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全国引进的第51条、四川第1条意大利建陶生产线。参观过厂容厂貌住过外宾招待所的旅行家说“花园般工厂漂亮”企业家说“越花园般工厂越赚不到钱”
的确销不掉的产品就值100万主管建材局交给建委管建委又交给经委管还是气息奄奄。市政府也着急起来“患了便秘投入不少消化不良排泄不出。”
恰逢引进外资的高潮税务部门说“干脆拍卖了好。不管哪个当厂长税照收。”
国资局局长是个女人说“没一个当妈的会把刚满10的女儿陪男人睡”
各部门议论纷纷市政府召开常委扩大会。经委副主任陈主标是来自大巴山的也是江阳市政府班子接收的第一个大学生。他拍拍胸口说“我去兼厂长试试不相信就搞不好。”心里想每次市里精英碰头无论是能源火锅店还是防空洞小吃都是建陶厂厂长做东的多兼个有实权的厂长也不错。
“哦小陈能挑重担精神可佳。”市长说。政府扩大会就这样拍板定案。
“小陈”主管工业的副市长找他谈心“讲讲你取胜的法宝”
“先两招”陈主标说“一、出奇制胜将建陶厂改洋名为格瑞特Grit二、孙子云‘势以取胜’。”
“你准备多久上任怎么接手呢”也许副市长对陈主标两招能取胜好了奇又问。
“请市里先把任命状打印出来我放进公文包。”陈主标说“我先做准备随时都可上任。”
随时即可上任可理解为突然袭击或出奇制胜哪什么是“势”呢副市长问“小陈想听听你的‘势’。”
“当然要借副市长之力。”陈主标说。
“我嘛会尽全力。”副市长手摸下巴“另外你就没要求了”
“还有一点”陈主标说“需要副市长时副市长配合一下。”
“没问题。”副市长说“市里已把机械、建材、酿酒列为咱市三大经济支柱。我无条件支持随喊随到。”
陈主标做了三天的准备工作包括勾通财政局、银行、现代科技广告公司今天他乘上经委的大众2000驶往建陶厂。到了炸难桥拐右是叙永、古蔺拐左再行1公里就是建陶厂。他对驾驶员说“停下你回转。我散步去下车伊始微服私访搜集点第一资料。”
驾驶员开车走了他才注意到桥头还停有一辆大众2000。是谁的车呢是去建陶厂办事的
他知道这炸难子桥头是客车停靠点自顾往建陶厂慢慢步行希望能有人同行便可摆龙门阵了解建陶厂及建陶厂人和事的一些基本情况。
“笛”一声先见到桥头亭靠的那辆大众2000在他身旁停下一个女人头探出车窗。啊这女人好漂亮大巴山没这样漂亮的女人读大学时也许有但没这女人时髦。
“先生”时髦女郎招呼他“上车吧。”
陈主标点点头心中想在这往建陶厂的1公里路上能碰见的大多是农民没什么可交谈的即便碰见一两个建陶厂的人也只是十八层地狱的工人与大巴山的村民无异不如乘坐时髦女郎身边闻闻香水味。
女郎推开车门陈主标钻进车贪婪猛吸浓郁茉莉花香说“谢谢小姐。”问“是到建陶厂办事还是有什么图谋”
“嗯。”小姐答说“去了解了解。先生是经委主任吧到建陶厂指导工作咱正好同行。”
“你怎么知道”陈主标点了头说“又是又不是。”他想把公文包内的《委任状》拿出在女人面前炫耀“我的职务多呢……”想想今天的戏要演好便暂时忍住。
“经委我也很熟悉呀。”小姐说“主任能乘上我的车是我幸运。”
嗤大众2000已在建陶厂门前坨湾停下。
小姐摸出一枚纯金嵌绿宝石戒指和一张名片恭恭敬敬递给陈主标说“这只戒指同我手戴的戒指是一对给你陈主任今天本是乘坐的大众2000到建陶厂最后换乘了我的车还是大众2000嘻嘻咱俩有缘分。但愿一路风雨同行。”
陈主标眼望建陶厂大门还是挂的“江阳市建筑陶瓷股份有限公司”一阵不悦对小姐说“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
“可以可以”小姐说“任主任便我等等。”
陈主标摸出当时还得3万多块钱才能买到的手机打了电话“……立即按我说的送来……”才对小姐说“进去吧。”
小姐说“好的。”松开了踏住的刹车。
到了建陶厂跨进汤厂长办公室陈主标扫了一眼老板桌真皮转转椅哟比我经委的办公室还气派但也打了个招呼“汤厂长。”
