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柱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暗蓝色旅行袋一根带子松垮垮地耷拉在他的左肩上呆呆地站在火车站的大屏幕前嘟喃着这大城市可真大呀看你那土样儿一到大城市就挪不动脚了爱花鄙视地看了看自己的男人她两手空空走到跟前狠狠地攒了双柱一把快走吧先找着住处以后扎根了这火车站都是你的可劲儿看吧双柱这才依依不舍地迈开步伐。

    双柱跟在爱花后面左拐右拐眼看着从灯火通明的大道上拐进了一个乌漆麻黑的小道脚下的路上越来越难走双柱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一家门前的石头上爱花在这里站住了脚顿了顿推开了大门。双柱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听见吵吵吵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他们摸索着下了楼爱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同时也打开了那盏不足五十瓦的昏黄的灯泡。村里能下地的大多数都出来打工了双柱一直以放不下这几亩地为借口推脱着爱花其实他是害怕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对于爱花这种生存能力强的人而言她根本体会不到。双柱紧紧抱着那个旅行袋退到了一个角落。

    快收拾收拾我先洗涮洗涮明天就得出去干活了。爱花一把叼过旅行袋翻出了刷牙缸一扭一扭地出去找公共卫生间了。双柱拾起旅行袋从里面找到一把笤帚把那个布满灰尘的床板扫了扫铺上了床单和衣躺了上去等爱花回来就关了灯锁了门。直到爱花的鼾声响起双柱都没睡着他真佩服身边这个女人来之前就把工作和住处安顿好了。

    喂哦这咋整你咋不早说呢行了行了。爱花怒冲冲地挂断电话冲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双柱说今儿你先别去上班儿了刚那臭不要脸的给我打电话说厂子人满了妈的他不早说耽误事儿嘛爱花风风火火地洗刷完毕就奔到一家家政公司她给双柱在工厂找了份工作给自己找了份保洁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双柱都呆在这个半地下的房间里面放空自我爱花一天比一天回来的迟了直到有一天她扬着满是笑容的大脸冲着双柱说有位顾客家里缺个保姆我们老板把我给推荐了这下能挣更多钱了爱花冲那黑不溜秋的旅行袋里塞了几件衣服兴冲冲地出了家门。往后她差不多半个月回来一趟每次回来都穿着双柱从没见过的衣服还给双柱带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这都是我们李总给的他们家的衣服都塞满整个别墅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双柱开始很抵触这些衣服它们身上包括爱花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陌生的气味可这衣服放在那里有时会有一小束阳光照进来这衣服就好像在发光一样不穿放着也是个放着这人一有钱就想做做慈善你不领情有的是人领情双柱咬咬牙一把拿过一件正要抬胳膊脱下自己这件破半袖隐隐约约闻见了从腋下飘散过来的酸臭该洗洗澡了人家城市人一天还不知道洗几次呢双柱找出洗漱用品走进公共厕所打开水龙头洗了个畅快淋漓。换上衣服的双柱顶着这湿漉漉的头透过半掩的门瞟见了隔壁那个身姿摇曳的女人。没几天在爱花往家拿了不少别的好东西之后这个女人就主动钻进了他的被窝。

    你这表挺贵的吧。一番云雨之后这女人指着爱花给双柱带来的表问道。不知道别人送的。双柱憨憨地笑了笑虽然心里对爱花充满了愧疚可这事儿要来男人没几个能管住自己的吧双柱心里想女人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笑中带着一丝满足还有一些胜利的味道。门毫无征兆地开了爱花看见了赤条条的双柱当然还有一个女人双柱看见披头散发的爱花。

    你这死男人背着我还是在我床上偷腥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爱花脱下鞋朝躺在床上的男女扑来可走到一半她突然间停下来高举的手一直举在半空过了一会儿她猛地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这日子可怎么活啊爱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原来虽然那些衣服的确是主人给的但爱花没有管住自己的手拿了别的东西除了那块表虽然还有别的但爱花没想到这块其貌不扬的表居然要好几千主人家虽然不再追究家政公司可不同意了说这是违背行业规范亏了人家不追究不然爱花还得坐牢几家家政公司一联合爱花就上了家政黑名单。

    听到这儿那女子轻蔑地哼了一声原来是偷的表算老娘这次失手让你这个穷光蛋占了便宜。她飞快地穿上衣服一扭一扭走出了房门还不忘狠狠地摔摔门。坐在一旁哭诉完毕的爱花顿了顿说道明天咱就回村回村就离婚。这几个字钻进双柱脑子里撞来撞去把他的头都撞晕了。

    第二天双柱站在当时站过的那个地方这次他怀里没有挎那个旅行袋但还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大城市喃喃地说道这算什么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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