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拿着画笔正在画布上欢快地涂抹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空气中飘浮着醉人的春的气息。突然发现湖对岸的灌木丛里一位女孩抱膝而坐头埋在裙子里满头浓密的秀发垂到脚踝肩膀一耸一耸地似乎在哭。这么美的风景里坐着一位哭泣的女孩儿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她低低地抽泣着眼泪滴在裙子上己湿了一大片。刘天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女孩惊恐地抬起头受惊的小鹿般跳开。刘天柔声说“小姐你没事吧。”女孩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后退惊惶地跑了。刘天呆住了那张满脸泪痕的清秀的脸在哪里见过呢特别是那双忧郁无助的大眼睛怎的似曾相识
刘天隔三差五来湖边作画他己无法安心画画那个梦般的女孩莫明地牵着他的心。她总是穿一身长袖的素白长裙哪怕天气炎热也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安静地隐藏在浓密的灌木丛里。总是哭泣眼睛终日红肿。他好心疼可是只要看到他靠近她总惊惶地跑开拒绝他的安抚。半年过去了刘天一筹莫展女孩拒人于千里之外。他长相不错工作不错家庭不错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在少数。只有这个清纯如一滴水的女孩子能让他的心柔软想靠近她保护她。
这一天刘天又来到湖边己好些日子没看到女孩他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那么柔弱无助。天色慢慢暗下来刘天隐在灌木丛后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熟悉的哭泣声传入他的耳朵里不知什么时候女孩来了坐在离他一米远的灌木丛中悲伤地哭。刘天轻轻地爬起来悄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问“我能帮忙吗”女孩埋在长裙里的脸抬起来黄昏的余晖照着她脸上一条长长的血红的伤痕她的另一边脸肿得老高嘴角歪到一边。显然是受到暴力。刘天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由伸出手想抱住她。女孩躲开了费力地站起来想走还没迈步人却往前一扑跌倒了刘天顾不得许多把她抱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女孩几欲挣扎却没半点力气闭上眼睛只好任由刘天抱着。他这才发现女孩手臂上小腿上到处是伤痕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刘天几乎掉下泪来他轻轻地问“我能不能帮你你怎么啦谁欺负你”
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闭着眼睛不说话。眼泪小溪一样淌着。
“你不能再这样了让我帮你吧相信我没有恶意……我希望你好。”
“谢谢不用了。”女孩感激地说。
“你这样会死的你不想自己死吧”刘天不禁有点生气。
女孩不说话她不停地哭泣吃力地站起来慢慢走开。刘天追上去柔声劝说“让我帮你吧你非得有人帮忙不可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畏惧相信我够强大也够勇敢。”
“你……。”女孩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不说慢慢地走了。
刘天大声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个好人你会明白的”
刘天跟在女孩身后看她走进不远处的奔马大厦片刻之后七楼靠近大路的窗户亮灯了。
刘天放心不下女孩几乎天天来但是过了好久他正思索要不要去找她时她来了。那个黄昏她几乎走不了路每走几步都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这次她没有哭表情漠然。只淡淡看了一眼刘天就蹒跚离去。自此再也不见她。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了刘天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出手。
他敲响女孩家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男子戴着眼镜英俊斯文他微笑着问“请问您有事吗”
“哦送快递的六座603吗”刘天故意说错眼睛偷偷往屋里瞄可是没有见到那个姑娘。
“不是您送错了。”说完门轻轻地关上了。
那个女孩明明是住在这里的啊她会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不见是凶是吉刘天寝食难安。一有时间他就躲在她家对面的树底下期望有一天能看到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她的影子。
这天晚上刘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索性起床出去溜达。不知不觉竟又到姑娘家楼下。女孩家的灯熄了刘天暗念如此宁静的夜里希望你有宁静祥和的睡眠陌生的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却让我如此牵肠挂肚——如果我能帮你如果可以付出所有我也愿意只为你能安好——可是你究竟在哪里啊你究竟什么情况啊。上天啊告诉我告诉我
他似乎真的听到姑娘的窗户上传来压抑的哭泣。他竖起耳朵细细听真真切切一个细弱奄奄一息的哭声若隐若现地传来。他冲上七楼把耳朵贴在姑娘家门上。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不会伺候男人天生废物”
“啪。”一声肉体撞到墙上的声音同时一个女人短促痛楚地啊了一声。
寂静了几分钟只听见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他妈的给我装死天天装死为什么不去死。”
头连续撞地板的声音女人哼了一声就无声无息了。
刘天大惊气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顾不得许多使劲撞门。再慢怕是女孩无命了。
“碰碰……。”
里面一阵慌乱过了好一会年轻男子睡眼忪忪地开门永远微笑的面具说“天不早了吧请问有什么事。”
刘天迷惑地看着他说“刚刚听到有人打架我来看看。”
“你谁啊扰民哪有什么人打架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你梦游吧。”男子面露不悦。
“不可能我明明听见。”刘天说着往里挤年轻男子把他压在门上头侧一边让刘天刚好能看见整个客厅“看你好好看看有谁打架。”