“陈主任”汤厂长欠欠身“啊啊啊陈主任请坐。”键了隔壁秘书室电话“陈主任来了泡杯茶。”回头才细细观赏与陈主标一同跨进办公室的女人像个日本艺妓。
“啊”陈主标见汤厂长两眼直勾自己身边女人介绍说“我的秘书。”
女人莞尔一笑点点头“厂长好。”
此时隔壁秘书已用托盘端进茶具。陈主标对比两位秘书我的秘书像天仙汤厂长的秘书像OK厅女人这见面第一印象就赢了。哈哈副市长想听听我的‘势’单是给你讲路上巧遇的女人故事就会让你入迷、过干瘾得意之余说“就放茶几上吧。我们自己来。”
陈主标“秘书”说“我来。”
厂长秘书说“好的。开水用完再喊一声。”便知趣退出。
在品茶座谈中供销科长撞进厂长室大咧咧说“早前我说分离式马桶50块钱1套你们不干。如干今天可走1000套。再不卖点东西出去生产科需要的原料没法买回了。”
“唉”汤厂长摇摇头“才贷的100万流动资金就用完了马桶卖50块1套是砸锅当铁卖。”
陈主标说“流动资金不会缺的。”
陈主标“秘书”说“我看得拿出个一次性解决的办法。”
“怎么个一次性解决的办法”
陈主标“秘书”说“包袱不要背大了把墙地砖生产线拍卖养卫生瓷生产线。”
陈主标忽闻厂大门传来腰鼓声心知已准备就绪抬腕看看手表说“是该一次性解决我们到厂大门去看看。”
厂大门外20个穿红戴绿的男女打着腰鼓、扭着秧歌舞。汤厂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陈主标眼见一辆中巴旁已停着一辆尼桑心中有数便拉着汤厂长手走到尼桑前迎下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回头看江阳市建筑陶瓷股份有限公司已披上红绸即放开汤厂长的手穿行过腰鼓秧歌队走到吊牌前抚摸了30秒缓缓地慢慢地扯下红绸是12个大字江阳市格瑞特股份有限公司随即将市政府的任命状递在汤厂长手中。汤厂长一看“建筑陶瓷”换成了“格瑞特”“汤思齐”换成了“陈主标”心里一酸两眼饱含两颗泪水差点儿滚了出来。
陈主标呢生活在大巴山亲眼见过一些家庭只有一条裤子哪个出门那个穿后来上了大学并顺利毕业便赴江阳市找工作因是来江阳市的第一个大学生江阳市计经委便管他妈学啥子的安排他任企管处副处长半年工作后被提升为副主任今天兼上了企业厂长。要权有权要钱也不会少翻身了彻底翻身了。他嘴巴冒出一句“吃火锅到能源大楼吃火锅。”他得答谢一路风雨同行的小姐和招待他在能源大楼吃过6次火锅的前任汤厂长及财政局长和建行行长——他俩都是陆续到江阳市的大学生、少壮派。陈主标“秘书”建议电话请国资局长、建委主任甚至外贸局长陈主标也一律应允。
突然袭击的揭牌仪式结束现代科技广告公司开着中巴走前。开大众2000的小姐走到陈主标身旁柔声说“乘我的车。到了能源火锅别再称我是你的秘书我是广东创兴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冯尧鑫。”
陈主标点头“是。”上了冯尧鑫的车。
冯尧鑫请陈主标不再称她是他的秘书待大家围着火锅入座后便反客为主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地一一给在座宾客斟了酒热情招呼“××主任好。”“××局长好。”“”“××行长好。”“今天能与你共聚真是前世修来的姻缘。”在座宾客借机摸摸她的手她也只是莞尔一笑给大家留下贤淑、能干、聪慧的好印象。副市长对这女人的为人处事也点了点头。
建陶厂变身格瑞特了陈主标当然得召开一次中层以上会议。他检查会议室十八人大圆桌中心的3尺直径花钵及硕大树冠顶着莲花吊灯的铁树叫人移了出去换成了生机盎然的兰草。这样开会时就不会听众都躲在铁树后开小会让自己能捕捉到人人聚精会神的眼神。
他9点准时步进会议室见人人都向他致注目礼微微点了个头在往日是汤厂长的坐北朝南的位子坐下。
他的开场白很短“我的姓名、职务用不着向在座诸位介绍了我来过这厂已不下3次。今后将与在座诸位同是格瑞特人同吃格瑞特饭。”
“厂长好。”会议室所有的听众都站立行礼。
