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女儿去嘉善打工时生活刚有着落老公的一年工资却被无情地包工头全卷跑了我们一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日子只能是尽力地去填饱肚子五岁的女儿没有好的营养更没有裙子每次出去女儿望着身边经过的小女孩那穿得花花绿绿地裙子我女儿总是一步一回头我也很少带她去街上因为我不忍看到我女儿站在服装店门口那恋恋不舍含着泪水的眼睛。
女儿那对裙子的渴望来自本性对美的追求总是让我觉得对此难受。
不过我女儿很快乐因为她有个小伙伴叫吴婉君她比我女儿大两岁那时七岁。
婉君的父母是福建人他们和我们同租居在一家房东家里 做着油饼生意每天起早出晚归女儿有时没人照看就安放在我家。
婉君的父母也是像我们一样为了还债才远离家乡生活和我家一样艰难。女儿也是和我女儿一样穿得是别人赠送的旧衣宽大的衣身包裹着她们瘦小的身躯极不相称但却温暖。
我们的女房东是位近五十岁的阿姨 。她对我们很好常照顾我们两家外乡人。
一天女房东对我们说“旁边有家敬老院好几年前不知什么单位捐献了一批半成新的衣服给他们好像是捐错地方了也没有人再来过问这事。然而那些衣服多数是童装和裙子一直堆积在敬老院屋后的工棚里搁置的时间太长了听说准备‘处理’掉今天午饭后我带你们去拿几件衣服给小孩穿穿蛮好的。”我们都很高兴两个小伙伴听后更是又笑又跳。
午饭后阿姨带着我和婉君的妈妈牵着两小孩一起来到了工棚处。果然里面有好多好多红红绿绿的衣服裙子有一股难闻的霉气迎面扑来。
两小孩看见里面有自己喜欢的裙子发出像小鸟般欢快的声音。
我们刚拿了一件衣服和一条裙子小孩的声音惊动了敬老院的老爷爷、奶奶们。
他们追赶了出来有一个人还拿着木棒把我们吓得带着小孩急忙往家跑。两小孩也吓得不轻。
等到惊慌失措地回到家一看手里只有一件衣服裙子跑丢了想回路上去找又看见老人们还在对着我们辱骂。
房东以为是自己是本地人就对他们解释说我们是租在她家的外乡人家境很苦你们就可怜那俩孩子吧就当是送条裙子给她们吧她们是我带到这里来拿的你们就不要大骂他们了。
没想到老奶奶们竟对着房东也破口大骂还说情愿‘处理’掉也不给外乡人。我们都不明白她们为何这么讨厌外乡人。
我们不敢理论毕竟我觉得理亏没征求他们的同意总觉得是当小偷的行为。
但过了一天我带着两小孩去敬老院屋后的对面剪野菜。
突然两小孩大叫了起来原来敬老院的衣服都被搬到旁边的空场上中间开始冒着滚滚浓烟。
望着衣堆边上那些漂亮的裙子两小孩一边哭一边说“看那条花裙子要是给我穿都漂亮烧掉多可惜。”“是我想要那条粉红色的为什么不给我却要烧掉呢……。”
慢慢地浓烟变成熊熊大火两小孩望着火焰越烧越旺哭声也越来越响。看着那两小孩哭得伤心的模样我找不到更好解释的理由来安慰她们只好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奶奶是觉得那些衣服存放的时间太长有细菌不能穿才烧掉了。”
我真不希望她俩从此将此事深深地烙印在幼小的心灵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