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充满风沙与贫穷的小镇上,有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他们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没有人看见过他们之间吵架或是有任何的不愉快,大家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
上帝也为这对恩爱的夫妻所动容,但上帝总是要在第七年的时候给每对夫妻考验,对他们也没有例外。
有一天,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喝多了:大概感觉每天的工作太无聊、太累了。他睡在马路边上,不知道女人在家里有多么担心他。午夜的时候,他清醒了一点,看到已经12点多了,就挣扎着往家里赶,他也不希望她担心。
他到家的时候,发现她睡在饭桌上。桌上是每天都吃的白萝卜、小青菜,虽然清淡但是很爽口。他给她披件衣服,她醒了,显然她是哭过了。她问:“怎么才回来,你去喝酒了?”他笑了笑,算是回答。
女人突然感觉到无比委屈,就哭了起来。无论他如何去劝她,也没有用,因为她感觉这么多年自己对他非常好,而他什么都没做,这么晚了他还去外边快活,自己在家孤独地等他。他来扶她,要她早点休息,她想都没想就推了他一下,他喝得实在太多了,就一下撞在桌角上,流了好多血,神志也不清晰了。她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他,她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和上帝安排的一样,他不会醒过来。
她在他昏睡不醒的日子里,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工作再去承担他的那份工作。然后尽早地回来照顾他,给他擦身体,做按摩。他什么知觉都丧失了,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即使每天她都用眼泪打发时光。
她在病床边睡着了,梦中她见到了上帝,她跪下来祈祷。上帝告诉她,他不会醒过来了,问她有什么愿望,她说: “我想看看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然后代替他离开这个世界,让他好好活下来。”
上帝问她,你可以用生命作为代价吗?她回答:“可以。”上帝说:“那好吧,你就变成苍蝇吧,看过你们曾经走过的日子后,然后你就离开这个世界。”
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只让人恶心的苍蝇。挥动着翅膀到处嗡嗡乱飞,不过她看到他已经康复了……
苍蝇向前飞去,日子也回到他们结婚的第一年。她看到那时候他们很穷,还住在茅草屋里,正好这一天打雷下雨,他紧紧地抱着她。过了一会,房子漏了,他冒着狂风暴雨爬到房顶上去修补屋顶。雨天的茅草很滑,他下来的时候滑了一下,腿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被雨水冲得鲜血直流。他从房顶下来,匆匆地擦了几下,装做若无其事,回来继续抱着她,给她讲故事,直到她睡了,他才悄悄起来给自己上药,包扎伤口。
这只苍蝇无助地停落在屋檐上,虽然伤心但不能流泪,因为苍蝇是没有眼泪的。雨停了,她飞走了。
苍蝇飞到了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她有了宝宝。男人每天都陪着她散步,边走边给她讲故事。男人讲的都是他小时候的故事,可爱的、可笑的,但没有重复的,如果都讲过了,他就新编一个有趣的故事给她听。她也讲故事给他听,只是她记忆力不好,有时讲过几次了:他还是假装没听过,看着她傻傻地笑。
后来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他不让她再走路,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变着法地把水果做成罐头给她吃。每天晚上都贴着她的肚子听啊、说啊,就像肚子里的小宝宝什么都懂了似的。
苍蝇也想落在她的肚皮上听听小宝宝在做什么,可是被男人轻轻地撵开了,因为女人已经睡着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她和宝宝睡眠。
苍蝇飞到他们结婚的第三年。这天,他不在她身边,去哪儿了?原来是出门了,去了很远的大城市。那儿的东西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可是他的钱很少。早上去的时候,他是带了饭的,中午的时候他才打开吃。苍蝇想看看他在吃什么,飞过去才感觉很恶心,都是些剩菜剩饭。但他在回家的时候,买了不少她和宝宝爱吃的东西。
男人在火车上睡着了,苍蝇亲亲男人的脸,不过把他吵醒了。他看看给家里人买的东西还在,就又睡了,他太累了。
后来,苍蝇看到宝宝长大了,他们买了间新房,那都是借钱买的。赚钱当然很苦,于是他们携手攒钱还债。男人说他喜欢吃馒头,不喜欢吃饭。于是,每天都按时给她做好饭和菜!自己买两个馒头慢慢嚼,有时候被噎得直翻白眼。
苍蝇想了想,当时自己确实很傻,怎么可能有人只爱吃馒头连菜都不吃呢?苍蝇看到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就这样平平淡淡就过去了。每年他都会按时给她买块生日蛋糕和玫瑰花,那时候她甚至都有点讨厌这个一成不变的男人了。
苍蝇飞到了曾经自己深爱的却没有认真体会过的家,看到打开的烤箱里还有三块可爱的小甜饼,那是他亲手烘焙给自己和宝宝的。苍蝇停在上边贪婪地吮食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停留多久了。
她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于是,她飞走了,越飞越高,离开了他的气息,慢慢地连房子也看不到,一切都模糊了。
就在这时候,上帝出现了:“你后悔了吗?”苍蝇想想说:“没有!我爱过了,也被爱过了,如果现在能用我的生命换回他的生命,我愿意我愿意——”
上帝不会放弃生命中拥有真爱的人,挥挥手让苍蝇醒了过来,她醒过来发现只是一个梦,而梦中的男主角,正等在她的身边,等她醒。
没人知道刚才发生的是真实的或只是个梦,反正人生只有一次,不管是真是梦都要紧紧地抓住,不要轻易放弃。
她去洗了洗脸上的泪水,回来的时候,他递给她一块最小的小甜饼。她问: “为什么不给我那块大一点儿的?”他说:“刚才有只可恶的苍蝇曾经落在上边了。”
虽然自己付出了许多,可对方也付出了许多,有很多平平淡淡的幸福,只是你没有认真地体会罢了。如果用心,任何人,包括一只在你身边飞舞的苍蝇都能体会到爱情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