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骄阳似火。会期一周的省建材系统大会闭幕。
顺城街一个4、50岁男子1。75米身高蓄毛式头引人嘱目的白色短衬衣、西裤、套袜蹬黒色锃亮大头皮鞋与另一男子闲逛。他俩是江阳市建材局局长蒋俊文和建陶厂厂长古顺青。
“蒋局长”古顺青见蒋俊文又弯腰扯提套袜是显摆他的白色装束还是……说“去吃饭。快中午了。”
“可以。”蒋俊文说“这新买的袜子老是下滑袜后跟做得不好。织袜厂该通通枪毙。”
“那先去吃麻婆豆腐。”古顺青看看手表手指斜对门一家挂麻婆豆腐招牌的饭馆说“不远用不了扯提几次袜子。”
两人进了饭馆蒋俊文看看几张饭桌又看看自己浑身稿素勉强找了张饭桌坐下。
古顺青见蒋俊文磨磨蹭蹭、犹豫不决说“局长要想吃陈麻婆豆腐肯定是找不到的陈麻婆死都死了100多年了。与我们‘江阳’市内挂江安‘红桥猪儿粑’同理。”
“那就不吃了。”蒋局长起身。
“哪吃啥”古顺青问。
“海鲜大酒楼去吃海鲜。”蒋俊文说“海鲜不能挂羊头卖狗肉的。”
古顺青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管你是东海还是南海出产都得海洋产的才能打“海鲜大酒楼。”说“好吧。时间也过12点那只能打的去。”
两人到了与早前西南王李井泉顶着“不得修建楼堂馆所”禁令而建的锦江宾馆遥望相对的海鲜大酒楼。
两位小姐鞠躬迎接“两位先生好。”一人扶一位先生的臂膀步上铺有红地毯的楼梯。
“请两位先生入座。”一位穿白衬衣套青色马甲的男侍双手捧着菜谱彬彬有礼走到两位身旁见两位先生坐好说“先生请点菜。”然后念着菜名“阳澄湖大闸蟹、十锦龙虾……”
蒋俊文一手夺过菜谱说“大闸蟹两支。其他我自己看、自己写。”
男侍盯了一眼夺去菜谱的蒋俊文浑身夏季白色短装却穿冬季黑色大包头、锃亮大头皮鞋哪里来个到男不女、土里土气的乡下农民进城打扮说“有点贵哟。”鄙视地把写菜单的小本甩给蒋俊文。
“话多。”蒋俊文说“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叫你上你就上。大闸蟹要不到10000元1支吧。”好一会儿才写了白味魚翅和炒时菜递给男侍。
男侍说“好的。”转身离去。
等候上菜中蒋俊文东张西望说“看看这堂面才叫排场才叫进馆子。先前那个什么麻婆豆腐馆只是农民吃饭的地方。阿我问你这次系统会主要内容是啥”
“时间过半完成任务过半。”古顺青一口答道“每年上半年结束都要召开的唱词也是一样。”
“哪新内容呢”蒋俊文问。
“听不出来”古顺靑说“没新内容都是老生常谈。”
“有点新的”蒋俊文说“昨天闭幕会上雷局长的一句话‘今年底省建材局摘牌明年称省建材协会。’”
“换汤不换药。”古顺青说。
“不不不。”蒋俊文说“不属国家机关就不能吃皇粮建材协会靠会员缴纳会费供养。”
“我厂退出会员。”古顺青立即说。
“不行的。”蒋俊文说“不入会一些会员的义务和权利比如技术交流哟、协调统一商品价格哟等等独木难撑。”
“哪哪哪……”古顺青说“我的蒋大局长哪你也摘牌设立什么协会我厂不是省里要缴一份市里也要缴一份会费”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蒋俊文说“如何让下面的企业肥实一些、上下都能弄一个胀鼓鼓的钱口袋。”
“弄个胀鼓鼓的钱口袋”古顺青说“我没想过吃点用点能报销就行了。”
“目前敢下海先富起来的都发了”蒋俊文说“再不抓一把就永远没机会。眼前有个机会。”
“哪来机会”古顺青听“机会”二字眼睛也不由一亮。
