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式婚姻的意思,肯定是双方都足够开放。我忘了萨特他老人家是不是跟他那个多年情人儿波伏娃登记结婚没有,但人家肯定是傍着过了很多年。而且最重要的是双方谁也没管谁,据说这两个还经常交换一下在外面乱搞的感受与经验。要说开放式婚姻就绕不过这对,就像说到存在主义也绕不开这对鸳鸯一样。

萨特最著名的一句话是存在就是合理的(可能是他说的,也可能是别人总结的)。把所有什么逻辑抛开,就单纯从字面上理解,既然他们两位的开放式关系已经存在,那就是合理的,这也说不出不同意见来。

但另外还有一种存在,也同样合理,并且不用从哲学上找什么依据。这次先从男性角度说,什么时候从女性角度说,要看材料是不是凑得齐。

不论咱们人类怎么把自己说成万物之灵,其实也就是一普通哺乳动物。所有生物都有一个本能,就是尽可能传播自己的基因。按照生物学的说法,我们的身体也就是基因延续的工具。而且基因不会管你是不是身体愉快,它让性行为在人类中产生快感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多传播点范围。

在这点上男人与女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之所以先说男人,是因为不论女权主义分子是不是承认,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还是父权的世界,男人基本上掌握着大部分的社会资源与经济实力。说到经济问题,开放式婚姻在这里将遇上一个经济学问题。

婚姻开放了,性权利当然是首先开放的东西。性的结果除了高潮快感什么的,最终的结果是要有个孩子。大家都知道,现代社会养个孩子不容易,要是养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其实是不合算的。有人可能说,要是大家都开放了,你家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你自己的,但你的孩子可能让别人养着。从大范围来说,这个应该算个零和游戏。只要开放得足够彻底,大家其实都不吃亏。

其实这是一个明显不懂经济学的说法。个人感觉相当于微观经济,大范围相当于宏观经济。宏观经济一片大好,但这个市场肯定有倒闭的公司。对于个人而言,自己公司倒闭就是全部,哪怕经济指数每年增长200%都不管用。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手都不敢说自己万无一失,何况让女人怀孕这个事?所以,在经济学的意义上,不是大家头上都有绿帽子,这个世界就公平了。

但这种经济学上理性人概念也不是很完备。上面我说了,最大限度地传播自己的基因其实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男人这方面的本能也同样存在,而且肯定比女人强烈。这种生物本能就是尽可能多地与不同女性做爱,达到传播基因的目的。在这里顺便说个故事,证明女性也有这种行为。在原始社会里,女性经常会跟几个男人保持性关系,主要是出于利益与氏族的团结考虑。因为这些男人很难弄明白这个女人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所以就干脆都当自己的孩子抚养。而女人知道自己生的孩子肯定有自己的一半基因,所以就乐得让这些傻男人当糨糊。现代社会不是关系简单的原始社会,这招就没那么管用了。

这种行为在原始社会其实是正常的,只有文明降临了以后,这种行为才渐渐被固定关系的性伴侣所取代。原因就是上面说的经济学考虑。因为人类的孩子有一个比较长的不能独立生活的时期,所以需要男女双方的贡献才能让基因传下去。这符合双方的基因利益。

所以,在这个开放式婚姻的讨论里,男人就面临两种不同形式的驱动。一方面是生物学上的:他希望开放婚姻所带来的基因利益;另一方面是经济学上的:他要考虑这种行为是不是合算。

对于男人而言,这个两难的抉择在幻想中应该是这么实现的:只有自己去开放,自己的老婆不能去,而别人的老婆要都开放才好。可惜所有男人都这么想,开放式婚姻就没可能实现,结果还是目前这样:有本事就去偷情,没本事就看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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