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鬼楼

安然在蜘蛛网一样的老城里转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没能找到主编大人所说的那栋楼。唉!都怪自己过于争强好胜。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接下这所谓有重大新闻价值的采访任务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就在安然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辆装满旧家具的卡车晃晃悠悠地向自己驶来。奇怪!哪有在这个时间搬家的。出于职业敏感,安然连忙伸手拦住了它。

安然的举动让车上的人大为恼火,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恶狠狠地骂道:真是活见鬼,找死呀!

安然生气了,想要跟他理论,谁知驾驶室里的一个中年妇女打了那家伙一巴掌:真是晦气!说什么不好不待说完便口中阿弥陀佛念念有词。

安然惊奇地打量着车上的几个人,果然是个个一脸的晦气,那神情不像是乔迁,倒仿佛逃难一般。还没等她来得及张口,那车子已经逃也似地跑远了。

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举动,难道鬼楼就在附近?安然不由加快脚步向车子驶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转过一栋居民楼,眼前的一幕使安然又是一惊。

在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前,男女老少十几个人正匆忙地从楼上往下搬东西,本来就不大的空地上堆满了各种电器和家具,那场面就如逃难一般。安然立刻掏出录音笔,拉住一位妇人想要采访。可是那妇人根本不理睬她,依旧来来回回地搬着东西。安然又去拦一个小伙子,谁知小伙子一甩手竟将她推倒了。

小心呀,姑娘!一只干瘪的手伸了过来。

安然不由得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黑黑瘦瘦的,混浊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怯懦。

造孽呀!宁可好好的房子不要了,也非得从这里搬出去。男子的声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安然依然听得十分真切。

为什么?能跟我说说吗?安然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鬼楼了。

男子叫乔茂林,在这栋楼里已经住了差不多二十年了,最初这里一共有16户人家,可是最近几年,房子越来越旧,条件稍好一点的人家都搬走了,整栋楼仅剩下12户了。邻居少了,彼此间的交流也就少了,小楼里面的生活倒也算平静。可是就在一个月前,这种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短短的两周时间,12户人家中竟然死了两个,一个失踪。先是刘四,干活的时候从机床上摔了下来;没过几天,卖水果的老章又被汽车撞死了。起初人们还以为不过是巧合,可就在老章出事后的第二天,胡老汉家的小孙子宝儿突然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就有好事者说这是一栋鬼楼,阴气太重,若不搬出去,谁也活不成。

那您相信吗?安然好奇地问。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是他们心里有鬼罢了!乔茂林说话间露出几分鄙夷的神情。

安然对看起来有点怯懦的乔茂林能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如此平静感到惊讶,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他一下,便提出要到他住的房子里看一下。

乔茂林说自己独身一人多年了,家里乱得很,女士进去恐怕不太方便。安然见对方有些为难,也就没有再坚持,由他陪着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楼道里十分阴暗,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安然本来还想到胡老汉家看一下,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睬,乔茂林说自从宝儿失踪,他的妈妈就疯了,或许全家人现在都在医院呢。

采访已经无法进行,看看天色己晚,安然决定先回报社。乔茂林说天太黑了,担心安然会迷路,执意将她送到小区外的公路上。安然走出很远了,发现他仍站在原地注视着自己。安然有些感动,挥挥手示意他回去。乔茂林突然跑过来神秘地说:我听说不单是住在这里的人,凡是进过这栋楼的都会死掉!

安然一下子怔在了原地,乔茂林却很快地跑开了。

从报社回到自己住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安然感到特别疲惫。对于刚才的采访,她理不出任何头绪,鬼楼里的问题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她在考虑要不要向公安直接反映一下。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安然的思绪,这么晚了只有男友李乐会来,安然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房门。

谁知门外站着的并非自己的男友,而是下午见到的那位卡车司机。

你、你要干什么?怎么找到这里的?安然感到一股凉气从背后嗖地升起,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我来带你上路呀!进了那栋楼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话间,那司机已经伸开双臂把安然紧紧地箍在了自己怀里,一张血盆大口向她白嫩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安然一下子昏倒过去。

独家报道

安然!快醒醒,安然!恍惚间,一个关切的声音将安然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旁是自己的男友李乐。

李乐扶起她,关切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做恶梦啦?

