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朱文秀刚满20岁,手脚麻利,皮肤白净,长相秀气甜美,看起来像个城市女孩,但她却是个来自大山深处的小保姆。不过,朱文秀不是普通的小保姆,她受雇的东家叫王理军,王理军从政,是A市人民政府的市长。他的妻子丛珊珊经商,是佳人美容院的院长。能在这样的家庭里做保姆,那可是很有面子的。

朱文秀之所以能从事这么有面子的事业,原因有三:一是朱文秀是王理军的远房亲戚,知根知底,放心;二是朱文秀打小脑子不灵光,没读过什么书,她的父母把她留在身边,在大山深处生活了20年,没心计,这样的一个人加入到一个特殊的家庭里,安心;三是朱文秀的长相和王家的独生女儿王子君有几分神似。当初,丛珊珊看到朱文秀的时候,就拍板要了朱文秀。市长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王子君在美国纽约读书,常年不在身边,朱文秀在身边,多多少少会有些安慰。

这天是周五,下午四点多,王理军和丛珊珊都回到家里。朱文秀很奇怪,他们都是大忙人,通常是深更半夜才回来,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早?因为好奇,朱文秀便竖着耳朵听两人谈话。

王理军说:“老丛,还有几天就是你五十岁生日了,我和市委请了假,陪你到深圳玩几天。”

丛珊珊说:“谢谢老王。请允许我提醒你,手机关机,别让那些副市长局长处长们一会儿一个电话打搅我们。”“遵命!”王理军风趣地说。

王理军和丛珊珊收拾好行李后,王理军又慈祥地对朱文秀说:“现在给咱们家小主人请个假,我和你丛姨要出趟远门,一个星期左右。到哪里呢,暂时保密,如果有人来家里找我们,你就应付一下,说我们出门散步了,叫他们别等我们,有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傻姑娘朱文秀说:“好的,王叔,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到深圳,省得他们打搅您和丛姨。”

王理军一愣,风趣地说:“文秀啊文秀,你是个小克格勃呢,刚才你偷听我和你丛姨说话了!”

朱文秀红着脸点点头。

丛珊珊在一旁说:“没关系没关系,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文秀,你别对客人说我们去深圳就是了。”

“王叔丛姨,你们就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说你们去深圳的。”朱文秀拍着胸脯说。

下午五点左右,王理军和丛珊珊连拉杆箱都没带就走了。

两人前脚走,朱文秀后脚就跑到王子君的房间里,她要满足一下自己渴望已久的梦想了。

王家是一栋单体别墅,王子君的房间就有两三处。她的睡房是朱文秀最向往的地方。睡房的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朱文秀早就垂涎欲滴。但朱文秀就是吞了豹子胆,也不敢在王理军丛珊珊的面前玷污他们宝贝女儿的衣服啊。现在,王理军丛珊珊走了,朱文秀可以过把瘾了。朱文秀打开衣柜,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对着穿衣镜一件一件地试着,越看越觉得自己很漂亮。

朱文秀就这么痴迷地臭美着,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朱文秀最终选择了一套带有蕾丝花边的黑色晚礼服穿在身上,又选了一款棕色的手包、一双高跟鞋搭配着。翻抽屉时,又看见一款小巧的手表,戴在手腕上。

朱文秀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像个贵族小姐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2

朱文秀从睡房里跑出来,来到门边,通过猫眼看过去。她看见一个神色谦和的男人站在门外。这样的场面朱文秀见得多了,每到夜晚,主人家就有很多客人登门,他们总是提着大包小包登门拜访,来人一律神色谦卑,点头哈腰的。

朱文秀以为又是一个夜访者,没有多想什么,开了门,让男人进屋了。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进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朱文秀一会儿,问:“您是——子君吗?”

朱文秀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明白,男人以为自己是王子君了。这时,她慌张起来,刚才只顾沉醉于漂亮的衣服当中,以为自己丑小鸭变天鹅,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穿着王子君的衣服,就开门放人进来。要是这个人是王叔丛婶的好朋友,改天和他们聊天说小保姆穿王子君的衣服,那王叔丛婶还不气死?得了,一不做,二不休,不说自己是王子君,也不说不是,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这个人看起来不认识王子君。

朱文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男人说:“哈哈,小公主,好多年不见你回国,长得这么漂亮了。你叫我邱叔吧。我找你爸爸,王市长他在家吗?我打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呢?”

