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茅碗儿是本地一种野生草本植物其学名叫什么一直不甚明了。如今在野外偶尔还能看到它们的身影柔弱而纤巧的姿态在微风中招摇着40多年过去了它们还和当初一模一样。
从形态上看野茅碗儿和豌豆很相似尤其是果实野茅碗儿就像缩小版的豌豆角。我想“野茅碗儿”的小名可能就是这么得来的。豌豆可食野茅碗儿的果实太小一般不食用但是野茅碗儿在我们看来却别有一番用处。
每到野茅碗儿成熟的季节春末夏初田地里草丛中常有一群背着书包的同学埋头猫腰寻找着扒拉着扫荡之处庄稼和野草纷纷倒伏。偶尔有同学踩了蛇似的一惊一乍的叫惹得其他人纷纷转头原来是扯着野茅碗儿了同学们的目光里于是满是嫉妒和愤怒摇头甩下一句“我朝”、“日喏”之类的口头禅然后继续垂头搜寻。如果视线里出现了一大片野豌钱儿同学们大多手上飞快的动作着嘴上却悄悄咪咪的不做声以防别人过来抢。为了独食也有划单线去扯野茅碗儿的。
完全成熟的野豌钱儿的种子呈黑色而可供同学们玩耍的野茅碗儿往往很多还在壮年期豆荚还是绿的但已经饱满里面的种子虽然也是绿色却是硬匝匝圆滚滚的了。
野茅碗儿的玩法就一种“吹”。掰开野茅碗儿抖出种子再逢中掐断豆荚将掐断的一端朝外放在嘴里一鼓腮帮气流便可振动豆荚发出呜呜拉拉的声响恬噪如小喇叭。这种原始而简单的快乐常在当年的小路上飘荡。印象中能够充当小喇叭的绿色植物较多一片树叶、一根麦草、半截葱子皆可。前面提到的炮子壳儿音色嘹亮可以当作哨子来吹。
野茅碗儿最大的乐趣不在豆荚而是藏在豆荚里的种子抓一把种子含进嘴里再将一截筷子长小指粗的竹筒含在嘴边将其通过竹筒吹出去这野茅碗儿的种子便不仅是种子了而是一颗颗小有杀伤力的“子弹”打在别人的脸上可以隐隐作痛。揣着野茅碗儿。学校操场放学路上厂里的球场、食堂或是办公楼都可以成为战场。一群荷枪实弹的同学自发分成旗鼓相当的两派投入战斗战斗中“梭梭”的发射声和追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子弹漫天飞舞击起阵阵欢乐。直至弹尽粮绝方偃旗息鼓。这时揣在口袋里的野豌钱儿已经散落到了四面八方那些落在泥地里的成熟的种子又开始等着来年春天的召唤。记得为了准备充足的子弹一些同学会偷偷从家里的米缸里抓几把大米藏在衣兜里当作野茅碗儿用当然这是要冒风险的。子弹多多益善枪筒却没有多大的讲究只要长短口径适中保证射程即可也有些稍大的同学他们用硬纸将竹筒包扎成一把手枪的形状枪筒前面还耙着一个瞄准器一样的东西别在腰间或是在手中挥舞着比较拉风。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罗大佑说这就是他的童年我们的童年也有类似的情景不过那绿油油的稻田中分明还摇曳着一簇好看的野茅碗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