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来到家门口。姐姐见大门口贴着白对联，以为是老母去世了，一下子晕了过去。这时王生从家里走出来，一见姐姐晕倒在地，忙对小芬说：“她可能是误会了，快把她扶起来。”片刻，姐姐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这是谁不在了？”王生说：“是山花，不要难过。”姐姐听说山花死了，哭了起来。小芬也伴着掉起泪来。
老人听说闺女回来了，高兴得流出眼泪。见了闺女和小芬，又是高兴又是埋怨：“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回家看看？早回来几天就见到山花了。”说着哭了起来。小芬说：“大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不要难过了。”王生姐姐说：“小芬是你的未来儿媳，见到小芬就和见到山花一样，你应该高兴才是。”老妈说：“你说得对！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饭。”小芬说：“大娘，你老歇着，我去做。”
一家人吃着饭，拉起山花。老妈说：“山花可是个好人，出殡这天大家都哭了。公社也来人作了悼词，说什么大家都要学习她。”王生姐姐说：“弟弟都和我说过了，我很佩服山花的为人，只是好人不长寿。青云呢？”老头说：“他去上学了，傍晚才回家。”王生姐姐说：“没想到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实在是不幸。弟妹，以后你要高看他一眼。”小芬说：“王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以后我要像亲儿子一样对待他。”王生姐姐开玩笑地说：“你要是慢待他，我可是不让你！”小芬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王生姐姐说：“饭后我们到墓地给她烧几道纸。”
王生与小芬、姐姐来到坟地，只见坟周围插满了花圈，三人在石碑前供桌上摆好酒菜，又在石香炉上插上点燃的香，然后焚纸叩首。小芬祈祷道：“姐姐在地下安息吧，以后我不断来给你上坟，青云虽然是你所生，但也是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把他抚养成人，不辜负姐姐对孩子的期望，你好好在地下安息吧！”话刚落地，只见天空出现一块乌云，立即下了一阵小雨。王生姐姐说：“你的话应验了，山花被感动得掉下泪水。”
回家后，对二位老人谈起下雨的事。老妈说：“可能山花已成神了，要不这雨怎么会落得这么巧？”傍晚，青云放学会家，见了小芬就叫妈妈，小芬不顾面红耳赤，急忙把青云拦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叫了几声孩子，然后二人抱头痛哭起来。这一来惹得大家都哭了。青云对小芬说：“我死去的妈妈说了，你才是我的亲妈妈。”姑姑问青云：“你见到你妈妈了？”青云说：“见到了，他嘱咐我要听妈妈的话。”当天，小芬领着孩子到服装店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青云高兴极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王生和小芬的公事。老头说：“山花死期太近，最近办公事怕外人笑话。”王生姐姐说：“那怎么办？”老妈说：“不如让二人先领个结婚证明，以当外人耳目。”王生说：“这法最妥当，明天我们就去领。至于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以后再说吧。”小芬说：“我看就不要举行仪式了，还是节省点好。”王生姐姐说：“到时候你可不要埋怨呀！”小芬说：“这是我愿意的，怎么会呢？”
第二天，二人从大队开了结婚介绍信，就到当地民政上去了。民政助理员老张一见王生领来个妇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赶紧给二人倒了杯茶水，诙谐地问小芬：“你们来干什么？”小芬说：“结婚！”老张说：“我怎么看着你不是本地人，是少数民族吧？”小芬说：“你的眼力真高，我是云南彝族人。”老张问：“你们恋爱的还是介绍的？”小芬说：“恋爱的。”老张又问：“有当地证明信吗？”小芬说：“来得匆忙，忘记带来。我从当地大队开了封证明，可以吗？”老张说：“掏出来我看看。”小芬看了王生一眼，王生急忙把信递与老张。老张接过来一看，开玩笑地说：“汉族能与彝族人结婚吗？”小芬认真地说：“怎么不能？我们是自由恋爱的。婚姻法上有明确规定。”老张笑了笑说：“我倒忘记了！”
老张从抽屉里拿出结婚证书，一边问着一边填写，然后盖上大印。小芬说：“你办事好认真，吓我一跳。”老张说：“这是规矩，也算是登记的小插曲吧，不要介意，今天我请客！”
三人来到饭店，老张要了四个菜，三瓶啤酒，喝起来。小芬说：“今天让你破费了，实在不好意思。”老张说：“我与王生是老同学，这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是为你们祝贺一下吧！”王生问：“我想只登记就算了，就不举行婚礼了，这样做可以吗？”老张说：“怎不可以，其实举行婚礼是老一套，还是勤俭办公事好。你们就带个头吧，再说山花刚去世不久，这样做最恰当不过了。”小芬说：“谢谢你的指点！”老张说：“不客气！”小芬想加几个菜，老张说：“这些我们就吃不了，不要浪费了。”
傍晚，姐姐做了十个菜，把族人请来，就算这公事一笑了之。本族人都很赞成这样做法。
大家饮完酒，留下来又说笑了一阵。人们刚要各自回家，忽听不远处哭喊起来，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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