朱文秀刚想说王叔丛婶去深圳了,忽然想起他们的交代和自己的保证,便说:“我爸我妈出门散步去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别等他了,你留个电话,等爸爸回来时,我转告他,叫他打电话给你。”

邱叔想了想,掏出一个信封,说:“子君不愧是在美国读书的人,事情安排得妥当,我这就走,我这就走。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你爸爸,哦,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你。”

朱文秀赶紧说好,拿过一支笔递给邱叔,邱叔点头哈腰地双手接过笔,在信封上写下手机号码,倒退着身子、点头哈腰地离开了王家。

邱叔走后,朱文秀打开信封,看见里面躺着一张银行卡。朱文秀没兴趣,把银行卡装进信封里,又回到睡房里,站在穿衣镜前,扭着腰肢臭美着。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敲门。

朱文秀本想赶紧换了衣服,但又改了主意。她感觉做王子君超爽的,有种钦差大臣的威风。可不是,邱叔看起来气宇轩昂的,像个大干部,可对待自己,还不是点头哈腰的?如果邱叔知道自己是保姆,还会点头哈腰吗?肯定不会!

朱文秀走到客厅门前,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男子进门后,看了朱文秀几眼,谦卑地说:“是子君吧?”

来人又把朱文秀当成王子君了。朱文秀还是不否认,问他有什么事情。

中年男子说:“王市长的手机打不通,只好冒昧登门打搅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你爸爸喜欢齐白石的字画,我买了一幅过来,给王市长累了的时候消遣消遣。”说着,展开字画。

朱文秀看到画面上有一只大虾,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哪像什么虾呢?这些人真是想不透啊!

男人将画卷好,赔着笑脸说:“子君,我姓乌,乌有之乡的乌。”朱文秀说:“是乌龟的乌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子君在美国学得好幽默啊!”说完,又问朱文秀要了纸笔,写了手机号码,点头哈腰倒退着走出去了。

朱文秀又回到穿衣镜前,刚臭美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

朱文秀早习惯了王家晚上宾客如云的场面,不恼不烦地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子。小平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朱文秀,朱文秀被看得直发毛,心想不是被认出真面目来了吧?就主动说:“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小平头说:“你是?”

朱文秀这下确定小平头没有认出自己,就又恢复了钦差大臣的气派,理直气壮地说:“我爸妈都出去散步了,要不你留个电话吧,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小平头说:“哦!你是王市长的女儿啊!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我等一会儿吧。”说着,进了屋。

小平头前后左右看了看,又问:“那你知道王市长去哪里吗?我怎么可以联系上他?”

朱文秀白了他一眼,不快地说:“那我可不知道。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话吗?有事留个电话号码,我爸会联系你的。”

小平头想了想,说:“不必了,也没什么急事,我就是想找王市长谈一下工作。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告辞了!”

小平头说完,不紧不慢地走了。

小平头走后,王家总算消停了,朱文秀准备到王子君的床上享受享受。可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烦人!有完没完啊!”朱文秀小声骂着。

朱文秀不知道,来者不善。

3

来者叫段小飞。

段小飞深夜登门,不是给市长送礼,也不是向市长汇报思想,而是来和王市长鱼死网破的。

怎么准确定义段小飞的身份呢?

这还是个难题。

段小飞开过赌场,刚成气候就被另外一个叫老疤的同行砸场子了。老疤用双筒猎枪抵着他的脑门,说:“下次我看见你,如果你还敢开赌场,我就轰了你的脑袋。”

段小飞只好罢手。

段小飞帮人收过债,债也收到了,可钱他舍不得给债主,自己截留了,一来二去,没生意了。

段小飞也曾带几名年轻漂亮的女子进驻星级酒店,但他动不动就让女子陪自己,不接客,生意也就黄了。

几个月前,段小飞通过道上的大哥认识了王市长,得知市中心区主干道要大修,段小飞决定改行从事建筑事业。在奉上100万好处费后,王理军答应把这项工程包给段小飞。

段小飞欣喜若狂,他知道:再没素质的官员,收钱办事的基本原则还是坚持的。王理军收钱了,就等于自己发财了。

段小飞自然不用买设备招民工,他只要把施工权转包给其他建筑公司,就可以赚个几百万了。

可段小飞没有想到,今天下午市政处公布中标结果,根本没他段小飞的事情。

段小飞大惑不解,打王理军的电话,得到的是关机的提示音。段小飞急了,行贿的100万是他借道上大哥的,说好5个月的期限,他要是不能如期归还,卸胳膊挑脚筋那都是便宜他了。本指望就此华丽转身,没想到被王理军耍得万劫不复。

