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大宋宣和年间天下太平四方无事。这国都开封府汇天下之异宝集四海之人才端的是个繁华去处。要说这开封府谁的名气最响不用问自是那包小丞。这包小丞是谁原来是这当朝的开封府尹只因额头上一块胎记形似蛇头大家以蛇为龙尊呼为包龙头。又因生的黑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黑如炭百姓们起个诨名叫做黑天大老爷。
且说这一日这黑天大老爷--这包小丞十一点多起得床来招呼丫鬟打了盆洗脸水顺便让她把昨晚落在这儿的衣服带回去。这就洗了脸醒了宿醉。待装束完毕就起身往隔壁衙门走去。进得开封府衙门就来坐堂。一上午无甚事只是例行发配了几个刁民。中午去天香楼雅间坐了坐跟三五同僚吃了顿王八大餐可到底没敢吃酒。
下午回来接着坐堂心想着今晚一定要找个地方补一顿嗯楼外楼不错可翠芳轩的上菜丫头可真是漂亮那手那…正这样想着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噔噔噔直奔大堂而来。抬眼望去见王潮马汗领着一人径直进来
“大人有案子。”
“嗯所告何事啊”包小丞正了正衣冠。
“大人这人说有人打了他。”
“奥。”包小丞朝年轻人看了一眼。只见这人约莫二十四五年纪生一腰子脸鼻梁趴了嘴边全是血显然让人给打了。这年轻人一脸哭相见包小丞看他扑通就跪下了。
“黑天大老爷在上小人赵京叩见大老爷。”
包小丞听了微微一怔
“兀那堂下人本官刚才不甚听得明了你可是姓赵啊”
“老爷小人姓赵。”
“嗯如此你起来说话。”
“谢大老爷恩典。”
“嗯你有甚苦处尽可跟本官诉来若有冤屈本官定会替你做主。”
“是老爷。”赵京用手抹了抹躺到眼角的口水接着说道
“老爷您说这是什么世道不就是抢个钱包吗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子吗还有没有王法了老爷。”
“奥具体情形如何快快跟本官道来。”
“是老爷。小人本是一无业游民平日也没甚正经营生。今日无事上街闲逛。就见一人一手提条鱼一手提溜俩王八急匆匆在那赶路。小人打眼一看见那人口袋鼓鼓囊囊知是钱包在那儿。小人看他两手都不得闲心想这可是好下手于是小人就悄悄跟了上去。”
“嗯。”包小丞听得津津有味捻捻胡须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你接着说下去。”
“是老爷。小人跟到个僻静处看看四周没人就贴了上去。趁他不注意用小刀把这口袋一划哎这钱包就掉我手里了。我心中暗喜正要溜走不想被那男子发觉他扔下手中东西回身就是一拳我就慌了手一哆嗦钱包就掉在了地上那男子还不停又一拳向我打来我急忙后退然后跟他说大哥大哥别动手我认栽我认栽钱包还给你我不要了。”
“奥那那人怎么说”
“嗨大人那人说小子你偷我东西就这么算了你得跟我去见官。说完就来拉我大人您说我都把东西还给他了他还不依不饶的把我气的我就把手里刀一亮哎你别欺人太甚啊你再来拉我我可捅你啊。不想那人嘿嘿一笑突然朝我肚子上蹬了一脚我忙把手放下想挡开结果刀给踢掉了不想这龟孙子这是虚招脚抬起又放下突然就是一拳就把我打倒在地把我疼的一摸鼻梁就给打趴了。这小子还不依不饶想动手把我吓得突然看见张聋赵唬二位官爷在巡街我就赶忙跑去求救。然后就被带到这来见大人。”
“嗯那个打人的呢”
“禀大人聋唬二人在外边看着呢这小子八成练过几手他俩差点儿没按住。”王朝回道。
“嗯把他带上来。”
一阵吵闹聋唬二人扭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
“别动老实点儿这就带你见老爷”
包小丞见了不由恼怒一拍惊堂木喝道
“大胆刁民怎敢在公堂喧嚷本老爷在此还不快快跪下”
那大汉听了方才惊醒顿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老爷啊小人冤枉啊”
“奥你也喊冤枉堂下之人你可是姓赵啊”
“回大老爷小民从小到大一直不曾姓赵街坊都唤我做小周。”
“奥姓周啊那你就跪那儿说吧你以什么为生啊”
“回老爷小人以卖鱼为生。”
“卖的什么鱼啊”
“带鱼。”
“只卖这个”
“也卖王八。”
“嗯如此本官就称你周卖鱼如何”
“大老爷开恩小人从此有了名字。”
“嗯小赵啊包小丞对赵京说到你当着他的面再把刚才说的说一遍。”
