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东南三百余里处有座白虎山。白虎山下有个孔家庄,孔家庄有位积善好施的孔太公。孔太公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孔明,次子叫孔亮。兄弟二人自幼不爱书文,性情耿直,爱舞枪弄棒。让他俩读书,不是说头痛,就是说学不会。可是习武却一点就通,一看就会。太公爱子,无奈,只得依了他们。他兄弟俩十二岁时告别太公到泰山拜师学艺。三年后,讲功夫:蹦、窜、躲、闪、跌、滚、翻、爬、挤、拉、贴、靠行行到家。论兵器:刀、枪、棍、棒、剑、戟、叉、弓、索、锤、矛、锏等无一不通晓。真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武艺高超本领过人。尤其铁蛋绝技更为精妙,百步之内百发百中。武成返回孔家庄,广交江湖好汉,还在家收了一帮徒弟。太公十分担心他们惹事。

一天,孔太公把两个儿子叫到面前道:你兄弟俩读书不多,学武只为防身,可不能祸害百姓。咱孔门是讲礼仪之族。

孔明说:这件事请老父放心,现在社会不太平,学武一为将来保国,二为护家,三防官府欺压。

孔亮说:社会黑暗,盗贼横行,好人受气。咱家大业大,您老一生虽好行善事,常言道: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也要防恶贼暗算。

太公说:你们在外不要给我惹事,坏了,家声誉,若惹事就为不孝!

孔明、孔亮道:请爹爹放心,我们绝不胡为。

这兄弟俩虽这么说,但好打抱不平也惹过几回事,全家佣人家丁,谁也不给太公说。他兄弟俩教了一帮弟子,也都是侠肝义胆,天不怕地不怕,也时常惹事。有时孔太公得知后生气,立家法要打兄弟俩。他俩跪在爹爹面前:爹爹,打吧,您老消消气,今后定改。

真让他打了,他又不舍得。生气归生气,一旦儿子说明原因,气也就消了。口头禅似地常说:为人一世,要清白一身,不准你们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要遵孔氏祖训!

孔太公一生好行善救济穷苦百姓。凡是他雇用的乡邻佣人,定保他们全家有吃有穿。从不打骂佣人。他有一佣人叫张火儿,家住孔家庄北五里张家庄。张火儿家有老母、贤妻和一个儿子。因他家贫求到太公,太公知道火儿忠厚,就长期雇用他种地。孔太公又知他家贫,每年管吃还要再给他百吊钱,再加上张家庄前有五亩地,一并让张火几种。这样一来,一家四口人年年吃穿有余。张火儿十分感激太公,把太公家的事当做自家的事儿看待。张家庄有一恶霸,姓张名贵,仗着他干爹任青州知府做后台,又有好地百顷,横行乡里,称霸一方,无恶不作。人人怕他又恨他,谁也不敢得罪他。外人给他送了个外号叫赃鬼。他家的地亩房产,都是他们祖孙三代巧取豪夺得来的。张家庄四周乡邻、大户都怕他三分,连知县也得望着他的脸说话,是个坏透了的家伙。他霸道是霸道,就是有点怕孔太公。为啥呢?惧怕他两个英俊豪放、武艺出众的儿子孔明和孔亮。

说来也巧,张火儿种太公那五亩地,正好在张家地中间。本来这地两头都有路,后来却惹出了麻烦。

张贵早就想将这五亩地霸为己有,惧怕孔家,又不敢,可是时时都在打着这五亩地的主意。

秋季的一天,孔明和孔亮兄弟俩告别孔太公,到青州去看望他的叔父。临走时对张火儿和徒弟们说:我们在青州住些时候,有事速到那儿找我们。说完骑马奔青州去了。

孔明、孔亮兄弟俩走后的第三天,刚刚吃过早饭,只见张火儿跌跌撞撞,鼻青脸肿地闯进孔太公堂屋,见到太公大哭不止。太公惊问:你为何如此,快快道来!

被张贵打的!张火儿便将挨打的事儿说了一遍。张火儿为何挨打,还得再讲讲张贵。

张贵的为人,路人皆知。他有一百个心眼,九十九个都是好的,只有一个坏的,但这个坏心眼盖在上面封住口,天天对别人使用。那九十九个好心眼只对自己使用。他有一肚子坏水,天天淌啊淌啊也淌不完。

张贵对张火儿耕种太公的那五亩地,早就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霸为己有,只因惧怕孔明、孔亮兄弟俩,才没敢下手,但一天也没死心。他白天想夜里算,整夜划拉着肚皮想孬点。想啊想啊,终于想出来了。到青州他干爹那请来了两名武都头一名姓张,一名姓李,还带来十几名衙役。那张都头生得舻横肉,身材高大,自幼练就一手好棍术,膂力过人。那李都买使一手好枪,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切准备好后,就派他的佃户,把张火儿耕种太公的那五亩地两头的路全耕了路向外移了两丈有余。这么一搞,张火儿种的地就无路可走成了抬牛地了。张火儿见此,就找张贵说理,没说三句话就被衙役暴打一顿,昏死过去。等张火儿清醒过来后,张贵骂道:

陕快滚,从张家庄滚出去,你的宅院和那五亩地已经卖了。

张火儿全家就这么被赶出了村,只得来到孔太公家。孔太公听张火儿说出原委,便对张火儿说:

你们全家先住在西院,我这就去找他,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谁也不能对孔明、孔亮说出这件事。说罢,带着几个佣人,坐车向张家庄走去。张火儿忙叫过孔明、孔亮的一个徒儿,说:你骑匹快马,速速到青州找两个公子,就说家有急事,别说我挨打,太公去张家庄的事儿。越快越好。

孔太公到了张家庄,来到张贵门外,忙让张贵的家院禀报。张贵出来,没让太公进客厅,故意问道:有何贵干?