安然像个与妈妈走失,受惊吓了的孩子一样,扑到男友的怀里哭了。

第二天,安然刚赶到报社,便被主编罗刚叫到了办公室。

安然把昨天的采访情况简单向罗刚作了汇报,说自己已经开始着手写这篇报道,题目就叫《城市鬼楼之谜》。

罗刚耐心地听完了她的汇报,接下来的话让她大吃一惊。罗刚说就在安然昨天下午采访的时候,一辆从鬼楼开出来的卡车失控冲下了公路,车上除一名中年妇女外,其余三个人当场死亡。经警方调查,可以排除人为因素。

啊!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安然不由得失声尖叫起来。

罗刚关切地扶住她的肩头:鬼楼的问题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我们媒体要让市民尽快了解到真相。报道要尽快见报,题目嘛,可以打破常规,就改为《现实版鬼宅心慌慌惊现A市》,刺激读者眼球,引起大众的关注!

安然建议把情况通报给警方,罗刚却说要做独家报道,还是等稿子见报再说吧,只有这样公安局才会更加重视。

回到自己电脑前,安然心绪乱得很,想到那名唯一幸存的中年妇女,她觉得必须马上到医院去一趟。

安然匆匆下楼,正要招手拦计程车,一辆摩托车突然从她背后冲了过来,吓得她连连后退。谁料摩托车在前面稍一停顿,猛然间又折了回来,安然顿时惊慌失措,却见车手拿掉头盔,冲自己直笑。

安然对着来人一顿粉拳:人家都要被吓死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

来人正是李乐,他笑笑说:大记者,去哪里采访呀?要不要我送你一段。

安然坐到李乐的身后,摩托车飞快地向医院驶去。

在医院,两人见到了那个中年妇女,所幸她伤得并不严重。交谈中,她认出安然便是昨天拦车的人,忍不住痛哭起来:那幢楼真的中了邪,逃也逃不掉的。

李乐插话道:你真的相信有鬼吗?

中年妇女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恐地说:起初我也不信,可是,最近一个星期总是在夜里隐约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好惨呀!

安然迅速地在采访本上记着,她提出要李乐跟自己再去一趟鬼楼。李乐痛快地答应了:反正我今天请了假,索性陪你一天。

鬼楼比昨天更加沉寂了,整栋楼里找不到一个人。安然只好去敲乔茂林的门。两个人敲了半天也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就在他们要走下楼梯的时候,乔茂林却从身后出现了。

他们在楼道里谈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新线索。或许是因为卡车事故的缘故,乔茂林对鬼楼发生的一切,态度上有了明显转变,他幽幽地说:或许他们是对的,冥冥之中的确有鬼神主宰着一切。这栋楼里没有几家人住了。我也正在四处找房子,准备搬走了。

安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他,三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鬼楼。迎面一个女子疯子一般冲过来,一到乔茂林面前,就伸出手卡住了乔茂林的脖子:还我的孩子,你这个杀人魔鬼!

这女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只手撕扯着乔茂林,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一个布娃娃。

乔茂林有些尴尬,却并不恼怒,只是四处躲闪着,趁着李乐上前阻拦女子的时候,他迅速地跑掉了。

女子追了几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安然和李乐:狠心的人呀,没人管我孩子的死活,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两个人都懵在了原地,他们估计,这疯女人应该就是宝儿的母亲,可是她为什么说,是乔茂林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真相背后

第二天一早,安然采写的报道见报了,鬼楼的话题迅速在整个城市引起轩然大波,人们在茶余饭后无不谈论着六条人命离奇死亡的话题。

安然因为赶了一夜的稿子,在家里休息了一上午,直到下午才回到报社。同事告诉她,上午有热心市民打来电话,说他提供点线索,希望对后期报道有所帮助。

安然按下了电话录音,对方显然是对声音进行了处理,一个金属质的声音在报社响起:亲爱的安然,感谢贵报对穷人生活的关注。报道非常精彩,只是很不全面,或许我说的话会对你们有所帮助。因为据我所知,迄今为止,鬼楼共死了六个人,但不全是你们所说的那六个,这一点只要问一下乔茂林便知道了。祝你好运。

电话戛然而止,安然在心里暗暗地思考着:刘四、老章、宝儿加上卡车上的三个人,刚好是六个人。可是电话里说,这六个人并不是真正死亡的六个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宝儿!安然突然想到,六人当中只有宝儿是失踪,并没有确切的死亡消息。如果电话里所说的都是实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宝儿并没有死,鬼楼里还有另外一个死亡者。

安然顾不上多想,连忙到主编室向罗刚汇报。

罗刚正在接一个电话,看到安然进来,连忙挂断电话,十分耐心地听安然的分析。等到安然全部说完了,才起身给她倒了一杯咖啡,说:安然,我想说,你的报道非常棒。可可是,刚才你也听到了,市长打来电话,斥责我们引起社会恐慌,扰乱社会秩序。现在鬼楼里的人差不多都搬走了,我想,鬼楼的故事也该结束了。你的采访到此为止吧,不会再有后续报道了。