于是赵京又说了一遍。
“他说的可是实情”
“回大人是实情。小人本要把它扭送到官府不想这贼恶人先告状跟张赵两位差爷说我打他如此才把我扭了过来。还请大老爷明断。”
“嗯小赵偷窃属实你承认吗”
“是大人小人承认。只是小人认为他下手太狠大人您看我这鼻子到现在都硬不起来而且我现在觉得呼吸困难。”
“嗯仵作你给他看看顺便鉴定鉴定伤情。”
“是大人。”
“大老爷小人今日提着鱼好好的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感觉口袋不对劲回头一看至今这人手持尖刀手里还攥着我的钱包小人吓了一跳本能的打了两拳。这厮看是怕了嘴里不住求饶。我心想这贼也太可恶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包就想拉他来见官。不想这贼甚是嚣张手挥尖刀就要逃跑。小人自幼跟村里一大师名严防的习武自是有些手段。虚晃了一腿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正待拿他见官不想张赵二位差爷正好赶到这厮倒是眼尖连滚带爬扑过去诬陷小人。”
“嗯如此你也确是无奈之举。”
“谢大人恳请黑天大老爷给小人一个公道。”
“嗯这你可放心本老爷明察秋毫心中自有公道。”
“大人伤情已勘验完毕。”
“嗯什么情况啊”
“回大人小赵鼻梁骨折小的把脉测试脑内亦似有淤血。”
“嗯这是什么伤情啊”
“回大人按我大宋律鼻梁骨折为重伤二级。”
“嗯来啊给小赵把椅子让他坐下歇歇。”
“谢大人。”
“如此看来周卖鱼你可把人打成重伤啊。”
“啊老爷可他先偷我东西接着又持刀威胁我我打小偷还犯了罪”
“嗯大胆刁民还敢质疑本官。好本官就给你说个明白。你回头打他的时候钱包在他手里不”
“不在。”
“你打他时他可曾告饶”
“是。”
“你最后要打倒他时刀可还在他手中”
“没有。”
“如此你还敢狡辩你动手打他时赃物已不在他手而他又极力求饶你却把他伤的如此这般”
“老爷可他是小偷啊而且他求饶的时候手里还比划着刀啊哪里见过求饶还带刀的”
“口胡你这刁民竟敢如此狡辩他的刀最后不是掉了吗本官自知他是小偷自会处罚他偷窃罪。可你伤人也是事实本官是不会偏袒任何人的。”
“老爷可他是小偷啊他还带着刀呢。”
“你这刁民本官早已只知道这些。可他带刀却是你重伤了他你可敢否认这事实”
“老爷小人不敢可小人是被逼无奈啊。”
“你不用再说了本官现在宣判堂下人听判。”
赵京起身下跪。
威~武~两厢衙役把水火棍杵的震天响。
“今日赵京偷窃周卖鱼钱包两相争执赵京为卖鱼重伤今本尹依大宋律判处赵京偷窃罪成立处以拘役十天周卖鱼斗殴致人重伤判处徒刑两年并偿付受害人医疗损失费一千贯。”
“老爷真乃黑天大老爷英明英明”
“黑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大老爷这小人还有话说。”
“奥你还有甚要说的”
“老爷这事儿虽然是他偷窃在先可被小人发现后欲要拿他见官他却持刀威胁小人此时小人打了他可算正当防卫否”
“呵你这刁民还晓得正当防卫。可本官告诉你这绝无可能。”
“老爷这是为何”
“哼你若识字就去翻翻《大宋律》看看哪条哪例写着正当防卫”
“老爷没有…这怎么可能”
“呔你这刁民好不晓事。本官堂堂刑狱科班出身自幼熟读这许多典章律例从不曾见到正当防卫之说。这种东西只能从那说书卖唱的口中听得正经文章中怎么会有”
“老爷小人小人依稀记得去年城里贴出衙门的布告小人听那识字的先生念到什么防卫什么当难道是小人记错了”
“哈我当是什么你个刁民果然是不晓事的。可本官要告诉你那布告说的不是正当防卫。而是过当防卫。本官刚才就寻思我朝哪有正当防卫原来果真是你糊涂忘事。”
“老爷这…”
“呵你这刁民还想怎地。那布告是本官亲笔所书判的是一犯人防卫过当致人死亡依例判处流放一千里。本官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可不会似你这般糊涂。”
“老爷英明可老爷小人实在…”
“嗨你这刁民本官已与你把道理讲得明白却还这般胡搅蛮缠你可知本官念你亦有无奈之处还是把你判得轻了你若觉得两年太短本官给你个从重发落判你五年你可是乐意”
卖鱼一听登时慌了抬头见老爷脸色难看的紧吓了一跳于是改口道
“老爷小人认罪伏法不敢狡辩。只求老爷开恩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儿女全家老小都要指望小人卖鱼为生恳请大人开恩免除小人徒刑小人愿依例加倍赔偿。”
