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八九岁时父母便相继去世孤苦伶仃的他便开始过着吃百家饭的日子。因为他左手多一个指头大家都习惯了叫他六指。慢慢地到了后辈人都不知他的真实名字了。
六指长得个子矮小一笑起来眼角呈现出几道深深地皱纹他皮肤黝黑黑黑的头发因为不梳理像个鸟窝身上总喜欢穿一件长长的灰色褂子。一双布鞋习惯性地拖着。要不是一笑后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洞眼别说还真像活佛济公。
每次他走村串户身后总会有一些毛孩大声地嚷嚷着“六指六指”六指也不生气整天乐呵呵地笑着还喜欢和他们一起打闹像是个孩子王。有时从布包里掏出乞讨来的包子或米果用米粉做的饼分给孩子们吃。
六指不常出来乞讨一般是过年或过节时才活动一下过年的时候他背个竹篮来到每家门口笑容满面地说道:“金元宝银元宝楼上楼下装不了媳妇孝婆婆好全家和睦幸福找。”大家听了都很高兴也能借这好话过年讨了个吉利都愿意拿出准备过年的食物送给他。
六指的脸上总是笑愁满面他很满足自己的生活周围的村庄每逢做红白喜事他都不请自来习惯了遇到这事大家都会寻找他来没来有时也会有人在头一天就去通知他他愿意帮人家守尸戴孝扛花圈然后送已故的人入土为安。人家都很乐意把食物给他带去。
一次冬天一个外地的乞讨者来到这里只见他也不跟人乞讨只是在垃圾堆里扒拉着。
第二天早晨大家发现那人畏缩在离马路又高又远的岩石下身子在发抖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那人怎么不会去乞讨呢那岩石是过去用炸药爆破石头建设马路时留下来的乱石堆很危险加上天寒地冻。”话是这样说着可谁也不愿爬上去。
有人便去告诉了六指说外地来了个你的同行住在那马路后的石岩下。
六指一听就赶快跟来一瞅大家一看六指来了赶忙给他让道问他什么办六指道:“这么冷的天睡在那里不被饿死也会冻死的我去叫他出来再教他怎么去乞讨。”大家取笑着“还是六指有乞讨经验。”
六指也不生气脸上乐呵呵着一步不停地往石堆上爬去没想到那人的脚已经冻僵了根本走不了路。六指就把他背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旧棉袄穿在他身上还把他背到自己家中去烧饭给那人吃一直等到那人能走动为止。六指是好人好人总是快乐的。
转眼六指六十多岁了至从改革政策后六指享有了无保他再也不出去乞讨了他喜欢与人聊天更喜欢兴致勃勃地谈他的女儿说他也有后代的事谁要不相信他还会对人家急。
原来当年有个寡妇看到他能乞讨来那么多的食物吃喝不缺多少还有些余粮就去他家和他过了些日子还怀上了六指的孩子六指也乐意乞讨来养她。
后来有一次他外出乞讨后女人却给本村的一个恶棍骗去了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六指的这段恋情其实大家也很清楚。但却喜欢故意戏笑六指“那有什么用就算真是你的种女儿又不认你有啥意思。”
六指也不生气他依旧笑嘻嘻地说道:“没关系只要她们都过得好好的就行她不认我不要紧再怎么说她长得怎么看都是像我我是有后代的。”
大家都被六指那副认真幸福的样子都逗乐了。六指永远都是满足和快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