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书房里,有一把我喜爱的二胡挂在墙上,我非常珍惜它,在演奏之余,我经常擦拭它,生怕受潮或者被虫子咬坏。我如此钟爱它,是因为在那特殊的年代,它伴随我度过了那难以忘怀的蹉跎岁月。

    中学毕业,我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打好行囊,准备到农村插队落户。由于在中学期间,我学会了拉二胡,所以临行前,决定让那把心爱的二胡随我一同下乡。于是,我把二胡裹在行李里,还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弄坏。

    来到农村插队落户,当时除了下地干活外,业余时间根本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村子里没有电灯,到了晚上,一片漆黑。在那如豆的煤油灯下,我的这把二胡也就被派上了用场。当时的京剧,只有八个样板戏,不管他们唱哪出戏,我都能熟练地为他们伴奏。我的二胡一拉响,屋里的气氛就活跃起来。听到二胡声,同去的女生也来到男生屋里凑热闹。从郭建光到杨子荣,从沙家浜到海港,大家分别大声唱着老生、青衣、花旦、花脸等各个行当,我的二琴铿锵作响,划破了那本来很安静的山村。琴声悠扬之中,伴随着我们那发自内心的欢笑,那作为年轻人应该施展的,应该获得的艺术的震撼。

    后来,也许正是我的这把二琴的原因,公社派我们知青到县里文化馆集训,排演样板戏《沙家浜》。知青们分别担任不同的角色,经过两周的培训,各自都掌握了自己担任角色的演出基本功。回到知青点以后,我们又相互配合,进行了很多遍的彩排,后来在公社广场搭起“野台子”,正式演出了整本的《沙家浜》。记得演出的那天,方圆几里地的社员纷纷赶来观看演出,热闹非凡。后来听社员们反映,剧中的角色叫这帮知青演活了,尤其是那把二胡的演出技巧,还真能与专业伴奏演员媲美。

    由于我二胡拉得好,我有幸遇上了我现在的老婆。那是一个夜晚,凄凉的二胡曲《病中吟》打破了山村恬美的氛围,透过软绵绵的曲调仿佛见到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在垂死挣扎,在昏暗的月光下,我见到她。“换个曲吧;这么美的夜色。”月光,树林,隐隐约约的山,四周静悄悄的,少女甜美的笑容,悠扬的二胡曲《良宵》响彻在山间空旷的原野里。

    “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为什么低着你的头?是谁叫你这样伤心,问他是那赶车的人……”歌声随着二胡的伴奏,在月色深处撞起的回声顺着狭长的山沟扩散得很远很远。这首俄罗斯的《三套车》分明是她为我唱的。此时,我心里不禁有些梗咽起来,琴声停了,她那双晶莹的眼睛萌视着我,我们望着天上的星星、夜、太静了,太美了,只感到那纯净的诗意周围与浓淡粗宜的景色,犹如一曲舒心的浪漫曲,在山野中撒着淡淡的怡美。

    回城后,二胡跟随我转战东西南北,退休前我用积蓄买了一把高档二胡,享受人生天伦之乐。

    二胡是我国一种具有代表性的民族乐器,系世界三大弓弦乐器(小提琴、二胡、印度的萨朗吉)之一。广为中国人民所喜爱。人们早已发现拉二胡不仅可以娱情畅意益智,还可以健身养生疗病。

    中医学早有五音(角、徵、宫、商、羽)通五脏(肝、心、脾、肺、肾)的医学理论。在西方,古希腊作家泰格拉朗、哲学家柏拉图,圣经中年轻的大卫,都有音乐治病的经历。不过,音乐在现代医学的用途,始见于1896年。一位医师发现,一个年轻人的大脑组织,经过各种不同音调声波的刺激后,可以有效增加大脑细胞与周边神经细胞的血液循环,进而使大脑发育得更健全。同时,音波的刺激也可以促进心理健康的发展。我国古代医书说:  “脾好音乐,丝竹才闻,脾即磨矣。”可见我们的“脾胃”,也是非常喜欢“听”音乐的。柔美的二胡曲子,不仅能放松心情,还能有效促进消化腺分泌增加,帮助消化。这点已经被现代医学实验所证实。同时,那些节奏徐缓,宁静谐和的二胡曲,可以使人的精神松弛,情绪稳定,副交感神经功能因而得到调整,帮助解除压力、降低血压、减轻疼痛,促进情绪与心态的平衡;而那些激越慷慨的二胡曲,则带给人们情感的振作,使人们的神经系统产生兴奋,促进血液循环,改善人体功能:那些幽怨如咽的二胡曲,则使演奏与听闻者宣泄了忧伤与痛苦,获得精神上的解脱。如刘天华的《病中吟》。另外,拉二胡时,左右手交替,轻、重、缓、急恰到好处,且“十指连心”,手指与人体心脏、大脑神经相关密切,经常在演奏中灵活地运动手指,能够很好地促进人体手指末梢神经的血液循环,降低了心脏的回流及供血的压力,同时由于呼吸及音乐节奏的和谐把握,心脏功能也得到很好的调节,腰部也得到了活动与锻炼。

    二胡是我人生中的心爱宝贝,常拉二胡可以陶情畅意益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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