“奥你若肯加倍那就看受害人是如何决断。”
赵京道
“大人小人与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过是一时冲突也不想多做纠缠。既然他有这般苦衷徒刑不要也罢。可小人这伤刚才仵作老爷给看了重伤二级小人无依无靠又没衣食营生端的是个苦处。既然他愿赔偿那就依例赔偿五倍吧。”
“五倍老爷这么多钱我怎能拿得起啊。”
“嗯可你拿不起就要坐牢。”
“老爷求开恩老爷不如这样小人愿赔付三倍的钱我也不追究他的偷窃责任了以此抵消可好。”
“大胆刁民你可是在戏弄本官。本官判案一向公正绝不偏袒任何人。他偷你东西原是事实本官自要判他何故就要抵消。我大宋律写的清清楚楚偷窃是罪你敢是蔑视我朝法律”
“老爷小人不敢只是小人实在拿不出这些钱来。”
“老爷小人也不指望他能拿出这些钱来如此先让他给小人三倍的钱余下的写个欠条小人如是想吃鱼了就去他那儿吃鱼以此抵消如何”
“嗯你这人还挺为他人着想卖鱼的你看怎么样啊”
卖鱼一想也罢只要能抵了这牢狱之灾不就是几条带鱼么于是说道
“老爷在上小人听老爷判决就是。”
“嗯好你终归也是个晓事儿的来啊取纸笔来你俩当堂把欠条押了。”
画押完毕包小丞道
“小赵你可听好不得以此为借口寻衅滋事卖鱼他若再跟你纠缠你可径直来跟本官伸冤。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爷感谢老爷为民做主小人无甚要说的。”卖鱼道。
“老爷感谢老爷为民做主小人自幼无甚着落只做的些泼皮营生。不想我大宋法律如此仁爱即如我等无赖之人亦可以享受如此之权利。判小人入狱端的是公正执法小人服了小人对大人真是五体投地。”
“嗯小赵果然是懂法公民不错。”
“老爷小人自幼即与官府打交道此中门路小人自是熟稔。想太祖太宗时若是犯了偷窃罪必得入狱几年不可。先帝仁慈减为数月。当今天子以天下为本关怀庶民又减为十天。想小人何德何能竟能遭逢盛世实是大幸。”
“嗯不想你竟如此晓事想我大宋堂堂天朝上国自是贵庶一体与民同息。如此甚好即各无事退堂。”
两人称诺自是退下。
出得大门卖鱼气鼓鼓的一句不说转身就走。后面赵京想跟他打个招呼都不能。卖鱼噔噔噔一路就奔家去。走到半道正碰见严防大师。于是便打个招呼一路回去。路上说起这官司卖鱼只是不住诉苦水大师听了微微一笑道
“徒儿还是学艺不精啊若是为师定无此忧。”
“奥大师有何指教。”
“我有一绝技名叫一阳指专是对付此等无赖。”
“奥大师快快说来。”
“嗯想我大宋法律端的是完善齐备最关注的就是人权即使此人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他也是有人权你若伤他过分也要判你有罪。此一条诸蛮夷之邦莫不佩服。你若遇到此种泼皮无赖或要劫你财物或要伤你性命可这人权大于天你若伤他重于他伤你你也脱不了干系。为师这一阳指专为此而生。此招当时戳中其胸口甚事没有此时他若劫财你便给财他若伤你你便求饶。”
“大师这不是无甚用处么”
“徒儿莫急且听为师细细道来。你戳中他后当时无事此时你只需对他说三日后我在此处等你此话一定莫要忘记。即使他听了觉得莫名其妙又打你一顿你也要说。然后你就回家静等三日到时你去到约定的地方他必定在哪儿等你。”
“奥这是为何”
“哈这就是此招的妙处啊当时戳中胸口无甚伤害可三日后此人必觉胸口疼痛浑身难受此时你们相见你可告诉他实情他必跪地求饶。”
“奥还有如此妙法不过如何解除呢”
“嗯其实只需忍耐一天疼痛便可消失不过一般人绝不会忍疼如此。到时你可胡乱在他身上一摸就说是解了功法。为师用此招十余年间未遇敌手如今已在开封府买了房。”
“哎呀大师在上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嗯好说好说不过我最近想吃鱼。”
“哎呀大师不就是几条带鱼么走大师快到我家徒儿要好好招待大师。”
“如此甚好我们便去。”
“我们便去。”
这边按下不表且说这赵京由聋唬押着一路说说笑笑进的牢房大门跟各位熟悉的差爷打个招呼径直奔最里一间而去。进去一看几个老朋友正在打牌见赵京进来纷纷打招呼欢迎回家。赵京捡个空位坐下中一人问道
“今日收成如何”
“嗨别提了碰一愣子只得了三千贯还把我打得不轻真是折了本。”
“你这算不错了这年头干什么买卖没风险咱这行风险尤其大。你这好歹只是趴了鼻梁昨儿小顺出门搞买卖让人把腿打折了结果只判了个轻伤二级只赔了五百贯唉现在还躺在郎中那儿哭呢。”