想不到刚才的电话居然是市长打来的,难道事情就这样算了吗?安然从主编室出来,心情糟糕透了。罗刚让自己放假休息几天,其实,与其说这是他对下属的关心,倒不如说是担心自己给报社捅娄子。

安然坐在回家的电车上,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应当如何去做。电车停靠在那片蜘蛛网似的老城那一站时,安然不由自主地下了电车,再次向鬼楼走去。她想即便报道不能再发了,也要写成材料交给警方。

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高档轿车,一群人正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在这一带巡视着。人群走远了,可是安然觉得那辆车非常眼熟,应该见过不止一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了。

安然悄悄地走进楼道,整栋楼星静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呜呜呜她缓缓地走上楼梯,一个孩子的啼哭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旋即又消失了。

是的,安然确信那是一个孩子的啼哭,她循着声音找去,一直到了走廊尽头,那个声音是从一户木门里传出来的,她记得这正是乔茂林的家。

预感到真相马上就要揭开,安然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试着推门,居然很轻松地推开了。

乔茂林不在家。屋内除了十分简单的家具之外,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娃娃,墙上,地上,床上,餐桌上在餐桌的一条腿上,拴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嘴上堵着一块破布头,两眼满是恐惧地看着安然。

你是宝儿?安然连忙冲上去给他解绳子。

小男孩点点头,眼里溢满了泪水。

安然心疼地把孩子揽在怀里,就在这当儿,突然感到头上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安然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桌子的另一条腿上,嘴上倒是没有破布头,却缠了两层宽胶带。

乔茂林看到她醒来,气急败坏地朝她吼: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警告过你,走进鬼楼的人都会死,可是你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跟这个楼里的人一样,冷血,无知,无情无义乔茂林越说越激动,居然瘫在地上哭起来。

安然平静地望着乔茂林,似乎在鼓励他,把心中的愤恨都说出来吧。果然,乔茂林哭过一阵之后,开始发泄似的向安然诉说:不错,鬼楼的谣言是我散布出去的。我就是要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呵呵,我在这个楼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老天爷多么不公平,偏偏让我的孩子得上了白血病,为了给他治病,我们两个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钱花光了,病却没有治好。没有办法,我只好抱着孩子挨家挨户赔着笑脸借钱。可是,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竟然没有一个肯借哪怕十块钱给我们。医院把我们赶出来,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乔茂林再也说不下去了,突然,他气急败坏地给安然扯掉了嘴上的胶带:你喊吧,不等有人来救你,我就可以一刀宰了你。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孩子死了,老婆也骂我是个没用的废物,说是我害死了孩子。我们离了婚,她的精神也受了刺激,时好时坏的。做人混到这个份儿上,我早就不想活了。

他们虽然冷漠却罪不至死!安然鼓足勇气说道。

他们杀死了我的孩子,他们就是凶手。乔茂林神情冷漠地说。

可是,你不该伤害无辜的孩子。

不!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宝儿。我喜欢孩子,你瞧我给他准备了这么多的娃娃。但我要让他们的父母也像我一样,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乔茂林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拿着刀子向安然和宝儿一步步逼了上来

咚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李乐带着警察冲了进来,乔茂林很快便被制服了。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安然和宝儿被送到了医院,病床前,她不禁问李乐怎么能够如此及时赶到,难道是恋人间的心灵感应吗?李乐笑了:也许吧。不过,我们更应该感谢乔茂林的妻子。虽然我在医院时便怀疑乔茂林难脱干系,但如果不是他的妻子及时通知我,也许我们此刻

乔茂林的妻子?

对,就是那个在楼下撕扯他的疯女人。起初我们还以为她是宝儿的母亲。给报社打电话的也是她,幸亏她的精神病有时会好,不然你和宝儿就可能没命了。李乐有些后怕地说。

利益链条

鬼楼的事情暂时平息了,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波,不单是鬼楼,就连它周围的居民楼也已是人去楼空。政府决定全部拆除,在原址建一个崭新的高档生活区。

这段时间,安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虽然她的报道没能继续,但是真相已经揭开了,鬼楼的故事也该结束了。而且,令她欣慰的是,她在网上发起了为乔茂林妻子募捐的活动,短短一个月时间便筹到了进行精神康复治疗的全部费用。

这一天,李乐陪安然去医院看望乔茂林的妻子。突然,安然的手机响了,来电人自称是刑警队的人,正在羁押中的乔茂林想见她一面。

在刑警队里,安然见到了乔茂林,他整个人瘦了很多,不过看起来精神很好,一改以前的猥琐、怯懦之态。

看到安然,乔茂林有些激动,不停地搓着双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然真诚地握住他的手:你还好吧?