“用不着立即坐下。”陈主标说“我左手起自报姓名、职称报一个坐下一个。”
待自我介绍完毕陈主标说“各就各位继续任职。今年至多明年都加薪一级。我还想开拓国际市场后给头头们的薪金都用外币。都坐好坐端正不得交头接耳。笑啥子不要笑不准笑这里不是考场但比考场更应严肃。”又讲了一通从今天起要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然后用指头敲敲放在桌面从公文包取出一叠公文稿笺首页纸说“你们这个厂走到今天从来就没办事规范过前天我到你厂挂格瑞特牌供销科长就大咧咧叫‘座便器50一套卖不卖’这是农贸市场么看看你们都看看”把公文稿笺展现在听众眼前又从左起开始在与会者手中传递直到又传到他手中才说“有什么要说的要表达的就写报告再看看就用这样的稿笺格式书写。完整的报告要有起草人同意呈报人主送谁抄报谁。就这样吧今天只是开个见面短会以后格瑞特的工作要走上正轨。哟还有件事总务科将我这稿笺格式首页去印100本。当然江阳市计划经济委员会的抬头得换成江阳市格瑞特Grit有限公司。”
陈主标等了一周没任何科室呈给他《报告》他想首先会呈给报告的供销科不但没呈给他报告连他夺得的办公室也没到过一次。“太不像话连大巴山的村民都不如”他对秘书说“通知开会。”
会议室大圆桌又坐满了头头。陈主标逐一扫了一眼说“今天不说废话”。直接点名“供销科长你该呈上的《报告》呢”
供销科长答“没什么可报告的。”
“你不是给汤思齐报告过卫生瓷想卖50块钱一套吗”陈主标厉声问“我不是厂长”
“还没见到生产科今年卫生瓷的生产计划产量多少压库多少也就拿不准50块一套是否真能促销以及大甩卖亏不亏、亏多少”供销科长一改往常大咧咧喏喏说。
“哎哎哎……”生产科长喊屈了“我科向你科报的原料只到了5个品种还有3个品种问了你几次你说‘暂时没法采购’我哪知道今年究竟能生产多少墙地砖、卫生瓷”
陈主标拍拍桌子说“我组织的会议不是专听你俩吵嘴推诿的。都打住都打住。”回头问右手边的程惠树“你是生产厂长你说说今年还生产多少品种的墙地砖、卫生瓷”
“还是要等供销科报出上半年各类品种的销售状况”生产厂长程惠树说“再要听技术厂长黄徳光根据各类产品的走向和他的改进成效本人才能综合制定下半年的生产建议。”
陈主标摸摸下巴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他看了看技术厂长黄徳光只顾闷着个脑壳抽烟猛地一声雷吼“黄德光”
黄德光抬起头问“啥子事”
陈主标不愧江阳市政府部门接收的第一个大学生精要地总结了前面已讨论的主题和推诿说“你谈谈你的意见。”
“我我我……我根据客户反馈下达试验室每磨原料配方改进我都得在车间监督球磨机的装料哪有伏案工作的时间再说下半年各类品种已定下的配方怎能朝令夕改”
陈主标又点点头配方朝令夕改是不行的。但技术厂长天天在车间监督球磨机装料就浪费了技术资源心中打定主意对技术人才要多多招贤纳士便说“今天仍开短会散会。”
陈主标兼任厂长后首先发现的是这个厂办事不规范、没程序今天又发现技术厂长陷在生产第一线。他急忙散会是为了到档案室查查技术人员班底。经查黄德光是江阳化学专科学校毕业任技术副厂长还有实验室主任林俊鹏竟然是小学文化只因早年是白塔山瓷厂的童工身世猴子充大王竟。天啦天一个中专生加一个童工——说好听点叫幼儿学吧这种土木结构就妄想顶起5、6千万固定资产的大厦——大二型企业
荒唐的早先建陶厂荒唐的汤厂长陈主标想我的格瑞特得重新浇框架。这一思索忽然想起揭牌那天路上遇到的女秘书似乎真有第6感观幻觉中女秘书正笑眯眯向他走来。他伸手牵女秘书手没牵着只能吻吻女秘书赠他的戴在手指上的绿宝石情人戒良久清醒过来摸出手机给“女秘书”拨通电话“尧鑫有一事儿请你帮个忙。”
“我好想你。我就想你该给我打电话了吧。什么事儿你说。”冯尧鑫娇滴滴应道。
“你不是万兴公司的董事长吗我接手建陶厂才知道是上世纪的土木结构得拆毁重建。”
“重建好呀。”女秘书说“我俩共建安乐窝嘛。”
