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暗枪惊魂
王正文决心要杀掉歪石头因此这天天未亮他便拿着枪选择树阴浓密、无人行走的小路来到歪石头的住地——聚君堂的后山。
歪石头的父亲叫铁钩子他家有九处住宅。除了聚君堂还有天君堂、地君堂、禧君堂等八座堂。这九堂住宅从白果一直至高峰山下铁钩子称之为玉龙下凡仇恨他家的人却说“什么玉龙下凡那是兔子拉屎”
聚君堂的房子建得密密麻麻结构奇巧。房子四周是九曲回廊回廊之上名诗妙联工工整整奇雕艳画兼容并蓄回廊下面外有溪水内有水池。九曲回廊两头各有一口池塘堂内有两处清泉冒出无论气候怎么干旱清泉总是源源不断地流出。住房用房全部在九曲回廊之内九曲回廊有持枪的家丁巡逻。由于建筑庞大而又稠密外边的人都不知道歪石头住在哪个房间里。
王正文这是第一次来到聚君堂的后山。他知道聚君堂周围的山是不能来的谁来了只要被发现都得遭受一顿毒打有的甚至会被打死。
到聚君堂后山不久天就亮了。他爬上一棵大樟树偌大的聚君堂便尽收眼底。只见山下房连房树挤树绿拥绿晨风一吹似有一股仙气在来回荡漾。
聚君堂的中心房原先是歪石头的父亲铁钩子住的。这年正月初一凌晨聚君堂和往常过年一样家人、佣人、家丁统统在大厅堂里祭拜祖先可老不见主人铁钩子出来。烟花放了一阵又一阵鞭炮响过一轮又一轮却吵不醒铁钩子。铁钩子不来祭拜好像这祭拜就无效似的。
铁钩子的大老婆下人都称她为大娘说“别人都是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后睡不着可这懒鬼现在只怕还在梦里。”
铁钩子的房间只有大娘可以随意进出他在睡觉时其他任何人没经他的同意是不能进去的否则格杀勿论。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久似乎有些不正常大家就把目光投向大娘。大娘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朝铁钩子的房间走去。没过一会儿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号叫。
众人莫名其妙拥进去一看只见房内大床上铁钩子头已不像头像是被乱刀捅过鲜血布满了脑袋血肉模糊不清已经看不见头上的眼耳鼻口在什么地方溜光的身子上有好多血迹。床上躺着的三个女人也是一丝不挂三个女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壁炉里的炭火仍然烧得很旺。
大家惊恐万状赶紧找来铁钩子的儿子歪石头。
歪石头挤进房间看到父亲和三个女人的惨象直皱眉头赶紧拉过毡子把四人盖住。他通过观察后并不紧张似乎冷静得很。他一边吩咐人去把家丁负责人丁心呈叫来一边嘱咐众人不要吵闹不要鬼哭狼嚎。
丁心呈进到房间后揭开毡子对死在床上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观察。三个女人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光光的身子没有伤痕。他认真地看了铁钩子的头发现铁钩子的头好像被压扁了便伸手将伤口拉开仔细地看。看着看着这满头血糊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鬼呀”众人被惊得魂飞魄散撒腿往外跑。有胆大的跑出去后又跑回来了大概是想看个究竟。
丁心呈和歪石头没有跑他们探铁钩子的手脉测试他的呼吸和心跳发现铁钩子确实是死了。
丁心呈心里有了底对众人说“我知道凶手是谁。”说完他从房间里挤出来勾着头弯着腰看着地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从房间里一直寻到九曲回廊又跨过回廊往山上找眼睛一直看到山上很远的地方。然后他返回来跟大娘和歪石头耳语了一番。
歪石头点着头沉吟了片刻告诉大家“我爹是被老虎咬死的十一娘、十二娘、十三娘都是被活活吓死的你们不要惊慌不要吵闹不要哭泣更不要到处瞎传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铁钩子死后聚君堂要重新整肃。歪石头协助大娘主政聚君堂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一项就是将铁钩子的小老婆们发落到各个堂去。这个政策一宣布小妾们都面面相觑有的哭有的抱怨。尤其是被分到禧君堂的十娘更是愤恨不已。她认为自己最吃亏因为禧君堂离聚君堂最远是玉龙下凡的尾巴又在高山脚下死冲旮旯里三里不见炊烟二里不见人影自己到了那里无异于孤魂野鬼。可十娘又不得不走其他人都走了她一个人死挺着也没意思。她想去还是去等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但她提出要带王丹丹去。
王丹丹是十娘从娘家带过来的丫头本应跟她走但她怕歪石头不同意因为歪石头一直在打王丹丹的主意这在聚君堂已不是什么秘密。
王丹丹十二三岁时家里穷就做了十娘的陪嫁十娘每月给她一个大洋。王丹丹在聚君堂时歪石头在她身上用了不少心思。天寒地冻歪石头将一桶凉水倒在自己门前不久就结冰了她想王丹丹经过时就会滑倒滑倒了他好英雄救美将她背到自己房里然后再亲热。谁知王丹丹走进走出一点儿事没有。十娘一过就摔倒了。歪石头以为是王丹丹摔倒了想去把她抱起来然后借机为她治伤治痛霸占她结果却不是王丹丹而是十娘。
十娘心有埋怨正想发作歪石头却对她百般殷勤甜言蜜语她只好作罢。
歪石头想王丹丹是钻石脚板地再滑对她没用干脆趁她一个人经过时将一桶快结冰的水往她身上泼去。
王丹丹走路时眼睛不偏不倚从来都是低着头看路。那天歪石头一桶冰水泼到她身上她猛然一惊这桶冰水加上路滑让她摔得狼狈不堪。她很惊恐天寒地冻的她马上就直打哆嗦全身发抖牙齿打牙齿咯咯响。歪石头赶紧把她抱起来只一步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王丹丹尽管冻得发抖像还没有长满羽毛的小鸡一样懦弱但她见歪石头把自己抱到他的房间还是很气愤地挣扎着要回自己的房间。
歪石头表现出很抱歉很痛心的样子好话说个不停“别冻坏了快脱下衣服。”王丹丹牙齿打磕眼里流着泪已经说话不清楚了。
歪石头说“救命要紧别霸蛮挣扎了”说完就来脱她的湿衣服。王丹丹虽已冻僵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她死活不让他脱拼尽全力挣扎。可歪石头力气特别大他强行把王丹丹的衣服剥光把她塞到床上用被子盖着。王丹丹就抱着被子往床下滚歪石头又把她抱上床。无论怎么反抗王丹丹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这事让聚君堂的人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聚君堂的人马上当作瘟疫一样提防。大娘最怕儿子和王丹丹结婚理由之一是门户不当她认为王丹丹家里穷若结婚了会把聚君堂拖穷。最根本的原因是大娘怕歪石头被十娘控制了因为王丹丹是十娘的人大娘认为这是最危险的。从此大娘就煽动大家歧视王丹丹不给王丹丹好脸色看。
铁钩子没死时十娘对歪石头和王丹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歹不说。铁钩子一死十娘觉得自己没有依靠便常常宠络王丹丹鼓励她和歪石头好。
十娘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聚君堂之所以叫聚君堂是传说聚君堂下面藏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铁钩子没死时十娘每天只知道吃饭穿衣其他的她不管即使是上床排队轮到她站尾巴她也没想那么多对于聚君堂有没有财宝她无所谓。铁钩子死了不说盗版小妾即使是原版正妻也不排队了都散伙了。她又没生个一男半女铁钩子说她没下一个蛋连半块血也没有。她现在还只有二十岁聚君堂也不能住了被赶到了禧君堂人虽住在禧君堂却像是寄人篱下禧君堂并不能说是她的。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想来想去她觉得还不如一走了之。但她又想这么净身出户身无分文人无半技以后怎么过日子如果能拿一点儿钱然后再逃之夭夭也比现在活得畅快些。她不愿离开聚君堂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住在那里打聚君堂财宝的主意就方便多了。
这天大娘要歪石头去收租。歪石头一行来到老英岩边管家说这是佃户王在富、王正文父子的家。歪石头一看只是个岩洞而已外面还有山水滴下来。
歪石头很好奇进入洞中见一个姑娘正坐在那里织麻线这姑娘是王正文的妹妹王奇荷。
王奇荷见来了个陌生人便问歪石头找谁。
歪石头说“找你们当家的。”
王奇荷放下麻线站起来说“我爹娘都不在家。”
歪石头盯着王奇荷心里好喜欢。王奇荷穿着年份已久的衣服不仅衣袖短小而且烂过很多次已是补丁加补丁了。
王奇荷见来人老站着看她就说“对不起我家里凳子也没有。”
歪石头像是发现了深山里的一朵白莲花越看越想看管家和两个家丁一见都知趣地退出了岩洞。
歪石头见旁人走了就走近王奇荷用手去拉她。王奇荷不知所措急忙后退本能地避开。歪石头步步紧逼。王奇荷已经退到岩洞最里边了。歪石头凶猛地将她抱住王奇荷拼命挣扎歪石头把她的衣服扯烂了。歪石头一见她的玉体更不放手不仅撕烂了她的上衣还扯下了她的裤子。王奇荷大喊“救命”并拼尽全力挣扎结果后脑勺碰在岩石上一下子就死了。歪石头还以为王奇荷驯服了依旧在她身上发泄个没完。
当时王正文正在野外挖土他远远望见有一行人往他家的方向走怀疑有什么事就赶紧往家里跑。他刚走近家门口却见岩洞外面有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枪。他不作声气地往岩洞里走管家和家丁却拦住了他不准他进去。
王正文想到歪石头的父亲铁钩子为了夺取他家的三亩土地偷偷烧毁了他家的房子弄得他家破人亡现在越穷越受人欺负一种反抗心理油然而生。于是他大声质问道“这真是怪事了难道我自己的家我也不能进”他用力把管家和家丁甩开冲进了岩洞结果亲眼目睹了歪石头干的好事。
一见妹妹脑袋上是血大腿上是血王正文简直发疯了他顺手抄起一根棍子朝着歪石头的身上猛打。
管家和家丁见状马上进来将王正文捉住。
歪石头在这地方别人见到他连哼都不敢随便哼一声哪曾挨过打。他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恶狠狠地说“用绳子把他捆起来带回去。”
王正文被歪石头捆到了天君堂那里有专门行刑和关押人的地方。歪石头把王正文绑在柱子上对他一顿毒打一直把他打到昏死过去几天后才把他放出来。
王正文的母亲回家后见女儿头上是血下身是血一摸全身冰冷的已经死了便哭得死去活来。王正文的父亲王在富回家后在外边一打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王正文的母亲一听儿子也被歪石头打死在牢房里顿时气绝身亡。
此时此刻扒在大樟树上的王正文想到这些不禁咬牙切齿潸然泪下他决心一枪结果了狗日的歪石头给妹妹和母亲报仇。可等到上午十点聚君堂里还是不见动静。又等了一会儿聚君堂总算出来了几个人。
王正文擦了把眼睛再仔细看觉得走在前边的那个就是歪石头于是他把枪架在树枝上仔细瞄准了朝着歪石头的背心抠动了扳机。
二、狭路追击
“昨天是谁向聚君堂打的枪”第二天大娘坐在聚君堂正厅的大木沙发上一脸威严地问丁心呈。
“我们怀疑是王正文但没有抓到人。”丁心呈答。
“既然没抓到人怎么知道是王正文”大娘不解。
“因为开枪后家里的狗听到枪声跟踪了开枪的人跟踪快到老英岩了老英岩是王正文的家。”丁心呈说。
大娘说“如果真是王正文打的枪可不能放过他这个小兔崽子简直吃了豹子胆”
丁心呈马上说“好”
枪响后王正文眼瞅着歪石头转过身用手指了一下跟随在后边的一个家丁那家丁很快往回跑而歪石头则先坐下后躺在了地上。王正文痛快极了心想这下总算报了仇歪石头被自己杀死了。他一跃跳下大樟树往山下逃去。
聚君堂的家丁们发现了王正文的身影他们一窝蜂似的往山上冲。王正文心里一紧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聚君堂的狗远远地尾随了王正文一段路后来狗觉得走出聚君堂太远就返回来了。家丁们搜索打枪的人时狗第二次走此路引着家丁们走了一段。因这条路是通向老英岩的家丁们便怀疑打枪的人是王正文。
王正文并没有立即回老英岩的岩洞而是躲在对面山上观察家里的情况。不久聚君堂的人到了老英岩他们在王正文的家里到处搜寻估计是怀疑上他了。王正文想这里已经无法呆下去了只有到外面去流浪。
待聚君堂的人走后他回到家里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用石子写了一句话“爹我要一个月后才回来。”然后他把枪藏好急急忙忙地逃出了老英岩。
王正文走了很久天还是没亮人已到了义安镇再往前走就到了湘江边上。
他感觉有点儿累不知不觉就躺在河岸边睡着了。
蒙眬中一阵脚步声把他吵醒他赶紧爬起来。
原来天已大亮这是在码头上人们正在卸货两个一组地抬。忽然有两个抬箱子的扁担断了箱子滑落下来打伤了后边那人的脚。
“你眼睛瞎了呀”受伤的那人骂道。
“你才瞎了不然怎么会打脚”被骂的人立刻回敬。
受伤的那人坐下来一边用手摸着脚一边喊“哎哟”看似痛得厉害。没打脚的那个见王正文站在一侧便示意他过来帮忙。
王正文走过去抬起那箱子箱子里面可能是金属制品很重足有二三百斤。王正文和那人把箱子抬到一家店子后边的仓库里那人又要他继续帮忙。王正文二话不说甩开膀子继续帮那人抬箱子。
抬到最后两箱时王正文对那人说“看你也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让我一个人背算了。”
那人站着笑道“你这人真是说大话这箱子可有二三百斤重呢”
王正文也不说话只把箱子扛在肩上送到了仓库里。
收货的老板见别人都是抬王正文却是一人背一箱就看着他问“你是哪里人”
王正文不答只是笑了笑。
老板又问“你愿意到这里长期干吗”
王正文点了点头。
