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鬼宅（五）
解放前1947年3月的一天，一姓马的牛贩子，三十出头的人，牵着两头贩来的牛，走着走着，走进了大山森林里，迷了路，越走越着急，天色已晚，找不着出路，又找不到过夜的地方，天上已经挂起了月亮弯，看见远处有绿色的灯光，就牵着牛走过去，看到到了眼前有一座房屋，到了门前不远的地方，牛就不听他的使唤，牛不断地打喷嚏，任凭你怎样打，就是没法把它赶到门前，就把牛栓在一棵树干上，自己一个人进屋，到门前回头一看，见两头牛，四只眼睛变成绿色的，再往天上看见月亮也是蓝色的。到屋里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到屋里看看，空无一人，一会儿，听到一妇女的声音：谁呀？是什么人？，声音太小，听不出从哪来的，马牛贩东张西望，找不到任何人，叫道：喂，屋里有人吗？我是过路的，到此借宿一晚，打扰了。良久，一妇女手拿一盏煤油灯，灯火是绿色的，灯太暗，看不清楚人的模样，走近一看，此妇女是个盲人，无眼睛的，怪不得她的灯这么暗，妇女说：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你赶快走吧，此处不留人，你要是存心不良，你会没命的，我劝你快走的好。马牛贩说：我不是坏人，我是做生意的，走到这大山里迷路了，找不到出路，有吃的就给我一点，我会给你钱的，我只是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人。正说着话，不知不觉就不见这妇女了。他到处找找，没找到吃的，连一口水都没得喝，因为走了一天的路，真困了，就找一张床躺下，迷迷糊糊中像半醒半睡。
躺在床上，看见房梁像火一样红，梁里探出一个血淋淋的头；不敢看了，把视线移开，又见门缝里出现一个无头的人；柜子里、房角里、楼阁上等等，陆续出现各式各样的、血淋淋的人，害怕得不敢睁开眼睛了，想起来又起不来；好像梦中看见屋里有很多绿色的火球，有的在楼阁上、有的在房间里、有的在大厅、有的在床头边、有的在庭院里，不停地漂来漂去，鬼火分了合、合了分，很热闹的样子，大的有灯笼哪么大，小的像乒乓球哪么小；瞎妇指着一个火球说：这是我公公。立即这火球变成一个无头的老人；指着另一个火球说：这是我婆婆。这火球立即变成一个无肠胃的老太婆；指着另一个火球说：这是我老公。立即这火球变成一个全身像筛子的、血淋淋的人；指着火球说：这是我叔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女儿。立即火球变成一个个惨不忍睹的人；他平生就没见过这种场面。
马牛贩子想闭上眼睛，不愿看见这一切，可是闭不上，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压着，翻个身都不行，动弹不得，一整夜只听到瞎妇哭诉她家的遭遇，有时惊出一身冷汗，有时惊得喘不过气来，一整夜似梦非梦。天亮了，明明昨晚躺在床上，起来怎么睡地上了，被子也没盖，冻得手脚冰凉，琴琴发抖，差点爬不起来，到宅院内到处找找，什么也没找到，但只闻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味。
出门准备牵牛离开，到了栓牛的树桩，绳子断了，牛不见了，小时候听说牛也是最怕鬼的，牛挣断绳子跑了，马贩子因昨日走了一天的路，昨晚又没吃东西，也没睡好觉，就拖着疲倦的脚步寻牛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整个大山里能找的地方都寻了一遍，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连个牛脚印都没找到，就是找不到那两头牛，他想：可能是鬼收藏了他的牛；悔恨极了，因为饥饿和困倦，无心机找了，他就恢心地离去，一直顺着小河边的小路往下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头牛正在河边吃草了。
赶着牛继续往前走，午后才找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就是张大民家，拴好牛后，张大民给他粥吃，他像饿虎扑食一样，一共吃了四五碗。休息一会儿，才对张大民说起昨晚之经过，张大民说：算你大胆，我们附近的人都不敢从那里经过，连我走亲戚都不敢从那里过，这是鬼宅，那户人家，三十多条性命都被日本鬼子杀光了，是我带领乡亲们将他们的尸体埋的，你那栓牛的树桩是他们的墓碑。马贩子听张大民这么一说，头发都竖了起来，昨夜真见鬼了，才真正害怕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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