陈主标听电话里娇滴滴身体已酥说“第一步得现浇框架得招收一批技术人才。”
“用不着吧”冯尧鑫说“干什么都得树上开花。土木结构正好取名什么古镇租给制片厂拍古装剧陈主任也别干什么厂长了。安乐窝嘛我多出力。”
“别开玩笑”陈主标说“我没心情开玩笑。眼下急迫的就是招收一批技术人才。”
“要什么技术人才”冯尧鑫对建陶厂一直很关注对江阳市经委及对陈主标也做过调查正所谓不到火候不揭锅此时有把握的是陈主标遇到麻烦了只能应付问。
“需要的是陶瓷专业。”陈主标说“至少是大学毕业在名牌瓷厂比如唐山、佛山、景徳镇获得过高级职称的也行获得过高级职称退了休的也行。”
“那有点贵哟”冯尧鑫说“起码1万块钱1名。”
“不怕得。”陈主标斩钉截铁说“再贵都不怕。”
冯尧鑫可算尽心尽职的秘书陆续给陈主标推荐了不少人才男的女的、年龄大小尽有。其中赵常富、蒋胜百、晏正怀、梅家玉、王思如都毕业于唐山轻工学院或景德镇陶瓷学院。王思如年龄最长84岁。
陈主标电话与冯尧鑫谈心“王思如岁数是不是大了点”
冯尧鑫似乎爱开玩笑说“又不是干床上的事干床上的事有尧鑫。姜太公不是80多岁吗还是历史上的开国名相。第一批30名到位我也到位辅助你。”
陈主标想“又不是干床上的事干床上的事有尧鑫”我还没同尧鑫床上玩过呢哪天能玩玩也一定不错。他想起冯尧鑫那头微微波浪下坠的大波浪黑发真有朝气迫不及待地说“尧鑫你快来吧。”
“主标农历7月7日”冯尧鑫说“我一定来。你把会场组织好上午10时我准时到。”
想到7月7日的美事陈主标像浑身蚂蚁爬进入7月他便订下了南苑宾馆总统间7月7日清晨布置了会议室把30位技术人员安排入座为了讨得冯尧鑫欢心特别安排王思如坐主席位。到了9时陈主标也不是浑身蚂蚁爬而是如坐针毡了。
9点半陈主标已坐不住他在办公大楼三楼会议室忽而进进出出忽而倚靠走廊护栏眺望炸难桥到格瑞特的公路都没见一辆黑色轿车开来抬腕看表差10分10点又步进会议室坐在王思如下手入座后分析“秘书”是不会迟到的不能让冯尧鑫步上大楼时见到自己是个不恪尽职守的厂长要晚上床上玩耍时自己的成绩能使尧鑫的柔情添分的。
“笛笛。”陈主标终于听得汽车响实在按捺不住从椅子上弹起奔下楼接冯尧鑫。
啊是副市长的尼桑难道我的尧鑫又同副市长……他实在想不通这冯尧鑫同市里上上下下都熟
他仨一同上楼陈主标尾随在后此时此刻他这个大巴山“农转非”厂长才觉得自己只是渺小的配角。
会议室一阵骚动后平静下来冯尧鑫逐一向副市长介绍新近荐来的陶瓷工程技术员最后介绍王思如说“他就是我对你说的全球陶瓷界泰斗。”
副市长说“谢谢佰乐。”然后面向陈主标“请陈厂长宣布任命。”他是冯尧鑫邀请来格瑞特检阅新“框架构件”的。
这有点作难了陈主标虽然他心里考虑了对30名工程技术人员的任命但还没提交中层以上干部讨论又想即便讨论因黄德光对原建陶厂的熟悉、贡献以及名望全厂上下会一致认为30名工程技术人员应在黄德光的统领下工作才不乱套。为了讨得冯尧鑫的欢心他毫不犹豫果断起身宣布“王思如任技术厂长赵常富任试验室主任蒋胜佰任副主任……”然后安排剩余工程技术人员任选料班、球磨班、注浆班、压坯班、烧窑班、耐火材料班脱产班长……这在中国当时的陶瓷厂不能不说是工程技术人员最强大的阵容。不过任何陶瓷厂的班长都是不脱产的生产能手他推出“脱产班长”一职是推陈出新、标新立异的出奇制胜。
第二天黃德光向陈主标报告“林俊鹏带着他的几个徒弟投奔白塔瓷厂去了。”
时值全国各国营企业大下岗陈主标说“没关系的节省几个人的工资。只是你把一个只200人左右的小厂盘成1000余人的大二型企业真不容易就养尊处优吧。”
黄德光摸出一支红梅打燃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完烟雾说“我同汤厂长是不容易的的确确把1个200多人的厂搞成了1000多人。但我俩都不是耍得惯的人已收到资阳瓷厂聘书要走明天就走。”