老板见王正文个子虽然一般长得也秀气但眉宇间英气豪放颇能吃苦耐劳的样子便说“别人两块大洋一个月我给你三块包吃包住怎么样”
王正文说“好。”
干了一段时间王正文身上也积累了十几块大洋。他不大讲话也不问长问短所以对店子的情况并不知道什么他只知道老板姓刘大家都叫他刘老板。
半年后的一天刘老板召集店里的几个工头碰头说老总要来要店里把今天所有的事都做好还要打扫好清洁卫生。
王正文一边在店里忙活一边想这“老总”是什么人物后来“老总”来了他远远一看“啊”了一声侧转身到自己睡的地方把自己的东西很快收拾了从店子的后门溜之大吉。他边走边想自己的枪法真臭竟然没有打死歪石头。
原来王正文看到的“老总”就是歪石头此时的歪石头还升任了县团防局局长。这“万和货店”的刘老板实际上是歪石头请的掌柜真正的东家是歪石头。
歪石头每次来都要和全体员工见面并作训示。刘老板自然完全照办因为他发给每个员工的工薪怕歪石头怀疑他多报人头费吃空饷贪污所以一分一厘、一点一滴都老老实实地向歪石头报告以免引起误会。
刘老板通知全部员工到二楼大屋子里集中结果却不见了王正文。
刘老板着急了吩咐两个伙计分头去找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刘老板于是对歪石头说“有一位力气很大的伙计不知做什么去了就少他一个人没来。”
歪石头问“他叫什么名字”
刘老板答“叫肖向天。”
在这里王正文没有报自己的真名而是报的“肖向天”。
歪石头又问“他是哪里人”
刘老板说“这个我没问搞不清楚听口音像是白果的。”
歪石头若有所思道“白果的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有人答“他十七岁左右一般个头长得英俊穿着很差。”
又有人说“他双眼皮脸形圆润五官方正看上去有点儿倔强可能是心情不好。”
歪石头说“马上给我去找这人一定要把他找到。”
王正文见歪石头见得真切肯定不会再返回“万和货店”但去哪里好呢去湘江渡口过河怕歪石头派人蹲守返回白果只能是死路一条。正在彷徨之际他远远见到“万和货店”的伙计在街上找人他估计就是找他就马上朝湘江上游走再爬山过坳一下就到了紫巾山山顶上。
王正文知道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地一走刘老板肯定会找他他必须马上离开县城去南岳。
王正文刚到南岳东街就见到南岳团防局的三杂丁在街上吆喝一问原来是在清场街上还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说是为了明天迎接上级官员前来视察。因为王正文披挂不雅穿得不整齐三杂丁们就吆喝他要他离开。
王正文向南街走忽然发现几个三杂丁正围着一个人在打王正文赶紧上前制止道“你们怎么不讲理随便打人”
三杂丁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多嘴便对他说“你算老几”
王正文见三杂丁人多自己又是外地人便不跟他们说什么拖起地上被打的人就走。地上被打的那人见有人解围趁机和王正文一起走了。
路上二人互问了姓名被团丁打的人名叫旷章山。
王正文问旷章山“他们为什么打你”
旷章山说“三杂丁清场将一个走得很慢的老大爷挑着的菜打翻在地还用脚去踩烂菜我觉得太可惜就帮大爷去捡三杂丁二话不说就打起我来。”
王正文说“看你伤得不轻最好去找个大夫看看。”
旷章山说“我没钱看伤。”
王正文说“我身上有钱我可以帮你出。”
旷章山连连摇头说“那怎么行我不能随便花你的钱你已经帮我解了围我还没感谢你呢”
王正文说“我曾经挨过别人的打当时没钱治疗只用草药治疗结果腿部受寒就有点儿痛你千万别忍着。”
旷章山想了想便去找大夫看了伤王正文拿出一块大洋给那大夫。
大夫很高兴说“没事明天来换药过几天就好了。”
走出诊所王正文说“兄弟你好好保重。”
旷章山问“你去哪里”
王正文说“我无家可归到处流浪。”
“既然如此我可以推荐你去一个地方”旷章山把嘴挨近王正文的耳朵说出一个地名和人名让王正文到了那里后就去找那个人。
王正文说了声“谢谢”就和旷章山分了手。
三、巧取钥匙
自从铁钩子被认定是老虎咬死后聚君堂就闹鬼。有人总感觉有个人头在地上走一直走到山上。一到晚上聚君堂不是有怪声音就是有些看不清的影子晃来晃去。有个女佣看到聚君堂后山上一个从头到脚完全是面粉那样白的人从山上走下来变为一个无头人接近房子边上就消失了。有一次二娘洗澡后也是穿的白衣白裤披头散发的竟把一个丫环吓得差点儿抽风。晚上大家都不敢走出自己的房间。于是有人说这哪里是什么“聚君堂”完全就是“聚鬼堂”啊
十娘不但不怕鬼还暗暗高兴她想趁闹鬼的大好机会去聚君堂走一走。
十娘要王丹丹和她一块儿去王丹丹不是不愿去主要是十娘要她跟歪石头相好她却誓死不从。十娘也不是无缘无故要王丹丹去送花献佛投怀送抱她是要利用王丹丹和歪石头缠绵的机会把歪石头身上的地下室钥匙偷出来。十娘打算拿着歪石头的钥匙在僵硬而又可塑的臭肥皂上面印模子再拿模子去找锁匠配钥匙以后她再找机会去偷聚君堂的财宝。
十娘和王丹丹处在冷战中。
十娘对王丹丹说“说句真心话在这聚君堂说宽一些就是整个九君堂谁和你亲唯有我十娘。”
王丹丹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再受气受侮辱。”
“这是什么侮辱呢男女之事公母情韵自然之天性自然界要你这样做你不这样做就是违背天理。哎你就是没读书有些理说了你也不懂他又不是配不上你你若不是来到聚君堂还没有这个机会哩。”十娘说了一大通王丹丹只是无动于衷。
十娘又说“说句真话我若不是他十娘这事还轮不上你我虽然比你大三岁却比石头还小就是不该嫁了他父亲再说你和他好了你又丢了什么你们相好了多一回体验人生阅历不是更丰富了吗”
即便十娘口水讲干了王丹丹仍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十娘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说“若不是你家欠我娘家的钱你也不会跟着我。”
说到欠债王丹丹有些伤感这话确实刺痛了她。王丹丹跟十娘多年十娘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看来十娘这次是在霸蛮了。王丹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为了帮父母还债她不得不忍气吞声依了十娘。但是她想我保不住自己的肉体也得保住自己的灵魂让圣洁的灵魂在被污染的肉体里升华。肉体不能属于自己难道灵魂也不属于自己
王丹丹抬起头十分干脆地说“去就去吧。”
十娘笑了很开心说“这就对了你把歪石头的钥匙拿到手后就放在歪石头房间的窗台上。天气热他的窗户一般不会关你放好钥匙就咳嗽我在窗户外等着我把模子印好了仍然把钥匙放回原处你瞅机会放回去就完事了。”
商量好后主仆二人便从禧君堂来到聚君堂。
十娘首先向大娘二娘道福问候然后就去歪石头的房间因为原来有交代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八娘、九娘、十娘从各堂回聚君堂小住时仍然住自己原来的房间她们的丫环也是在各自相属的房间里休憩。
十娘急于得到想要的东西便满面春风地来到歪石头房间外面没进门就叫个不停“石头石头石头……”
歪石头见十娘来了料定王丹丹也来了于是也高兴而亲切地喊“十妈十妈十妈……”
十娘进房后坐在歪石头床边她先悄悄地盯了一下歪石头的裤子钥匙是吊在裤带上。王丹丹站着垂着头什么也不看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歪石头见到王丹丹喜从心生对十娘十分殷勤。
十娘趁机讨好歪石头说“丹丹这妹子老唠叨着说石头如何如何好。”
这话让王丹丹恨死了十娘她认为十娘买乖讨好也不要出卖她呀来之前十娘还承认是她强迫自己来与歪石头相会的现在经她这么一说就完全把性质搞变了
大娘见十娘来了她本来是坐在房间的太师椅上品茗的一想起王丹丹她就恼火就坐不住嘴里不由自主地骂道“这个死妖精看我宰了她”
她一下站起来冲到厨房里挑了一把又亮又快的尖刀拿在手中。
厨师忙拦住她说“大娘厨房里的东西容易把手弄脏您要做什么就让我们做吧您不要亲自动手啊”
“我要去杀了那个臭猪婆娘”大娘说着扒开厨师拿起刀往厨房外面冲。
这时十娘恰好走出歪石头的房间她把门关好反扣着准备等待王丹丹发信号。她走了几步后依稀听到厨房那边有吵嚷声就走过去看。
大娘见十娘来了停下来说“我要去宰了那个臭货。”
十娘知道大娘说的是王丹丹就把她拉到一边使眼色要其他人离开。然后她在大娘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说什么别人都听不到但大娘听后却恢复了平静她把刀子扔给了一脸紧张的厨师嘴里唠叨着仍然回房间休息去了。
十娘又来到歪石头的房门边贴耳一听只听王丹丹在房间里叫嚷道“我不我不我要回去。”
十娘推门进去见歪石头和王丹丹都站着就对歪石头说“你就不知道润物细无声啊”
歪石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十娘。
十娘像想起什么说“你就不知道送些礼物给丹丹你就不知道钓鱼也要一条蚯蚓抓鸡也要撒一把米”
“我不要我要回去。”王丹丹回应道。
歪石头说“十妈妈说得好我这就去找礼物。”
歪石头打开一个柜子从柜子里找出一条黑色的围巾扬了扬说“这个颜色很好看丹丹围上肯定漂亮又时尚又风雅。”
王丹丹却嘟着嘴说“我不要。”
“这可是日本货”歪石头说。
十娘见王丹丹拒绝就对歪石头说“你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不穿衣服都出汗我连内裤都不想穿还围条围巾这未必是时尚再疯再野也不合时宜。”
歪石头觉得也是又重新到柜子里去找他说“这条白裤子好看。”他自己不想要了正想送出去便拿在手上提着裤头向十娘展开“你看多漂亮。”
王丹丹还是说“我不要。”
十娘说“你送点儿中用的东西看看你把那些金银财宝拿出来我知道你是怕我在这里才故意绕弯子我这就走。”
十娘出房后又把门反锁上王丹丹想开门溜走门却打不开。
歪石头这才走到王丹丹跟前讨好地说“我送你一样好礼物。”
歪石头从一个柜子里打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有个牛皮箱子小箱子一打开各类珍宝琳琅满目。他从箱子里拿出个金手镯放在手上然后将小箱子锁好又将大箱子锁好再将柜子锁好。
“我送个金手镯给你。”歪石头说他认为这算是很客气很大方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真的不要。”王丹丹说。
“那你究竟要怎样”歪石头问。
“我不想到聚君堂也不想到禧君堂。”王丹丹回答。她知道十娘在窗外听着正等着她传递取钥匙的暗号。
“那你娘家欠十娘家的债怎么办”歪石头问。
歪石头见王丹丹不回答又说“你给十娘做事每月工钱是一块大洋还抵不了欠十娘债的息钱我这个手镯可值你多年的工钱。”
王丹丹一阵痛苦是啊债啊债真是要命。
歪石头见王丹丹不说话他已经没有耐性了便生硬地说“我看你是十娘的人才给你面子你愿不愿意都得依我在聚君堂你敢不听我的”说完他强行将王丹丹抱住往床上一丢开始脱她的衣服。
王丹丹的眼泪流出来了她很伤心很痛苦反抗吧她没这本事只有任其摆布。
歪石头将王丹丹的衣服剥光后用手镯在她身体上摩挲然后将手镯戴在王丹丹的手腕上。
事后王丹丹从床上坐起来将手镯从手上取下来歪石头以为她不要忙说“这又不吃你的血戴上。”又将手镯帮王丹丹戴上。
王丹丹待歪石头穿衣服时又将手镯取下用手将其压扁然后挤圆戴在脚上。
歪石头心里明白了王丹丹原来是想要财宝他想口里还说不要原来是猫吃咸鱼假斯文。这回他总算摸到了王丹丹的心思。
该吃中饭了歪石头感觉有些饿就叫十娘开门。
十娘把门打开一双眼睛凶狠地看着王丹丹那意思是怪王丹丹没给她发信号让她偷钥匙的计划落了空。
其实王丹丹在缠绵中也摸过歪石头的钥匙只是每当她将手伸向钥匙时歪石头总是把她的手捉住王丹丹不得不适可而止。
饭局没有办法赖掉。大娘、二娘、十娘、歪石头四个人一席王丹丹仍然和佣人们一块吃。
饭后十娘忽然说“我们这些寡婆子平时没事做想拿支枪玩玩大娘、二娘你们就给我两支枪吧。”实际上二娘根本不管枪她没有任何权力在聚君堂她只是个旁听生十娘是为了尊重二娘才这么说的。
歪石头问“你要枪干什么”
“杀人啊”十娘一脸轻松地说。
大家心里一震好像突然看不透十娘。
“杀谁你又没得罪哪个”歪石头说。
“你还蒙在鼓里呢难道要得罪谁才有祸听说日本人搞‘三光’见女人就强奸万一哪天他们搞到我头上来了我的枪可不是哑巴。”
歪石头点了点头取枪去了。
十娘叫来王丹丹二人一同前往歪石头的房门外等候。
大娘和二娘还坐在桌边没走二娘问大娘“上午你发虎威拿刀子要杀人十娘在你耳边吹的什么风”
大娘说“她说‘如果石头到外边去搞妓女很容易惹上脏病这会传给聚君堂的人若真是那样聚君堂就危险了丹丹多干净、多纯洁、多漂亮她又不会和他结婚难得有这样的好事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二娘“啊”了一声说“这话也有道理啊”
歪石头回来把一支枪递给十娘。十娘问怎么使歪石头便告诉了她。然后他把插在自己腰间的一支手枪猛地抽出来指着王丹丹。
王丹丹一惊倒退了几步差点儿摔倒。这时歪石头又将右手食指作轴插在枪的扳机套环里将枪打了几个转说“给你。”
王丹丹惊恐之余摇着头表示不要。
“拿着吧我们一起回禧君堂玩。”十娘劝王丹丹。
王丹丹一脸茫然地将枪收下。
歪石头将自己的房门打开大家进到房间后十娘问“你上午那条白裤子能不能穿给我看看如果可以送给我吧”
“好的。”歪石头正愁东西出不了手。
“我们三个人都不是外人你就在这里换裤子来把这黑裤子脱下我帮你脱哎呀虽然我比你小你崽还是崽娘应该把崽带好来我帮你解开。”十娘边说边帮歪石头脱裤子。歪石头很乐意他感觉好舒服站着不动。
十娘又是摸歪石头的屁股又是摸他的大腿又是拍他的小腹边摸边拍还边说“你的屁股精瘦的前头一坨还大些你莫把营养都喂了前头这一坨把前头这一坨喂成大头头屁股饿得像蚌壳一样瘪难怪你总是瘾大也该让屁股吃点儿营养啰”