蒋俊文说“咱市华阳乡生产队立项建个页岩砖厂。我批了并给建行做工作让这个生产大队贷到了250万元。谁知厂子建了一半——刚建了砖机房和隧道窑哈哈生产队长黄连富坐在他1万元买来的小吉普上被驾驶员开进了长江淹死了。”
“黄连富淹死了局长就幸灾乐祸高兴得哈哈大笑怎么是机会呢”古顺青陪着笑问。
“你想想”蒋俊文说“交警、公安忙于破案因驾驶员跳出车外没死是交通事故还是故意谋杀可摆下一个没完全建成的页岩砖厂市里就任我兼厂长善后。你厂是砖厂发展起来的对制砖有经验我向市里推荐你兼任华阳砖厂厂长——华阳砖厂属你建陶厂一个分厂扩大权利好不好拿去完成建设投产并善后实惠多多。现在的红砖已从1角多钱1疋涨至2角多钱1疋有钱赚。”
“我同局长一样”古顺青说“坐享其成可以。接下一个半途而废的厂还要牵涉黄连富的善后实在没能力。”
“哎”蒋俊文说“我是想送你一个厂现在鼓励个体经济——你就设法华阳砖厂变成你个人企业怎没胆量接手”
古顺青心中清楚蒋俊文是个吃魚都不吐刺的贪官真的是好事不会给自己说“局长自己干吧。我会叫我厂懂行的工程技术人员协助局长。”
此时小姐送上菜来古顺青用筷子指着一盘“粉丝”说“局长吃粉丝。”
蒋俊文又哈哈笑说“你真还是个土包子啥子粉丝哟是魚翅。”然后说“你不接手算了我叫冯开贵去接手。”
冯开贵何人25岁既是蒋俊文的外侄女婿又是古顺青表弟的儿子江阳市建材厂副厂长。早前木材厂的木材来源是雷波、凉山森工局砍伐投入长江飘流运输的原木。沿长江各市由国家专设的木材厂既打捞经营原木也加工成产品销售。以后可供砍伐作原木的资源逐渐枯竭房屋装修、家具制作渐渐被木工板和钢材制品、塑料制品替代。江阳市建材厂也随之经营惨淡。蒋俊文带冯开贵一行到意大利考察打算引进塑料门窗生产线因没落实外汇未果冯开贵也就成了三天打漁两天晒网的“半脱产”厂长。
“可以可以。”古顺青说“正该冯开贵接手他成天无所事事。我尽量帮忙。”
“我也帮忙。”蒋俊文说“你我都与他沾亲带故有推卸不了的义务。”
“哪我做点什么呢”古顺青问。
“你既不愿当华阳砖厂的厂长就没你的事。”蒋俊文说“哦这样你回厂后把你厂懂制砖的工程技术人员排查一下随时听我调遣。哦还有现在把这顿午饭的账结了。我就负责华阳砖厂的法人变更。”
“行。”古顺青说。起身喊“买单。”
“来了。”穿白衬衣套青色马甲的男侍上前说“2888。”
蒋俊文说“好。我们两人都发发发。古厂长付钱。”见古顺青付了钱一同离开了海鲜大酒楼。
回到江阳市在蒋俊文两个月努力工作下华阳乡页岩砖厂被收归了国有——蒋俊文却也是半失言没弄成冯开贵的私企。于是他给冯开贵打了电话。
今天11点蒋俊文到了南光西路一家“家常菜”饭馆。右边门楣上土漆牌匾3个公尺见方金色楷书“家外家”左边临街3厢2人列车座。他步进店堂受到老板娘的热情欢迎“哟蒋局长光临有没客人”
“有客人。”蒋俊文说“但只1位。”
“那就2人列车座。”老板娘将蒋俊文带进一厢座给他沏了两碗茉莉花茶。
蒋俊文透过玻窗观察大街熙来攘往的行人。来了一位1。65米穿藍色夹克的青年小伙朝家外家走来。咦这青年小伙怎没络腮胡了呢啊预测到我即将送他个华阳砖厂整理了形象只是浅青的两腮稍显瘦削。他向青年小伙招了招手。
“局长不好意思”青年小伙说他即是冯开贵跨进门走到他跟前说“迟到了。”
“没迟到。”蒋俊文说“坐坐坐坐下喝茶。”
冯开贵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问“局长今天没事”
“怎没事呢”蒋俊文说“这段时间都跑你的事。”
“跑我的事”冯开贵不知近来闯了什么祸。
“我问你小冯”蒋俊文关心地问“引进生产线的事儿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了。”冯开贵说“当初局长说‘到意大利去看看引进一条塑料门窗生产线’我就在想哪有300万美元的外汇额度15万人民币考察算是打水漂了。”