“确实啊另一个接口道。咱们这行不容易啊还不能让人打死还不能让有势力的人打。上个季度老刘在城隍庙办买卖让人给打了个脑震荡好不容易去到衙门结果那人是太尉府的都管好嘛老刘一听他爆出身份当时就晕哪儿了。”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不知道反正很长时间没听着老刘的信儿了。”
“唉世道艰难啊我们不如打牌。”
“打牌。”
“打牌。”
这帮人就在这打牌回头再说这包小丞断了这案两班衙役纷纷前来贺喜都道大人不偏不倚处置高明包小丞心中高兴嘴上却说
“本官只是依法行事云云。”
正说着聋唬来报说又有案子了包小丞一听心内不爽本打算这就打卡下班的却又无奈只得问道
“所报何事啊”
“大人是一起强奸案。”
“强奸案”
“是大人。”
“受害人在哪儿”
“大人受害人就在门外候着。”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啊”
“是。”
一阵吵闹声中进来两个人。这包小丞抬眼望去走在前面的却是两个男子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拽着另一个的领子被拽的这位约莫四十来岁身体肥胖浑身哆嗦几乎是被拖进来的一直在跟拽他的年轻人说着什么。包小丞心想这莫不是犯人可怎么没有女人。啊呀莫非只是这俩男的…想到这包小丞浑身一震想了想口气变的威严起来
“大胆到本官堂前还敢拉拉扯扯怎这等不识法度”
堂下二人一听这才慌张急忙行礼。那年轻人就跪下叩头那胖子却只是弯腰作揖。包小丞见了心头不由生恶把那惊堂木一拍
“大胆刁民本官面前为何不跪”
那胖子正在喘着被这惊堂木一惊浑身肉颤抬眼看堂上大人印堂发黑心下又是一激灵赶忙作揖道
“大人在上小生非是不尊大人奈小生虽不学无术可遇着皇恩隆盛前年也曾中得举人依例只拜不跪还望大人海涵。”
“奥原来是举人啊嗯你可不跪。来啊赐座。”
“谢大人。”
“嗯你二人姓甚名谁以何为生啊”
“大人”那胖子一屁股坐下作着揖道
“小生姓常名某威是城西一员外。家中有薄田千亩以收租为生。平日只好圣贤文章也常出入青楼妓坊吟诗作赋。”
“嗯员外却是风雅。”
“老爷”跪着的年轻人道“小人姓周名小星世居城西平日只以种菜为生。”
“嗯周小星可是你要强奸常员外啊”
“老爷小的怎敢。老爷小的平日只以种菜为生就在刚才小人从菜地回家正走过同村戚秦氏家不想听得屋内有人大声呼救小人赶忙冲进去一看原来是常员外正在侮辱戚秦氏小人一见不由火起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就朝常员外打去…”
“大人小生…”
“大胆本官问你话了吗”
“是大人…”
“我且问你周小星那受害妇人现在何处”
“老爷大老爷民妇戚秦氏叩见大老爷”
正说着门外一妇人跌跌撞撞进来一头扑到在地不住声哭喊。
“大老爷啊大老爷要给民妇做主啊民妇被常员外侮辱了啊”
“哎那妇人莫要惊慌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这妇人听了抹抹泪抬起头来却是生的标致。
包小丞一看这妇人面容浑身一激灵顿觉胸中生出万丈豪气柔声道
“戚秦氏啊你莫要惊慌世间自有公道在此本官自会替你做主有甚冤情尽可跟本官说来。”
“是谢大老爷。民妇戚秦氏一年前嫁与城西戚家。丈夫老实本分以租种常员外家的地为生。自民妇嫁来这常员外就垂涎民妇姿色屡加调戏。民妇每每反抗是以未能得逞。本月初这常员外支使民妇丈夫去外地做事不想今天…呜呜呜…大老爷可要替民妇做主啊”
“你放心你放心本官一定替你做主你可接着说下去。”
“谢大老爷今日民妇在家织布正在担心丈夫在外过得可好不想这常员外就闯了进来就来侮辱民妇还求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啊”
“嗯可是周小星进来救的你”
“是大老爷民妇欲要反抗不想被这常员外打了几个耳光渐渐没了力气幸亏这时周小星赶到这才救了民妇求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啊”
“嗯可你刚才为何不进来”
“老爷民妇刚才羞愤难当欲要投井被张赵二位官爷拉住说包大人断案最是明察秋毫不偏不倚让民妇放心申冤。”
“嗯这是自然本官自是如此。”
“大人小生….”
