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把星兴银行信用卡中心当成是自己的家。星兴银行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银行它的分支机构信用卡中心能好到哪去。即使是朱迪女士和斯通先生联盟部的部门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两位整日里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争吵得不可开交的元老级员工也对单位没有多少情感。没人会因为在这里工作而感到骄傲。他们终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忙忙碌碌却几乎不清楚到底在忙碌什么。一走进办公室听见的就是打电话的争吵声甚至谩骂声。时常有人用拳头狠狠地捶着桌子或者用脚跺几下地板。嗯不摔电话已算是温文尔雅的。匆匆忙忙的奔去洗手间居然是一天的欢乐时刻。至少自从我来以后就是这样。压抑的氛围混乱的团队除了发薪水其余让人说不出一点好。而且薪水也不怎么样。反正我和我的同事们没把这里当成是一辈子工作的地方。
不怪他们真的不怪他们。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单位造成的。新年第一天单位就设定了一年的业绩指标天晓得这些指标是不是人完成的。单位才不管。完不成就拿我们这些可怜的员工出气。今年更是玩出了新花样每季度要末位淘汰裁退一名员工。我的天从此我们这些昨天还在一起聚餐的同事一夜之间就反目成仇。没办法谁都要生存。单位人员流动自然十分频繁。单位几乎每天都在招人。只要有人辞职单位就会在网站上写“薪水不会令你失望我们期待你的加盟”。其实呢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屁话。说来惭愧因为这里的薪水已经降了好几次了除去吃饭和租房子外所剩无几。至少我来到这里就这样了。大家都想找更好的工作。每到中午午休时间大家就会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无非是倾诉痛苦和压抑。
这段时间单位似乎有了不同的气象。一个高材生要来了据说是哈佛大学的研究生。自单位成立以来还没有过。他应聘的岗位也着实令人羡慕——储备经理岗。这可够我流好一会口水的。要知道像我们这些员工要起码做五年才有资格去竞聘储备经理岗竞聘上了储备经理过几年表现合格就顺理成章的升经理通常一个业务组设一个经理岗位经理上面就是部门总经理了。关键经理的薪水和我们这些做业务的普通员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同事们大都羡慕又嫉妒。大家都怀着看宝贝的心态期待着这位高材生的到来。最高兴的要数朱迪。毕竟这位高材生是她招进来的。为单位带来了高材生CEO也对朱迪赞赏有加。不过周围的同事都在盛传这个高材生长得像朱迪的旧情人。为此我们都期待着看看朱迪的新小情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当然也不是都高兴的。斯通先生就很失落。这个岗位原本他想把他侄子招进来的可惜被这个名牌大学研究生横插一杠子。想到这他就很生气。还有几个老员工说老也就比我在这个单位工作的时间长一点而已也非常懊恼毕竟大家都盯着这个岗位也明争暗斗好长时间了。得来了个高材生把大家的路都堵住了。
“斯通先生高材生要来了。”皮特边说边走进斯通先生办公室。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难怪他是斯通先生的心腹斯通先生手下的经理。
“来就来了我倒要看看朱迪招进来的人能有什么能耐。”斯通先生说。
“刚毕业的学生能有多大能耐。”皮特说道“只是斯通先生你们干嘛把他放到我的业务组里来。你知道这储备经理这岗位日后是要升经理的。我的业务团队就我这一个经理岗位。他搞不好会顶掉我的岗位的。斯通先生你可不能这样。我好歹也跟随您多年了。不能朱迪说啥就啥。你得为我说两句。”
“先别急别急。”斯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皮特事实上是我跟朱迪说让他进你的业务组的。”
“什么。我想不明白啊。斯通先生部门业务组有好几个干嘛放在我这里。要我说趁早让他滚蛋。”皮特一听急了。
“急什么”斯通先生还是面带狡黠的笑容他喝了口咖啡继续说“想打败他必须了解他才能抓住他的缺点。放心。”斯通先生拍拍皮特的肩膀“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让他走人。到时候朱迪还得像我们致歉。刚毕业的学生还嫩了点。”
“好吧我听您的。你知道我一直追随您”。
高材生终于还是来了。从他被领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他与众不同。他戴副眼睛秀秀气气彬彬有礼从上到下看起来都那么舒服。还有些书生气这在职场里算是稚气未脱。单纯而善良露出的气质就很让人关心。他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掩盖不住激动的神色仿佛在看他的作品他的成果。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憧憬他的未来。
