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五光十色的楼梯之上,霓裳艳影从她的面前妖娆闪过。人们对她非议,或鼓掌,她都一如当初坚定,独立,不妥协。她说自己逆流而上,才有了今天。

往事白绸一般徐徐展开

1

在可可之前,她叫嘉帕丽尔。

她是母亲病逝后被父亲遗弃在孤儿院的孩子。

长大后,她在裁缝铺里求生计。像日子黯淡无光的灰姑娘,命运也不忍看她如此年华蹉跎下去。一次偶遇,她在咖啡馆里唱那首她小时候唱过的《coco》,军官艾提安爱上了她。他叫她可可。

生活仿佛是一卷无限延展的美丽油画:她跟着艾提安去了乡下的庄园,漂亮的古堡,衣着华丽的仆人,血统高贵的骏马,用来狩猎的森林当然,还有情窦初开,最甜蜜的爱情

拉开窗帘,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骑马,那是每个女人都期待的美好清晨。

他教她骑马,他送她艳丽的红裙和洁白的珍珠项链。他跟她睡在宽敞的大床上,壁炉里跳跃的火苗一如她如火如荼的爱情

日日声色犬马,夜夜歌舞升平。日子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完满。

艾提安的旧情人一次次提醒着她:她不过是他当下喜欢的一个女人。会过期的。

而她,要的是他全部的爱。就像那串珍珠项链,如果不能完全拥有它,她宁愿把它摔碎。

人生总会在某一个小弯发生一段小插曲,进而就那么逡巡的绕过去了。

在她练马的某个清晨,在一条稍显逼仄的小道上,一个颜峻面孔的英国男人开着老爷车急驰而过,惊吓了她的马。

她恼怒地回到家里,发现他正坐在客厅里。

他是艾提安最好的朋友鲍伊卡柏。艾提安说这个英国佬又粗鲁又暴力,他接手了他父亲的矿山并把它做大。艾提安说:他从不提他母亲。

她对鲍伊并无好印象。

2

她在服装上的独特品位逐渐显现出来。

她穿着马僮的长裤骑马。她戴自己做的帽子去看马球比赛。她从巴黎邮寄来做帽子的材料,她想在巴黎开家帽子店。

鲍伊很欣赏她的想法。在他的眼里,她是颗珍珠,而艾提安只是把她当成了一颗新鲜的石子。

马球比赛后,她对鲍伊那么拼命印象深刻。他第一次跟她聊起自己的母亲。她是个犹太人,唱歌剧。他的父亲让她放弃了事业,却在她生下他之后,抛弃了他们

可可和鲍伊就这样彼此被吸引。

鲍伊教可可开车。车子风一样开了出去。嫩绿的田野、葱郁的树木、天鹅绒一般的蓝天,还有两个人快乐的笑声车子七扭八歪地坏在了路上。

下起了雨。她穿着长裙,瑟瑟发抖,鲍伊脱掉身上的奶白色风衣给她披上,两个人在风雨里撑着一把伞往城堡里跑。在城堡外面,鼻尖碰着鼻尖,眼睛望着眼睛,嘴唇无限接近,彼此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她的目光黯了下去,推开伞逃开了。

这一幕被艾提安看到。他心里嫉妒的火焰熊熊燃起。女人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他扔掉她是一回事,她推开他是另一回事。

艾提安在马厩跟鲍伊说他爱上了可可,她漂亮,不哭,与众不同,他要娶她。

窗外狂风暴雨,闪电一再照亮她的眼睛。艾提安放了音乐,他拉可可跳探戈,鲍伊也加入进来她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心里弥漫着悲伤。

第二天清晨,她起来时,窗外有汽车的响声,她跑出去,鲍伊的车子已经开远了。他没跟她告别。

娶她,不过是艾提安击退情敌的手段。他终不肯把她光明正大地介绍给家人,他说:娶或者不娶,只要在一起,没什么两样。

她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给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那样飞蛾扑火一样投入的爱情在她面前冷却。她选择了去巴黎,她不要依靠男人生活,她要靠自己开创一项事业属于可可香奈儿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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