“大胆你这等有辱斯文之人也敢坐着回话给本官站起来”
“是是大人…”常员外哆哆嗦嗦站了起来。
“常员外本官且问你戚秦氏所言可是实情啊”
“大人小生冤枉啊。这戚秦氏家世代是我家佃户。丈夫本名秦老实手脚勤快按时交租本倒也相安无事。不想自娶得戚秦氏之后小生下乡收租每每被这淫妇勾搭。小生只做不理会。本月小生亲戚家收拾房屋缺些短工。小生想来这既是闲月不如让乡人出去赚几个小钱也好补贴家用。小生见秦家贫苦故把这差事差与秦老实等。今日小生闲来无事想到秦老实离家数日戚秦氏可曾安好故来探访。不想这戚秦氏又趁机勾搭小生小生好歹也是堂堂举人怎能如此轻易上钩于是就在跟她撕扯不想这时周小星突然进来小生正要解释不想这戚秦氏突然大喊救命说我要非礼他这周小星不问青红皂白抄起一把椅子就砸在小生腰上当时把小生疼的倒地不起。这周小星又把小生拉来见官大人小生实是冤枉啊。”
“嗯你这说的却是在理。你且坐下。”
“谢大人。”
“老爷大老爷求给民妇做主啊”
“老爷这常员外所说句句是假还求老爷明察”
……
“嗯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本官问你们当时可还有别的人在现场”
“有老爷当时常员外疼的嚎叫左邻右舍听得都出来看热闹。”
“嗯既如此王朝马汉速带证人到堂。”
趁这功夫这包小丞与常员外吟了几首诗跟戚秦氏谈了一会儿心没多时证人就带到了无非是隔壁老王后屋小梁。
包小丞见证人带到复又开堂。又命双方把事发经过叙述一遍末了问道
“你二人可在现场”
“在老爷。”
“这两方谁说的是实情”
“老爷这两方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小人等在现场看时却见常员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在地上打滚戚秦氏衣衫不整只在一旁嚎啕大哭周小星怒气冲冲还要打被小人等拉住。”
包小丞一听不由怒从心起把个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常员外”
“是大人。”
“大胆给本官站起来回话”
“是是大人。”
“常员外你竟敢欺骗本官说什么戚秦氏勾搭你勾搭你竟然把你勾搭的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这哪是勾搭你这分明是你要作恶”
“大大人小生….”
“你还敢狡辩欺骗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大大人饶命小生一时糊涂欺骗了大人小生有罪小生有罪望大人开恩宽赦小生小生再也不敢了。”
“唉你堂堂一个举人竟想非礼这般标志的妇人干出这等事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啊。犯下这种罪恶还欲要欺瞒你们读书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来啊把他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两班衙役应诺就要动手。
这常员外一见这阵势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大人啊小生知错小生知错还望大人听小生解释。”
“嗯且莫动手本官倒要听听你还要如何狡辩。”
“谢大人如大人所说小人适才却是欺瞒大人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人今日去城里吃酒回家途中路过秦老实家见只戚秦氏一人在家因小生吃酒醉了口舌干燥就想进去讨碗水喝润润喉咙。不想那戚秦氏实是标致小生酒醉难耐一时糊涂就做了这等蠢事周小星进来打小生小生才惊醒见已铸成大错心中懊悔本欲就来见官不想唉不想…”
“如何不想怎样”
“大人啊唉待小生回过神来就觉浑身哆嗦四肢无力小生细细察看就见小生的丁丁丁一直在不停打颤及至周小星拖小生来见大人犹自不停就现在还在晃悠。大人啊此事小生实在难以启齿故才出此拙计本意不是欺瞒大人只是欲待暂离厅堂找个僻静处细细察看啊大人求大人开恩饶小生一罪。”
众人听了尽皆笑出声来包小丞见此大怒不由喝道
“公堂之上怎生喧哗且此等事事关身体生命尔等安敢耻笑”
众人听了尽皆捂嘴。
“仵作你可带常员外下去验看伤势。”
“是大人。”仵作把手从嘴边拿开咬着牙扶起常员外领他向后堂走去。
这包小丞看看常员外下去若有所思于是问道
“本案似有几点仍需问明白汝等堂下之人可要如实回答。”
“是老爷。”众人应道。
“戚秦氏本官问你常员外非礼你时可是脱光了自己衣裳”
“回老爷脱了。”
“可曾脱光你衣裳”
“回老爷民妇拼死抵抗无奈民妇身子柔弱争他不过被他脱去几件衣裳。”
“戚秦氏本官问你他可曾脱去你外衣”
“回老爷脱了。”
“可曾脱去你肚兜”
“回老爷脱了。”
“可曾脱去你外裤”
“回老爷脱了。”