刘天估摸着年轻男子绝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比他高大半个头。心里的焦急多日的担忧让他不顾一切推开男子。三房一厅的房子他一间间仔细地看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我明明听见。”刘天自言自语地道。他不知道年轻男子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的榔头被他悄悄放回去。他眼里的杀气慢慢敛去。
“先生你现在可以走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真是个莫明其妙的神经病”年轻男子把刘天推出去“你再来我一定会给你好看。”
“对不起。”
“滚滚”
门“碰”一声关上连同门后男子爆怒的脸。
刘天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真是幻觉”
“但是姑娘你在哪里你是否安好啊。”他站在窗边对漆黑的夜空呼唤。
“我我在这这里——救我救我——。”一个细碎的奄奄一息的熟悉的声音。
“什么你在哪里姑娘姑娘——。”刘天急切地四处寻找“你成了一个精灵吗是吗回答我”
“救我救我救我——。”声音慢慢弱下去似是又昏过去。
“好救你我倾其所也会救你但是告诉我你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刘天千呼万唤那个可怜的声音再也没听到。一想到也许女孩遇到不测他的心都要碎了。他和衣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待到天朦朦亮就来到姑娘家附近的树丛里躲起来。约摸等了二个多小时亲眼看到年轻男子出门。他快步来到女孩家门口几分钟就把防盗门打开了。这是他的强项他的公司就是做防盗锁的自然精通其中之道。刘天进去把每间屋子再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床底衣柜大纸箱可是没有。他在卫生间看到一件男性的睡衣上溅了血渍地板被仔细清理过但是卧室的墙角及墙壁上还是有几处不明显的暗红色。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昨晚自己听到的绝不是幻听女孩一定还在这屋里但是在哪里呢刘天皱眉望向窗外。看到隔壁的阳台对这家跟旁边这家布局是一样的那这家人的阳台呢他急忙查看阳台的位置是一面墙但是那面墙缩进来不少这就是说阳台被隔成一个小空间不注意绝不会想到。墙上没门没锁推纹丝不动。他环顾四周墙上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个不大的福字结。他拉开福字结一个小小的钮扣大的按扭嵌在上面。恰巧这个按扭是他们公司新生产的产品要有指纹才能打开。刘天没有指纹但对他来说破坏掉它毫无困难。
门慢慢打开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一个血人躺在床上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女孩女孩脸色苍白己陷入深度昏迷随时可能死亡刘天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打120和110。打完一抬头年轻男子双眼血红狠狠地瞪着他手里紧紧握着锋利的拆骨刀。
“爱管闲事让你爱管闲事去死吧。”年轻男子照着刘天的头狠狠砍去。刘天从地上一跃而起往旁边一躲年轻男子疯狂地挥着大刀刘天手上中了一刀滚在地上无意间摸到地上的榔头他站起来反击处于迷乱之中的男子又怎么会是刘天对手几个回合男子就倒在地上呻吟。
刘天用力握住他的下巴恨恨地说“这么弱小的一个女孩跟你有什么仇如此狠心折磨她要她的命”
“我早怀疑她有野男人果然没错是你都是你杀死她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舍得伤她”
“放你狗屁我见到她第一眼时就满身伤痕我问她她从没漏半点信息不然不会等到今天才收拾你你这个混蛋畜生枉你披着一身斯文的人皮”刘天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打掉好几颗牙。
120的医生先到女孩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医生护士立马把她抬上救护车。110的警察也来了把年轻男子带走。
刘天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她与姑娘血型相符又为她输了800毫升鲜血。女孩肋骨断了七根颅骨破裂脾肺破裂危在旦夕。从早上抢救到傍晚才结束手术转入ICU病房。还没能脱离生命危险。
刘天坐在病房外守着女孩这个陌生女孩的唯一依靠。他真怕她一睡不醒那么清丽脱俗与世无争的生命如果再也见不到大阳上天对她真是太不公平了。他真想好好疼爱她抚慰她让她开心快乐。因为一种莫明的情愫这个女孩儿似乎是他身体里的某一部份触动他的灵魂。
一个礼拜过去了又一礼拜过去了女孩没有一丝好转的意思反而一天比一天衰弱生命的颜色一天天从她脸上褪去。这样下去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怕也无济于是。刘天愁得头女都白了。
有一天他愁肠百结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偏僻的小道小道的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庙据说庙里住着一位道士能入三界非常有名望。他心里一动慢慢走进去。
庙里整洁肃穆香火旺盛香客来来往往一脸崇敬。刘天一进去还没站稳道士手捻拂珠说“阿弥陀佛施主眉头深锁想必定有烦心事不妨道来一听。”
刘天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道士。最后含泪道“眼看女孩命不保道长可有良方相救”
道士引刘天到禅房嘴里念念有词手在他眼睛上一抹。刘天看见一个雪花纷飞天寒地冻的天气一个少年身披破烂麻布倒在路边奄奄一息头顶乌鸦盘旋旁边野狗瞪视等着少年毙命分食。一个路过的轿子里探出一个年轻美丽的脸看到少年马上停轿把自己花棉袄脱下给他盖上并吩咐轿夫把他扶进轿子带回家给予衣食。救了少年一命。
道士又在刘天眼睛上一抹刘天回过神疑惑地看着道士。
“那个少年就是你那个少女就是如今正大难的女孩。”
“啊。”刘天目瞪口呆“那要怎么做才能救得了她佛尊救命”
“前世的救命之恩今世一定要还的。你只要把自己的衣角和女孩的衣角剪下缠一起再把你们的毛发放一起在月明之夜鸡鸣之前烧成灰埋入地下就行了。”
刘天尊从道士之意认真做好这件事。
令人惊喜的是女孩竟一天天好了血色慢慢地回到她苍白的脸上。一个月后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
女孩出院后刘天把她接回自己的公寓悉心照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受苦了。那个人面兽心的年轻男子交给警察杀人未遂的罪名他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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