“现在不需额度了。”蒋俊文说。
“但需要人民币呀。”冯开贵说“付10%的定金就是180多万人民币”
“与意大利厂家没联系了也好”蒋俊文说“我送你一座厂。”
“局长是卧虎”冯开贵笑了“没被打倒的潜藏老虎。”
“饭可以乱吃——今天这顿饭任随你吃”蒋俊文说“话不可以乱说。送你的是华阳页岩砖厂。”于是拿腔拿调讲了华阳页岩砖厂厂长黄连富坐着吉普车淹死在长江的事。
冯开贵说“那华阳页岩砖厂的产权是哪个的”
“产权哪个的”蒋俊文说“你管那么多干啥只要票儿能进钱口袋。”
冯开贵想局长说的也是但至少管理权是自己的才行问“局长让我去当厂长”
“是呀。”蒋俊文说“问题是你有那个能力吗”
“能力”冯开贵心中囫囵打了个转说“有局长指导能力不是问题。”还是问“这个华阳砖厂产能多大”
“日产50000块年产2000万块。”蒋俊文说“年产值400万元。”
冯开贵根据当今市场价和当今提的口号“用房产业拖动国民经济”算了算按利润12%计已有近50万利润其中的抽扯就看自己的玩法了很是兴奋问“我好久到华阳上班”
“明天即可。”蒋俊文说“争取早日投产。”
“还没投产”冯开贵急了“还是个在建工程”
“别着急”蒋俊文安抚说“黄连富已经完成80%制砖房建成并安装好制砖机60米遂道窑建成并铺设好了轨道。你去后不外乎就是采购60辆窑车、1辆1。5T小型挖掘机、2辆1。5T自卸车就能全面投产。”
“钱呢”冯开贵想到他的建材厂是没法拿钱采购这样车那样机的。
“别慌。”蒋俊文说“专款专用。黄连富只用了他的150万基建款你的100万设备采购款要基本建设完成验收后才能启动银行贷款。”
“哪好久验收”
蒋俊文笑眯眯说“你去就验收了。明天我带你去验收接手。”
老板娘听得两人大笑之后说话告一段落步入列车座问“局长要点什么菜什么酒”
“回锅肉一份白菜秧豆腐汤一份枸杞酒半斤。”蒋俊文应道。他今天请冯开贵点的都是最贱的农民待客菜。
“好的。”老板娘转身一会儿送上酒菜。蒋俊文说“小冯吃不客气吃。尽管大吃大喝。”
冯开贵想一份回锅肉不够我一个人填肚子还大吃大喝但一顿饭还是只敢礼貌地挟了三四小块嘴里还得不断说“蒋局长请局长请。”吃这顿饭真累。
第二天8点半蒋俊文与冯开贵乘建材局的菲亚特到了华阳砖厂。
车在厂外公路停好后蒋俊文说“冯厂长我俩先悄悄逛逛。”又对驾驶员说“你就在车上等我俩。”然后将冯开贵带到一座大山说“制砖业行话这叫原坭全是页岩只表层不到5寸的风化土是不能种庄稼的。当初我极力推荐黃连富立项生产页岩砖就鉴于此。现在好了冯厂长坐享其成。”
“啥子坐享其成哟”冯开贵说“给局长揩屁股给黄连富捡底。”
“别谈这些”蒋俊文说“以后捞到了好处记住我就行了。走到制砖房看看。”
两人又逛到制砖房蒋俊文指着制砖机说“冯厂长黄连富把制砖机都安装好了才死的——我刚才说的嘛你冯开贵坐享其成。这制砖机每天可制砖5至8万块称五八型砖机。页岩山经爆破2台挖掘机轮番装卸原坭运往制砖房流水作业制砖。砖坯装上窑车进入隧道窑后钢缆牵引缓慢1秒0。5㎝前进30米预热烘干20米焙烧10米冷却然后就可装车发货。你就等着数票儿。”
“真的”冯开贵笑逐颜开。
“还会有假”蒋俊文说“真的。去不去看看隧道窑”
“不看了。”冯开贵说“蒋局长说真的就真的。反正没投产投产数票儿时再看。蒋局长我对制砖行业还很陌生局长要多给我指导。”
“那我们到办公室看看。”蒋俊文说“你去看看你的班子。黄连富死了班子没解散。我叫他们留守待命。”
两人到了办公室只4、50岁的林文举会计在看报喝茶。蒋俊文向林会计介绍了新厂长冯开贵说“这是冯开贵来页岩砖厂任厂长的。以后新的班子要更加团结。冯厂长年青、朝气蓬勃今后的华阳砖厂会前途光明。”