王丹丹从来不笑的这时却乐开了花她想到自己和歪石头刚刚干的那事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十娘趁歪石头穿白裤子的机会马上将歪石头黑裤子上的钥匙在肥皂上印了模子。歪石头的白裤子还没穿完她就将他的黑裤子搭在歪石头的肩上。她心里说靠丹丹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
回到禧君堂十娘怕肥皂上的模子会变形就马上跑到街上找锁匠把钥匙配了。
锁匙配好后能不能打开十娘没把握于是她急于找机会去聚君堂试一试。但是这么勤快地去她又怕引起聚君堂的怀疑。
四、舍命盗宝
几天后十娘和王丹丹练完枪十娘对王丹丹说“明天我们去聚君堂要子弹十粒子弹有什么用起码要一百粒。”
二人于是又到了聚君堂。
大娘、二娘知道十娘是来要子弹的这天歪石头没在家十娘就和王丹丹在那里过夜。
聚君堂的地下室只有大娘和歪石头能去其他的人谁都不能去没有他俩的允许去了就是一个字死。
聚君堂的地下室外面并不阴森恐怖只是聚君堂的人不敢近前主要是为了避嫌免得羊肉没吃成反惹一身膻。
晚饭吃得很早六点钟就吃了太阳仍然火辣辣的天要八点钟才黑。十娘和王丹丹从不散步这次却以散步为名顺便到地下室周围踩点。十娘发现没有任何人进去很方便便对王丹丹说“你回房间去不要在这里等我别人问我哪去了你就说我上街去了。”
王丹丹点头离开十娘则独自打开地下室的门进去了。
大娘吃了晚饭后按她的习惯是先洗澡洗了澡之后再整理一下。她想找管家谈点儿事想将今年的租子早些入库。因战争时期变数很大谷进了仓才算安全。为此她去找管家丫环也跟着。找管家要经过地下室的入口她从地下室门口经过时突然发现地下室的门没有锁锁虚挂在那儿。她想是不是歪石头进去了。她呼叫“石头”没有任何声音走到门边观察锁的情况觉得锁没有烂她打开门看地下室里面发现里面比较黑什么也看不清自己又没带蜡烛来就不想进去只是顺手把门锁上了。这样一来十娘就被锁在了地下室里面。
大娘锁地下室的事王丹丹压根儿不知道。当天晚上她独自休息心想十娘说她要看聚君堂的账目现在应该看得很顺利吧。
第二天还不见十娘回房王丹丹想聚君堂这么大的资产账目可能要看几天几夜但是她想十娘不吃饭会饿坏的。她想到地下室边去看看可十娘嘱咐过她要她不要在那里出现免得别人生疑她因此不敢去。
第三天还是不见十娘回来。大娘也问怎么不见十娘来吃饭王丹丹只好回答她到街上去了可能在街上吃。
但王丹丹已经产生了疑问她得千方百计到地下室边去看看看门锁了没有如果锁了说明十娘就出来了如果没锁说明还在里边。她偷偷地张望地下室的门锁发现门已经锁好了她想十娘一定是已经出了地下室独自一人回禧君堂去了。
王丹丹急急忙忙赶到禧君堂左寻右寻始终找不到大家都说没看到十娘。
等到第五天王丹丹仍然不见十娘她心里发慌心想十娘不会被人反锁在地下室了吧如果是那样十娘可就危险了不论是否被人发现都是死路一条。于是她又来到了聚君堂。
歪石头回来了他首先不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到十娘的房间看看。一见王丹丹在十娘房里他喜上心头就想现事现办。
歪石头来抱王丹丹。
“热死了憋死了我不。”王丹丹说。
“那去我房里”歪石头征求意见。
“一样的热人受不住。”王丹丹说。
“有个地方凉快一点儿也不热我有时在那里歇凉那里面还有竹床。”歪石头说。
“哪个地方”王丹丹问。
“地下室”歪石头说。
这正中王丹丹的下怀她便跟在歪石头后面躲躲闪闪地去了地下室。
歪石头将地下室的门锁打开王丹丹一看里面是乌黑的心想十娘若在里面肯定已经睡着了或昏过去了。她决定大声说话把十娘吵醒让她设法逃出去。
地下室像一个深渊借着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二人从楼梯上下去。仅下了几步王丹丹突然尖叫起来。歪石头问她为什么她说有鬼那里有死人的骨头。歪石头说那不是人骨是虎骨。再下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老虎王丹丹又是一声尖叫。歪石头解释道“这不是真老虎而是用老虎皮做的假老虎。”歪石头这时用手牵着王丹丹王丹丹只好顺从。
下到地下室的深处已经没有光线歪石头带王丹丹摸到竹床边。
“我来点蜡烛。”歪石头说。
如果十娘真在这里王丹丹怕有光歪石头会看到十娘便马上制止说“不要点不要。”
歪石头正迫不及待也就听了王丹丹的话。
他们在黑暗中缠绵歪石头帮王丹丹脱光了衣服然后就为所欲为了。
王丹丹为了表现出一点儿女人味便问“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歪石头感到很突然想了很久才说“以前我从没听到你说过一句话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他故意不正面回答她而是以反问回答。
但歪石头也想王丹丹看来并无野心她不愿意点蜡烛说明她没有要了解地下室的想法她的心是清纯的。
不一会儿他们突然听到一种声音好像是从地下室门口传来的。王丹丹心里一怔她怕是十娘弄出的声音好在黑暗中歪石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是大娘来到了地下室门口她上次发现地下室的门没锁后就对这里产生了怀疑她每天不定时来看看而且是独自一人来。这次她见到门又打开了心里大吃一惊马上返回房间拿了手枪上好子弹带着蜡烛和火柴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地下室。
大娘已经点燃了蜡烛她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紧握手枪十分警惕地朝地下室走。若遇到可疑对象她马上开枪打死再说。但她也不是很鲁莽她怕万一打错了那也不好。
王丹丹的身子压住了歪石头压得歪石头不舒服他就想翻动身子王丹丹却用动作示意他莫动听听动静歪石头才不出声。
由于被王丹丹挡压着歪石头无法看到地下室的情况王丹丹也看不到但是他们共同感觉到有一点点光线走近他们。
大娘正朝他俩走近当大娘看到竹床上一个女人溜光的背和屁股后马上吼道“贼胆包天杀死你”她用枪对准了王丹丹的背部。
这一吼吓得二人突地弹起坐了起来。他们不是先穿衣服而是先躲枪。歪石头看到是他娘便马上叫道“妈您怎么来了”有点儿责怪的味道。
大娘看清是王丹丹后说“我还以为是十娘呢”
这时一个黑影悄悄地从地下室出去了大娘和歪石头都没看到这个黑影王丹丹因为时时刻刻在留意十娘她也是只感觉到有个黑影出去了究竟是谁她也不知道。
大娘本想责备歪石头不该带王丹丹到地下室来可当着王丹丹的面她欲言又止最后一声不响地走出去了。
王丹丹穿好衣服后也飞也似的离开了歪石头。
出了地下室外面的天早已黑了王丹丹直奔十娘房间把门反闩了然后把煤油灯点亮。
她看到十娘倒在地上就想地下室出来的那个黑影正是十娘。她马上扶起十娘将她扶到椅子上坐着。
十娘已经完全不像十娘她头发蓬乱一把把一股股地黏着全身都是黑的完全看不出是十娘只是她刚刚喝过水嘴唇上显出了一点儿肉色。
十娘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王丹丹说了一个字“吃”声音小得比蚊子的叫声还小。
杀手归来
回到禧君堂后十娘靠在自己床上叹息不止她以往的盛气像泄了气的皮球全然不在。
王丹丹以为十娘在聚君堂看了账可能这账对十娘不利便一边帮她扇扇子一边开导她要她想开一些。
十娘突然苦笑一声骂道“那个恶寡婆居然怀疑我居然在你面前以为你是我。”
王丹丹吃了一惊她马上想到自己和歪石头在地下室的竹床上做爱时十娘不仅没有离开地下室反而还在那里看他们二人做爱听他们说话。而且她硬是等到大娘进到地下室发现他们之后才离开。这使王丹丹打翻了五味瓶她想到十娘死到临头都不怕死的胆气在地下室折腾了五天五夜滴水未沾的那种沉着简直令人不可理喻。
可想而知十娘在地下室被反锁了五个白天黑夜她这种金贵的小姐不说饥饿对她的摧残就是吓也会被吓怕了如果王丹丹不设法救她她必死无疑。一般的人遇到十娘这种情况只要是地下室的门打开了肯定不会再停留一秒钟就会马上逃出来。可是十娘居然还能忍饥挨饿有那份闲心有那种雅致看歪石头和王丹丹在那里玩欢。
想到这些王丹丹哭笑不得向十娘笑道“你真是天下第一大胆简直就是个老乌龟”
“你比我的胆子还大做爱居然做到地下室去了还要和石头结婚我真是佩服你”十娘反唇相讥。
这天歪石头正要往禧君堂去找王丹丹刚走不远就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县团防局团丁队长丁心呈。
丁心呈本来是聚君堂的家丁队长歪石头任县团防局长后就将聚君堂的家丁调入县团防局委以重任。
歪石头知道丁心呈肯定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找他不然不会赶来这里。
只听丁心呈说“王正文回县了有人报告他参加了共匪而且还在衡山建立了共党的支部组织。”
歪石头听了后哪还有心思去禧君堂他对丁心呈说“走我们这就回县局。”
歪石头回到县城后马上召开局务会议他坐在小会议室台上正中的乌木沙发上傲慢地说“我们剿共现在共匪就在我们衡山剿不剿”
没有人回答。
他又说“老百姓说我们团丁是土匪、家丁、帮会组成的‘三杂丁’我们从现在起要一扫旧颜垢貌为剿共全县所有团丁集训三天第四天直捣匪巢。”
大家都望着他他继续说“要让事实证明我们不是乌合之众不是蚁虫之兵第四天我们要像国王检阅军队一样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地剿匪首先把气势造起来吓也要把共匪吓死看我们还是不是三杂丁。”
最后他说“第四天我们就直扑匪首王正文老英岩的家王正文敢拒捕我们就直接击毙他。”
团丁副队长凌廓次问“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抓人王正文不会早就跑了吧”
歪石头说“你看到豹子抓小鹿吗豹子把小鹿抓着了它不是马上吃掉小鹿而是让小鹿欲离不可欲死不能玩就玩吧玩够了再吃吧跑不掉的。”
也有人心里在说“这石头局长真是豪门出身改不了阔少的习性。”
县团防局去老英岩并没有抓到王正文和他的同伙但却达到了歪石头想耀武扬威、显摆一番的目的。
返回途中凌廓次问丁心呈“局长原来抓王正文心急火燎现在怎么变成要紧不慢了”
丁心呈笑着说“王正文以前没有参加共党组织局长抓他那是个人私怨。现在抓王正文属于名正言顺的剿匪因此有足够的时间办此事他逃不了局长的手掌心。同时剿共任务艰巨需要县政府多安排经费给团防局。”
凌廓次听后“哦”了一声。
歪石头知道不一定能抓到王正文结果真没抓到。他召集丁心呈、凌廓次、李全金在自己办公室里开会说“我们的策略是从长计议。”他决定实行多种方案抓捕王正文既有明捕也有暗杀。明捕由丁心呈负责暗杀则由他本人直接负责。暗杀队队员有男有女各自身份保密任何人不能过问。
歪石头得到的信息没错离开旷章山后的王正文不仅加入了共产党还成了南岳支部的负责人。他得知歪石头的团防局在四处暗杀共产党员和农会负责人后就决定给聚君堂一点儿颜色看看。
这天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聚君堂正门口。大家嚷着口号要聚君堂开仓放粮还要他们交出杀人凶手歪石头。
丁心呈出面阻拦说歪石头不在家说聚君堂没有谷子。农会会员们早就知道聚君堂有武装团丁原来就计划用五十、一百人分割包围一个团丁。会员们听了丁心呈的话后很是愤怒几个人围住丁心呈夺了他的枪其他会员也将其他团丁的枪夺了。
聚君堂大门的第一层已经闯过会员们蜂拥到第二层门。聚君堂的管家出面阻拦却被人挤到一边大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到第三层门时却出来一些妇女是歪石头的大娘二娘们。
这大娘身材高挑皮面白净就是脚曾经捆过裹脚布是真正的三寸金莲整个人看上去像根豆角儿一样。
会员们见是女的便停下来看她说什么做什么。
大娘说她家老公早死了她小孩歪石头年幼无知她如今是孤儿寡母为什么要闹到她家里来呢
会员们一听都笑了。
白果农会的负责人刘大毛挺身而出说“好一个年幼无知的团防局长却杀了我们好几个会员。”
歪石头其实正在聚君堂当大娘跟农会会员们争执不休时他爬上了聚君堂的三楼。他本想用手榴弹炸农会会员又怕扔不远反而炸了自己的房子。于是他插下手枪带上一支长枪准备到三楼射击。
他到三楼往房屋周围一看不禁毛骨悚然除了聚君堂的房屋和一些高大的树木外外边什么也看不到唯一看到的就是梭镖林立、人头攒动听到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歪石头哪敢露面赶紧躲进了聚君堂的地下室。
会员们冲进聚君堂上千人到处搜就是找不到歪石头。会员们商量歪石头跑了还有他娘便抓着大娘给她戴上高帽子并在她的绸缎衣服上写下“铁钩子十三分之一老婆”几个字用绳子吊着手牵出去游街。
大娘还没走出多远就上气不接下气豆角儿的身子稀泄的五十岁的人竟只有七十岁的体力似的。
在南湾的小街上有一座刘氏祠堂祠堂门口竖着一块牌子南湾农会。
这天许多男女都来到祠堂看唱戏。
寒冬剥夺了人们的温暖这三月的阳光为人们驱走了寒冬。寒风掠走了万物的活力这三月的春风为自然带来了生机。
“砰砰砰”刘家祠堂忽然枪声大作。
大家往后一看全是穿灰色军装的人持着枪对着他们并越来越多还有白果团防局的黑衣团丁他们将刘家祠堂所有的农民包围了。
这些人自然是趁夜色跑出去的歪石头搬来的救兵穿灰色军装的是在衡山县驻防的亲兵营。
在刘家祠堂里的农会会员听到枪声感到很突然当他们发现是军队在包围他们时马上组成冲击墙一个劲地往门外挤压。人多就是力量因人本身百多斤一个有一千人往外压又有几个人顶得住祠堂里面的人不顾一切地往外冲一下就把灰军装的兵们冲得稀散。有的兵和团丁被挤在地上被人踩踏于是鬼哭狼嚎起来。踩死的就踩死了踩伤的还要挨排长连长的耳光团丁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要抓的人在人流中消失。
农会的许多负责人和骨干都冲走了剩下几个敲锣打鼓的、唱戏的走在最后当兵的就把他们抓住往牢房里送。
亲兵营第一天就抓了五十多人南岳农工会总部刘家祠堂被烧共烧毁房屋二十七栋。白果垅里、道士岭上、大地岭等处火烧通晚将这一片天烧得通红。朱军、李山川、宋大光等农会负责人被投进了监狱后来都被秘密处决了。
六、白果夺枪
农会的环境开始恶劣起来。