“大家好。我叫麦克。请多指教。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麦克朝着大伙说。大家像看舞台表演一样抬起头看了看又继续工作没人理睬他。麦克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桌更准确地说是垃圾桌昨晚我们加班吃的外卖盒还堆在那里。可怜的麦克开始打扫自己的办公桌竟是他来单位的第一件事。
“喂。麦克我觉得你应该去朱迪的办公室拜访一下。”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对对对。可是朱迪的办公室在哪”麦克显然想去又有些畏惧。
不用他去了朱迪来看他了。朱迪今天穿的可真漂亮低胸吊带裙蓝色的披肩还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项链。连一向和朱迪有些不合的斯通先生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怎么样还好吧”朱迪笑眯眯地看着麦克看得麦克满脸通红。麦克答应着低下头看见朱迪丰满的胸脯更是面颊绯红。
“这个桌子怎么这么乱皮特你们就给麦克安排这样一张桌子”朱迪显然有些愤怒。
皮特赶紧过来招呼几个人一同收拾。朱迪看着麦克笑着说“他叫皮特从现在起就是你的带教老师。年轻人好好工作有的是机会。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完转身离开了。麦克仍旧是满脸通红很是腼腆。
跟麦克一同来的还有丹妮这个新人。丹妮也是刚毕业不过丹妮可不是储备经理岗她和我们一样是最普通的员工。丹妮从学历到工作能力各方面都普普通通不过有一点她长得很漂亮。你看斯通先生的眼神就知道了。大家不像对麦克那样对丹妮还是很热情的。毕竟她是小女生谁不喜欢漂亮姑娘呢。当然也包括斯通先生他时不时的把丹妮交到他办公室嘘寒问暖偶尔还来个荤段子。看起来他对丹妮的“关心”比麦克多得多。
很快麦克发现他无事可干。带教老师根本不带教。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多久。一天斯通先生把麦克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走进斯通先生的办公室房间不大可真别致。一张红木桌一部电话桌前放着一个小巧的咖啡机和一套精致的咖啡杯。桌边是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放满了硬币堆放的尽然有序大概是斯通先生希望他自己财运亨通吧。还有一些时尚杂志。办公室的一侧是个小冰箱另一侧是衣架上面搭了好几件精致的西装。麦克有些紧张就快步走到斯通先生的跟前。
“斯通先生您找我。”
“坐。我们慢慢谈。”斯通先生笑眯眯地说“最近怎么样还习惯吧”
“我……”麦克欲言又止。
不等麦克回答斯通先生就打断他的话“我和朱迪商量过啦决定给你安排一项任务。你是高材生让你做那些普通的业务太肯定会帮他。
麦克来到皮特的办公桌前不过他不晓得几分钟前斯通先生刚和皮特通过电话。对于麦克的诉求皮特早想清楚了如何回答。“麦克你看部门业务这么多不仅仅有我这个组的业务。其他组的业务我也不懂。这样吧麦克对于我们组的业务你一个一个去问就是了。不要怕。其他组的也一样。”皮特敷衍几句就拿了本笔记本装作忙碌的样子。
麦克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逐个去问。“史蒂夫打扰你一下。你看你这的业务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我这的业务多了。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人做十几项业务单位就是这样让我们一人做两人三人的活给的薪水却低的可怜。十几项业务你要我怎么介绍啊。我很忙啊。”说着电话铃响了史蒂夫忙着接电话了。
“安打扰你一下你看你这的业务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安根本没看麦克“你问别人吧我们的业务都差不多。”
“嗯我想……”
“你去问别人吧别烦我了。”
我看着麦克可怜的样子知道他有多么无助。这个可怜虫极尽谦卑的逐个询问获得的就是一个又一个冷眼相对。也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一项业务都没学会又不去跟随各个组熟悉业务怎么去梳理整个部门的业务流程。新人就应该先一点一点熟悉业务。别说他了我敢说在这工作了十年的皮特都完成不了这项工作。这对麦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整整两个星期除了丹妮以外没人理麦克。现在同事们对麦克的意见越来越大麦克已经影响了他们的工作。整个部门已经怨声载道的了。大家已经从嫉妒转为讨厌了。大家看带教老师皮特都不帮他也都懒得理他。好在丹妮肯帮麦克但是丹妮也是新人才开始学业务。所以麦克的“作业”里只画了一张流程图还是他请教丹妮的根本不全更谈不上正确了。这不能怪他太为难他了。
麦克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丹妮很关心他。两个多星期的接触丹妮对麦克心生好感。毕竟麦克文质彬彬又有才华。两人经常一起吃饭、喝咖啡看起来已很像一对小情侣了温馨又甜蜜。我们大多很羡慕。当然斯通先生很生气他又感受到了争夺和莫名的压力。冷眼旁观的还有朱迪她感到说不出的背叛。对背叛。斯通先生决定提前对麦克采取措施了这比原计划要早很多。