一番寒暄一番口水话说完林会计问“局长中午就在这吃饭”
“就在这吃就在这吃。”蒋俊文说。心中想出去哪怕找个鸡毛店吃饭因自己是吃皇粮的人人鄙视的公务员都得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掏腰包。
黄连富死了伙食团已没开伙林会计说“局长和厂长稍坐坐我去买点菜。”
“朝哪去”问话的是市建行信贷科俞科长。
“啊”林会计站下说“正好正好蒋局长正好来厂视察。局长给咱派来了新厂长你们谈你们谈。”
又是一番寒暄俞科长说“我就来问问市财政批的华阳砖厂筹建款还有100万是否急于要用市工商行想拆借。”
“怎不急于要用”蒋俊文说“新厂长都任命了。第一阶段工程已验收。怎么还有哪些用钱的事儿比华阳砖厂着急”
“工程倒没什么工程排上号但红白喜事要用钱祝贺升迁要用钱买官要官要用钱判处一个贪官量刑减刑也要用钱。早先是百百数后来是千千数现在是万万数十万数。”
“不不能拆借给其他银行。”冯开贵说“我们明天就要用钱。”
“那这样”俞科长说“印鉴要换过一是工程已进入第二阶段二是黄连富不幸去世。”
“好好好。”冯开贵说“蒋局长一直在经手这个项目也在为项目工程把关就留建材局和蒋局长的印鉴。至于我要采购些什么机械也不熟悉半年以后移交给我再留我的印鉴。”
“明天一早你们来个人”俞科长说“把100万的贷款合同签了留下印鉴就可用款。”
冯开贵说“反正是留蒋局长的印鉴蒋局长又在城里住明天一并就代办了。”他还暂不想染手华阳砖厂的事。
蒋俊文说“冯厂长已是法人了。该……”略为思考又说“好嘛。”
林会计问“我去不去呢”
“当然要去是你的业务嘛。”蒋俊文说“明早8点我在建行门口等你。”
第二天蒋俊文和林会计签了贷款合同留下印鉴高高兴兴走出大门迎面碰见一个40挂零的男人招呼“蒋局长、林会计大清早碰见你们俩算我有财运。”
蒋俊文、林会计都认识此人是通用工程机械总公司的老总许德宽。
林会计对此人印象不好有事无事都到你厂发广告什么塔吊哟什么焊枪哟什么鎯头哟坐着半天都不走不想同他谈下去他也要赖着吃你一顿午饭或晚饭。便说“你们忙你们谈。我有事。”溜之大吉。
“蒋局长”许德宽见林会计走了说“找个地方谈谈咱做个大生意。”
蒋俊文自到省里开全系统会知道省建材局将拆消设立省建材协会后知道市建材局早晚也要拆消就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今见到通用工程机械总公司老总许德宽心里想能合伙做什么大生意也不错便说“春来茶馆”吧。
茶馆酒吧还有今天的咖啡吧成就了多少魑魅魍魉蒋俊文、许德宽找一个雅间坐好待老板泡好两碗盖碗茶两人都久久用茶碗盖刮着浮叶揣测对方心理。
还是许德宽沉不住气说“听说黄连富死了的华阳砖厂又启动了”
“嗯。”蒋俊文只点了点头继续刮茶水上的浮叶。
“华阳砖厂要买自卸车”许德宽不经意问。
蒋俊文端起茶碗盖好茶碗盖呷了一口将茶碗放回茶桌问“回扣多少”
“老规矩10%。”许徳宽说。
“老兄你知不知道”蒋俊文故作不屑一谈“国务院已经划了耕地征用红线大规模的房地产土地开发热眼下要告个段落。谁还买你的泥土自卸车”
“你就要买呀。”许德宽说“你们的华阳砖厂不是快投产了”
“也许”蒋俊文说“可能买1。5T的自卸车你叫价多少”
“20万。”许德宽说。
蒋俊文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你哄我不知道行情我刚从省城逛了回来喊价15、16、17、18、19、20万的都有但都只15万成交。”
“那我就15万卖给你。”许德宽说。