段小飞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要回这100万!多年浪迹江湖的经验告诉他,当官的最不怕你跟他讲道理,最怕的是豁出命来不和他讲道理的人。

段小飞有信心要回这100万。所以,他杀上门来了。

段小飞进了门,看到一身珠光宝气的朱文秀,也把她当成王市长的女儿了,气势汹汹地问:“你爸呢?”

朱文秀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和前几个人不一样,眼睛里有股杀气,便说:“我爸妈有事出去了,今晚你等不到他们的,一个星期后你再过来吧。”

“一个星期后?”段小飞的嗓门陡然高了起来,“一个星期后他妈的黄花菜都凉了。我马上就要见到他!我知道,当大官的都有好几个手机号码,有一个是不对外公布的。你是他女儿,不会不知道这个号码,快把这个号码给我。”

朱文秀在市长家待了两年多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看见段小飞如此不友好,小脸一板说:“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段小飞一拍桌子,大叫道:“小丫头,你横什么横,你老爹白拿了我100万,拿钱不办事,连个解释都没有,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情吗?少说废话,告诉我他在哪,我要面对面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号码!”

朱文秀有点慌张了,王叔拿了人家100万?这笔钱有多大啊!得!自己别搅和到他们的矛盾中去了,撇清关系吧。于是,她赶紧说:“叔叔,我不是王叔的女儿,我是他们家的保姆,王叔丛姨到哪里去,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没他们别的电话号码。”

段小飞一个大耳光扇在朱文秀的脸上,吼道:“小丫头,和你爸一样狡猾,谎话连篇。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说你是保姆,哪个保姆穿范思哲?哪个保姆戴劳力士?哪个保姆……”

朱文秀捂着火辣辣的脸蛋说:“大叔,这些都不是我的,是我穿着玩的。”段小飞讥讽道:“你终于说了句真话,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的,都是有求于你爸的人送的。”越说越气,猛拍桌子道,“别说废话了,赶紧给你爸爸打电话,告诉他,100万不给,我就杀了

朱文秀傻了,也慌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疯狂的样子,她知道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于是,朱文秀哭着哀求道:“叔叔,我确实不知道他们的号码,叔叔,你饶了我吧!”

段小飞又是猛拍一下桌子,吼道:“我饶了你,谁饶了我?我他妈的没这100万,人家就要我的命。少废话,今天晚上拿不到钱,我就和你来个鱼死网破。”

段小飞越说越激动,又扇了朱文秀一个耳光。

朱文秀捂着腮帮子,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渗了出来。这个耳光把她扇清醒了,她想,面对着这个破罐破摔的男人,自己想要洗清是王叔女儿的罪名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又联系不上王叔,怎么办呢?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给这个男人100万。可自己哪来这么多钱呢?

4

朱文秀绝望地四顾着,忽然,她看到了邱叔和乌叔留下的联系方式,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她对一直虎视眈眈看着她的段小飞说:“叔叔,我实在联系不上爸爸妈妈,要不这100万块钱我给你吧。”

段小飞看着朱文秀,嘿嘿笑道:“不愧是市长的千金,果然大手笔。行!只要你把我的100万给我,我就不闹事。拿钱吧!”

朱文秀连忙说:“叔叔,我可没那么多钱。”

段小飞一瞪眼,道:“没钱说个毛啊?你他妈的不是打白条给我吧,你老爸那帮人就爱玩这招!”

朱文秀说:“什么白条啊?我是没钱给你,可我能让我爸爸的朋友送钱过来。”

段小飞一愣,警觉地看着朱文秀,说:“你什么意思?想通风报信?”朱文秀哭着说:“叔叔,我怎么敢?”