一日午休时间斯通先生径直走向麦克的办公桌。很快大声的呵斥声就把我们都吵醒了。
“麦克我让你做的任务你做的怎么样了。”
“斯通先生刚……刚开始。”麦克支支吾吾。
“什么叫刚开始两个多礼拜的时间你跟我说刚开始”斯通先生一改往日笑容满面的样子开始咆哮了。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他不过是脱下面具罢了。
“这是…….这是我完成的一点内容。请您……请您过目。”麦克只好把唯一的“作业”交给他。
“你完成的这是什么你糊弄我吗单位招你来就养你个闲人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你的学历是买来的吧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岗位上”斯通先生彻底怒了。
“斯通先生我在努力请您再给我些时间。我新来没有多久我……”
“你个小混蛋还敢跟我谈时间。我告诉你我再给你两个星期你要是还这样我饶不了你。还有丹妮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斯通先生就走了。丹妮用同情的眼光看了一下麦克迅速跟了过去。
麦克瘫坐在椅子上显然他无能为力了用山穷水尽来形容他一点不为过。麦克再次求救皮特毕竟在他心里皮特是他老师帮他责无旁贷。皮特仍旧面露难色虽然心里乐开了花“麦克你还是多去和同事们沟通沟通。大家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多求几次就好啦。我也帮不了什么。我也不做具体业务。”皮特说话脸都不红他的业务组所有业务管理都是他参与制定的。至于别的业务组他平时最喜欢伸一手。要说他不知道简直是屁话。
傻乎乎的麦克又去一个一个的求过来。可怜又好笑。结果可想而知。看着麦克卑躬屈膝后一脸无助的样子我决定帮帮他。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麦克好歹是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不能让人这么糟践他。
“麦克”我同情地看着他。
“什么事啊”麦克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
“你不能这么做麦克。你不能就凭自己一个人去做。听着这对你来说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要真想做好这项业务…….”
“怎么做”麦克顿时来了力气。
“去找朱迪或者斯通请他们去把手下都召集起来召集具体相关业务人员开会一起集中谈论敲定流程。记住一定是他们召集。你负责确定议题和记录。一项一项业务的来。这事情本来就是朱迪和斯通的事。部门的业务原本就是混乱不堪的。当然部门业务混乱不是没有原因的。现下这是一条可行的办法。”我说。
麦克紧紧握住我的手连声致谢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笑笑就回到了我的座位上。麦克根本不知道部门业务为什么这么混乱。朱迪和斯通都是控制欲极强的人朱迪认为业务流程是一个样子时斯通先生总是横插一手。两人谁也不让。部门的业务又大多很复杂所以不乱是没有可能的。当然要梳理它优化它也就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麦克真去梳理一项业务要是删去朱迪认可的几项具体环节只剩斯通先生的或是删去斯通的只剩朱迪的都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在我看来这些环节有很多都是多余的。设置这些多余的环节本就是权力的争夺。麦克从一开始就注定你会失败。麦克显然还不想放弃他已经走向斯通先生的办公室不过看上去他有些硬着头皮。
“斯通先生打扰了。我想……”麦克看见丹妮还在斯通先生的办公室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丹妮在喝咖啡显然是斯通先生给冲的看上去两人在谈心有说有笑。麦克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麦克有什么事吗”斯通先生又恢复了那个满脸笑容的脸庞看上去挺亲切。
麦克支支吾吾的把我教他的说了一遍。斯通先生笑着说“麦克你直接去找他们好了。你直接去把他们召集起来开会好了。做你想做的。年轻人嘛胆子大一点。我们都支持你。”
“可是斯通先生我……我怕他们不听我的我……”
“没事麦克。你就说是我说的。去吧。你未来是要做经理的领导能力从现在就应该培养起来。去吧。自己去做吧。好啦稍后等我有空我也会跟同事们说一下的。”斯通先生笑着挥挥手。显然麦克不能再在斯通先生办公室待着了。
斯通先生当然没有跟同事们说他提都没提。不过也不是都没提他还是和皮特说了一下。他叮嘱皮特无论如何别帮麦克更别帮他召集大家开会。皮特自然心领神会。