黄德光走了半年消息才传到市长杨乾洪耳朵。他认识黄徳光批转过黄德光撰写的《引进意大利纳塞堤公司墙地砖、卫生瓷生产线可行性报告》。他把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叫到办公室交谈“陈主标改名建陶厂为格瑞特后业绩如何”
“我看没什么起色”副市长说“建陶厂墙地砖、卫生瓷投产后税务局还连续两年表彰是我市缴税大户送了金匾。今年恐怕是零缴税。”
“这样再召开一次政府常委扩大会”市长说“商议一个解决的办法。”
“应该开这个会”副市长记说“提前三天通知并告知内容让参会人有充分酝酿时间。”
陈主标作为经委副主任收到参加政府常委扩大会通知的当天又收到冯尧鑫的电话“主标亲爱的我已在南苑宾馆租下306号套间等你。”
“哦我马上来。”陈主标兴奋放下手中电活想我订下的总统间没用上套间也不错。
南苑宾馆套间相当不错小客厅的色调是浅蓝使人的思想在海洋无拘无束徜徉卧房色调是粉红诱惑和鼓励着肉欲。
“住过这套房吗”冯尧鑫见陈主标到得很快开门迎接柔情地问。
“陪客人来过”陈主标说“没住过。”
“哪就看主标配不配了”冯尧鑫给陈主标泡茶、说话似乎都在不经意间。
冯尧鑫又拿出点心放在单人沙发间的茶几上说“主标请坐。”指给他右边单人沙发。
“主标”冯尧鑫见陈主标坐好后手足不自然起来主动问“接到市政府通知吗”
“接到了”陈主标说“却对内容‘商议格瑞特事宜’不大理解。格瑞特都是我的事儿呀。”
“我理解”冯尧鑫说“现今当官都图当得轻松快乐、后辈无忧哪个还像主标憨包一个据我了解这次政府常委扩大会多数人的意见是拍卖格瑞特必定国企改革是大势所趋。”
“要卖我的格瑞特”陈主标问。
“是的。”冯尧鑫说“我的消息比主标灵通。”
“实在要卖”陈主标说“尧鑫就买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可买不起”冯尧鑫说稍后又问“市政府准备卖多少钱”
“可以先签约付一部分款”陈主标说“其余的以后付以后生产中赚了钱再付。”
“聪明”冯尧鑫说“还是主标聪明你们商议过卖多少钱吗”
“这个价格问题”陈主标说“国资局以前说过按7000万10年折旧算要6000万左右”
“主标听说过西方先进发达国家如何折旧吗”冯尧鑫笑笑说“五年加速折旧。建陶厂墙地砖、卫生瓷两条生产线引进共6000多万人民币使用了近3年只值2500万。我买就只出至多3000万”
“哪尧鑫真要买”陈主标问“付多少现金余款多少年付清呢”
“现金嘛”冯尧鑫说“只付1000万欠下的剩余款哪时有钱哪时付。”
陈主标说“1000万现金那就打入我个人账户。其余的我俩在谈判桌上再当着众人讨价还价。”
“现金给主标你私吞”冯尧鑫说“那就只打500万付给你市国资局500万表面不做样子不行的。我说过的嘛我只付1000万。欠下该给你的另500万迟早会付你。”
“还有”陈主标说“我如何报价你如何还价今夜我俩再商议程序。”他想的是被窝里讨论。
“今夜我拟谈判程序”冯尧鑫笑笑说“主标回去好好休息。”
在市政府的重视下政府常委扩大会如期召开。陈主标发现原建陶厂汤厂长也参加会议悄悄问左右才知道汤厂长现今已是市政协副主席。他又考虑卖了格瑞特自己亏不亏呢不亏还是经委副主任嘛。
市长讲话后国资局局长发言“我承认半年前我的发言有失偏颇还是税务局的看法正确建陶厂不管谁是厂长总得给国库缴税创收。”
市长、副市长顺势而为说“干脆投票表决。”
有表决权的与会者还真不少28人。表决结果21票同意拍卖格瑞特。
外贸局长发言“这不是卖一般商品得熟悉格瑞特的经委副主任陈主任与有意向购买的人洽谈。”
三天就找到了意向购买人广东万兴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冯尧鑫与陈主标一周的马拉松洽谈3000万成交、付500万现款余款10年付清。
至今流言蜚语多确切的是格瑞特接手建陶厂后不到1年卖给了冯尧鑫。冯尧鑫只花了1000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