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其是我从小玩到大、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当上了土管局局长。上任不久,他就来找我,让我和他一起去乡里,说有几位朋友在那里等着我们喝酒。我不想去,说晚上网上有个MM要给我看照片,我很喜欢她,想和她谈情说爱,我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自两年前女朋友跟公司老板跑了后,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郑重其嘲笑我,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情呀爱的。这样好了,晚上早些回来再看。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只好去。

乡里的领导真热情,我也被当时的气氛感染了,喝了很多白酒。郑重其喝得不多,喝到八点钟时,他说:好了好了,大家到此为止吧,晚上徐寅还有事。

车到我家楼下时,送我回来的乡领导给我一个包,说是我的东西,别弄丢了。我说好的好的,还一个劲儿地道谢。

到了家,才想起我并没有带包,打开包竟有十万块钱。我慌忙给郑重其打电话,他不耐烦了:你烦不烦啊?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嘛!说完把电话挂了。

我忽然觉得这包就是我的,郑重其这样说,乡领导也这样说,我还说不是我的吗?于是,我就用这钱去买房子,付了首付。

那个网上的MM躺在我新买的房子里,一边亲着我,一边脱着我的衣服,迷糊中好像是郑重其在问我:你不会说包不是你的了吧?否则你哪来的新房子?这网上的MM会躺在你的床上?

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命运已经和郑重其拴在一根绳子上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想,下一次郑重其会带我到哪里玩呢?

几天以后,郑重其把我带到一幢房子前。这是一幢五层楼的房子,在闹市区,价值在两千万以上。郑重其问我:喜欢这房子吗?

我说:当然喜欢啊!郑重其盯着我问:如果过户到你的名下,你愿意吗?我大吃一惊:这么一幢价值两千万以上的房子,要过户到我的名下,这,怎么可能呢?

郑重其说: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瞒你。这房子是我朋友的,上面来检查,他想暂时把房子转移一下。

让我考虑一下吧。

郑重其说:没那么多时间,今晚你得决定,明天必须办过户手续。我只好答应晚上给他答复。

回家前,郑重其对我说:这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后,房子并不属于你,但每年会给你十万块钱回报。

啊!像我这样一个小职员,辛苦一年最多也就五万块钱,真是没法比啊。

晚上,我给郑重其打电话:重其啊,我们是好兄弟,我想说句实话:你前途无量,不能因为朋友的房子把你给毁了。郑重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说:有你一封邮件,你看了再跟我说吧。

我上网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信,用附件发送的,容量很大。我点击下载,原来是一段视频。画面里男人赤身裸体,还有很漂亮年轻的女人。这个男人很面熟,面熟得让我心惊肉跳!

这个男人就是我啊!是的,就是前不久郑重其带我去洗温泉的那次

我怒不可遏,顺手把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骂郑重其不得好死。我给郑重其打去电话,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郑重其说:我们是好兄弟,所以才让你帮我朋友的。如果你不同意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我没办法了,只好把这段视频寄给公安部门。

我说:除了把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还有其他的事吗?

郑重其回答:没有了,反正房子的具体事务有人打理,不用你管。

我说:那好吧,明天我跟你去办理过户手续。说完我就把手机摔了。

就这样,郑重其把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了。我站在这幢房子前,忽然觉得这房子像一座大山一样朝我压过来,让我喘不过气。我知道,这房子成了我最大的精神负担。

其实,我曾经找过郑重其,问能不能把房子早点过户给别人。郑重其说:目前是非常时期,没有人来接手这房子。我说:非常时期为何要让我接手?郑重其很无奈地说:我们是好兄弟嘛,你也应该帮我一把吧。我冷冷地说:那你朋友干吗要做违法的事啊?郑重其辩解说:有些事情你不懂

有一天,我看报纸上的新闻:本市老年人很希望市中心有一些养老活动场所。我眼睛一亮:对,让郑重其说服他的朋友,把房子捐出去不就行了?

我忙给郑重其打电话,没想到他断然拒绝了:你给我听好了,这房子绝对不会捐出去!听郑重其的口气,似有难言之隐,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过了两天,郑重其给我送来了房产证。他说:请你好好保管!我不会害你的,你放心好了。我听了他的话说:那好,你把那视频删了吧。郑重其却说:如果我说删过了,你信吗?

我不知道,唉!管他呢,删不删由他。

不久,我领到了两万块钱。我得留个心眼:这房子说不定随时会有麻烦对了,先把钱存着吧。以前郑重其给我的钱,我都装在一个大信封里,随时准备退还给他。做好这一切,我的心忽然安宁了许多。

年底,半夜三更,郑重其突然敲开我的门,很着急地问:工大的陈教授是不是你舅舅?我说:是啊,怎么了?郑重其连忙又问:他是不是在搞一种删除记忆的科研项目?我说:好像是,具体不太清楚。郑重其说: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到达省工大时,天刚亮。我问他到底怎么了,郑重其说:这个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忽然感到郑重其很累,不仅是身体累,心更累。舅舅很热情地招待郑重其,说现在的仪器已经能够有选择地删除一些记忆了,如果郑重其想试一试,也无妨,但结果理想不理想不敢打包票。

郑重其说:没关系,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很感激您!舅舅就让郑重其躺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头上粘满了电线。经过一个小时的记忆删除,郑重其重新站在我的面前。

我悄悄地问他:那幢五层楼的房子是不是你过户到我名下的?郑重其想了又想,抓耳挠腮地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很意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郑重其一路欢声笑语,他向我表示,如果这次经过测谎试验,一定好好请我吃个饭。我只是默默听着,心里隐隐作痛。

有一天,我遇到一位小学同学,他在房管所工作,属于郑重其管辖的下属单位。这位同学是管理房产登记的。他一见我就认出来了,说:老同学啊,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一幢房子,真是太让人眼红了!

我嘿嘿一笑:哪里哪里,是父亲的海外朋友投资的,我只是名义上的房主而已。这些话是郑重其事先跟我约定好的。

同学却很认真:你骗我干吗呢?这套房子产权变更已经是第四次了,你是从郑局长那里变更过来的,郑局长以前是从张副县长那里变更过来的,张副县长是从陈副市长那里变更过来的

难道真有此事?郑重其在骗我,那这房子真有点复杂了。

郑重其来请我吃饭,在县里最高档的餐厅。吃到一半,张副县长过来敬酒,他问我:听郑重其说你舅舅是工大的教授,专门研究删除记忆?我如实回答。张副县长说: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见见你舅舅好吗?我说好啊。

第二天,我就陪张副县长去找我舅舅了,同行的还有郑重其。

晚上回来后,郑重其来了电话:陈副市长明天也想请你舅舅删除一下记忆。

陪陈副市长从省城回来,我忽然想到郑重其有关这幢房子的记忆已经删除了,张副县长,陈副市长有关这幢房子的记忆也被删除了,那么,这幢房子是不是真属于我了?如果按我的想法去做,谁也阻拦不了是不是?说干就干,我把整幢楼都捐赠给了养老院,把原来接收的钱,也捐给了养老院。

一切搞定后,我约郑重其去了一家咖啡厅。我把资料袋递给他说:对不起!我把你朋友的房子捐给养老院了。郑重其满面狐疑地接过资料袋,取出资料看了看,然后非常不解地问:你的房子捐赠给了养老院,为何要对我说?

我说:没什么,喝咖啡吧,这咖啡真香!

两年后,张副县长东窗事发被双规,据说是为一个新开工的工程项目,还牵连出了郑重其、陈副市长。关于这幢房子,竟然没有提及。看样子,这记忆真的被彻底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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