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广场舞的旋律响起的时候我的四周是静谧的有种突然就站在云端看着眼前风景很美却又担心一脚踩塌的感觉其实挺好一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我的目标-——变成一个有趣的人。所以我在无所适从时经常会停下来看故事看笑话认识一些有趣的人想一些有趣的事。
上高中那会有个人叫阿城和他认识的时候是在巷子里打牌。他生性胆小牌场上赢了钱也紧绷着额头有天我开玩笑似的问他
“你说你打牌不就找乐子嘛把输赢看的这么紧干嘛。”
“痛经。”他点了根烟甩下两个字吐着烟扬长而去这让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自那以后我们成了牌友几乎天天打仿佛像是一场仪式那时候只要不是上课老师是不会总管着你的说得夸张点从沙县小吃打到小旅馆也不为过现在想想当初服务员看着我们几个男的开房的表情也是浮想联翩。其实那会身上都不算有钱属李胖子钱还多点一天能有个四五十块。这么多场牌局算下来赢钱最多的应该是阿城他打得最稳。钱进了别人口袋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女朋友被抢了一样浑身的醋味心酸的一发不可收拾。
除开打牌的日子阿城就喜欢写点东西有时候赢了钱会去书店买两本书。我和小胖看过的课外书大概都是从他那来的他写的东西老师都不是很喜欢在老师眼里你考的那么差劲拿黄金给我看我也会把他当一坨屎但我们爱看说实话那会我还有点崇拜他他把每个老师的样子都写的活灵活现我甚至一度希望自己能被他写进故事里。
后来他还处了个女朋友叫小静。当他告知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是震惊的他那么个无趣的屌丝竟然也能找到女朋友。我和小胖很少看到他的女朋友但是经常会被他写进故事里。
童话里是爱情是风花雪月而和一个无趣的人谈恋爱大概就是你好在干嘛吃了吗每次看到他这么无聊的样子我和小胖都对那个女的产生了无限的同情。后来我和小胖为了让阿城变得有趣起来每次打牌的时候会轮着给他讲笑话他这个人反应慢笑话讲完了我们笑的不亦乐乎他还在看着我们发呆。大概是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后来他也开始慢慢的学着讲笑话我们都很捧场笑的很开心。后来不管是个什么笑话我都会笑我佩服他的勇气一个无趣的人在讲笑话的时候一定是背负着双倍的压力的。我不太理解阿城和小静的生活我觉得爱情真的能培养演员因为我看到阿城和小静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被遥控了一样每一个样子都显得深思熟虑可能是晚熟的情况那会我还没认真想过爱情这回事我总觉得一辈子只能和一个人在一块的生活简直太无趣了。
后来所有的爱情故事不都是以离开收尾嘛不然也就成不了故事了阿城和小静因为一道语文题产生了分歧然后各自怀疑对方的三观。再然后阿城分手了失恋后的那阵子打牌都心不在焉了在路上随便见着个姑娘就以为是她然后拉扯着我的袖子说要是当初我不和她争这道语文题也许就不会分手了。我和小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安慰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的输钱给他然而他这一愁就是半个月眼看着弹尽粮绝突然有一天他突然把牌一扔然后点了根烟语重心长的问我们“你们的梦想是什么。”这感觉就像老师在台上讲黄色笑话一样。那天我们三个聊到很晚最后我们一致的认为梦想是个扯犊子的东西就是条三角裤给那些赚不到钱的人遮羞小胖说他想成为百万富翁我觉得我比小胖聪明一点我励志要做一名千万富翁。然后聊完之后我们玩起了大富翁游戏。
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那时候我还在网吧打游戏突然右下角弹出一个边框充值300元Q币已到账我一想完了这不是号被盗了吧我去哪也凑不上这300块的Q币。后来一查哎呦还真是。我想不会是天上掉馅饼别人充错账号了吧于是我赶紧开了几个年钻消耗殆尽。
后来这事也就慢慢忘了开学的时候还特意在网上买了几副好牌只是一进教室就听到阿城转学了的消息当时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但是确切的说的确是一种惶恐打开抽屉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封信信里就一张纸纸上写着“再见”二字。这感觉后来一想大概和失恋就差不多。
阿城转学应该是因为爸妈工作的原因我知道阿城打牌是为了逃避来学校的时候他连方言都不会讲用普通话说脏话的人是很难混的开的。其实我们都一样还不是为了逃避我们不会打篮球也没人陪我们玩桌游。少年时期我们对朋友的看法就和中年时期我们对钱的看法一样我们一无所有。他的无趣我的孤独让打牌这个本身很简单的事变得格外复杂就像支撑我们生活趣味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许阿城赢那么多钱的目的是为了一时的面子年少的时候人总得有一项技能让自己能轻狂的起来而我和小胖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输点钱给他无非是希望能换个长久的朋友。
再过了一年我和小胖都没再打牌了他成绩飙升我默默无闻。就像小静成了阿城的故事一样阿城也成了我们的故事。有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青春像是个旁观者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一切都与你有关可一切都又与你无关。我常和小胖说是他夺走了我们的初恋他总是回我两个字“傻逼”我问他你觉得我们这个年纪有意义吗他又回了我两个字“傻逼。”直到后来我得知小胖写了篇作文被老师张榜批评中间有这么段话
“谁的青春不是在表面的疯狂和内心的彷徨中成长我从没认为青春是件多好的事我们要经历人生太多的第一次见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事然后有的分道扬镳有的即将分道扬镳。然后还得兼顾着来点叛逆遇着事也不再和家人提起所以按我说青春就是摸爬滚打睁眼说瞎话说青春美好的人大多像在吸鸦片哪来的什么美好的主题和故事只有矫情、被动、碎片化、和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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