“可曾脱去你底裤”
“回老爷脱了。”
“可曾脱去你内裤”
“回老爷脱了一半。”
“脱到那哪儿了”老爷咽了口唾沫问道。
“回老爷脱到膝窝了。”
“呵”老爷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合着唾沫咽到了肚子里舔舔嘴唇继续问道
“戚秦氏常员外非礼你时可曾亲你嘴”
“回老爷亲了。”
“可曾摸你胸”
“回老爷摸了。”
“可曾搂你腰”
“回老爷搂了。”
“可曾插你穴”
“回老爷没插。”
“没插”老爷砰一巴掌拍的桌子震天响茶杯都跟着颤动。
“没插”老爷重复一遍。
“没插…”
“那也没射”
“回老爷没插怎能射”
….老爷满面红光渐褪眼神变得暗淡也不喘了渐渐平复下来。
“嗯戚秦氏你刚才所言可是实情。”
“回老爷是实情。”
“既如此本官不能判常员外犯强奸罪了。”
“老爷老爷您说不能判民妇可是听错了”
“戚秦氏本官不能判常员外犯强奸罪了。”
“老爷老爷您说不能判这是为何啊”
“戚秦氏本官与你说来。这常员外虽然脱了你衣摸了你胸然而他并没有插你穴依大宋律不成其为强奸。”
“老爷这…”
“然而他确实打了你属故意伤害本官一定饶他不得待他过来本官定要判他个十五天拘役还要重罚他给你赔偿。”
“老爷这…”
“怎么你还有什么冤屈”
“老爷民妇只是想不明白这明明白白地在侮辱民妇贞操怎么最后却判了个故意伤害”
“因为他没有插你。”
“老…”
“戚秦氏看来你还不甚明了啊好本官跟你说个明白。依我大宋律必得是插进去后才能认定属于强奸他虽然脱了你摸了你可他并未插你所以本官虽然同情你然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本官也不好周全你。”
“老爷小人有话说。”
“奥周小星你有何话说”
“老爷这常员外虽说没插可他意图强奸戚秦氏也是事实啊为何却不判他个强奸未遂”
“呵你这草民竟也知晓如此专业之术语。可你毕竟才疏学浅只知晓个皮毛。好本官今天看来要好好教育你了。你可听好了依我大宋律刑律二四九条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使妇人处于不能反抗、不敢反抗、不知反抗状态或利用妇人处于不知、无法反抗的状态而乘机实行奸淫即强迫妇人与其发生性关系的行为即为强奸罪。”
“老爷这不…”
“大胆刁民怎敢插嘴”顿了顿包小丞接着说道
“这里还有两条解释待本官给你好好解说。解释一疑犯插入受害者体内并射精是为强奸。事例京西十字街王家二小姐于白日被贼入室抢劫涎其美色遂行奸污。经查已插已射*强奸罪成立判处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五百贯。*注释1.此射为内射若外射不论颜射胸射臂射腹射背射腰射臀射腿射足射墙射皆不为射2.若插而外射不论颜射胸射臂射腹射背射腰射臀射腿射足射墙射射同未遂解释二疑犯插入受害者体内因各种原因导致未能射出是为强奸未遂。事例南城胡同口元家元汪氏夜被贼入涎其美色遂行奸污。经查插而未射强奸未遂成立应判徒刑二年而其年方十六依《未成年人渣保护法》实判拘役十五天并处罚金一百贯。”
“怎样科条事例俱在草民还有何话说”
“老爷科条事例俱在草民还有何话说”
“嗯如此甚好。看来本官还是没白费口舌。”包小丞合上《大宋律》扔进抽屉里打个哈欠继续说道
“堂下之人还有甚要说的”
“老爷小人有话说。”
“呵你这草民可是本官刚才解释的不够清楚啊”
“老爷小人不敢。老爷方才解释的甚是透彻小人这般愚笨也竟解得。只是小人在想若是未遂不行可否以猥亵入罪”
“呵周小星你竟也知晓这般多法律术语。不过你也只能学些皮毛。猥亵之罪本官怎能不知。若是适用本案本官怎会不判本官岂与你一样愚笨。你可听好了本官再来教训教训你你且等着。”
好个包小丞只见他抖擞精神从抽屉里拿出《大宋律》哗哗哗翻到一个折页处却是刑律二四九条。包小丞微微一笑翻过这张早已磨损的一页寻到它的背面赫然是刑律二五一条。包小丞定睛细看循着圈点过的标志读了起来
“大宋律刑律二五一条若疑犯不具有奸淫目的而是以性交以外的行为满足性欲的则就不能构成强奸罪如抠摸、搂抱的猥亵行为构成犯罪的即为猥亵罪。事例东关卢家大小姐于城隍庙会被三五恶少年调戏当众抠摸、搂抱达半个时辰。经查只摸只搂未插未射猥亵罪成立判处恶少年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五十贯。”
“怎么样周小星你可听得明白”
“老爷小人还是不甚明白。”
“呵你这呆瓜也罢本官再跟你费点儿口舌。”包小丞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这猥亵是说不以插为目的而只是摸搂不管射否都不属于强奸。可本案事实清楚常员外强奸戚秦氏之意图明显只是插也未成射更不能自是不能算作猥亵。”
“你还有甚疑问处”
“老爷小人没了。”
“嗯如此便好。戚秦氏你可还有疑问处”
“老爷民妇只是想不明白这明明白白地在侮辱民妇贞操怎么最后…”