太公说:我那五亩地是怎么回事?

张贵说:张火儿已将那五亩地卖给我了,你看这是地约,有他的签字画押。将地约扔给太公看。这个地约咋来的?前边不是讲了吗,张贵让衙役将张火儿打昏,在早已写好的地约上,拉过张火儿的手按上指印。

太公见此地约,气得头上青筋蹦得老高:我家的祖地,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张火儿有何权相卖?我不管地约你们如何搞的,我的地任何人也无权卖!

张贵吼道:如果卖地约不算也可,但每年需向我交百两纹银买路钱。不交钱,谁踩我的地就将谁狗腿砸断!

太公也怒道:你这么霸道不讲理,咱到青州府经官。

好!老东西,你去告好了,我奉陪到底,快快从我门外滚出!张贵说后一手将太公推倒在地。太公气恼,吐了两口鲜血,昏了过去。跟太公来的几个佣人,抱住太公叫喊不止。张贵立逼佣人将太公抬离他的门外。佣人家丁在门外喊啊哭啊,喊了两个时辰,太公再也没有缓出一口气。他们哭了一阵子,只得将尸体拉回。说来也巧,拉太公尸首的车刚刚到家,孔明、孔亮和他们的徒弟也进了家门。见此大惊,细问家丁。家丁便将太公和张贵讲理,被他推倒摔死的经过,详详细细学说了一遍。

听后,他兄弟俩扑到太公身上哭得死去活来。骂一阵,喊一阵。孔明、孔亮命令全府上下一齐挂孝,立即让人去办,备上好棺木,最好的寿衣。然后让徒儿们拉马抬刀,披挂上马,喊叫道:都备刀枪,随我到张家庄,为太老爷报仇雪恨,我非用张贵老儿的狗头及他全家性命,来为我爹祭奠亡灵不可!

孔亮咬牙骂道:不让张家全家祭我爹爹亡灵,不为民除害,誓不为人!遂对太公尸体磕了三个响头,直奔张家庄而去。

再说张贵,见太公被他一推气恼而死,将尸拉走,半天没见孔明、孔亮前来,就和张、李都头边喝酒边谈:两位都头,孔氏兄弟俩若来没等张贵说下去,张、李二都头因喝得醺醺大醉,嚎道:你放心好好了,我们送送他们上上西天!

那好,除了孔家兄弟俩,这一带谁还敢不听我的!事成后我禀报干爹,定要对二位备加重用!话音刚落,只听大门咯咯喳喳一声巨响,接着炸雷般一声怒吼:张贵贼子前来送死!随着喊声,大门被撞开。一个家丁边跑边喊:不好了,孔明杀进来了。张贵端的酒杯当啷落地,摔得粉粉碎:咋回事?

我们听见马嘶,一看孔氏兄弟来了,赶、赶、赶快上大门,就被家丁没有说完,院内一片鬼哭狼嚎。一个个衙役、家丁躺在血?白里。张都头捞过浑铁棍:不要惊慌!李都头提枪,跳到客厅门外。迎头撞上孔明和孔亮,张战孔明,李战孔亮。孔明和张都头战了三个回合,.见他力大,心想不能力战。遂从腰间皮囊里取出两颗铁蛋丸儿,叫道:着!着!飕!飕!两声,只听那张都头哎呀!一声,扔掉浑铁大棍,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在地上打起滚来,原来被孔明两颗铁弹打瞎了双眼,孔明一步向前踏住张都头:你为何来此作恶,助纣为虐?

是知府让我们前来,想将你们兄弟二人除掉!张都头说。你多次杀害百姓,谁不知你的罪恶,留你何用!说后将张都头一刀砍掉首级。

孔亮和李都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孔明大喊一声:快,李都头一慌,被孔明一刀斜劈下去,从左肩到右腰劈为两段。

孔明高喊:徒儿们,不要伤害佣人、张家庄的人,只杀衙役和张贵老小!

孔明、孔亮提刀跳进客厅,只见张贵在八仙桌下,浑身筛糠,像狗一般趴在地上,脸似白纸,无一点血色;孔明一手将他提了出来,摔到院中。赃鬼!我要用你的狗头祭奠我爹爹亡灵!张贵舌根打颤哀求道:孔爷爷饶命!

孔亮跳将过去高喊:去你娘的!一刀照张贵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啷一声,被孔明的刀架住:

弟弟!要留他一会儿活命,要用这贼子的活头在爹爹灵前祭奠,咱爹爹才会在九泉之下瞑目。张贵被捆做一团。孔明、孔亮带着弟子杀了张贵全家二十三口,放起大火将张贵四处宅院烧为平地。

然后又把张贵拖死狗般拉到孔太公灵前,将张贵挖心割头祭奠了太公。

葬过孔太公,孔明、孔亮率领家丁、弟子三百余口上了白虎山。竖起大旗,招兵买马,聚众造反。队伍越壮越大,发展成数千人。青州知府围剿数次,均被孔明、孔亮打败。这才引出了《水浒传》上所描写的三山聚义打青州那一节,接着他们兄弟率众随宋江上梁山入伙,替天行道去了。为此,民谣赞道:

恶霸官府相勾结,张贵霸地抢豪夺。

孔氏兄弟被激怒除暴虎山把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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