乔茂林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了让我的心稍稍安慰,我愿意告诉你真相。我有一个小保险箱存在银行里,里面有一张新开户的银行卡,卡里有20万元,其实那本该不属于我,是本地最大的地产商京万山让人送给我的,他知道我对小楼里的人充满了愤恨,所以,他找到我,愿意出大价钱让我散布闹鬼的谣言。你知道,我的妻子大脑受了刺激,她需要这笔钱来进行治疗。我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甚至害死了人。但是,我不想她一辈子就这样疯下去,我亏欠她和孩子太多了

乔茂林说到妻子和孩子,有些哽咽,停了好长时间才又说:昨天刑警队的人告诉我,在你们的帮助下妻子已经基本康复了,我再也不需要这笔钱了。

安然有些不解:其实这一切可以由你亲自告诉刑警队,将功补过,争得宽大处理。

乔茂林摇摇头:算了吧!平头百姓哪里经得起这么多的事情?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做什么了。

从刑警队出来,安然立即打车赶往银行。在那个小保险箱里,除了银行卡,还有两大本厚厚的日记,一本详细地记录了事件的经过。还有一本写满了对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愧疚与思念,乔茂林请她将后者转给自己的妻子。安然有些感动,她觉得乔茂林原本是一个挺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安然给李乐打电话,希望他能陪自己把这些证据交给市长。李乐对她表示支持,立刻驱车赶了过来。

车子向市政府疾驶,很快便上了郊区大桥。突然,李乐一个急刹车,抢过小保险箱奋力向窗外掷去。安然还没得及反应,小保险箱已经消失在湍急的河流之中。

原谅我,安然。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帮助京万山销毁证据。李乐一脸的无奈,况且,他答应在新开发的小区里送我们一套婚房。亲爱的,让报道见鬼吧,京万山安排我们一起旅行散心去。

安然突然像不认识李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星期后,关于新区建设的新闻发布会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面对众多社会名流和媒体记者,京万山侃侃而谈,从老城改造到民生问题,俨然他就是这个城市的主宰。

然而,让人感到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市长居然带着几个刑警走进了会场。京万山慌忙站起来:女士们、先生们,市长也来到了我们的发布会现场。

市长冷峻地望着大家:京万山,该收场了!他示意身后刑警队的人给京万山戴上了手铐。

现场一片哗然,京万山咆哮道:我是纳税大户,你要为自已愚蠢的举动负责。

市长走上台,示意大家安静:好吧。我来替你说出真相。新区建设的最大难点在于原有住户的搬迁补偿问题,为了能以尽可能低的代价打发他们,你想破了脑袋。恰在此时,鬼楼里接连发生了两起意外的死亡事件,你抓住机会收买乔茂林在小区内散布谣言,并且为了把事件进一步闹大,不惜让人在卡车的制动上做手脚

不!京万山气急败坏,据我所知,乔茂林已经在刑警队里自杀了,你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我干的。

是的,乔茂林的确自杀了。可惜你晚了一步,要不然在他被抓前,他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是想说乔茂林死了,证据也被丢进了河里,对吗?市长逼视着京万山。

京万山自知失言,狡辩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丢在河里的证据。

市长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尽管乔茂林提供的证据已经丢了;但是安然在与李乐会面前已经用手机全部拍了下来,虽然李乐等人在旅行中将安然看管得很紧,但是她依然想方设法把资料传给了我们。有了这条线索,我们很快便抓到了李乐和在卡车上做手脚的人,以及企图暗杀乔茂林的疑凶,而他们所有的证词都指向了你。京万山到这时知道一切已经败露,不由得低下了头。

突然,市长提高嗓门说道:罗总编,作为资深新闻工作者,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记者席上的罗刚有些紧张,他站起来有些结巴地说:市市长,作为一家媒体,我们应当让市民了解到真相而事实上,整个事件也是我们最先披露的。

说得好!市长用嘲讽的口吻感叹道,不错。事情是你安排安然采访报道,大肆宣扬的,目的不过是引起市民恐慌,然后自动搬出那里。后来,京万山担心事情闹大,命令你适可而止。于是,你假借我的名义要求安然停止采访。我想,今天你能来现场绝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来采访报道的,更是以股东的身份来现场视察的,不是吗?

罗刚像泄了气的皮球,任凭警察将他押上了警车。

有记者急迫地问:安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市长意味深长地回答:我们应当感谢安然小姐!不过,她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她现在需要的是心灵的宁静。

相关推荐 RECOMM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