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提前半个多小时来到集合地点,只见苏州夕阳红全陪导游刘静雯和一位圆脸庞的姑娘正坐在大太阳底下说悄悄话。她俩啊,也不怕洒黑了?!根据我的推断,那圆脸的姑娘应该就是此次大东北之旅组团方的总导游了。我上前一步说话:“你们安徽夕阳红组织得不错啊!去年我俩参团丝路之旅也是你们组织的,那一回你们安徽夕阳红带队人是彭长丰。我与老彭已经是老朋友了!”

    圆脸姑娘回话说:“你说的是彭叔叔啊!就是那位手风琴拉得很好的?你跟他提我丽娜,王丽娜,他熟悉我的。”我说:“老彭非但手风琴拉得好,他的戏歌唱得也好,一曲‘五花马,清风剑、江山无限……’简直唱得韵味十足、动人心魄。那一回在伊宁火车站广场候车,他还带领大家伙儿跳广场舞呢。”

    刘导接过话茬说:“张伯伯、姚阿姨,你俩刚才去哪了?我在整个儿服务区找了你们好几个来回都没找到!”

    从长白山返回的途中,绝大多数游客都将被地接导游黄蓉拉到自费景点红旗村去。我和妻子以及华老师他们4人组合则不愿意前往,刘导于是决定说:“我陪着你们在服务区等待!”而我说:“告诉我们集合时间,我要陪着妻子另行实施重要任务去!”

    我说的那个重要任务就是要寻找一个店家去与妻子品味朝鲜族的名吃——烀狗肉,我们也不能凭空浪费了时间和机会不是!偌大的安图游客服务中心是有大型餐厅的,可是进入之后却被告知:“我们只供应团餐的。”扫兴离开后,我俩再到服务区超市后边寻觅,一处占地广阔的园囿展现在面前。那是一处叫做什么什么植物园,里面栽植着一些东北特有的花花草草;另外在园内还有鹿苑,其间大鹿小鹿也圈养了些许;还有就是新近打造的一个民俗村落。可是根本就找不到我想要找的烀狗肉。都说有困难找警察,我来到警务室查看,里头空无一人。口渴了找个地方续开水吧,超市里人满为患,茶水炉正在加入自来水待烧。

    “走!”我对妻子说:“我就不信那个邪了!”于是我带领妻子走出服务区,来到公路边。我左手一指说:“那边好像有房子。”妻子回答说:“那些房子明摆着就是种菜的大棚。”我再右手一指说:“这边,你看这边1公里开外有民居,跟我去碰碰运气怎样

?”妻子虽然不看好我的动议,但她也是夫唱妇随的做派。

    我知道现在还在吉林省东南部的安图境内,这里的方言基本都是东北话或朝鲜语。一边走着,我就一边急速回想地接导游教给的简单朝鲜语会话,“安宁哈赛哟 你好!”、“高吗窝要 谢谢!”等。不知不觉已经到达村口,可那就是一个独家村么。

    “请问你要找谁?”村口路边大树下站起一位老人。

    “我要找饭店,要吃东北特色菜品!”我实话实说。

    那老人说:“这里可是人家啊!”我也看出来这里是人家了,可我的反应快啊,我说:“我大老远地就看见这儿门外边摆着宴席,走近了再看满地都是啤酒瓶子,所以就寻迹而来了。”说到这里,那边家门外围坐在大圆桌旁的所有人齐刷刷眼光全部聚焦我俩,其间一位汉子站立起来招呼说:“东北人说话‘来的都是客!’你俩既然来了那就是与我有缘,快过来一起坐下,我也正巧在招待亲朋呢。这不,屋里坐不下,我们摆席只能摆到露天了。”说话的看来就是主人了。眼光扫去,只见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荤素各色菜肴,桌上还有每人面前的啤酒瓶,周遭地上的啤酒空瓶以及还未打开的满瓶也是难以计数。

    “欢迎、欢迎啊!”全体起立盛邀我俩坐下。感动之余我一个不留神,刚刚坐下就摔了个四仰八叉。原来所有的板凳都是树桩墩子,我坐的那个看着平整但下部却是半边漏空的歪屁股。

    “你二老这是从哪儿来啊?”主人家的问。我回话:“来自江苏苏州,是出来旅游的。”“怎么听着你们有东北口音哪?”有另一位年纪稍轻的问。“有东北口音就对了,”我介绍说:“妻子老家是东北赤峰的,他的父亲原是四野的,南下时就在南方转业了。我的话音是来到这儿学的,我的老家在山东。”