天真的麦克他真独自一人去召集大家开会。“麦克斯通先生没跟我们说。麦克我们也很忙。如果斯通先生真有指示我们一定配合你。这样吧麦克什么时候斯通先生下命令了我们就和你去开会讨论流程。你先去忙吧麦克。没有朱迪和斯通的命令这就不合规矩。麦克斯通先生到底是这样说的吗我们没听到什么啊。”各个业务组的经理和同事几乎如出一撤的回答。大家私下里都议论新来的才几天就学斯通先生指挥起我们来了。敢假借斯通下命令。斯通先生要开会不会自己跟我们说啊要麦克代他说。就是真要开会斯通先生估计也不会来他麦克有什么资格给我们布置任务。本来工作就很忙了他麦克当自己是谁。皮特都不理他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失望的麦克决定去找朱迪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敲开了朱迪办公室的门。
朱迪一看是麦克心想你终于来了。她冷冷的看着麦克全然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宠爱。麦克小心翼翼的说了自己的困难和请求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朱迪。朱迪冷冷的回答“你去找斯通吧。他负责具体业务。他会帮你的。就说是我说的。”然后挥挥手不再理睬麦克。朱迪心中想的是麦克我让你知道离开我你寸步难行。
麦克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瘫坐在那里。他整日愁眉苦脸又过去了两个星期他的“作业”只完成了两三个。这还是我教他的。但我就是个小员工会的就这么多。我实在帮不了麦克更多了。
距离麦克来单位已经一个月了。终于麦克病倒了。感冒足足休养了一个礼拜。
麦克回来上班了。可是办公室弥漫着不安的气息。麦克的办公桌又重新堆满了我们加班时吃剩的垃圾。麦克看上去似乎还算沉着冷静黑色的头发整整齐齐西装也穿得笔挺。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看起来他还是满怀信心的。现在没人能看出他背后在出冷汗。
朱迪朝他走过来了。眼神相对朱迪似乎有一丝怜悯但瞬间又消失了。朱迪看上去有些舍不得又一副主意已定的模样。
“麦克”朱迪穿得简朴大方一身职场装站在麦克的办公桌前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麦克跟着进了朱迪的办公室。他感觉后面的同事都在看自己充满了嘲笑和讥讽。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出奇的安静。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麦克”朱迪还是开口了。“来了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朱迪略带怜悯声音听起来那么悲凉。
“嗯新来不久工作做起来挺难。不过我有信心。有好心的同事帮我比如丹妮……”
“好了”朱迪显然失去了耐心和最后一丝怜悯“我和斯通先生商量了很久觉得你不能够胜任储备经理这个岗位。近一个月的时候你几乎无所事事不禁让人怀疑的工作态度。麦克你不能再待在这里。这里的确不适合你你满足不了这个岗位所需要的能力。我们希望你自己提出辞职。毕竟你刚毕业如果你被我们裁退你将背上不好的名声。为你的前途考虑我觉得你还是主动辞职得好。这还是我为你争取来的。”
“朱迪我……我不想离开这里。我……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其实工作很努力我真的很尽力……”麦克有些措手不及不禁有些哽咽了。
“麦克如果你不主动辞职那我们就只有裁退你了。真走到那一步对谁都不好。”其实呢对朱迪不好是真的。因为如果裁退麦克单位需要支付麦克一笔违约金。显然单位不想付。
“好吧。我这就去写辞职报告。”麦克有些绝望毕竟毕业才一个月。一个月前他来到单位踌躇满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好。祝你好运。”
“谢谢。”
很快交掉了辞职信麦克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收拾边抽泣着。办公室里早已知道了无人搭理他一如既往的电话声不绝于耳。皮特前来看他“怎么啦”
“皮特”麦克哭泣着“我我辞职了。”
“不是吧”皮特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这不才来一个月吗这世道。”皮特说着却掩盖不住得意的神色。
“我走了。”
“我送你。”
皮特搂着麦克的肩膀几乎把麦克押送到电梯口“麦克以后常联系。”看着麦克走进下行的电梯皮特放心了。
麦克伤感地拨通了丹妮的电话。丹妮在电话那头听到麦克的声音说“麦克祝你好运以后就不联系了吧。”便挂断了电话。
麦克坐在街边回想起刚来时的情形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不久联盟部出了一个通告“由于身体原因麦克主动提出了辞职。为此我们感到深深的遗憾。我们衷心的祝福麦克。给单位造成的损失我们表示会尽快弥补。我们将尽快完成储备经理岗的招聘工作。招聘的形式仍是社会应聘与内部竞聘相结合。欢迎广大人才前来应聘。我们期待着。”
斯通先生早已联系了他的侄子。几个觊觎已久的老员工也跃跃欲试。没人关心麦克去哪了。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季度末位淘汰的名额已经给麦克用掉了大家暂时都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