段小飞想了想,说:“谅你也不敢!粪坑就怕木棍搅,你市长家都不怕传丑闻,老子更不在乎。好吧,叫你爸朋友送钱过来吧。”想了想又说,“要找个借口,不然人家会怀疑,你就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我遇到急事,急需一笔钱。”

朱文秀只好答应。

在段小飞的调教和监视下,朱文秀用王家的固定电话拨通了邱叔的手机:“邱叔吗?我是王子君。邱叔,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我男朋友刚回国,遇到一件急事,急需一笔钱,可我爸我妈还没有回来,你能不能借我一点,我爸爸妈妈回来后,我就还你。”邱叔正准备睡觉,接到朱文秀的电话,受宠若惊,回道:“傻孩子,说啥呢?什么还不还的,你说,要多少。”朱文秀不敢张口就是100万,磨叽了半天说:“50万,邱叔行不?”邱叔顿了一下,但随即问:“美金汗地进了门,一番相似的场景后,乌叔奉上50万倒退着出了门。

5

段小飞点好钱,整整100万,高兴得咧着大嘴将钱装好后,说:“钦差大臣,委屈你啦,等你爸回来告诉他,咱们两清了,如果他觉得面子过不去,想整我,我奉陪。你提醒他,我不是他手下的局长处长,我不怕他。”

朱文秀一口一个好,送段小飞出门。段小飞拉门欲出,忽然转头又问,“钦差大臣,我就奇了怪了,这眼看都凌晨了,你爸你妈散步怎么还不回来?该不是你爸看我在这里,躲着我吧?”

朱文秀唯恐段小飞再闹出什么事端来,赶紧说:“叔叔,你快走吧,我爸我妈不是散步,他们出远门了。”“哦?”段小飞索性走回来,问,“到哪里去了?”

朱文秀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她刚想说王叔丛婶去深圳了,又想起自己对他们的保证,随即收口说:“他们到美国去了。”

“到美国去?”段小飞皱起了眉头,“那你为什么早先不说,撒谎说他们散步去了。咦!不对啊!你不是回来了吗?他们到美国去干吗?”

朱文秀哪里解释得了,推着段小飞说:“叔叔,你别问了,快走吧。”

段小飞哪里肯走,他盯着朱文秀,恍然大悟地说:“A市的人都知道,你爸是裸官,他是不是叛逃到美国去了?肯定是!他们拿你在家做幌子,麻痹别人,让别人想不到他们叛逃到美国。他们叛逃成功后,你再回去和他们会合是不?小丫头,我说得对也不对?”

朱文秀听不懂什么是“裸官”“叛逃”,只想赶紧支开段小飞,随口答道:“嗯!你说得对!”

“真的?”段小飞睁大了眼睛。“真的!你快走吧!”朱文秀快疯了。

段小飞哪里肯走,此刻的他又有了新想法。

段小飞本来就是个色鬼,从进屋那一刻起,他就对漂亮的朱文秀心存不轨了,但他怎么敢对市长的女儿动粗呢?他敢和市长翻脸,但不敢太过分,惹恼了王市长,后果比惹恼道上的大哥更惨。

现在,他亲耳听见市长的女儿亲口说市长叛逃到美国了,如此,市长的女儿就是能上口的肥肉了。

段小飞的目光忽然停在朱文秀的胸脯上,朱文秀一阵慌乱,双手挡在胸前。

段小飞喘起了粗气,眼睛里冒着淫秽的火苗。他忽然像条疯狗一样扑过来,一把拽开朱文秀的双手,双手在朱文秀的胸脯上狠狠地游走着,气喘吁吁地说:“王理军,你他妈的也有今天!你捞够了民脂民膏,跑到美国享清福,老子代表劳苦大众玩玩你的女儿!”

朱文秀惊恐地喊着救命,拼命地抵挡着,但一个弱小的女子如何挡得住一个欲火中烧的野蛮男人。眨眼间,她的晚礼服被撕开了。

段小飞愈加疯狂,开始撕扯朱文秀的内衣内裤,眼看着朱文秀就要城池失守,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段小飞愣了愣,只得停下手来,随后说:“小丫头,你骗我!你爸你妈没有到美国去,他们现在回来了。回来就回来,老子不怕!反正老子要和你们家来个鱼死网破的。”

段小飞说着,不理一边埋头抽泣的朱文秀,飞奔到大门前,开了门。门开了,进来的不是王理军和丛珊珊,而是早些时候登门的小平头。段小飞警觉地问:“你是谁?”

小平头也警觉地问:“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一直哭泣的朱文秀抬头看着两人,忽然大声喊道:“叔叔,救命!这人要强暴我!”

