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烽烟四起天下大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偏偏还有人趁火打劫在山东济南一带出了个恶盗此人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偷盗孩童二十余个还奸淫妇女数人每次作案后还会在现场留下名号——通天真人搞得济南城人心惶惶。官府虽竭力查案但此人一来身手极好擅长飞檐走壁二来他还擅于易容每次都以不同面孔作案所以没人见过他真面目光靠衙门里的捕快根本无计可施。事情传到京城虽然崇祯帝面对内忧外患已是焦头烂额但为了挽回日渐削弱的民心他还是命令刑部派人去查此案务必要给济南百姓一个交代。
济南城中一家茶楼里济南府捕头张人武陪着刑部派来的六品主事陈栋喝茶。当听说刑部派人下来时张人武可是充满期待谁知来的人官职不算小是六品但却孤身一人连个随从都没有。看着不过三十余岁外貌普通的陈栋张人武心里犯疑而陈栋来了之后一连两天就让张人武陪着自己在济南城闲逛喝茶一点也不像来查案的。张人武知道国家危难人人都有自保之心说不定这张人武也是来溜达一圈然后回去找个理由复命。想到这张人武心里叹口气不做任何指望。
一处僻静的巷子里一个年约五六岁长得白胖粉嫩的小男孩正津津有味的吃梨。一阵铃铛声一个老头驼着背弯着腰挑着一副货担慢慢走来小孩被老头手上的铃铛吸引住蹦蹦跳跳的上前来看。老头放下货担眯着眼笑道“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家大人呢”小孩也不怕人稚声稚气回答“我娘在屋里照看祖母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老头点点头“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是上等货色。”小孩也不懂眨巴着眼盯着货担问“这里面有糖吗”老头嘿嘿一笑“当然有。”突然出手一块手绢往小孩脸上一捂小孩便昏过去了再把小孩往货担里一放盖好以后看四下里无人一把匕首刷刷几下胡同墙上留下四个大字——通天真人
张人武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给陈栋倒茶了反正一壶龙井早续水喝的没味了。眼看快到晚饭时间了也就是该收工了一个捕快喘着气跑上楼禀告又出案子了。陈栋刷的站起身“去看看。”反应之快倒把张人武吓了一跳。
在胡同里陈栋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脸上显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喜色张人武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栋吐出一个字“等。”张人武目瞪口呆等那通天真人送上门来吗陈栋吁口气“回去吃饭吧这事急不来。”这更让张人武认定这就是来敷衍了事的根本不是来办案的。
一个地下密室里有人点起几盏油灯。通天真人坐在太师椅上身后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正给他捶肩捏背。一个满身横肉的黑脸大汉嚷道“老大你真有本事这是第二十二个啦咱们可以向张大帅交差啦。”通天真人得意道“我既然敢自封通天真人没两把刷子能行吗”黑脸大汉拍马屁“是是依老大的本事张大帅到时得了天下还不封你做个大官才怪呢。”女子咯咯笑道“大帅说了到时得了天下这山东地面都归真人您说了算。”通天真人哈哈大笑心里想到要不是这张大帅有着吃小孩子的嗜好哪轮得到自己来显身手站起身“老二把那些小鬼装到猪肚子里去天一亮就出城。”原来这是一家屠宰场通天真人把偷来的小孩全装到死猪的肚子里再仔细缝好然后打着贩卖猪肉的幌子混出城去守城的兵士根本看不出来。
不一会儿黑脸大汉便忙活完了三个人围了一张桌子坐下就着猪头肉喝酒好不快活吃了一会儿女子说光吃猪头肉太油腻再去弄两个小菜。谁知去了好久都没回来通天真人骂道“这娘们儿就是磨叽老二你去看看。”黑脸大汉醉醺醺的站起身往厨房走去只听见“扑通”一声通天真人喊道“老二怎么了”没人回答通天真人感到不妙忙站起来酒也醒了一半喝道“谁在那儿”
厨房那里亮起火光有人往密室走来脚步很轻就像小孩走路一样。通天真人大气不敢喘死死盯着门就看见一个人影先进门通天真人算准时机一把飞刀射向门前眼前却一花再看时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下午抓的那小孩正举着蜡烛坐在太师椅上对着自己嘻嘻的笑。
通天真人只感到牙齿打颤指着小孩问“你到底是人是鬼”小孩撇撇嘴“我爱吃糖当然是人。”通天真人定定神是人就好。扬起匕首大吼一声扑上去小孩手一挥几滴蜡油直接飞到真人脸上烫得他哇哇大叫用手去捂。小孩接着跳下椅子就像猴子爬树一样一纵一跃骑在真人肩头双手朝对方太阳穴上一拍真人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张人武正睡的香就被陈栋一阵敲门声弄醒此时天才蒙蒙亮。张人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院子里站了几个睡眼朦胧的捕快陈栋手一挥“去抓人”几人来到屠宰场推开大门好家伙一女二男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都昏迷不醒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人脸上还写着四个字——通天王八。再往里二十一个小孩都坐着在吃糖呢虽然瘦了点但还活着。张人武大喜话都说不全了“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栋淡淡道“案子已经破了还请张班头把人带回去复命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城外原野上太阳难得露出半个头天有些抓暖。陈栋笑道“要不是看你留下刑部的记号我还真怕你被那通天王八给算计了。”一阵清脆的笑声小孩咬了口包子眨眨眼“那王八能算计小孩可他不知道我这个小孩专门算计王八。”陈栋哈哈大笑“是三十岁的小孩谁敢算计谁倒霉”原来这“小孩”姓郭从小患有怪病长到五岁就不再发育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还是五岁的样子。但他人虽“小”却聪明过人还习得一身好本领在刑部任职除非棘手的案子一般他是不出马的即便出马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也是秘密行事所以除了挚友陈栋还有上司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陈栋伸个懒腰“是回去还是怎么样”小郭沉思道“那姓张的逆贼好吃人肉尤其喜欢小孩的肉我怀疑不光是济南有这事别的地方肯定也有只是到处在打仗消息传不到京城我想去看看尽自己的绵薄之力。”陈栋笑道“好我陪你去能救一个是一个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二人笑着远去心中一片朗朗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