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

乾隆帝执政初期奉行宽仁,深获官僚们的拥护,但当他发现官僚们贪腐、渎职依旧,认为“一味姑息纵舍,则失之懦弱”,因此失望之余又改为严厉。他先后清除了朝中的朋党,诛杀多名高官显贵。乾隆帝“亲揽庶务,大权在握,威福之柄,皆不下移”,虽然对官僚严厉,却对普通民众广施仁政,前后五次普免全国钱粮,其力度要远大于康熙时期。乾隆朝的经济、耕地、粮食产量、人口与国力均达到了清朝的极盛时期,并且也是中国历史上空前的高峰。

自古罕有之奇功:西域新疆纳入版图

征服准噶尔后,回疆问题又浮现出来。回疆即天山以南地区,以前为叶尔羌汗国,后被准噶尔灭亡。当地民众信奉伊斯兰教,此时由政教合一的领袖大和卓布拉呢敦、小和卓霍集占兄弟统治,他们不愿意臣服清朝,于乾隆二十二年杀死了清朝的使者副都统阿敏道。第二年,清军平定准噶尔后即南下征讨回疆。清军在托和鼐大败霍集占军,并将其余部800人包围在库车,本来形势一片大好,但将军雅尔哈善“遇事高居简出,对敌则藉称凭高瞭望,并不亲身督战”,且指挥能力低下,竟让霍集占突围而出。乾隆帝下令将雅尔哈善押解京城正法。在乾隆帝的催促下,平定准噶尔的大功臣兆惠仅率4000军队于乾隆二十三年十月孤军深入抵达叶尔羌城,结果身陷重围于黑水营,总兵高天喜、原任前锋统领侍卫鄂实(鄂尔泰之子)、原任副都统三格、侍卫特通额(原定西将军策楞之子)战死,兆惠面部、腿部受伤,坐骑两次被击毙。兆惠告急的文书抵达了乾隆帝的案头,自责轻敌妄进,乾隆帝则主动承担了责任,认为“向来之轻视逆回,乃朕之误,又何忍以妄进轻敌,为兆惠之责乎”,并晋封兆惠为武毅谋勇一等公,加赏红宝石帽顶,四团龙补服《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78、576。。

此时战争的焦点转变为解黑水营之围。乾隆帝任命富德为定边右副将军,阿里衮、爱隆阿、福禄、舒赫德为参赞大臣,他下令“无论何队兵丁”,只要马匹还有力气,就要迅速前往救援,而其他目标则完全放弃,“惟应援兆惠为要”。救援令下达,各路清军纷纷奔向黑水营。靖逆将军纳木扎勒、参赞大臣三泰为了抓紧时间,只率领200余名士兵星夜前去解围,结果途遇3000敌军,寡不敌众战死。乾隆帝认为这种“不肯于中途退避自全,惟知直前冲击,以致效命捐躯”的“忠毅之气,深可嘉悯”,封纳木扎勒公爵、三泰子爵,均世袭罔替《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75。。富德率军于乾隆二十四年正月在呼尔璊与霍集占的5000骑兵相遇,奋战四天后因马匹长途跋涉疲乏,不能尽歼敌军;当天夜里正好遇上参赞阿里衮送马匹到达,清军分为两翼包抄进攻,总共激战五日四夜,斩杀千余,大和卓布拉呢敦中枪伤,逃回喀什噶尔。黑水营解围后,清军合师后撤回阿克苏,富德因功封为一等成勇伯《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80、581。。

六月,清军兵分三路再次进攻,兆惠攻取喀什噶尔,富德攻取叶尔羌,巴禄率军由巴尔楚克路与富德会合,得知大、小和卓已向西逃跑,乾隆帝认为“追袭最为紧要,以我马力有余,而逆贼等所携万众,杂以妇女童稚,行走既不能便利,多人亦易生变乱。我兵当恩威并用,或招抚、或离间,中途必自溃散,或有擒献者”。清军穷追不舍,一路追杀到帕米尔高原,俘获一万两千人。霍集占兄弟逃到巴达克山国(中亚古国,位于今阿富汗东北部和塔吉克斯坦东部),清军随即尾随追至,武力威胁巴达克山国献出大、小和卓;十月,巴达克山国将小和卓首级交出,表示臣服,清军凯旋;四年后,巴达克山国又交出了大和卓布拉呢敦的尸体《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99、682。。

乾隆帝御制《开惑论》叙述了“西师成功始末”:“今统计用兵,不越五载。内地初不知有征发之劳,而关门以西万有余里,悉入版图:如左右哈萨克、东西布噜特及回部各城,以次抚定。现在巴达克山诸部落,皆知献俘自效,捧檄前驱。以亘古不通中国之地,悉为我大清臣仆,稽之往牒,实为未有之盛事。”清朝征服准部、回疆,“隶版籍者二万余里,治军书者不及五年,载籍以来实罕有伦比”,大臣们请为乾隆帝上尊号,但被他拒绝,原因是“我皇祖圣德神功,超越万古;戡定殊勋,炳于史册。廷臣请上尊号,尚未允行”。乾隆帝回忆当年他“备承皇祖眷顾优隆,每遇军国重务,即令面聆圣训筹画”,因此他背负着祖父与父亲的双重期许,责任重大,好在“今以数载间运筹决策之劳,克全我两朝挞伐绥遐之略,返衷自问,差可无负燕贻者”。“燕贻”,即成语“燕翼贻谋”的略语,意思是典出《诗经·大雅·文王有声》中的“武王岂不仕,诒厥孙谋,以燕翼子”,歌颂周武王为子孙谋划长久,安排得当的意思,乾隆帝以此表明他征服准噶尔、回疆,完成了祖、父两辈“数十载未竟之绪”,立下了“拓地二万余里,均照内地兵民,驻扎屯垦”的“自古罕有之奇功”,方才不负祖、父对他的期许《高宗纯皇帝实录》卷599。。征服劲敌准噶尔汗国、回疆,将西域新疆重新纳入版图是乾隆帝最大的历史功绩,也是康乾盛世最为华彩的一章,是清朝达到极盛的标志。虽然这块广大的土地在汉宣帝时期就被纳入了汉朝版图,设立了西域都护府管辖,但中原王朝并没有能够一直维持对此地的统治,直至乾隆帝重新将其纳入版图,实行正式的行政、军事管理。虽然在清末丢失了西部4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仍然保有了余下的166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直到今天。长期、持续、稳定、有效的管辖才是领土归属的最有力的依据,而“自古以来”只能作为参考。西藏自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起,新疆自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起就一直处于中国中央政府长期、持续、稳定、有效的管辖之下,这是康乾祖孙皇帝创造的最伟大的功绩,也是他们留下的最宝贵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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