段小飞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小平头一个扫堂腿将段小飞扫倒在地,又一个饿虎扑食,将段小飞压在身下。

段小飞杀猪般地反抗着,喊道:“你弄我干啥!想向你的主子献媚,呸!我告诉你,你的主子跑了,叛逃到美国去了!老子警告你,小心咱老百姓秋后找你们算账!”

小平头拽着段小飞的头发,逼问道:“你说什么?王理军跑了?”

段小飞痛苦地挣扎着,咧着嘴道:“不敢相信是吧?问他们的女儿啊?

看看她会不会给你们带来好消息。”小平头看着朱文秀问:“这个男人说的是实情吗?”

朱文秀听得半懂不懂,什么叛逃不叛逃的,什么意思呢?再加上惊恐失措的她早已魂飞魄散,于是胡乱地点着头。

小平头打了个电话:“周书记,王理军和丛珊珊已潜逃,请指示……”

6

朱文秀哪里知道,她随口说出的谎话,捅了大娄子。

小平头叫杨昆,省纪委专案组的组长。

前段时间,省纪委接到群众来信,检举揭发王理军贪污、受贿、裸官、洗钱等违法违纪问题。虽然反应的问题很严重,但因为是匿名举报,有些事实又是语焉不详,省纪委本着对干部和群众负责的态度,委派杨昆找王市长谈话。杨昆今天下午赶到A市市政府办公区,没找到王市长。杨昆按照纪委书记要尽量保密的要求,没有惊动市委市政府,直接来到王市长家找王市长面谈。

杨昆第一次来到王市长家里时,扑了个空。但他误认为朱文秀是王子君,相信了她的话,以为王理军和丛珊珊晚上会回家。于是,杨昆在王家别墅附近监视着别墅里的动静,听到朱文秀的求救声,便扑了进来……

杨昆相信了段小飞的话,再加上他误认为朱文秀就是王市长的女儿,又见她点了头,真以为王市长潜逃了,急急忙忙打电话给周书记。

周书记听后,震惊之余,又很冷静:“小杨,王理军是省管干部,处理他的事情要慎之又慎。稍有不慎,影响巨大,很难收场。你确定王理军确实潜逃了吗?”

杨昆果断地说:“可以确定!王理军的女儿亲口说的,这还有错?周书记,快行动吧。”

周书记说:“好,既然确定,那就要立即行动。我马上联系国安航空等部门,查找王理军和丛珊珊出境的消息,你等我通知后,再采取行动。”

“是!”杨昆如临战的士兵一样,进入状态。

几分钟后,周书记打来电话:“据查,没有查到王理军和丛珊珊出境的记录。”

杨昆抢过话头说:“周书记,很显然,王理军和丛珊珊早有准备。他们一定是用了其他名字办理了护照或者绿卡,查他们的本名肯定查不到。”

周书记说:“我们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接下来的动作就大了。我已经协调好有关部门,让此时飞往美国的飞机立刻返航。我们分析,王理军还没有进入美国。小杨,这事情已经惊动了中央部委,是大事了!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明白!”杨昆说,“我这就联系A市相关部门,前往机场,抓捕王理军。”

杨昆联系好相关部门后,和一大群国安、武警在机场守候着。

两个多小时后,第一架飞往美国的飞机返航了。机舱打开,升降机刚落下,杨昆和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就登上机舱,从第一排开始,挨个巡查着。

当杨昆巡查到第十五排的时候,一对戴着墨镜的男女引起他的注意。杨昆说:“王小二先生,李梅女生,请你们摘下墨镜。”

王小二和李梅不情愿地摘下墨镜,杨昆的眼睛里闪烁出惊喜:“王理军、丛珊珊,这是我的证件,我是省纪委的杨昆,请你们下飞机吧……”

王理军面色灰白,浑身如筛糠一般,他颤抖着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走的?盯我很久了?”

杨昆冷笑道:“你弄巧成拙了,把女儿丢在家里打马虎眼,可你女儿却举报了你。”

“女儿?子君在美国呢,她怎么可能在家里?”

王理军大惑不解。

杨昆也疑惑起来:“那你家里的那个女孩是谁?”

王理军和丛珊珊相互看了一眼,王理军说:“她是我们家保姆啊,她叫朱文秀,怎么成我女儿了?”

“保姆?”杨昆问,“你们家保姆怎么知道你们出逃的消息?”