“戚秦氏本官刚刚不是已经解释了吗你还要怎样”
“老爷民妇只是想不明白…”
“好了好了本官不再跟你啰嗦这《大宋律》上律例科条写的已是明白本官三番五次解释你却还是不甚明了。也罢这等高上专业岂是你等草民所能明了。”
这妇人还在自说自话包小丞却只是不再理会。这时仵作领着常员外走了进来。这常员外只是不住地哆嗦两人行了礼仵作道
“大人伤情已验看完毕。”
“奥如何”
“大人经小的验看常员外腰部伤无甚要紧处只是…”
“只是什么”
“大人这腰伤虽无大碍可这丁丁伤…”
“如何”
“大人小的验看发现这常员外的丁丁一直在不住地哆嗦。小的费了老大劲才止住这哆嗦。后经小的验看发现这常丁丁已不能勃起小的试过春宫又让聋唬二人从怡红院请了小姐小红员外自费皆不可用。小的又施用绝技弹丁丁弹了可有百十下员外竟说毫无感觉。据此小的判断此应属严重的功能性丁丁勃起障碍依我大宋律属重伤三级。”
“嗯如此却是惨也。常员外此事可作为一个教训看你往后还敢做此等事否”
扑通常员外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看来想要说话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好本官现在宣判犯人常某威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拘役十五天罚金嗯”
包小丞看看戚秦氏问道
“戚秦氏你想要多少罚金啊”
“老爷民妇只是想不明白…”
“好了好了判处拘役十五天罚金一千贯。犯人周小星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罪念你实属无奈情有可原就判你徒刑两年罚金三千贯。”
“老爷老爷小人可是听错了怎就把小人也判了刑”
“周小星你没听错本官是判了你刑你可是不服”
“老爷这叫小人如何服的。小人回家途中偶遇常员外欲行不法之事激于义愤故上前制止。若小人不出手只怕这戚家娘子已是遭了毒手。老爷我这难道不算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嗯确实是。可你下手太重已把常员外打成如此重伤你让本官如何是好
老爷可我这是为了制止他啊。”
“可你下手太重。你难道不会过去劝说他停止施暴员外是读书人知书达理你若跟他讲道理不信他就听不进。再说员外当时还未插入也不属强奸员外尚未强奸你下手却如此狠毒是何居心。现在又在这儿狡辩端的是刁民心狠。你且看看常员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周小星看看常员外已经在地上缩成一团转着圈儿打抽抽再看看堂上老爷怒目圆睁面色狰狞又看看戚秦氏只是在那抹眼泪儿嘴里还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回头再看看众人众人也都看着他。周小星扑通瘫倒在地大睁着眼只是不住的说
“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世道…”
包小丞见堂下一干人等皆无甚要说的于是就挥挥手。聋唬潮汗出列两人一个把常员外跟周小星拖了就往堂下走去。这周小星自不必说到现在还迷迷瞪瞪两眼发愣。被潮汗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公人拖着竟是没一点儿挣扎。再看这常员外只是不停哆嗦。哆嗦出大堂这常员外道
“二位官差二位官差。”
聋唬扭头看去。
“常员外有何事啊”
“哎哎。这位官差小生小生这丁丁…”
“你那丁丁”
“小生小生这丁丁这端的是没得救了吗”
“嗯也不是没法儿。”
“奥二位官爷二位官爷还请官爷赐教。”
“嗯也不是没法儿。不过还需员外破费…”
这常员外一听有法儿治哆嗦地更厉害了嘴唇不停打着颤说道
“官爷官爷破费什么破费什么小生虽不富裕些许酒水钱还是有的。二位官爷平日公务繁忙小生也没空孝敬。今日岂不正是机会还请官爷赏脸还请官爷赏脸…”
“嗯看你如此说毕竟也是中过举人的人端的是知晓礼数。也罢你且跟我们来。”
这聋唬说完跟潮汗使个眼色那两人点点头自拖着周小星进了牢房。这聋唬领着常员外就进了牢旁的公事房里。
进的房里屋内一人站起双手合十道声阿弥偷佛。这常员外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和尚形骨古怪相貌扌刍搜生的豹头凹眼色若紫肝戴了鸡蜡箍儿穿一领肉红直裰。颏下髭须乱拃头上有一溜光檐就是个形容古怪真罗汉未除火性独眼龙。这常员外口中不言心中暗道此僧必然是个有手段的高僧。不然如何因此异相
聋唬二人弯腰回礼因说道
“大师这就是常员外。常员外这是阿弥大师。”
“大师在上受小生一拜。”
“常员外岂敢岂敢。快快坐下员外身子弱莫要劳累着了。”
这胡僧让员外坐下常员外道
“大师可是救我性命之人我这丁丁…”
“常员外不必惊慌。贫僧正是为此而来。员外的情况贫僧已知。可是丁丁无力之症”
