此以后,你俩去哪我俩也就去哪!”老张的退休金每月不到3000元,而胡阿姨则只有农保的每月800元。去年,胡阿姨将她拆迁得到的2套房子卖掉了,他们夫妇于是钱包鼓鼓的,用老张的话说“我们是去年才解放的。”一上车,面对济济一堂的众游客都在折腾着置放行李,老张迷糊了,他说:“这样的条件怎么行呢?我们起码也得软卧啊!”我说:“老张啊,出来旅游就不要太过讲究享受了!就说我吧,以前上班时出差,要么坐飞机要么单位小车接送,基本不坐火车的。可是为了陪伴妻子出游,既然选择了专列,就不要把钞票花费在软卧上,而是要花钱花在吃喝玩乐上比较合适。要享受的话,下一次我俩去贵州,那就双飞纯玩了,这样就能调节放宽松了。”胡阿姨说:“贵州双飞纯玩?记得及时通知我们。”这不,近期他俩就要随我俩一起贵州双飞纯玩去了。
从常熟来的一对夫妻,好像是要把整个家都搬到港澳去似的,他俩带着2个硕大的箱子以及4个大包。上车以后,那男的就跟打仗一样迅速将一个箱子及4个包包压在行李架上我俩已经已经安置好的两个包包上,还有一个箱子他就商量我说:“放到你下铺底下好吗?”我同意了。可是到了返程转换动车以后,他比我俩后上车,但是却把我俩放好在行李架上的包包使劲拉扯下来,我刚要说:“哎哎哎,”话音未落,他就一边说:“哎什么哎!”一边把他的箱子放置上去,再把我俩的包包使劲塞到行李架的缝隙里。我说:“现在我的包里都有贵重物品了,不能硬拽硬塞的!”他于是心安理得说:“请你批评。”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真是什么人哪!
开始清点人数了,我们11团的领队小王说:“应到37人,实到35人,不错了!”我诧异:“不是少2人吗?”小王说:“那两人是从南通赶到南京站来准备上火车的,结果为了该不该实施此次港澳游吵架吵得很厉害,最终他俩吵也吵不明白就决定脱团打道回府了。”看来,此次的穿越之旅,还是有不能适应的。
在列车上,我请示妻子:“我去餐车侦查一下?”妻子同意,我就从11车厢走向10车厢,准备直奔6车厢。但过了10车厢应该是9车厢啊,可再往前走就看见是14车厢,我就有点困惑了。此时,还有一对来自安徽的夫妻正在吵架,男的说:“怎么就14车厢了?”女的说:“就是你走反了!你还犟嘴!”据说为了这个不合时宜的14车厢的标识,他俩走了并吵了好几个来回了。
列车开起来很快,但停顿的时间忒长。由于铁路局安排的专列用的是淘汰的绿皮车,车上的设施很差。到站不报站,停车不开门放风、不给购买站台食品。下车游玩在准备回车上时,他们就会用微信通知领队的说:“车上开水及凉水都可能供应不足,请自带足量的瓶装水!”在港澳返回珠海后,我提出异议:“所谓开水不足,估摸着是车上不让我们冲泡面而要推销餐车快餐吧?但是凉水不足就无法解释了!我们下车3天了,那车子3天都不能上足了凉水?他们干嘛去了!”按约定我们有好几次清晨5点或6点下车,可列车员非要到早6点才开灯,大家伙儿只能怨声载道地摸黑起身、洗漱及整理行装。有一回,列车车厢半夜2点突然亮灯,弄得我妻子以及许多游客误以为6点了,忙不迭起来打理。妻子洗漱完毕后,还用饭盒装了一盒子水,以备我正常起床后洗漱之用。
港澳的团餐难吃至极,清炒咸萝卜干也能当作大菜上桌凑数,哪里比得上在珠海有荤菜出现、在桂林有红烧漓江鲤鱼、在湘潭有毛家红烧肉那样的佳肴。甚至有一回,香港团餐的米饭都烧成夹生的,米粒生得、硬得犹如铁砂,大家都是就着清汤吞咽下肚,直至不一会儿就有游客川流不息跑厕所窜稀。
我俩是上过餐车打牙祭的,此次济南局列车上点菜价格不贵,各色菜品都是35元一份,还加送一汤一饭。记得以前在上海铁路局专列上,炒猪肝55元一份、油爆虾60元一份、一碗鸡蛋汤还要25元。为了改善伙食,只要时间许可,我都会向领队的请假片刻说:“我俩去采购主副食品,马上返回的。”
在港澳的团餐都是安排在道路拥挤的且内部能挤出屁来的餐点。有一回,我率先就餐毕,就到餐馆门外找地方吸烟。实在找不到准确地点,我就随大流站在门外几米处的夹弄口凑合。一位穿便服的大小伙子就在大门外叽叽哇哇大声呵斥,我以为他是不让吃客完毕后停留门口而影响了接下来的生意。那人的方言我一句都不懂,但好像他也在对着我叫唤了。我于是将烟蒂丢进下水道窨井,哇哇哇哇哇声简直不得了了!此时,苏州11团的导游小于走过来对我说:“他叫唤的意思好像是不得乱扔烟头,否则重重罚款!”我立即在众多烟头里随手捡起一枚问那叫唤者,我是比划着手势问:“可以丢进这个垃圾袋吗?”他“嗯、嗯嗯!”事后,怕我吹亏的小于特地再请我们的领队小王告诫我说:“小心被罚款啊!罚款数额很高的。”
只要时间许可,我俩还会上馆子。在湘潭车站,距离进站还有两个多小时,请假后我就找到一家经营当地特色菜肴的馆子。“有当地特产的小酒吗?”我问。“没有,”老板娘很是实诚模样说:“不过我可以马上跑到马路对面帮你买的!”我打趣说:“买酒就不要加收我的钞票咯!”老板娘也不吱声,快速跑出又快速返回将一瓶小酒递到我的眼前说:“3块5一瓶!”随手再给我5毛钱,我感到这酒买得稍微低廉了些,但又不好薄了人家面子说:“我还没给你钱呢,你怎么先给我钱了?”老板娘说:“结账时按4元钱算,我先找你5毛!”点了3个菜都是当地特色的,有老肉炒辣椒、蒜苗炒腊肉及红烧鱼块,都是15元一份的。我问:“鱼块是什么鱼的?”老板娘说:“大头鱼。”我说:“哦,是鲢鱼啊?”她又说:“不是鲢鱼,我们又叫它是雄鱼!”妻子理解了:“雄鱼就是花鲢鱼,学名鳙鱼。”
总之,这一次的穿越之旅团费太便宜,质量也就打了折扣的,尤其是旅游舒适度稍显不够。按照我的了解,这样的低价团线路缘出自台湾以及港澳旅行社的设计,建议以后还是合理计价为宜。要不,这一回就有许多游客说:“港澳游不再来了!专列再不坐了!”我和妻子也是不再与专列为伍了,因为我的走遍中国即将完成包括国内的专列游已经全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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