“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只对她说去深圳的。”王理军说。

杨昆想了想,大汗淋漓——如果不是歪打正着,怎么收场啊?

7

谁也没有想到,朱文秀的一个谎言,却歪打正着地道出了一个事实——王理军和丛珊珊不是去深圳,他们真的是去美国。去美国,不是像没有文化的段小飞说的叛逃,而是潜逃。

王理军是个贪官,这些年来,他贪的不义之财已经有两个多亿。为了洗钱,丛珊珊早些年就从政法委辞职,做美容院的生意。一天没几个人去美容,每年的资金流量却有好几千万。

王理军就是这样把贪污来的钱洗白了,所以他才敢住别墅。

不仅如此,王理军还找好了退路,首先是丛珊珊和王子君改名换姓,在美国拿到了绿卡,而王理军也用另外一个名字办理了美国的绿卡。

这些日子以来,国家打击贪官裸官的力度加大,王理军如惊弓之鸟,嗅出了危险。

潜逃,已经迫在眉睫!

就在今天下午,他还主持了市政府常务会议,宣布了市中心区主干道翻修的事宜。会议结束后,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办公室,回到家里,和丛珊珊出逃。

为了麻痹朱文秀,他们故意拉家常,让朱文秀听见他们去深圳度假。离开家里后,他们直奔机场,在那里,有一架飞往纽约的客机等着他们。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北京时间晚上7点30分,王理军和丛珊珊自然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此时的王理军,护照上的名字叫王小二,丛珊珊的名字叫李梅,他们顺利地来到机场,焦急地通过了安检,上了飞机。终于,客机起飞了。

王理军和丛珊珊相视一笑,胜利就在眼前,他们要到美国,和女儿会师,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飞机里传来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马上就要进入美国领空……”

压在王理军和丛珊珊心上的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了,他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但紧接着,又传来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带给王理军和丛珊珊的不是踏实和轻松,而是噩耗。“女士们、先生们,接有关部门的通知,你所乘的航班现在紧急返航,请各位乘客不要慌张,我们为给您带来的不便表示歉意……”

王理军和丛珊珊脸上的汗刷刷落下,他们预感到,即将大祸临头……

飞机返航,降落在机场。停机坪上,停泊着数不清的警车,荷枪实弹的军警和安保人员严阵以待……王理军栽在自己的贪欲上,在他准备潜逃前,段小飞千方百计地联系上了他,并给了他100万,想在市中心区的主干道的翻修中,抢一杯羹。

本来,以王理军的身份和地位,他绝对不会和一个地痞无赖有什么交接的,但是,当时的他想,反正要不了几天就走了,顺便捞一笔吧。当然,他不可能把工程包给段小飞,段小飞就这样做了冤大头。

王理军哪里想到,泼皮段小飞居然绑架了朱文秀,还要强奸她。他也没想到,傻乎乎的朱文秀会散布了他出逃的“谣言”。这谣言,泼皮段小飞信了,就连杨昆也信了……

8

当杨昆又一次出现在王家别墅时,朱文秀还蒙在鼓里,看见杨昆,朱文秀感激不尽,昨晚要不是这位叔叔,后果不堪设想。她真诚地对杨昆说:“叔叔,你是好人,是大好人。你和邱叔、乌叔都是大好人。”

职业敏感让杨昆警觉起来,他问:“小姑娘,邱叔和乌叔是谁?”

朱文秀把邱叔和乌叔昨天晚上两次登门的事情说了,又走到一边,从信封里取出邱叔的银行卡,再展开乌叔送来的“虾子”,点着上面的手机号码说:“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都留下手机号码呢。你看,这就是。”

杨昆看着银行卡和齐白石的画,又打了个电话:“周书记,国土局局长邱作彪和民政局局长乌蓝天涉嫌行贿,证据就在我手上,请指示……”

杨昆挂断电话,点着朱文秀的小鼻子尖说:“小姑娘,你哪里是小保姆,你是手持尚方宝剑惩治贪官的钦差大臣呢!”

朱文秀说:“我也有这感觉!”

朱文秀今天穿的是王子君的一套运动风情的衣衫,感觉相当好!

杨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朱文秀说:“我叫朱文秀,‘朱文秀’的‘朱’,‘朱文秀’的‘文’,‘朱文秀’的‘秀’。叔叔,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

杨昆望着眼前傻乎乎的漂亮女孩,乐呵呵地说:“哈哈,我还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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