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还是没法爱大俊。二喜问她是不是因为大俊其实不俊。三喜拿着手机的状态卡住了半天从喉咙里泛起了一股恶心的味来。她想起那天大俊把她抱在大腿上然后一顿没有节奏的狂吻。除了作为动物性的反应完整个舌尖都是麻木的。算上大俊这是三喜吻的第四个男人。第一个男人是个老家伙三喜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叫老根。有一回来三喜家看到还是幼齿的三喜各种要求让叔叔抱抱然后不知怎地就顺势掰开了三喜的嘴巴把那条老舌头伸了进来。三喜紧紧抿着嘴巴抿的嘴巴都出血了。那一年她14岁还不知道性侵是怎么回事儿。现在三喜回去还能经常见到那个老家伙瘦的一副枯骨。懂人事的三喜想着兴许是让女人给蚕食的。三喜妈一边理着菜一边八卦着现如今天天守着个丰满的儿媳妇只可惜人家是新潮的人虽说穿的露了些但倒不是个乱来的路数。没法子只好去舞厅里面抱带舞的大姑娘。结果是抱得起睡不起。没辙了就上马路上找小姐。小姐也不是好找的得讨价还价。现在买卖都不好做了所以姑娘们也都特别能算。

三喜不知道这个特别能算究竟是个什么算法所以觉得很有意思。三喜妈接着说道“有一回老根大冬天的上街找小姐让别人瞧见了。他和一站街的姑娘说‘就50不能多了’姑娘还不依不饶地回了句‘50少了点了大冬天还得脱衣服什么的’。”

三喜妈继续眼睛不眨地整理着自己的芹菜把叶子都齐齐地掰扯掉。弄好之后屁股一撅在水龙头下冲洗起来。她妈这个姿势在三喜眼里显得很性感。三喜觉着自己怕是这辈子都不太做的出来的。

老根的真名其实叫老耿这是越越说的。越越是老根的女儿越越不想认这个爸觉得丢人。但是她又没有妈所以就只能认着丢人总比丢命好。越越妈是跟一个Q省的人跑了的。那时候越越家有一间破屋专门出租给外边来打工的人。越越妈特别喜欢往那个破屋里钻常常一个不小心就会钻到那破屋的漂亮褥子上。越越以前还和三喜玩那会儿问过三喜是不是Q省那儿特别有钱要不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褥子。三喜那时候也小答不上来。小孩子答不上来通常就会乱答。三喜就说估计是的不应该是的吧不我爸说就是的。

后来越越就跟着一辆大卡车去了Q省再也没回来。

那一次老根找姑娘议价的事儿小蒜头也听得分明的清楚。后来老根就咬着小蒜头不放意思是小蒜头这把年富力强的年纪去那样的地段也是肯定打了坏主意的。小蒜头听着也不反驳只是痴痴地笑。痴痴的能吓住好多人。

小蒜头打一出生就有疾病长着两个扁桃体。父母亲嗜钱如命耽误了他小时候的救治所以他一说话就有一股浓浓的痰意。学校鉴定残疾不收他。长大后打工的工地连工钱都不愿意给他。渐渐地他需要女人的出口经常跟几个残疾不一的小年轻凑在一块去逛红灯区。他是这群人中最有本分的去的不多后来甚至不去。他听不得别人议论可是每次一辩解就有人冲出来学他说话。

小蒜头从小喜欢越越小的时候越越孤单他总愿意陪她上下学怕她路上遭人欺负。那时候越越经常跟小蒜头说她一定会去死的裹着被褥烧死自己的那种。小蒜头问她为什么。她就咯咯地笑“我爸就会买新的褥子这样我妈就不用去盖别人的了。”

有一次去外地逛地方排队抽烟的姑娘里有一个就是越越这对小蒜头的打击很大。那以后小蒜头就疯了不愿意回家到处流浪。每次被警察送回去他就又逃出去流浪。有一次三喜在大街上看到了他睡在沿河的道道上瑟瑟发抖。三喜不敢靠近跑着去找小蒜头的表姐但是表姐对着三喜就是一顿玩笑话硬说三喜定是糊涂看错了人。

最后一次小蒜头被警察遣送回家也算是安安稳稳过了几天无所事事、尽受奚落的日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问他的父亲要了一支烟说“就抽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问你拿烟了。”他父亲在一片睡意朦胧中甚至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甩手丢了过去。他深抽着他父亲丢过来的烟像是抽尽了人世间的冷暖抽散了自小就有的卑微可怜抽出了人生全部的满足感。那天他用着自己干瘪的身体紧紧地裹着一床褥子褥子里塞满了暖和的棉花、厚厚的、雪白雪白的温暖地就像快要入夏了。他盘腿在门口坐下火星从棉花里滋滋地冒了出来耀眼的像是窥见了另一个世界。他眯着眼睛满脸堆笑。三喜妈告诉三喜“肠子掉了出来也熟了。”

三喜不知道在Q省的越越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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