    “山东?”他们全体激灵起来:“山东哪里的?”我说:“祖籍蓬莱。我父母以前都是抗战老兵,后来父亲跟随解放大军从事了解放苏州和上海以及接管上海的任务。你们看我的名字张浦南,我就是出生在上海黄浦江南岸的。后来父母调动工作到苏州,所以……”

    主人说:“我是德州的,我姓黄。”,其他人纷纷表态说“我是诸城的”、“我是……”,满桌子竟然都是祖籍山东的。这可真是啊,旧话说人生三大喜事即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我们在此虽然说不上是“遇到故知”,不过按照我的逻辑,山东本不大,什么二大爷的三姨夫的四姑妈的五表叔,拐不了几个弯,说不定我们与他们就能沾亲带故了。经过交谈得知他们都是闯关东的后代。

    “来,按照我们山东老乡的习惯先喝酒再说话!”黄大哥拿起一瓶啤酒打开了。我接过酒瓶正要往小碗里倒,“哎?这样喝才够意思!”坐我对面的年轻的崔医生起立做了示范,他拿他的酒瓶与我的酒瓶碰酒瓶脖子,然后高喊:“干!”我恭敬不如从命地入乡随俗了。

    “烀狗肉那是朝鲜族的,我们为啥要远离村庄独立安家在此,那就是我们不属于朝鲜族。”黄大哥介绍:“我请这些老乡过来用啥招待呢?这是土鸡蛋,这是今晨我刚刚从江水中捕来的新鲜鱼,这是自家做的豆干,还有煎饼卷大葱……”他一边为我妻子添加新鲜鱼汤,一边还叫我品尝油炸鲫鱼。担心我俩因客气而吃得不多,他还呼唤厨房里又端出来两大盆油炸的鲫鱼说:“别客气,管够了吃!”

    “你俩一年的退休金该有个两、三万吧?”席间唠嗑时就有人问到这敏感事儿。“我俩一年共计九万多点、十万不到。”我毫不隐瞒。“那不少了!”他们可能是以安图的标准衡量的。我说:“在我们苏州,我们自己缴纳养老金的人得到的这种数目要比不缴纳养老金的机关人员退休金少得多了!不过,我们还是觉得自得其乐为好。只是有时间也有能力孝敬父母了,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才是我现在最大的遗憾!”

    不经意间,妻子用眼神示意我,所有的女眷及孩子此时都在屋内的窗户向外观望,有的在拉开的窗口向我们拍照,或许是因为家里来了贵客;有的干脆就隔着另半扇无法拉开玻璃窗看西洋镜。我明白这是山东人陋习,女人不上台面的。在我们家里却不是这样的,我母亲生前参加革命甚至比我父亲还早,参加革命前母亲还是在北平读过中学还会讲英语的。母亲在我家可是有着尊贵地位的,至于她为什么后来的职级职务都比我父亲低,是由于那个年代妇女才顶“半边天”么。我妻子则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的新潮流女性,她因此无论家里家外都是与我平起平坐甚至高我一等的。

    我即兴交流了此次东北行的情趣;崔医生也交流了他曾经到过无锡、苏州的观感。我与他互换了电话号码,我说:“下回到了苏州时 ,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是时,我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妻子立即接领子说:“看看几点了,不要错过集合时间哦!”“哦哟!是该回去了!”我故作吃惊状。

    可一众老乡都不允,崔医生甚至说:“不就是赶大巴赶火车去沈阳么?那都不是个事儿!我们接着喝,喝到明天再乘动车赶上去,赶趟的!”我说:“崔医生说的是很不错,但是,但是我们的两位美女导游要是拉下了我俩啊,我估摸着两位美女指定就会昏倒一对儿!”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相互间不得不依依不舍地握别。我俩一步三回头,对方则目送着我俩直至脱离视线。

    我俩在集合点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去红旗村的游客终于回来了。我问:“你们好玩吧?”徐州籍的大叔回话说:“哎!咋说呢?如果说昨天的蒙 古包项目确实值50元,那么这个也是50元的红旗村至多也就值20元!真还不如像你们一样在此歇息呢。”

    他们咋会知晓,我们夫妇二人根本就没有歇息,而是自找乐子去了,并且很长时间都在回味那个老乡见老乡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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