“是大师丁丁无力。”
“嗯如此贫僧手里有方可治。”
“大师还望赐教。若能医得此病小生少不得供奉些香油钱。”
“奥员外果是读书人端的是明晓事理。员外请看”胡僧说着从鞋底抠出二钱一块粉红膏药说道
“员外用此膏药贴于丁丁上一日包转好。”
“大师员外哆嗦地更厉害了此药果真有如此奇效”
“员外这是自然。贫僧做这买卖做的久了还未曾听闻有人说无效。”
“奥果真如此小生先谢大师了。”
这常员外就从胡僧手中接过膏药当时哆嗦掉裤子就贴在丁丁上。才提上裤子就觉丹田一股热气涌上来把这感觉向胡僧说了。胡僧道
“员外这就是起了功效。不过这只是治标却不能治本。”
“大师这可如何是好还望大师详解。”
“嗯员外且听贫僧细细道来。员外丁丁乱抖不停无他缘由只是因欲行那好事时被人惊吓破了元阳。这膏药虽可止住哆嗦却不能填补这元阳之缺。”
“大师既如此说可是还有妙方不成”
“员外果真是读书人端的如此聪慧。如员外所说贫僧此处还有一副药正可补这元阳。这药乃老君炼就王母传方。非人不度非人不传专度有缘。员外有缘于贫僧贫僧这才传你。”
“大师既如此何不就给小生”
“员外莫急且听贫僧细说。这药虽妙可贫僧手上却无成药。只因这药是无上妙方所用药材又是驴鞭狗蛋马膀胱之类异物又需不少时日炼制所以贫僧平日未曾费这功夫。今员外若是想要贫僧今日回去便动手赶制。员外正好还要坐牢这又要十几天。贫僧利用这段时间定能制得。”
“啊大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过此药真能奏效”
“员外这自不必担心。用了贫僧这药包准补得元阳。此药还有一个妙处不但可提升丁丁火力让员外尽享云雨之欢员外日后若还要做今日之事自可在事前服用一副。”
“奥大师这又是何妙处”
“呵这般妙处贫僧定得说来。闲暇时员外若是看哪家小娘子生的俊俏有心勾搭。若成自不必说若不成员外欲要强上正好用着贫僧的方子。员外可在事前服此一付此时强上可保员外力大无穷又可使员外金枪不倒。你道这妙处在哪儿原来依我大宋律插而不射视同未遂。若是那一般浪荡子行此事时虽精虫上脑心内却是慌乱这一慌乱即插即射还没爽得就完了事。此时若被人闯入捉拿岂不冤枉。用贫僧此药员外想何时射就何时射任你如何慌乱只是不倒。若被人闯入即拔而不射只可以未遂治罪若无人搅扰员外自可先平复心内慌乱然后再行美事岂不妙哉”
常员外听得心中甚是欢喜一拍大腿说道
“大师何方高人竞得如此良药。小生突遭此不幸原是天旋地转求生无门。不想竟能得见大师于此若说有缘与小生可不是有缘。小生本欲立时答谢大师奈何小生还要坐牢却是无奈。小生在此写封书信让家里给大师供些许香油钱。”
这常员外此刻已不哆嗦因要了纸笔来写了信嘱咐家里给胡僧一千贯另备丝绸二十匹致谢。常员外接着说道
“等小生出得牢狱定备厚礼拜访大师到时还望大师到时已制得神药莫要辜负小生期望。”胡僧听了自是应诺。几人互相看看皆大欢喜。常员外因还要坐牢就由赵唬陪着去了。走时口里只是不住感谢。
这胡僧看看常员外去了回头对张聋说道
“下次再有这事不要再叫小红去叫我了。我现在改包小绿了。今儿她从你这儿回来说你这儿又有我的买卖可只是不住嘴在那儿啰嗦个没完。我给人算了一半儿的命好说歹说让人咬了钩却被这荡妇抖出我许多底细来生生把人吓跑了。这荡妇还不依不饶在那儿纠缠不休。你知道这怡红院周遭寸金寸土租金高的吓人。我这算命卖药一天也进不了几个钱。这荡妇在这儿撒泼吵闹我的生意也没法做了。我费尽口舌百般告饶方才解脱。下次你可记住只叫小绿来。”
张聋应了说道
“你还要哭穷刚说没钱这不就来了个大买卖”
“那是自然还不是托衙门里诸位兄弟的福。”
两人说着就出了门等着唬潮汗出来五人说说笑笑一齐往常员外家分钱去了。
话分两头且说这大堂上包小丞看看众人退下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戚秦氏深浅就要嘘寒问暖。可这戚秦氏只是在那抹眼泪儿嘴里还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包小丞上前询问这戚秦氏也不搭话只是在那儿自言自语浑身上下竟似没了生气。包小丞心中不快心想这妇人怎是不识抬举待要发作仵作上前说道
“大人依小的多年经验看这妇人怕是已经疯了。”
“疯了”
“回大人小的跟随大人办案多年此种事情最是熟悉。这妇人一日之内经此两番刺激心力难支气血上涌迷了心窍。小的观察许久认定这妇人已是疯了。”
“疯了”
“疯了。”
“唉”包小丞叹口气“好好的一个可人儿竟也疯了。也罢也罢你这就把她搀扶下去交与其夫吧。”
“是大人。”
看着戚秦氏被搀扶下去包小丞心说真是扫兴可惜了这么个标致的小娘子。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包小丞在翠芳楼搂着上菜姑娘喝了个大醉嘴里只是念叨“翠花你可知道那小娘子可真是标致…”
当夜戚秦氏跳了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