王正文回到白果老英岩后他把枪取出来结果枪已经生锈枪栓拉不动了他于是想到白果街上去买一点儿煤油擦枪。
白果街是一条狭长的小街上上下下有一里长街两边房子临街的都是小店铺街道房子过几栋就有小巷子通到野外沿河边街道的小巷子是通向河里的。亲兵营有一个连驻扎在白果街上的汪氏祠堂里。
王正文接近白果街时很远就见到亲兵营和团丁们在游弋。他想干脆搞一支手枪用于是又返回家穿了一身烂到不能再烂的衣服戴着一个破斗笠脸上涂着黑灰色的泥浆手掌手指都弄得脏兮兮的。
到白果街上他时而坐在地上时而睡在地上时而歪歪倒倒地走一段。进入白果街中心处他选择了一个巷子头靠在墙上半坐半躺着观察着动静。他发现有一个人挎着的手枪比这里其他人的小一些就盯上了这个人打算夺他的枪。
王正文想这个挎小手枪的人可能就是亲兵营营长鱼大马。
这鱼大马是保定军官学校毕业的枪法也好。他的驻地周围不仅有一个连的军队还有两个士兵专门为他站岗守在汪氏祠堂的大门口。王正文连进去都不可能怎么能夺到鱼大马的枪呢只要稍露破绽他就会没命。
王正文晚上也睡在白果街上反正他家里的床铺也比这街基好不了多少。他专门盯着鱼大马只要他路过他就远距离跟踪。人们都讨厌这个叫花子一身脏得无法接近许多人从他身边经过都远远地避开他生怕挨着他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鱼大马三十来岁长得扎扎实实浓眉大眼切筒鼻不大不小的嘴唇一些富家女子早把他看得入骨入肉。这白果的人住在这里从出生以来还没见过军队有这么一个号令几百人连团防局的人都对他恭敬不已的统军人物难怪白果街上的一些女人会对他心驰神往。
红花楼的俏姐姐见到鱼大马从自己门前走过急忙跨上一步拦住他说“大军官横过身直过身就不知道进屋歇歇春宵一刻值千金白果一别隔万年。”
鱼大马认为这俏姐姐说的话也对“春宵一刻值千金”是老话也是真话倒是“白果一别隔万年”更真啊以后还会来白果吗不来不就是一万年也见不到白果了
他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朱唇玉齿粉面含春言语含笑天然风骚不禁露出了微笑。
俏姐姐见鱼大马心动了马上用手拖着鱼大马的衣袖往自己家里拉。
鱼大马想大白天的谁跟你干那事于是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今天晚上来。”
王正文离鱼大马虽然有些远但他是狮子耳竟能猜到鱼大马耳语的大意。
鱼大马走了半条街来到一个小店子前这小店子是卖糖果饼干等东西的。他朝店内一望店老板是个女的见到鱼大马路过她马上拿起一颗糖粒子迎上去叫道“大军官来来来喂你。”
鱼大马真的走到店门口这店主人就将糖果塞到他嘴里。鱼大马感觉到糖果好甜。
店主人忙说“下人愿意侍候你。”
鱼大马说“军务繁忙今天晚上来。”
店主人忙说“好我等你我是单身女你来我家常住我侍候你舒服得像糖一样甜。”
鱼大马点头。他走出店门抬头望了望店铺名清甜的。他想这店名真有趣。
原来这店主人的男人在他俩结婚后不久就得病死了店主人叫京支还没有生育她想找别的男人结婚若没有地位周围的人会骂她有损封建礼教不守妇道说三道四如果给这位鱼大马营长做个三妾四妾的她心里好惬意别人也没有屁放。
鱼大马边走边回忆“清甜的”的店主人京支的样子削肩细腰高挑身材柳眉凤眼顾盼神飞二十多岁正是春情发胀的年龄。
夜幕徐徐落下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眨巴着眼睛没精打采的。
白果街上的店铺或住家都关门了只有红花楼的小侧门还开着。侧门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头像乌龟头一样时不时地伸出来窥望一下。再过半条街在“清甜的”小店里也有一个女人的头像鸟窝里的鸟偶尔探望一下。因为二人都在房内看她们互相都看不到对方。
这时汪氏祠堂大门里出来一团黑影是一个人形的黑影这黑影在街上移动。王正文从巷子里出来远远地跟着他想这就是鱼大马估计鱼大马正是到红花楼去。这黑影好像还回头看了看后面王正文马上避开黑影的视线。
黑影经过红花楼时没有停留更没有进去。又走过半条街到了“清甜的”店子边他也没有停留也没有进去而是直接走出了这条街。原来这人并不是鱼大马。
突然一个声音从歪石头背后传过来“谁暴露了聚君堂的机密谁就得死你儿子无能是你亲生的这能怪谁呢”
说话的是大娘她左手捂着伤处右手握着枪照着二娘就是一枪并说“即使大家都死我也要让你死在我前头。”
原来大娘在地下室是装死她以假死来考验二娘和歪石头目的是想让歪石头杀掉二娘。二娘一死歪石头就永远不知道真相。
二娘以为大娘死了不然她还真的不敢说出这些真相。她承认铁钩子给歪石头取名的“歪”是觉得她自己也不是很正如果自己正直的话她早就该跟儿子说真话了
歪石头这时才确信自己是铜钩子和二娘所生他想到他母亲一直受到铁钩子和大娘的压制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一点儿大娘将骗局施在他身上几十年使他一直在欺骗中过日子。他甚至还趋炎附势连自己对二娘也是有她不多无她不少经常不把她当回事。他顿时怒火中烧愤怒至极真想一枪把大娘打死。
可大娘却用枪指着他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想以你的个性肯定是容不下我的不如我先杀了你”说罢她似是想抠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从大娘身后传来大娘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开枪的是十娘站在十娘身边的人是王丹丹、钟十、王正文还有歪石头不认识的一些游击队员他们能及时赶到是二娘提前给他们送了信。
二娘经过儿子歪石头那一枪又经过大娘致命的一枪已经生命垂危了。她望着自己的儿子想说什么歪石头赶紧过去抱住她。
二娘使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儿子聚君堂正后门阶基下有个‘亡’字是聚君堂的财宝上面用土盖了下面藏有机关千万不能动谁动谁就会死”
“娘——”歪石头终于在二娘闭上眼睛的前一刹那凄惨地大喊了一声。
二娘笑了那笑定格在她脸上再也没有散去。
“快走再不走日本人就进来了”王正文对着歪石头大喝道。
十娘和王丹丹不由分说上前架起歪石头一行人冒着炮火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聚君堂。
日本人的炮火越来越猛烈炮弹像下雨一样一打一个准没过多久曾经巍然耸立、凛然不可侵犯的聚君堂竟被夷为平地。
王正文回过头来往汪氏祠堂这头看汪氏祠堂又出来一团黑影。这黑影朝他的方向走来王正文躲在巷子里待这人走近时想看个仔细却看不清但他看到这黑影的一边腰上比一般人多出了一个小黑团他想这应该是手枪。他估计这就是亲兵营营长鱼大马于是盯着这团黑影。
这黑影刚走到红花楼门口红花楼里的俏姐姐就急急地奔出来把黑影拉进了屋子闩上门到房间里去了。一下子灯就熄了。
王正文见时机已到把烂斗笠取下扔掉悄悄来到红花楼的小侧门外。他用手轻轻地压门发现门已闩了便花了一番力气把门弄开来到俏姐姐和鱼大马睡觉的房间外。
俏姐姐和鱼大马说的话王正文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俏姐姐干的这行当是明买明卖当地方言叫做明卖猪婆肉。大家都知道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所以说什么都是明目张胆的她可以和你公开说那事儿不仅口无遮拦而且声音可以隔条街听见。王正文是处男他们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他躲在墙角边想看鱼大马的枪放在什么地方却看不清。他于是摸到床下打算等他们睡着了再下手。
“情双好情双好满了百岁还嫌少。”这是女声。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是男声。
“是吧一刻一千金二刻二千金三刻三千金一个晚上也只有三四千金。”只听女声道。
“啊”男的感到现在才明白意思很惊讶地说“白果一别隔万年”
“如果你每天都来就是每天一千金属于批发你仅来这一次以后不来了那可就是一万金啊”
男的爬起床原来男的脱的衣服都放在他的枕头边。男的穿起衣服就出去了动作很快。
男的起床没有说话女的以为男的是要去解手便没有拦阻男的后来感觉不对也起床。正在她穿鞋要走动时却碰着了王正文因为男的走了王正文得马上跟着走。王正文从床下爬出来正撞着女的穿鞋的脚女的便抓住王正文不放。
女的对王正文说“大军官怎么不说就走呢”
王正文不能说话只能挣脱。可王正文越挣女的越用力抱住他不放并说“大军官你一个时辰都不足怎么就走呢”边说边将王正文的裤子扯下用手捏着。
王正文心里急得要命因他要去拿鱼大马的枪鱼大马已经走了他必须马上跟踪他。这里俏姐姐却把他的裤子扯下死不放手。王正文想生气想骂她却又不能发出声音他赶紧把俏姐姐握着自己的手用力拿开俏姐姐的手不肯松把他的身子都握痛了。他后退一步才摆脱急忙双手将自己的裤子扯上来。俏姐姐哪肯放手又来抱他王正文用手扒开她他这才知道这女的一丝不挂身上光溜溜的。他真的生气了遂用力把她甩开冲出门去。
俏姐姐没穿衣服她追着王正文王正文已跑出她家的门了她想自己一丝不挂还是不雅就站在自家门口咒骂道“兵痞、兵油子不要脸吃肉不给钱”
王正文出来第一眼就望着“清甜的”店子那头是否有人影果不出他所料离“清甜的”店门不远一条黑影的身子抖动了几下然后捋了捋裤子再去敲“清甜的”小侧门。王正文知道这人就是刚从俏姐姐房间里出来的因在街上对着墙解小手王正文一出红花楼的门就看见他了。
这人一边小解一边听到红花楼的俏姐姐在骂他他赶紧收住气门一边走一边整裤子。来到“清甜的”的门外只敲了两下“清甜的”门果然开了。真是相思半夜桃花发忽到门前真是他。黑影进到门里后门又关了。
王正文紧随着到了门外他又和到红花楼一样弄开门悄悄钻到京支的床下。
这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与红花楼的截然不同只有丝丝切切的声音音大时像莺声燕语小时像蝶唱蜂和王正文听不清也听不懂。
王正文想吸取在红花楼的教训提早下手不然男的一下子又离开了自己就很难拿到他的枪了。
通过在红花楼窸窸窣窣的声音王正文知道男的是睡在床的外边男的脱的衣服都放在自己的枕边他就伸出手来摸这男的裤子。谁知他刚摸到枪套扣子床上的一男一女却都不说话了像发现了什么动静在静听。王正文也不动了。
结果什么动静也没有。
女的在撒娇发出的声音像糖一样清甜。她细声细气地对着男的说着什么床上的人在扭动颠鸾倒凤。床又开始抖起来。
王正文说时迟那时快趁床发抖之时一下将枪摸到了手。
不知是床上这男的感觉所知还是听到了枪和枪套的摩擦声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枪。发现枪被掏出来很多他吓了一跳赶快抓着王正文摸枪的手。可女的正在兴头上只是死抱着他的屁股不松手。
男的另一只手把被子一掀使尽力气跳下地就捉住了王正文口里叫道“有人抓人”
这男的好厉害一手就抓到已握在王正文手上的枪管了男的想用力夺过去可王正文不可能让他夺。在争夺中不知是王正文的手抠动了扳机还是枪走火“砰”的一声一团黑影倒下了。王正文见对方松了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握着枪一个劲地朝门外跑。他跑过街穿过涓水河边的小巷子沿河岸一直走到烟铺潭然后横过河上了岸回家去了。
京支见房里突然“砰”的一声赶紧把灯点燃照着去看发现和她睡觉的男人死在地上一丝不挂。她吓蒙了本能地号叫起来“杀人啦死人啦”
半天没有动静她就急得光着身子朝门外的街上呼叫道“杀人啦鱼营长被人杀死啦”
她不知道怎么办返回房间穿上衣服。
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街上迟迟没有响动。
京支穿好衣服后又把男的衣裤穿好然后继续上街大叫“来人啦杀人啦鱼营长被杀了”
白果团防局的人来了街坊的一些窗户上糊的纸陆续显出了一些昏黄色的光。
汪氏祠堂的驻军来人了。他们看了现场当时就和团防局封锁了“清甜的”店子。
亲兵营的人把死人的消息报告到驻军营部白果团防局则派人报告歪石头。当晚军警只是封锁了现场同时把京支扣住。
第二天清晨人们起得特别早个个议论昨晚发生的事。不少人说鱼大马该死这是为民除了害死得好。因为鱼大马的亲兵营一到就抓捕关押农会、工会会员七十多人烧毁房屋二十多栋这是白果有史以来罕见的灾难。
红花楼的俏姐姐比别人起得迟昨晚她没睡好辗转反侧。昨晚在她床上在她怀里发生的事成了她一些难解的结在她心中形成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起床后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得把嘴巴涂红了才出去这是习惯但心里又急着要去看西洋景又要打口红于是就急切地三下两下抹着嘴巴。
她一出来看到她嘴巴的人不少人说她的嘴巴是猴子屁股、火烧屁股她也不在乎什么挤到“清甜的”店子里去看被杀的人。
看了后俏姐姐吃了一惊死的正是昨晚和她玩欢的人。她一下子回忆起这男人很有一股牛劲怎么会死呢她心里在责备这男人干吗要走若继续和我睡怎么会死省了几个钱却丢了一条命但她不会说这些她怕惹祸怕亲兵营的人找她的麻烦。
亲兵营成立了专案组跟团防局的人一起破案。
负责破案的通过调查、勘查好像也心有成竹。他们将京支绑起来要她交代不交代就用皮鞭抽打。
审案的问京支“他是怎么到你房间的”
京支怎么也说不出话舌头好像被人割了似的总是“他他他”个不断没有后文。
审案的又问“他死在你房里你不负责哪个负责”
京支只有哭。
“你一个寡妇不守妇道勾引男人目的是和别的男人谋杀亲兵营的长官。”
审案的已把心有成竹的“竹”画出来了他们认为京支肯定另有同伙最少有相好的同谋两人同流合污杀害了亲兵营的人。
京支只知道哭根本讲不出道理。审案的要她供出同伙她也只是摇头说没有。
案子审了几天没有任何进展。县里急了忙着想结案就说是京支伙同奸夫谋杀了赵邦就地枪毙京支。
直到这时白果的人才知道死在京支房里的人不是鱼大马而是赵邦赵邦是亲兵营一连的连长。