“不不不我还是付你这个数。”蒋俊文用手指蘸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20。”
许徳宽一愣刹那间醒悟过来付15万蒋局长只能得1。5万的回扣付20万他就可得2万的回扣当今的公务员真是不惜牺牲企业利益了。也用手指蘸茶水在桌面写了“可以。”
蒋俊文摇头。
许德宽真正地不懂了虚心请教“蒋局长何以摇头”
蒋俊文说“划给你是40万。其中20万是借用许总账戸。两个小时后许总划回我在农行另一卡号。”
许徳宽做的生意不算小吃回扣的至多在小数点后讨价还价像蒋局长这样一口就吞下20万的实在没见过说“不大好办。”
“有难处”蒋俊文不轻不重地说“许总你细细算账一辆自卸车你买成10万卖15万你都赚5万现在你卖的是20万按老规矩你付了回扣也赚8万。我决定买2辆你赚多少”
“账哪有蒋局长这样算的”许德宽玩说“即便买成10万缴不缴营业税去接车花不花费用”
“哈哈”蒋俊文大笑说“不赚钱你不如在家抱着婆娘耍”
许德宽掏出计算器认真算了账苦笑一下说“还是局长白进的多我都是为局长作嫁衣。”
蒋俊文起身提起公文包两眼逼视许德宽欲走说“这笔生意究竟做不做张三不做还有李四李四不做还有王麻子。”
许徳宽伸出手皮笑肉不笑说“成交。”
蒋俊文说“该给的回扣按规矩现金成交。”
却说黃连富淹死一事公安、交警负责破案是否司机谋杀一个多月来打捞吉普发现黃连富两口儿紧紧手拉手。勘察了溜滑的长江兰田汽车码头差不多的评议都是“刹车失灵吉普滑入长江司机本能跳车逃生。”经侦处罗铃珍却仍保留质疑“黄连富一个生产队长当上了华阳砖厂厂长生产经营房地产热中的红砖是鯉魚跳了龙门但又根深蒂固的农民吝啬意识舍不得有福同享遭人觊觎。难免司机不起打猫心肠这案子不能结案。”
交警二大队勘察科齐方民说“那就请审计局参加审计说黄连富遭人觊觎起码在他主持工作中应有敛财迹象。否则意外死亡本就不幸却还背个不清不白。”
罗铃珍又说“黄连富经手的笔笔付款似乎明明白白但只是账目清楚。还得请建陶厂厂长古顺青参加他们建陶厂是砖厂发展起来的可了解投资一个砖厂是否要250万”
“可以可以。”与会者一致同意。
这可忙坏林会计偶尔来一两个人还可以应酬这要来10来个人自己的工作又不能涉身事外他只好请回两个厨子开起了豆花饭。
再说通用工程机械总公司的老总许德宽他收到蒋俊文划来的80万款子他心中明白蒋俊文还要买其他设备却也老老实实划给蒋俊文个人在农行的账户40万。又想做生意就要诚信爽快才有以后的若干生意立即按10%的回扣取了4万现金装入塑料袋塞进手提包送往华阳砖厂。
怎么一张圆桌上围坐七八人在吃豆花饭。是些什么人呢想到“按规矩现金”既然“按规矩”又要“现金”规矩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不想隐瞒的现金就是用于瓜分的于是笑嘻嘻上前说“大家好各位好。”
冯开贵不认识他问“你是哪个”
许德宽仍笑嘻嘻“我是财神。请各位抱财归家。”取出塑料袋抖出4万现金。心想七八人都看见的现金讨厌的黒心的蒋局长也不敢独食便摇摇屁股献媚讨好说“小意思小意思各位先富起来望分得公平继续长期合作。”
罗铃珍带来的审计局三天审计账面上没问题眼下却冒出案子真是打麻将歪打正着、错打乱胡。但又认为这只是冰山一角起身说“冯开贵你还装不认识同我到公安局接受调查。”
后来市里都传建材厂副厂长冯开贵上任华阳砖厂厂长不到3月被判有期徒刑1年。牵扯的其他的犯罪嫌疑另案处理。
古顺青听说后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我的主幸好我没去接手华阳砖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