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别人的故事自己是一个演员,写自己的故事时自己却是个看客,决定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演员还是看客,许多不明白的道理放佛只有只有在一个个故事里解开,彷佛一个穿着白衬衣,散发着香皂气息的男孩。

昆明 20℃。

火车缓缓驶入异乡车站,整整二十三小时的旅程,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被饥饿和疲劳占据,其实中途火车停过几个城市,也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吃饭,但似乎女人天生是一种情感动物,她害怕自己一下车火车便奔跑散去,然后她和昆明的约定也就此告别。她觉得火车就像是装载一箱故事,从一座城市载往另一座城市,然后又遇见下一个故事。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的身上有种味道。

什么味?

香皂味。

后来她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香皂味,而是Gucci的香水味,虽然她很不好意思,

但是她依旧叫他香皂男孩,而这个香皂男孩每次会瘪着嘴佯装生气说,不许这么叫。

她向列车员要一杯咖啡,列车员皱皱眉,已是深夜了,火车上的工作人员开始清理即将到站的列车,火车上的餐厅早已经关闭了,但列车员并没有拒绝她的请求,还提醒她昆明的夜晚也比较冷。不久她的手里便多了一杯咖啡,她递给列车员钱,列车员没有收,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这算是一杯速溶咖啡带来的火车的最后温暖。

北国的西伯利亚寒流一入侵,每年便把那儿的海鸥吹的四分五裂,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不过883.40公里,这些小小的海鸥,飞过整个俄罗斯和整个中国,跨越6000公里,为了一座城,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她不禁佩服它们的勇气。

有人说昆明是一座包容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不仅包容了天气,还包容了那些无家可归的精灵。

然后她沿着滇池不停地跑,头顶的海鸥也不停地飞。

我好久没这么快乐了。

你跑太快了,小心快乐没了。

不会的,海鸥会把我救上来。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不相信我,那你闭上眼睛。

她把香皂男孩的眼睛捂住。

你把手摊开。她放了一点饲料在男孩手上。

她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站在湖边,很快手上铺满了精灵,透过脚便感受到湖水拍打湖岸的声音,她静静的聆听,她一点一点地忘记,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一个人,然后变成一只海鸥,向天空飞去,逃离这个长满荆棘的草地。

你不会真想海鸥来救你吧?

香皂男孩紧紧抱住她。

可我听见海鸥的对话了。

你知道刚才的你多危险吗?

但是海鸥救我了。

你总是让人担心,春天海鸥回去了。

重庆 15℃

窗外的樱花开了,赏花的人络绎不绝,琦对她说,外面的花很漂亮,出去走走吧。但最终被她拒绝了,淡淡的清香飘进来,就连她最喜欢的松月,似乎多了一丝丝DJ女士烟的橘子味,最近她常咀嚼的一种味道。

如果说要用一年来记住一个人,那得用一年的多少倍数来忘记这个人。

琦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因为工作的原因,身边也也不缺男人,但她从来不付出真心,她认为男人是一种物价,是拿来摆弄和摔的。曾经有一个男人用动作轻薄她,然后她用自己亲手调的酒向那个男人的脸上洒去,后来她就离开了那个酒吧。再然后琦告诉我那样的男人就该被摔。

重庆的天气真是诡异,如果说昆明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那么重庆便是一个鬼,来无影去无踪,原谅我的如此形容,周三还穿着外套,周四就不得不换了大衣,就像那个鬼,捉摸不透。

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窗外赏花的人也渐渐少了些,变得没那么嘈杂。

依稀记得曾经和他就站在那棵松月下,然后静静听风吹风吹散花瓣的声音,手牵手不说话。

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她冲了一杯咖啡,没有她喜欢Flat White,但现在太晚了,咖啡馆也早关门了,其实琦买了咖啡豆,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很懒,慵懒得慢慢磨,那就速溶咖啡将就着。

琦已经上班了,走的时候留了一叠光盘,琦说她应该听听古典音乐来放松自己,是那个伟大的哑巴小提琴手,但她不喜欢没有词的音乐,感觉很空洞,所以她换了首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

她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点燃,DJ的烟雾缠绕着空气,她吮吸着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她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将烟灰抖落进咖啡里,然后再一口喝掉,苦苦的,涩涩的。

然后她去了他们所有去过的地方。

最后她再一次去了昆明,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一座城。

她站在滇池的湖边,时间已经是晚春,海鸥回去了,只留下几缕白白的羽毛等人拾起,这就是回忆。

晚春的昆明就像一幅画,连阳光天生就该属于昆明,她知道这里的紫外线很强,但她没有擦任何防嗮霜,她想贪婪一次,分一点这个城市的阳光,滇池的湖风,没有那个鬼的调皮,柔和得把你整个人抱住,然后融入湖里,变成一滴水。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

一个白衬衣,散发苹果气味的男孩。

每个人都有故事。

是吗,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何必重提过去的故事,你应该寻找你的苹果女孩。

回去的那天,车站多了很多脸上挂满疲惫的人,苹果男孩送她,临走之前,苹果男孩对她说,你认为自己是那个苹果女孩吗?

我想我比较喜欢香皂。

再后来她和琦去了KTV,一起喝酒,喝了很多酒,一边喝一边唱一边醉,回去的路上,她狠狠地在路上唱歌,各种情歌,对每个路人大笑,然后向一个陌生男人要了电话,再骂了他。

酒就是一瓶麻醉剂,它会一根一根慢慢麻痹你的神经,然后窒息,似乎到了黑暗,其实你忘了,或许会快乐。

不管是曾经,现在,将来,每个女人心中都应拥有过一个香皂男孩,时间,时间,时间,只是被贞操的破灭磨灭地渐渐遗忘。

原来海埂也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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