亲兵营要对京支执行死刑地点在涓河沙滩上。这个沙滩在盗火寺的山岩边由一个排长带着两个兵去对京支执行死刑。
京支背上插着“杀人犯”的牌子已经双腿跪在沙滩上。排长发令后两个兵面对京支将子弹上膛瞄准了京支的胸膛作好了射击的准备。
京支当时脸色煞白没有眼泪没有哭好像灵魂已经消失。正在排长要下令射击时排长背后一个蒙面人向排长打了一枪又向两个兵各打了一枪三个人先后倒地呜呼了。
蒙面人迅速将捆绑京支的绳子割断拉起京支就逃。他们奔入盗火寺的山林中。
蒙面人对京支说“你快走亲兵营在衡山你就不能回衡山一定”
京支这时灵魂才回归原位她一下子泪如涌泉哭过不断。她跪在蒙面人面前说“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蒙面人说“王正文”
京支还在千恩万谢时王正文已经不见了踪影。
京支从此离开了衡山。
七、主仆缠绵
在一个十分秘密的山洞里开着一个决定农会命运的会议。
王正文说“为了国家民族的利益我们把民众发动起来禁止粮食出境打击日寇征服的企图使日寇不能得逞。可现在我们却要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镇压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这该怎么办”
刘天智说“利益是鲜血裹着的动辄就可能有血腥。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农会眼前是不能公开活动了如果再公开活动就会有不少人被抓、被杀、被烧房屋。为了多救几个人我们还是停止农会的公开活动为好。”
刘大毛说“可是这样一来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呢他们的期盼可是很高的。”
丁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不能因为农会的大面子而白白浪费一些宝贵的生命”
旷章山说“我赞成停止农会公开活动不仅是农会工会也必须暂停活动。农民武装自卫队为保存实力也转入地下不再公开活动。”
王正文最后确定“农民武装自卫队改名为游击队但是我们也不能被动挨打而要积极进取办法是由明战转入暗战。请大家将此会议精神尽快通知到每一个人。”
与此同时在衡山县县长办公室里县长王光日、驻军营长鱼大马、县团防局长歪石头也在决策如何将农会头目一网打尽。
“农会头目许多是共匪。”歪石头说“要抓捕这些人最好是在同一时间行动首先是要将已经暴露的人逮住。”
“哪些人暴露了”鱼大马问。
“这要绝对保密不能泄露否则前功尽弃。”歪石头说“我已经在着手进行这件事你们大可放心。”
禧君堂的十娘房间里光线不明不暗夏天的温度本来很高因这里是高山脚下丽水旁边室内温度比其他地方就要低一些只须穿短衣短裤即可。
“哎哟——痛死我了……”十娘的手指头被自己吃了后现在开始大发烂红肿、化脓痛得她头昏脑胀。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呻吟。她本想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手指头痛这件事免得别人对此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她怕在聚君堂地下室里吃手指头时在那里滴了血如果大娘和歪石头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血迹难免不会查到她头上那时她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十娘一直用衣服裹着伤手衣服很脏伤口很快就感染了。她经受不起疼痛更害怕不治疗会出大问题所以每天心情都很紧张。
“丹丹、丹丹……”十娘呼叫王丹丹。
王丹丹赶到十娘身边因长工钟十答应帮十娘寻草药敷伤十娘便问“钟十是到爪哇国寻草药去了吗”
“我去找我去催”王丹丹说。
十娘无力地点头并有气无力地说“越快越好”
钟十将草药寻来了。他将草药分成两份这次敷一份留一份下次敷他估计敷三次就可以敷好。
他见十娘坐着就干脆当着十娘的面弄草药。他把草药用清泉水洗净选一份用口嚼烂。
“你怎么用口嚼怎么不拿个盆或碗捣烂”十娘关心地问。
“用碗和盆子捣烂就减少了药汁用口嚼的话唾液也成了药液对伤口有滋润作用。”钟十说。
“这都是些什么”十娘问。
“松叶、蚯蚓、寸冬你认识其他的你不认识。”钟十说“要一块干净的白棉布包扎。”
王丹丹立刻找来了白棉布和带子。
十娘坐在椅子上见钟十走上前她把受伤的手伸出来。钟十单腿跪在十娘跟前用一只手将十娘的手托着然后将口里嚼烂的草药放到十娘手上。
“哎哟——轻一点儿”十娘叫道。
钟十见十娘怕痛便用两片嘴唇舔十娘受伤手背上没有敷药的地方目的是减轻十娘的手痛使十娘将疼痛的心理转移。这办法也确实见效十娘的疼痛好像缓解了一些。
药敷好后十娘感觉良好。但是到下午时分因药汁已干十娘又喊起痛来。
钟十不太爱说话但内心总想减轻十娘的痛苦。他走到十娘跟前跪下一只腿一只手托起十娘的手另一只手帮十娘抚摸受伤的手。
晚上睡觉敷了药就要有控制能力手放在一个位置不能老动因为药汁干了药容易散掉这样就会减少药效。十娘不想控制自己随心所欲因此药散得快药效也不很明显。
第二天十娘又喊“痛”钟十只好嚼第二副草药替她敷上。
到第四天十娘的手指明显好了很多敷第三副草药叫“完工药”第六天就全好了。
十娘受伤的手指刚好就独自去了聚君堂她不带王丹丹去她怕以前主动送王丹丹给歪石头会引起歪石头和大娘的怀疑。
十娘到聚君堂后对大娘说“丹丹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是一块大洋一月的工资少得可怜从现在起应当给她三块、四块一月吧”十娘表面不说心里其实非常感激王丹丹的救命之恩。
大娘说“十妹妹聚君堂没有你娘家那么多钱这个家不容易当。”
十娘很是气恼她娘家是最小的地主其家产不及聚君堂九牛之一毛大娘说这话明明是在嘲讽她娘家穷。
十娘没有办法就说“我是屙尿作镜子照你是用金子作镜子照。”
大娘说“你屙泡尿就是一块金子我一块金子只能当你一泡尿。”
十娘说不下去了心情不好地到了原来自己住的房间歇息。
九君堂所有的佣人都归聚君堂发工资这是历代的规定也成了传统。大娘、歪石头将各娘发落到各堂后由聚君堂发一半的工资另一半由各堂自己发。十娘不愿意和大娘争吵她又走出房间去找大娘问“石头在家吗”
“我也想他回来看看可他好久没回了。”大娘说。
十娘说“丹丹这妹子好老实石头特别喜欢她为了让石头得到欢快丹丹也确实付出了不少。”
“是丹丹付出还是石头付出当初我就不同意他们亲亲热热这玷污了石头的纯洁我的脸上都没有光彩好在事情已过去了不要再传出去。这样吧我知道你对丹丹有感情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给丹丹二元一月。”大娘说。
十娘不愿意再讲什么她连中饭都不吃就返回了禧君堂。
十娘的手虽然好了不痛但现在却很痒她用另一只手抓痒把皮肤都抓红了。她又嚷道“怎么这样痒不会是又烂了吧”
王丹丹赶紧把钟十找来。
钟十又是一只腿跪在十娘面前。
十娘踢了钟十一脚说“我又没死你跪什么你要知道你是人而不是封建礼教”
钟十被十娘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娘又骂“自己作贱地面潮湿你想生病啊拿把椅子坐了。”
钟十站起来拿了一把椅子坐了然后轻轻地拿着十娘的手看着说“不是发烂是好了在长新肉。你千万不能抓长新肉时会痒越痒越好越痒越长肉。”
“我痒得难受。”十娘说。
“别怕我给你抚摸。”钟十说完就用自己的两片嘴唇在十娘的痒手上轻轻地抚慰。十娘感觉很惬意她的手能感觉到钟十的鼻息。
“这些天来手痛得我没睡过一晚好觉这几天手又痒更是心烦意乱感到有些疲惫不堪腰酸背痛的。”十娘说。她的意思是自己真想好好休息一晚。
王丹丹说“钟十你就帮十娘按摩按摩让她心情放好些。我也想去睡一觉。”
钟十点头就给十娘按摩。
王丹丹看了一会儿就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钟十一点儿也不知道按摩他只是用自己的手掌心轻轻地在十娘的手臂上、肩上抚摩。
十娘说“我想到床上好好躺一躺。”
钟十点头。
十娘躺下后钟十又轻轻地抚摸着十娘。十娘甜蜜地睡着了她确实身心疲惫在聚君堂的地下室饿了五天五夜之后手痛手痒可以说她这次是身心憔悴到了极点。这一切过去之后她有一种放松感就想轻松地睡一觉所以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钟十呢他仍然像父母带孩子似的给十娘轻轻地抚摸着。
睡了一觉之后十娘睁开眼睛看到钟十坐在床边仍然在给她抚摸手臂和肩膀。她想钟十到底是善良守操还是傻里傻气她想用两句话试探一下钟十。
十娘说“我的手伤了十多天都变呆板了我的背上不舒服可我的手又抓不到。”说完她将身子转过去将背朝着钟十。
钟十也不说话就去抚摸十娘的背。
一会儿十娘又说“手都痛酸了脱衣都不方便穿着衣服太热了。”
钟十就帮十娘撩衣服脱衣服。
在微微的油灯下钟十看到十娘那美妙的身体心里想十娘的皮肤白如雪美如玉这太有吸引力了尤其是那乳房多么曼妙啊钟十人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乳房多么美啊他的心乱跳。但是他想他本不应该看到这些他是下人十娘是富贵之身金玉之体他不能有非分之念。但是他又想让十娘心情舒服些让十娘越舒服他就越满足。于是他就继续抚摸十娘抚摸着她的乳房并把一丝丝淫心使在手掌心里。
十娘明白了钟十不是愚钝而是太卑贱太克制自己。
钟十的手虽然像松树皮一样粗糙但他手掌心里传递的信息却能使十娘的心灵感应到。她愿意主动一次看钟十到底是什么想法。
十娘将自己的身子移到床里边叫钟十躺下。然后她将手搭在钟十的胸口上捂着他的心跳。钟十已经知道十娘不嫌弃他了他把人体的自然本性暴露出来这使钟十在内心里认为自己是个大贪虫。
禧君堂有两仓谷子如果只是禧君堂的人吃吃十年也吃不完。禧君堂原来有六个佣人十娘来后加上王丹丹就有八个人。八人中只有十娘、王丹丹和钟十在禧君堂过夜其他人都回自己家过夜。十娘想帮自己做事的人个个都和钟十一样老实。她想将一仓谷子用来救济周围贫困的人但是她担心如果这事让大娘和歪石头知道了他们会把自己宰掉的。于是她召来王丹丹和钟十一起商量这事。
十娘说出了自己想拿谷子救济穷人的想法。
王丹丹说“这是大好事啊就是怕你担当不起让聚君堂知道了你就会没命。”
钟十赞成王丹丹的话说“嗯是这样的。”
十娘说“我们不能说把谷子送给别人了而是要说被人偷了。”
钟十说“这个主意不错。”
王丹丹对十娘的举动有些好奇便问“你怎么会有此动念呢”
十娘说“我在聚君堂地下室里饿了五天五夜知道饥饿是什么感受现在许多人没饭吃想起时我直为他们流泪。”
第二天半夜时分禧君堂一个谷仓的锁被打烂谷子源源不断地被搬了出去。
天亮后禧君堂发现仓子被盗了大家都说是有强盗来偷盗。
十娘马上赶到聚君堂告诉了大娘说禧君堂有一仓谷被偷盗了。
“连谷子都守不住难道你们都是死人”大娘大发脾气。
“我发现后马上开枪可人都逃走了。”十娘说。
“是谁所为”大娘问。
“可能是强盗。”十娘答。
十娘回到禧君堂后大娘召回歪石头跟他商量这事。
大娘说“这会不会是十娘耍的花招”
歪石头说“我有办法。”
歪石头派一些团丁去钟十家和王丹丹家搜查他告诉团丁“如果发现哪家有几百斤谷子你们就将谷子背到禧君堂去。”他想等谷子摆在十娘面前看十娘怎么解释。
歪石头来到禧君堂王丹丹因母亲生病请假回家去了。歪石头阴阳怪气地在这里翻翻在那里看看却没发现什么破绽。没过多久搜查王丹丹和钟十家的团丁来到禧君堂他们都向歪石头摇着头。歪石头没有办法怪罪十娘但他心里想好了以后得减少这里的库存了。
其实十娘很希望王丹丹和钟十家里的人来挑谷可他们偏偏不要怕害了十娘。
十娘见歪石头要走就说“石头如果再不加强武装防卫这里第二仓谷子也怕会出事到时我们会饿死的。”
“武装防卫”歪石头莫名其妙他想十娘莫非还要我安排团丁来禧君堂守这几粒谷子这是不可能的。他于是问十娘“怎么个防卫法”
十娘说“我还想要几支枪和一些子弹。”
歪石头想了想说“那就再给你两支枪吧不过子弹不能拿太多。”
十娘把枪拿来自己用两支手枪王丹丹已经有一支了她就给了钟十一支。于是一有空三个人就跑到禧君堂外面的山上练枪。
八、美女间谍
歪石头一直没有忘了要抓住王正文王正文也一直没有忘了要找歪石头报仇。歪石头明抓没有得逞就计划暗杀他在近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培训两名特殊棋子。他想只要自己的特殊棋子一出动王正文就别想活命。恰在这时王正文带着游击队的一帮人捣毁了歪石头的一大笔烟土生意让聚君堂损失了将近上万两黄金。歪石头恨得咬牙切齿决定提前实施暗杀王正文的计划。
这天在一个房间里四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个个凶神恶煞的其中有两个手抡着鞭子轮流抽打着一个被绑的女人。这个女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痛苦不堪。
“你是不是歪石头的女人”
“是不是歪石头要你去做奸细”
四个大汉边打边问而这个女人就是没有回答这些不打自招的话。最后四个大汉将被打的女人松了绑放下来然后走了。
没多久另一个女孩跑进来将这个被打的女人背到一个房间的床上替她治伤。
这是一栋农舍但不是一般的农舍。房子是在县城附近的一个山窝里十分隐蔽。这房子就这两个女人住在这里除她们外再没有其他人居住她们的生活起居都由自己料理。这地方叫神冲。
被打的女人叫丈玫另一个叫王元元。
丈玫为什么会在这里挨打呢这是因为歪石头有一个计划企图特训两个女特务用以谋杀团防局难以对付的游击队“要犯”其中就包括王正文。这两个女特务就是歪石头暗杀队的队员。
丈玫不到十七岁王元元比丈玫还小几个月。歪石头跟二人的父母讲是给她们安排工作待遇优于县团丁但要她们的家人绝对保密只能说她们到外省亲戚家去了不能说在团防局工作。
丈玫和王元元已经受训大半年了她们没进过团防局的大门因此团防局的人除了歪石头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们。
