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一个偏僻农村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人病态地重男轻女为了要一个儿子许多人家更深夜半时会将刚出生的女婴丢弃在村南头一公里处的柳树沟里。
据老一辈说柳树沟以前叫二柳岗曾经是个乱葬岗战乱的时候埋了很多有主、无主的尸体。后来为了给农田排水在两颗柳树间挖了一条沟渠据说动土那天天上连打了几个旱天雷雷声动天老人们说那是老天爷在警告地下的东西不要乱来。
后来人们就把那里叫做柳树沟。
老三叔是村里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一辈子没什么遗憾单单就缺一个儿子。老人从邻村的一位神婆那听说吃女婴的中指可以指引胎男归附母体生出男胎。
本来老三叔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对生儿子也不抱奢望了可是农村里的七嘴八舌最是剧毒无比蚀骨销魂直入心肺。老三叔、老三婶忍受不了村里人的酸言腐语。就商量着试试老巫婆的方法。可是这种作孽的事又从哪弄女婴的中指呢
那日中午炎炎烈日老三叔偷偷来到了柳树沟沟里冒着黑水腥臭腥臭的。几只青蛙透出个头呱呱地叫着旁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沟旁的两颗大柳树一动不动仿佛是静止的。
老三叔在柳树的背面果然发现一个女婴身体已经发青几只苍蝇嗡嗡地在边围着飞老三叔抱起女婴从包裹里拉出女婴的右手都已经干瘪了下去。
作孽啊作孽啊老三叔狠下心去用剪刀在女婴的中指上剪了一小段顿时血刷刷地往下流老三叔赶忙从包裹上剪下一块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这时老三叔扭头一瞅女婴正睁开眼睛笑嘻嘻得看着自己。老三叔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回去后老三叔什么也没对老三婶说稍微镇定了会就颤抖抖地将女婴的中指处理了一下给三婶服了下去。
老三叔左想右想总觉得自己做了大孽会遭报应的傍晚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又溜到柳树沟去瞧一瞧如果女婴真没死就把她抱回去养大。
老三叔来到柳树沟风带动着柳枝蛙声阵阵风里仿佛夹杂着婴孩的哭泣。老三叔转过柳树女婴不见了地上一点血迹也没有。这时山坡上出现一只猫一般大的黄鼠狼贼兮兮的眼睛直溜溜地往老三叔身上瞅着……
三天后老三婶在医院检查出已经怀孕三周了。
有道是孽根多由邪念起恶果全由亲人偿。乡下人被蒙昧害了良心无知种下祸根。
自从老三婶怀胎之后就没安生过连天做着一个噩梦梦中总有一个小女孩站爬在窗外直勾勾地往屋里看月光朦胧窗纱隐约老三婶仿佛能听见一个小女孩在窗外的诡笑。夜半三更那个小女孩从窗外飘进来站在床头老三婶一睁眼就能看见。小女孩伸出一双粉嫩白胖的小手右手却缺着中指空指着老三婶的肚子疑惑地问着同一个问题“噫这是我的手指吗我的手指怎么在你肚子里”
终于一天不少整整十个月老三婶要生了老三叔急急忙忙地把她送到了医院幸运地老三婶并没有像医生想的生产会很艰难不到一个小时就顺利生产了。虚弱的老三婶恍恍惚惚又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搂着一个医生的脖子趴在背上进到了产房跳了下来走到了床头老三婶的面前。
“我的手指呢你把我手指放到哪了快起来带我去找呀”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说着拉起老三婶就往外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产妇没心跳了”
安顿好葬礼老三婶头七那天晚上老三叔颓废地躺在床上而怀里的孩子晚上竟异常安静直溜溜瞅着门口老三叔太累太累很快就入睡了。
梦里有一个小女孩拉着老三婶恶狠狠地指着老三叔说“就是他拿走了我的手指你要帮我找回来”
老三婶过去对老三叔道“他爹我要走了孩子还小你一定照顾好他以后你要告诉他娘真的很爱他”说完老三婶在桌上拿走了一截木棍递给小女孩小女孩高兴地笑了随后跟着老三婶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