丈玫和王元元原来都是文盲经过特训后二人完全变样了不仅脱了盲而且还练了武各种轻武器运用起来已是熟能生巧随心所欲。
能来神冲的只有歪石头歪石头是丈玫和王元元的考官。第二个月结束歪石头要她们写感想。
王元元坐在桌前写的是“不好玩时想家事做不完时又想玩。”
歪石头看后脸色一沉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滚。”
王元元不知所措瞬间紧张得把头勾到膝上。可歪石头还在骂“你们可是从老鼠窝跳到凤凰窝从狗窝跳到金窝怎么不识抬举”
丈玫正在写“这里不自由生活很单一……”见王元元挨了骂她马上将纸撕毁搓成团放在自己的屁股下坐着又急匆匆地写“我想吃你你不来你来了我害怕。”因为她父母早交代了她必须对歪石头百依百顺必须言听计从。
歪石头知道丈玫写了两次他想她第一次写的肯定有味就要她拿出来看。丈玫不肯给他就到丈玫屁股底下去摸丈玫只好捉住歪石头的手。歪石头对男女之事历来情趣盎然这异性的手把他的手死死地捏着他当时就对丈玫产生了感觉。
丈玫很坚决歪石头无法只好看第二次写的。
“我想吃你你不来你来了我害怕。”这几句话歪石头当时只是一览而过他的一门心思是要将丈玫和王元元训练成功能巨大的无形炸弹因此他不会在她俩面前婆婆妈妈更不会怜香惜玉。可后来每当他回忆起这句话时就觉得很震撼。
一天下午空闲歪石头又来到神冲。
丈玫见到歪石头开口就说“你两个月没来了。”
歪石头只说“做晚饭了吗”
丈玫马上说“正等您来吃呢恰巧多做了一份哈哈是不是我们之间有默契”其实她并没有多做一份只是她和王元元都少吃了一点儿而已。
歪石头以前没有在这里吃过饭他不在乎吃饭他是想看这两个女孩操持生活的能力怎样才跟她们一同进餐的。
厨艺很不错农家女有特长歪石头对她俩的评价今天好些。晚上歪石头要她俩在室内打靶。丈玫以往的命中率很高这次却心猿意马命中率特别差。
歪石头在想丈玫射击的问题出在哪里他想帮她纠正于是上前握着她的手一射果然射出了十环。丈玫对他又生出一些好感来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燃烧着情火像是要把歪石头烧穿。歪石头是调情高手他已知丈玫对自己一往情深便用另一只手搭在丈玫肩上在侧后教着丈玫做动作。丈玫已是心不在枪越弄越成了傻瓜。
那天歪石头什么也没干就走了。还是那句话他是色情高手他走的意图是要让丈玫和王元元认为他心性高洁不是好色的浪荡公子。同时他通过逗撩丈玫的情愫使丈玫更加对他心驰神往更加对他日思夜想。他要让丈玫对他思念到迫不及待这样他就更好控制丈玫同时也给王元元留有想入非非的空间。
王元元并没有想入非非她挨了歪石头的骂后就怕歪石头了。见到歪石头她就不说话。她甚至跟丈玫说她想回家。
丈玫心里一惊想王元元回家对她和歪石头的关系只有好没有坏。但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会很害怕的。所以她竭力挽留王元元说“没有纪律也要有规矩你怎么能随便走呢不能走。”
王元元挨了骂心里压抑心情一直不怎么愉快。尤其歪石头一来有点儿冷落她她就更感孤独。好在歪石头来得少来后逗留的时间不长她和丈玫相处还可以因此丈玫说不能走她也就没有走。
没过一个礼拜歪石头又赶到神冲。他先是到王元元房间问她晚上冷不冷王元元不说话她怕说错了挨骂。歪石头一片热心问寒问暖的可王元元好像痴呆了就是不吭声。歪石头感觉没趣又来到丈玫房间问丈玫晚上睡觉冷不冷同时手到床上压被子看暖不暖和。丈玫说有点儿冷也自然地附和着到床边用手压被子。压着压着丈玫的手和歪石头的手就碰到一起了。丈玫用火辣辣的眼睛望着歪石头两人不知不觉就黏合在一起。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丈玫变成了歪石头的女人。
没过几天王元元也被歪石头用同样的办法拿下了。
然而丈玫对此事颇不乐意就跟歪石头闹别扭说歪石头应该属于她一个人。歪石头把丈玫拉到王元元房间不由分说提出两种方案一是他每天晚上轮流和她们睡二是她们两人都同时和他睡在一起两个方案任由她们选择。但是任何时候必须严守纪律如有违纪枪毙
丈玫于是不敢闹脾气了。通过歪石头无数个日夜抱在怀中的调教原来两只桀骜不驯的野马很快就变为歪石头温柔和顺的小绵羊。
时局越来越艰难王正文又袭击了聚君堂的生意歪石头想是到了把两只猎犬放出去狩猎的时候。最后一关的考验就是让四个彪形大汉对丈玫进行拷打经过拷打看她以后若在执行任务时被抓会不会投降泄密。丈玫并不知道这四个彪形大汉是歪石头的人她只是顽固地按歪石头说的办。经过拷打丈玫什么也没说这令歪石头相当满意。
九、杀机再现
等丈玫伤好后歪石头就安排她回家里住任务则是尽快谋杀王正文。
丈玫说“我不认识王正文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歪石头说没有照片但他告诉丈玫王正文的父亲叫王在富他家就是两父子他家住在离丈玫家十多里远的老英岩岩洞里。不过他们从不去岩洞现在也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王正文的年龄比歪石头大概小六七岁长得一般个子但很结实他对女人很有诱惑力。
怎么谋杀王正文呢歪石头要丈玫假借和王正文做夫妻的名义先将王正文父子长期落脚的地方搞清楚同时弄清楚和王正文父子有来往的人之后再杀掉王正文不论用什么方式杀都行。
丈玫回到家里跟她父母讲她想找个对象。她父亲丈二一听有点儿不愉快说“你和歪石头在一起这么久就没有那个”意思是没有发生关系。
“什么那个”丈玫赶紧否认回答这样的话题她是有过被拷打考验的。
丈玫接着说“听说王正文这个人很不错我想找王正文做对象。”
“你发神经了”丈二虽然不认识王正文但老英岩远近闻名他对王正文也略有耳闻“他住岩洞连房子都没有你每天去和他玩石头”
丈玫说“都说他人才不错。爹您就帮我找人介绍吧”
“碰见鬼了找这样的人还要求人去做介绍真是出我的丑。”丈二说。
“爹您就听我的吧若找了他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不行的话分手就是了。”丈玫说。
“那又何必”丈二越来越不满意。
没想到第二天丈玫把父母叫到跟前说“这是一百块银元全部给你们你们可以建一栋大瓦屋把这破房子拆了。”
丈二顿时高兴万分忙问“这是哪来的钱”
“是我的月薪我们比团丁的报酬高一倍每月有十块银元。”丈玫说。
“我女儿真是听话自己这么节省。”丈二说。
丈二想原来认为养女是负担还是女儿有用功利不能胜过亲情。
丈玫说“爹您就找人向王正文放风说有个女孩想和他结为秦晋之好。这可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
丈二连连答应说“好好我这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丈二开始废寝忘食地筹备建房一个多月就备齐了建房的砖瓦木材仅两个月丈二的新房就建好了。有了新房他心里乐滋滋的有空就出去帮丈玫打听王正文的事。
三个月过去了王正文杳无音信。
丈玫着急这天她正打算到县团防局向歪石头汇报情况王正文却找上门来了。丈玫一看这人正是歪石头向自己介绍的王正文那样的形貌便认定他是王正文。
丈二问王正文“你就是王正文”
中年人忙说“有人做介绍说你家千金对王正文有好感”
“是有人到我家介绍过说王正文这人不错人品如何如何好人才如何如何出众要我家玫妹子嫁给他我家当然高兴。”丈二说。
中年人问“你家玫妹子在家吗”
丈玫母亲忙说“在家在家她从不出去。”边说边对着房间叫“丈玫丈玫客人来了你出来吧。”
丈玫低着头羞答答地走出来站在母亲一侧不停地用手抚弄着她母亲的头发。
中年人见丈玫如此漂亮而且风格有点儿异于农村姑娘觉得很中意就介绍说“我叫赵恒才是专门来给你牵红线搭鹊桥的。”
赵恒才说着看向王正文意思是要王正文自己说话。
王正文见到这么艳丽的女孩心里甜透了十分高兴他生怕丈玫不要他说“我……我……就是王正文。”
丈玫悄悄瞟了王正文两眼嫣然一笑又羞答答地进到自己房间去了。
赵恒才对丈二说“我给你们两家做媒是做腊梅主要是让男女双方自己去谈如果你们父母没有意见成不成功就看男女双方以后的情况了。”他又转向王正文“新娘上了床媒人丢过墙。”
丈二说“那也不会。”
大家笑了起来。
赵恒才站起来叫王正文跟他到丈玫的房间王正文跟着进去。丈玫一见忙站起来低着头很害羞的样子。
赵恒才问“你们双方觉得怎样”
二人都没有回答王正文老看着丈玫。
赵恒才知道王正文很喜欢丈玫就用自己的双手去拿王正文的手和丈玫的手然后将他俩的手放到一块说“我已经让你们牵手了以后就看你们自己了。”
赵恒才的手松下后王正文就握着丈玫的手他心里感觉到有生以来的愉悦这是他第一次拉美女的手真是如花似玉的美女。他握着丈玫的手越握越紧恨不得将丈玫的手握断。丈玫通过握手已完全感觉到王正文对她的喜爱。
第二天王正文带着许多礼物来到了丈玫家。
王正文问丈玫“要不要我帮你家里做事干活”
丈玫乖巧地问“你会做些么事”
“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王正文想自己既要展露才干又不能痴人说梦闹出笑话来。反正他会尽自己的努力让丈玫喜欢他。
丈玫问“你会砌墙抛砖还是会宰鸡杀犬”
王正文说“宰杀鸡犬可以鸡犬升天多好。”
丈玫说“想不到你还文绉绉的哩看来你适合当共产党游击队。”
王正文闻言脸色突变望着丈玫说“这个不行会杀头的。”
丈玫说“我家房子的阶基还没搞好那你就做吧”
王正文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他要表现出不同常人的能量丈玫站在一旁观看时不时关心他要他慢一点儿歇歇气。王正文于是越干越欢。
天黑了王正文邀丈玫到他家里去。
丈玫说“哪个晚上到你家去你会做事明天来做啰”
二娘知道法师要把灾祸推到她刚出生的儿子身上便哭得死去活来她根本不相信这回事。但是她又怕聚君堂今后死了人大家会把责任推到她母子身上怕儿子会成为众矢之的只好任其摆布。从此她就和大家一样铁钩子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聚君堂的人一个个都成了铁钩子和大娘的俘虏铁钩子说“二娘的孩子甜统从此改名叫歪石头因为石头很硬不会有生命危险歪是社会需要歪歪才能得志越正越难生存所以叫歪石头。这歪石头是我的儿子是大娘所生请二娘抚养这是法师的教导以后谁违背法师的教导灾祸将马上临头。”
这话像一把利剑立在每个人头上。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二话。如果二娘敢说个“不”字这剑就会立马插入二娘和她儿子的头上。二娘心想只要她儿子好其他的她都无所谓。
从此聚君堂所有的家产都是铁钩子的由大娘掌管全部财产。
歪石头实际上是铜钩子的儿子是二娘所生那在地上行走的人头就是歪石头的父亲谁杀的铜钩子只有铁钩子和大娘知道。
聚君堂的家丁队长丁心呈是大娘的亲戚聚君堂的管家是大娘的宠臣大娘的丫环佣人分分秒秒都在监控二娘。大娘和铁钩子夫妻共同统治聚君堂谁都不敢乱说乱动。
铜钩子的两个老婆——二娘和四娘铁钩子都接管到自己帐下但他从没使用过他自己的老婆大娘、三娘和五娘从此也只是摆设铁钩子另觅新欢从六娘到十娘都是他后来娶的老婆她们没有一个能生孩子。铁钩子不怪自己他怪这些老婆无能。从六娘到十娘对嫁入以前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大娘屡屡劝说铁钩子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他不仅不改而且一次还搞来三个女人同睡这就是十一娘、十二娘、十三娘。这三个娘并不是铁钩子正式的老婆他只是要大家叫她们为“娘”。
铁钩子为了这些破费许多家财这使大娘十分怨恨这样下去聚君堂必败无疑。
又是一个大雪天大娘在年底的腊月三十以送营养品鹿肉汤为名对十一娘、十二娘、十三娘和铁钩子下了毒并嫁祸给了老虎说铁钩子是老虎咬死的。
事后大娘把各娘分配到各堂却把二娘留下了目的是为了控制二娘她怕二娘乱说乱动。
二娘说到这里歪石头打断她的话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在说谎人的脑袋被砍断了不可能还在地上行走我杀过许多人没有见过哪个死人还能走动的你别哄小孩子了。”
二娘告诉歪石头“聚君堂这么大的建筑群排水不畅就有水灾。聚君堂的下水道也就是涵洞都是石头和青砖砌的横截面是四方形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无法进去下小雨或不下雨时没事若是下大雨甚至连日下雨下水道就会堵塞。如果天井里的水没地方去就会涨到房子里。聚君堂的房屋十分拥挤中心的房子终年不见太阳光如果天井的水排不出去水就会进入房间地面长年累月潮湿居住的人很容易得风湿病、关节炎。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寿命都不长。有的人三四十岁就死了。你父亲甜魁到街上去买乌龟时碰巧救下了一只百年老乌龟他把它放进了聚君堂的下水道里。这只乌龟很有灵性它像是要报答我们家于是日夜不停地在聚君堂的下水道里爬爬得实在太累了就睡一觉醒来了又爬。所有的下水道它都要去爬尤其是天下大雨它更是忙个不停。正因为这样聚君堂的天井再也没有堵过水原来终年阴暗潮湿的房子也干爽起来乌龟成了疏导工使聚君堂的下水道畅通无阻。”
歪石头听得厌烦插话说“你啰啰唆唆说这些多余的话跟甜魁的人头在地上行走有什么关系鬼子很快就会杀到我们身边来了”
二娘说“我的儿啊你怎么还不知道你父亲甜魁的头是被凶手塞进了下水道凶手的目的是想毁尸灭迹啊一个断头怎么能行走呢一定是有东西驮着你父亲的头在走谁驮着你父亲的头呢就是那只老乌龟啊乌龟为了报答你父亲的救命之恩他不能将你父亲救活但是它尽最大的力量驮着你父亲的头在聚君堂游走看到的人为什么只看到人头在走没看到乌龟在走那是因为在雪地里人头将乌龟遮盖了所以只看到人头在走儿啊你是怎么当警察的铁钩子本来是中毒后被人砸死的他还有最后一口气所以又坐起来了说明他是刚刚死的他也死得不甘心啊可是你和丁心呈却判断他是被老虎咬死的像你这样破案完全是黑白不分啊这次你一进暗道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就是一枪你杀的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即使要杀我也要把情况搞清楚啊动不动就开枪那是仗势欺人如果你一枪把我打死了聚君堂的真相你一点儿都不知道你就把假相当作真相了即使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也不能随心所欲动刀动枪啊你们警察以前喊‘抓打关杀’可抓杀的都是老百姓也是你们的父母啊今后你可不要随意杀人了。你过去要抓打关杀的那些人今天可能正是他们来救你你千万不可恩将仇报”
铜钩子和大娘的事到底还是在聚君堂闹得风风雨雨。二娘自然知道但她是个通情达理随遇而安的女性不奢望什么。最根本的是她怀了孕不能生气怕影响腹中胎儿的成长。而且她明白即使铜钩子不和大娘偷偷摸摸铜钩子要明媒正娶第二个第三个老婆也由不了她所以她觉得反对也没有用还不如把夫妻关系搞好些明哲保身。
二娘怀了孕就和铜钩子分居。而铜钩子和大娘的事被铁钩子耳闻后铁钩子就打大娘不许她再和铜钩子来往。铜钩子身体发胀忍不住不久就娶了四娘。
铜钩子娶了四娘铁钩子也生妒嫉因为他怕铜钩子讨的老婆多生的儿子就多如果生了十个二十个他简直会被铜钩子的儿子吃掉这对他的压力很大。
铁钩子闹着又要娶老婆不然他就横搞他根本不相信他自己性无能他必须继续讨老婆总有一个能生崽。聚君堂的豪强要女人很容易喊一个来一个。铁钩子又讨了一个老婆这就是五娘。
铁钩子新婚后自然更不把大娘当回事。铜钩子也是新婚也没有再和大娘来往大娘成了备胎烈酒收之为窖藏她很不甘心又去找铜钩子。
铜钩子见了大娘故作痴呆大娘的眼睛从左梭到右又从右梭到左各种暗示对铜钩子都没有用了铜钩子对她故意没有以前的敏感故意迟钝。
大娘没有办法牵牛要牵牛鼻子她走近铜钩子身边用手直接牵着铜钩子那造人的机器。
女人一主动男人就欢心。铜钩子就像一头牛仍然被大娘牵着。大娘知道分寸该放牧时放牧因为她当聚君堂的家她会交代厨师给铜钩子弄最好吃最有营养的食物。她十分想铜钩子跟自己造一个人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大娘一直不能如愿。
一个大雪天二娘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甜统聚君堂一片欢喜。
甜统作为甜达的长孙甜达十分高兴计划甜统满月时做个大三周还要请戏班子来唱戏唱个九日九夜以示喜庆。这种喜事不知为什么反而给铁钩子和大娘带来极大的不安他们的心情越来越坏。
过了第九天甜统的爷爷甜达突然暴病身亡时年四十八岁没有来得及处理家产。
甜达一死铁钩子要求分家他十分害怕铜钩子生一大群儿子到那时分家他不就吃亏了
铜钩子同意分家提出方案是把家分成两份兄弟二人抓阄抓到什么算什么。
第一份是聚君堂、天君堂、地君堂和文君堂这四堂和相应的土地财产等第二份是武君堂、福君堂、禄君堂、寿君堂和禧君堂这五堂相应的土地和财产。
铜钩子让铁钩子先抓铁钩子抓了第二份他十分不满根本不愿意搬出聚君堂就独自取消了这次财产分割。铜钩子奈他不了因为铁钩子的老婆大娘当了一半家也反对这样分家大家的日子就和原来一样过。
可是甜统生下来不到二十五天聚君堂又发生了惨剧甜统的父亲铜钩子突然失踪了。
这也是一个大雪天聚君堂所有的人都吃了早餐唯独没见铜钩子来吃早餐。外边有人要结账找他聚君堂有几个佣工要他安排本日的工作也要找他可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铜钩子。铜钩子的老婆二娘坐月子夫妻早分居了。铜钩子单独睡一个房间房间里也找不到他而且在他房间里还发现了血迹。大家有种不祥之感不少人心里开始突突直跳谁都不敢乱猜疑什么。
大家正反复找时忽然一个怪物出现了一个人头在地上行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的人头在聚君堂的地上行走满头血糊糊的。头发被血裹着一把一把地黏着面孔十分痛苦眼睛还睁着看着所有的人。他在地上行走还有血迹这不正是铜钩子的头吗这头虽然行走得很慢但是没有停止走过聚君堂就朝山上走。
这人头为什么会到山上去呢随着人头的移动观看的每个人的心都悬着每个人的脚都跟着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人们的悲痛暂时被这惊奇代替了。
人头上山后走到一个岩洞里停住了岩洞有较浅的水随着目光的延伸大家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天哪这就是甜魁的头和他的身子”有人惨叫说凶手作孽啊杀了甜魁还要将甜魁的身子和头分开藏起来可是甜魁不甘心他的头自己走到自己的身子边不然别人还不认识甜魁的尸体啊他的头是引着大家去寻找他的身子不然大家还找不到甜魁的尸体。
是谁杀了铜钩子呢
大家都不知道是谁杀的铁钩子还哭着说“铜哥哥呀你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过不停铜钩子给了大娘多少个甜甜蜜蜜呀大娘还盼着自己跟铜钩子生个儿子呢大娘于是偷偷地狠狠地锤打铁钩子
当天铁钩子请了个法师来设法驱邪铁钩子将聚君堂所有的人集中听法师讲法。
法师说“聚君堂连连发生灾难甜达、甜魁相继而死是因为刚出生的一个婴儿带来的灾祸这个婴儿要改名换姓改父易母否则不仅婴儿自身性命难保聚君堂也将灾祸连连。”
这话把所有的人都吓住了。
王正文很高兴晚上回家想“天降美女给自己干脆明天去干一上午吃了中饭就叫丈玫到自己家里来让父母欢心。”
丈玫也在想“这王正文朴朴实实的人这么好歪石头为什么要杀他呢”
第二天吃了中饭后王正文对丈玫说“我接你到我家里去看看。”
丈玫先是故作为难后来就答应了。
离开家门在那山冲无人处王正文抱着丈玫狂亲。
丈玫温柔地拒绝她产生了强烈的思绪。王正文的青春激情挡不住可歪石头布置的任务她又不得不完成。
她几经思考和斗争决定还是借机干掉王正文。
她有枪有子弹有匕首有砒霜还有蛇毒。问题是用枪杀或用匕首或用毒药王正文死在自己家里不行死在她家里更不行死在路上也不行。因为别人知道她和他在谈恋爱会怀疑到她身上来王正文的家人也会上她家来找她父母麻烦的。
怎么干呢她边走边寻找着机会。
深秋季节风比较大风刮起一些小屑子留在王正文的脸上。丈玫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给王正文抹脸。王正文受宠若惊爱情的火焰在心头喷发。
丈玫说“我这手帕质量特别好图案特别可人是我的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实际上这手帕是歪石头送给她的。
王正文一听更感到丈玫的贤淑可爱。
他俩走到一座叫蓝桥的桥上。桥下是深潭河水清澈明净桥上的河风更大。丈玫又拿出手帕揩揩自己的脸可不小心手帕被风卷走了。他俩都望着手帕飘结果飘在河中的潭里。
丈玫哭了。
王正文见丈玫掉了手帕如此伤心又见眼前的情人对他如此恩爱为了博得心上人的宽慰为了表现他对丈玫感情的坚贞也是为了未来美好幸福的夫妻生活他站在桥上纵身一跳跳到潭里去捞手帕。结果他这一跳温柔得比爱情还软绵的潭水将他的一切都接收了过去。
其实跳进潭水里再也没有起来的王正文根本不是真正的王正文而是王正文的邻居唐正文。
几个月前王正文从邻居、从他叔叔那里获得信息说有人想给他做媒他们都力促王正文去看看那姑娘。王正文想自己石头当被石头当床石头作新房连“喜”字都没地方贴还讨什么老婆因此他就没把那传言当回事。
他的邻居有个孩子叫唐正文说“环境是可以改变的老婆还是要找的我愿意陪你去看妹子。”
王正文坚决不干说“你也没讨堂客你看了合适你就自己找了不合适就拉倒。”
唐正文一听心动了因为他本来就长得有些像王正文至今也没讨上媳妇于是就拉着媒人赵恒才上了丈玫的家并要赵恒才说他就是王正文。赵恒才拿了钱财二话不说答应帮唐正文撮合这门亲事。因此唐正文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做了王正文的替死鬼。
十狼窝擒敌
这天王正文又有事回到老英岩。唐正文的父亲唐仁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儿子失踪的事并说他怀疑这事跟歪石头有关。
王正文问为什么唐仁说“我去丈玫家要人他们却说正文已经回来了可我家正文哪里回来过我就跟踪丈玫想找到我家正文的下落结果丈玫竟跟歪石头一起出现在神冲”
王正文说“好我正打算找歪石头算账呢唐叔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正文找回来。”
王正文第二天就到了神冲。
通过几天的观察王正文和游击队的丁柱、曹返等人商量计划去狼窝捉狼。
王正文和丁柱共带了十个人埋伏在歪石头出入的路上。歪石头一出现他的一条腿就被游击队打伤。他被王正文捆着放在了一个祠堂里。
歪石头被游击队活捉了这事成了衡山县的头条新闻老百姓无不欢呼雀跃认为这个“抓打关杀”的制造者应当枪毙。
游击队要对歪石头进行审判想让他知道究竟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歪石头坐在被告席上他后边是丈玫和王元元还有聚君堂的大娘和二娘他们的对面是审判歪石头的游击队员。
王正文站在审判厅主审席上严肃地宣布“根据1927年1月15日湖南省颁布的《湖南省惩治贪官污吏暂行条例》和1月19日公布的《惩治土豪劣绅暂行条例》今天对歪石头进行审判现在审判开始。”
歪石头听了王正文的宣布哭笑不得。
丁柱说“歪石头今天我们审判你是因为你罪恶太重顽固不化你杀了多少工农群众你自己老实交代。”
歪石头说“你们无法无天我是团防局长我执行上级的命令你们是叛逆犯匪我应当杀共产党、游击队。”
王正文说“你掠夺他人财产玩弄花招谋害他人性命烧毁他人房屋你用无休止的掠夺来维护你腐朽没落的生活还这么趾高气扬”
歪石头不说话了。
曹返说“你长年累月抓捕工农群众一抓就是几十几百一杀就是数人你对老百姓抓打关杀使多少人欲哭无泪你知道吗”
歪石头说“这些都是奉命行事”并说“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不要得意忘形我即使死了还有下一个团防局长来惩罚你们几千年的历史已经下了结论你们这些穷鬼你们这些捣乱分子只能暂时狂笑而已。”
王元元和丈玫被游击队带到这里来她们刚开始不知道要做什么听了王正文等人的话知道以歪石头的罪行游击队可以枪毙他一百次于是二人如坐针毡。
王元元和丈玫是第一次公开露面游击队也是第一次认识她们。和歪石头的罪行比起来她俩似乎还刚刚出道又因为是女人游击队就没有把她们当回事只是要她们陪坐在歪石头后边。大娘、二娘也陪坐着最后面是两个持枪的游击队员。
歪石头被捆绑起来而王元元和丈玫是自由的游击队没有对她们采取任何措施。
审判时游击队认为歪石头被捆起来了已经逃不掉了。游击队除门外安排两个人站岗外只有两个人持长枪站在审判厅的最后面警戒其他人都没有带武器他们不带武器是不把歪石头放在眼里。
王元元和丈玫在歪石头的调教下她们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两支手枪插在身上还另插一把刁首这已成为她俩的习惯。游击队带走她们时没有女游击队员也就没有在她们身上搜查也不知道她们随时都会带枪。
从审判的气氛看丈玫和王元元认为游击队的目的是审判后将歪石头处决心里便产生了恐惧感怕游击队将她们用来陪葬。她们的心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痛苦于是不约而同地在思考着怎样改变局面。
歪石头被捉后县团防局的团丁有事要找他却怎么也见不到他这使大家生了疑心认为歪石头可能出事了。团防局一方面马上给省里打电话一方面到处寻找歪石头。
王元元感觉越来越不是滋味她不想坐着等死于是站起来说要去解手。游击队没拿她当回事没有人说同意也没有人说不同意。她站了一会儿见没人反对她就往外走。由于前来审判的游击队员中没有女的也就没人去跟着她。
王元元见没人跟踪也就不慌不忙地从厕所逃跑了。
她逃出不远就碰上了前来寻找歪石头的团丁。
王元元并不认识团丁但她知道穿黑衣黑裤戴黑帽子的就是团丁是歪石头的人。她马上接近他们并把歪石头在祠堂受审的情况告诉了团丁。
团丁马上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向审判歪石头的祠堂拥去。
在祠堂周围的团丁首先就开了火祠堂周围顿时枪声大作。
丈玫听到枪声她的第一感觉是王元元带团丁来了。她悄悄拔出匕首将捆绑歪石头的绳子割断。歪石头还假装将手背在后边以蒙蔽坐在对面审他的游击队员。
丈玫后边持枪的游击队员发现丈玫割绳子时大吼道“干什么”并马上端枪对着丈玫。丈玫将匕首向这位游击队员砸过去游击队员避开了匕首砸在墙壁上。
丈玫的动作很快她双手从腿上抽出手枪对准两个持枪的游击队就是两枪结果两个游击队员一个死一个伤。
审判厅已经大乱王正文等人虽然没带枪但还是跳起来向丈玫和歪石头扑过去。谁知大娘和二娘等人突然站起来将游击队员和歪石头他们隔开了。歪石头的第一念头是逃走他提着枪比着前方因中间夹杂着他的妈妈们他不敢贸然开枪。丈玫知道歪石头的心意二人退向窗户翻窗逃走了。
十一血浴聚焦山
日寇铁蹄已入衡山县境目的地是衡阳。日军为进攻衡阳第十一军十二万多人为追求速度他们分兵入境其中68师团有一个联队循小路步行南下。日军所到之处烧光杀光抢光无恶不作。
鬼子在新湾钟十三家里行凶时钟十三当时没有在家才逃过这一劫。当他回家时他家的房子已经被鬼子烧了先躲起来的邻居后来告诉他他父亲、他哥还有他嫂子都被鬼子杀死了。
鬼子还抓了钟十三家周围的老百姓用铁丝穿在这些老百姓的手上铁丝是从皮肤穿过肉的用铁丝牵扯着这些老百姓到一个禾坪上。等老百姓集中后鬼子便用机枪将这些老百姓全部打死。
钟十三无家可归一路哭泣来到禧君堂。
钟十做完事回家看到十娘和王丹丹围着一个人问话便走上前去看。一见是自己的弟弟他吃了一惊喊道“十三弟你怎么在这里哭”
钟十三哭久了眼睛哭蒙了看不清人听到哥哥钟十的声音后他站起来哭得更加伤心。
十娘见是钟十的弟弟忙说“你有什么事快告诉大家。”
钟十三说“父亲被杀死了母亲被杀死了十一哥和十一嫂都被杀死了。”
钟十听后猛地跪在地上用双手抱着钟十三的腿说“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他们”这时轮到钟十哭了他比钟十三哭得还厉害他哭出的声音撕心裂肺。
钟十三说“家里的房子全部被烧了什么也没有了。”
钟十边哭边问“是谁呀到底是谁”
钟十三这时才说“是日本鬼子”
钟十怒吼道“我要杀十个鬼子杀一百个把在中国的鬼子全部杀光”
十娘对钟十三说“先进屋里去你就长期住在这里你如果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们都来到厅屋钟十这时突然对十娘有一种感激之心他感激十娘教会了他打枪而且还给了他一支手枪。他想他两兄弟若不报此仇就没脸活在这世上。
钟十说“我今晚就去杀鬼子十三弟和我一块去。”
钟十三说“鬼子到一个地方抢光杀光烧光又到另一个地方抢光烧光杀光现在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估计离家里不远。”
十娘这时对钟十说“你一个人有多大的力量要大家全部联合起来鬼子才会寸步难行。我看这样我们要找到游击队我们都可以参加游击队参加游击队之后有个组织有个集体一起把鬼子消灭。我们应当保卫自己保卫自己的家园。”
钟十三说“我现在就去找游击队。”
十娘望着王丹丹说“我们干脆离开聚君堂跟他们一起去找游击队”
王丹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好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日军第一次进攻衡阳刚开始第十一军68师团司令官佐久间中将就在衡阳南部黄茶岭被守城国军炸伤旋即毙命他们不得不派新的司令官前来指挥。新司令官决定首先拿下衡山县城。
歪石头从日军第一发炮弹落在衡山县城起就有投降日本人的打算他想以此保全自己的性命和聚君堂的财产。但是日本人杀不杀他他毫无把握。他也想到即使他向日本人投降聚君堂的财宝也会受到糟践的。
大娘特意找到歪石头他们在地下室里说话。
大娘说“如果这里发生战争损失无法估量而且你我都不一定能活下来不能活下去我们这么多家财留给谁”
歪石头说“我实在不想在这里看到战争但是日本人会让我们活吗”
大娘说“只要能活着这福就享不尽。”
歪石头问“您觉得该怎么办”
大娘说“你还是主动向日本人投降只要能保我们的性命保住聚君堂为他们办事都行。”
歪石头说“我主动向他们投降那是去送死我不想做待宰的羊羔。”
大娘无可奈何她想她一个人去投降也怕被杀了她又不敢去。她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躲过这一劫。
歪石头却偏偏说“要做些准备怕鬼子打来。”
大娘认为聚君堂离县城和南岳比较远又是在偏僻的山沟里日军应该不会来打聚君堂。
整个聚君堂都做好了转移财宝的准备暗堡和暗道是早就修好了的。暗道与聚君堂及暗堡是相通的鬼子万一打来大家可以从暗道里逃出去。
已经是白果警察局局长的丁心呈听说歪石头回聚君堂了他也来到聚君堂。
歪石头说“危险会时刻逼来到时日军攻打聚君堂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大娘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说“我不想发生战争日军如果真的来了我们可以和他们洽谈。”言下之意还是投降。
丁心呈却想抗日他说“聚君堂是有软肋主要是鬼子站在聚君堂的后山上用炮轰或丢炸弹都可以把聚君堂毁灭聚君堂平时是福地战时却是凶地应该做些准备”
“做什么准备呢”歪石头问。
丁心呈在聚君堂当家丁时因要在后山上巡逻放哨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他说“我估计鬼子一来首先就是占据优势那就是占领后背的聚山然后居高临下将火力集中投向聚君堂聚君堂就会特别危险。”
歪石头说“正是如此你有什么办法”
“我估计鬼子目前不会来。”丁心呈说“因为鬼子来衡山不久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他们要把县城的防御工事完全做好需要不少时日而且他们以县城为中心向外推进据点建立一些据点也要时间。如果等到冬天鬼子来骚扰我们还是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什么办法”歪石头问。
丁心呈走近歪石头在他耳边悄悄说“可以将全县的警察都集中到聚君堂来。”
歪石头想这样一来聚君堂突然增加了一两百号人聚君堂没有开宾馆连吃住都不容易安排。他决定暂由丁心呈带队将白果的警察调来聚君堂做战前准备等鬼子来了再通知全县所有的警察来这里。
丁心呈走后大娘忍不住问歪石头“丁心呈是什么意思”
歪石头只告诉了大娘一部分内容他说“丁心呈说在后山埋地雷先将地雷准备好。我们这里一般在大寒节这段时间有雪下下雪之前将地雷埋好下雪后雪将地雷掩盖了。鬼子若来这里不会怀疑有地雷。鬼子进攻聚君堂首先会抢占聚山到时我们将地雷引爆就可以把鬼子全部炸死。”
大娘听了认为这还算是个好主意。
天气越来越冷而且是干冷大寒节即将来临天已冷得伸不出手无须劳作的人们都不想出房门只想坐在炉火边烤火。晚上一场鹅毛大雪飘然而至天地一片白茫茫的。雪连续下了三天小孩子们不管鬼子不鬼子他们的心灵就是爱这清纯的世界堆雪人打雪仗无不开心快乐。
大雪下到第四天丁心呈派出的侦察人员来报。日军约有三百多人的队伍向聚君堂开过来了。丁心呈马上派人通知各地的警察统统提前到聚君堂集中。同时要在聚山上放哨的警察一见日军进入地雷阵就马上引爆炸死鬼子。
聚君堂正前方架了三挺机枪和六门迫击炮丁心呈交代见到鬼子就打消灭一个算一个。
因通知了全县警察都来这里战时自然就由歪石头统一指挥。歪石头安排聚君堂后山的作战由丁心呈负责指挥。聚山山顶有一个暗堡山腰两边各有一个暗堡三个暗堡成“品”字形互相照应。每个暗堡有三挺机枪山顶还布有地雷算得上是铜墙铁壁。
聚君堂的正前方由李全金指挥。正前方在围墙外垒了沙包布置了三挺机枪和六门迫击炮。
聚君堂里面的人年轻的要参战女人也要搬运弹药。大娘和二娘随自己的意愿大娘躲入地下室一旦危险她会从地下室的暗道里逃出去二娘则进入了地下暗道。
鬼子们终于逼近聚君堂了领头的鬼子叫岛贯。其实战前一个月岛贯就派人来这里进行了侦察。侦察发现聚君堂有暗堡和暗道一旦开战首先就要将暗堡和暗道摧毁。
岛贯发现山顶可能埋有地雷于是到山上时他的队伍探索前进首先用探雷器探雷。丁心呈没有参加过抗日实战鬼子探雷前进这是丁心呈没有想到的而且聚君堂的暗堡原来并不是用来对付鬼子的而是为了对付民众因此修得并不坚固。
鬼子边探雷边往山上窜暗堡里和空心树上的警察都看到了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所有的地雷都被鬼子探出来那聚山就等于没有防卫。
鬼子终于探到了第一颗地雷丁心呈心里焦急若马上引爆地雷鬼子没有像原来设想的一样伏在地雷上等着挨炸不引爆地雷吧地雷又会被鬼子探到排除。
危险在向警察逼近因为鬼子已经探出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地雷了。
鬼子慢慢移向山顶丁心呈耐不住一声令下“打”
这时被埋的地雷全部引爆聚山被炸得天翻地覆可是并没有炸死几个鬼子因为鬼子有提防。
一阵地雷爆炸以后山顶上暗堡里的机枪也响了。机枪响得过早又暴露了暗堡为鬼子的炮火打击提供了目标。
岛贯下令开火。很快聚山上的暗堡就被炸了个稀烂里面的人全部被炸死。随后鬼子又将炮弹向聚君堂的房屋狂轰滥炸。
聚君堂的地下室被炸毁了大娘原以为地下室最安全结果她却受了伤。这时慌不择路的歪石头也躲到了地下室。
大娘对歪石头说“我不行了可我不想死”
歪石头抱着大娘安慰道“没事你会好的。”
这时大娘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头这人头对大娘的印象特别深这个人头是用刀砍断颈脖的人的头人头在聚君堂的阶基上行走。这也是一个大雪天聚君堂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断头在地面上行走地上还留下了稀少的血痕这给聚君堂的人带来了心理恐怖。
晚上人们害怕打开自己的房门既怕自己的头变成在地上走的头也怕别人的头走到自己房间来还怕偶然碰上在地上行走的人头。人们无不惊悚不知人头为什么能在地上走。大娘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死现在又不可能不死她很不心甘的是她一死聚君堂的一切财宝就全是二娘的。
临到死时想起这个人头她更不想死她挣扎着但是很吃力她知道自己这次要见阎王了便对歪石头说“我死了你二娘会害你的。”
“她为什么要害我”歪石头感到意外。
“因为她生了孩子在外边她想全权掌管聚君堂然后把聚君堂交给她的孩子。”大娘说。
歪石头问“她生了谁在外边”
大娘说“不知道。”
“都说聚君堂有财宝是在什么地方呢”歪石头问。
大娘说“如果是财宝有多少人打主意经常有贼光顾先辈已经将财宝全部买土地建房了土地和房屋别人能偷走吗这上上下下几十里的土地都是聚君堂的得要财宝买啊这么大的家产你二娘做梦都想独吞给她的儿子。”
大娘说完突然两腿一伸两眼一闭没声息了。
歪石头见大娘死了也没来得及哭就放下了大娘。他想找到二娘把她打死。
日本人的炮弹还在向聚君堂猛砸。
歪石头提着枪找二娘他想即使自己找不到二娘生的小孩也要把二娘干掉。
十二、古府奇冤
二娘是在暗道里由于鬼子轰炸暗堡炸弹不仅炸毁了暗堡也炸塌了暗道暗道被完全堵塞出不了野外。二娘就在没炸塌的暗道里寻找歪石头。
歪石头提着枪来到了暗道。
二娘见到歪石头对她说“孩子看来聚君堂很危险了鬼子攻势十分凶猛听说你大娘在地下室也被炸死这里很危险你赶快从正门逃出聚君堂这里由我来对付。”二娘想自己来挡这场灭顶之灾让歪石头逃命目的是救歪石头。但二娘的话在歪石头听来就是二娘要挤走自己二娘想独占聚君堂。于是他更加仇恨二娘冷不防地他向二娘开了一枪把二娘打伤。
二娘受伤后坐在地上生气地问歪石头“你怎么开枪打我”
歪石头问“你不是有儿子吗”
二娘说“是啊”
歪石头说“你是想将聚君堂的全部财产留给你儿子吗”
二娘回答“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连老虎狮子都会将自己的幼崽用口衔着”
歪石头又举起枪对准二娘计划将二娘一枪打死他问“你儿子是谁”他想先杀二娘再杀二娘的儿子。
二娘说“就是你呀”
歪石头很惊讶不相信认为二娘是骗他的便问“是我”
二娘说“你是我肠子里扯出来的你是我亲生的。”
歪石头放下枪问“不是说我是大娘亲生的吗”
这时二娘想起三十年前发生在聚君堂的一幕幕她讲给歪石头听。
一个人头在聚君堂的雪地上行走没有身子就是一个人头是用刀砍断颈脖的人头。人头上血糊糊的人头经过的雪地上有鲜红的血印子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头不是幻觉聚君堂的人都看得到。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出现呢
歪石头的爷爷叫甜达甜达娶了两个老婆大老婆生下儿子取名甜魁小名铜钩子二老婆生下儿子取名甜霸小名铁钩子。
甜达的两个妻子身体都有病没等她们的儿子成婚就先后去世了。
铜钩子娶的老婆是二娘铁钩子娶的老婆是大娘。大娘结婚后一直不怀孕她后来才知道铁钩子是性次品。她知道后悔也没有用因为聚君堂的富贵和受封建道德的束缚她不好再改嫁。但是她不能生儿子的痛苦总是缠绕着她尤其是二娘怀孕了这种痛苦更使大娘难以摆脱。
大娘既想生子又想掌管聚君堂的家业而甜达见大儿子铜钩子的老婆怀孕了反而让铜钩子协助他当家。铜钩子不负父望不久就操控了聚君堂。
铁钩子夫妇既生不出崽又管不了家两口子就经常扯皮打架。甜达只好让铁钩子再找对象以备生育。铁钩子又娶了三娘三娘嫁来后使铁钩子风平浪静不吵事。铁钩子沉湎于三娘怀中他对大娘就不理不睬了。
大娘不愿受这种冷落她想如果把聚君堂的大权渐渐弄到手她就谁也不怕了。
大夏天天气炎热铜钩子正在洗澡大娘装作不知闯了进去。大娘看着铜钩子赤条条的青春装作吓了一跳她没有退出来因为机遇已经眷顾了她她一旦放弃下次再这样鲁莾那真是弄巧成拙不好意思。
铜钩子在洗澡中本来就在自我陶醉一片春情正在发胀见大娘来了觉得大娘来得正是时候他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将毛巾递给大娘。大娘没有马上接毛巾她望着铜钩子赤裸裸水淋淋的下身同时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铁钩子的下身才知道铁钩子是次品。
铜钩子再次递毛巾给大娘小声说“帮我擦下背”
大娘接过毛巾就帮铜钩子擦背她的情意倾注在毛巾上她先是擦铜钩子的肩膀再擦背再擦到屁股上然后转过身帮铜钩子擦大腿在大腿和小腹之间又轻轻绵绵地擦。铜钩子有种难得的享受感觉得这比进钱还愉快很多。
大娘看着铜钩子的身体好像铜钩子已是即将要喷发的火山大娘画龙点睛地将自己的一番情意施之于手指。铜钩子实在忍不住了他像强盗一样马上给大娘脱了裤子。
大娘故作别扭问铜钩子“你没闩门洗澡是在等谁”
铜钩子根本不加思考说“等你呀”
铜钩子和大娘饱餐一顿后铜钩子觉得收获很大大娘居然还是个处女。
大娘第一次尝到了滋味对铜钩子的思念绵绵不断滔滔不绝。以后大娘和铜钩子只须互相使个眼色二人就会默默地滚到一起。
在一次耳鬓厮磨中大娘悄悄对铜钩子说“我和你常常在一起总要有个借口不然人家就会怀疑我们就会说三道四。”
铜钩子说“找个什么借口”
大娘说“我协助你管家因为要管家要算账两个人在一起别人就不好议论。”
铜钩子觉得有道理便说“是的我也觉得很累有时累得腰酸背痛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想即使大娘怀了孕生下来也是我铜钩子的骨肉若分家实质上仍是分给我的儿子。
渐渐地铜钩子就将一半的权力转移给了大娘。
大娘达到了一些目的本来可以收手的但她一方面有生理需要自然而然心里总想着铜钩子另一方面她还想生个儿子为这些她和铜钩子的关系就一直没有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