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集》是“美国诗歌之父”惠特曼惟一的一部诗集。它初版时只有95页,是一本仅收录诗歌12首的小册子。它的出现虽未倍受关注,却也小有名气了。在这以后,诗人惠特曼笔耕不辍,《草叶集》在30多年的时间内不断再版,每一次都增添进去不少新作,直至1892年诗人临终前出了最后一版,《草叶集》已脱去当初那单薄的躯壳,变得丰满、茂盛起来。近400首精致的诗篇以其独具的韵律合奏着一曲草叶之歌。这歌声像春风吹拂之下蓬勃生长的春草一般迅速地传遍全世界。

“草叶”之名,有它独特的寓意。

《自己的歌》是《草叶集》中最长的一首诗,在第六节中有一段诗人与孩子的问答。

孩子问:“草是什么呢?”

诗人从三个方面作出了回答。

首先,它代表了理想、希望:

“我猜想它必是我理想的旗帜,由代表希望的碧绿色的物质织成。”

其次,它代表着平等、公正和博爱:

“……在宽广的地方和狭窄的地方都一样发芽,在黑人和白人中都一样生长。”

最后,它还象征着发展和生生不息,象征着发展中的美国和人类:

“一切都向前和向外发展,没有什么东西会消灭。”

总之,惠特曼心目中的“草叶”是最普通、最富于生命力的东西,是整个民族中普通劳动者的形象。惠特曼以“草叶诗”来赞美人,歌颂人的创造性劳动,赞美大自然,更着力于歌颂民主和自由,同情受压迫奴役的黑人和印地安人,反对奴隶制度。1848年在欧洲大陆上发生的风起云涌的民族民主革命也得到了他热情的讴歌。

由此,惠特曼被称为“人民的诗人”。他的成长有赖于他的家庭赋予他的独特气质。1819年5月31日,惠特曼出生于美国纽约州的一个农村下层家庭中。父亲是一个木匠,母亲是一个温和的农家妇女。他的家中还有一位给他造成深刻影响的人物,就是他的曾祖母。这个老妇人富有传奇色彩,她语言粗鲁、举止粗俗地叼着大烟斗,经常破口大骂。她是村里威慑着流氓恶少、保护黑奴孩子的庇护女神。惠特曼自幼从这位曾祖母身上继承了倔强耿介的脾气和对压迫者的憎恶,以及对被压迫者真挚的关切与同情。普通劳动者的家庭培养了他许多优秀的品质,在思想上,他受到斯宾诺莎泛神论的影响,坚信在茫茫的生命之海中,人人都是同等的不容忽视的浪花。

诗人不遗余力地歌颂劳动者,在他的眼中,劳动者的美是无以伦比的。《我听见美洲在歌唱》是一首著名的诗歌。惠特曼在诗中写道:

我听见美洲在歌唱,我听见各种不同的颂歌:

机械工在唱着,他们每人歌唱着他的愉快而强健的歌;

木匠歌唱着,一边比量着他的木板和梁木;

泥瓦匠在歌唱着,当他准备工作或停止工作的时候;

船家歌唱着,他的船里所有的一切水手在汽艇的甲板上歌唱着;

鞋匠坐在他的工作凳上歌唱,帽匠唱着歌站在那里工作;

伐木者、犁田青年们歌唱着,当他们每天早晨走在路上,或者午间歇息,或到了日落的时候;

我更听到母亲美妙的歌,在工作着的年轻妻子们的或缝衣或洗衣的女孩子们的歌。

每人歌唱属于他或她而不是属于任何别人的一切;

白昼歌唱白昼所有的,晚间,强壮而友爱的青年们集会,

张嘴唱着他们的强健而和谐的歌。

这首诗是惠特曼妙手描绘的一幅包罗众生的画卷,透过它,我们依然能在200年后感受到那欢快跳动着的时代脉搏,那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而这一切都是通过作者对劳动者热情的赞美表现出来的。

惠特曼坚持自由民主的思想,在诗歌中抨击资本主义的罪恶,渴望理想社会的到来。这一类诗作很多,如《为你,啊,民主哟!》、《起义之歌》、《法兰西》等等。在《自由之歌》中,他讲述了一个白人收留并款待逃亡黑奴的故事。主人公用“我”来代表,其实代表的是每一个普通的美国人。“我”让“他在我这里住了一星期,等养好伤了才上路去了北方”。“我”还在墙角安放了一支火枪,准备随时对付追捕这个黑奴的人。作者把黑人看作是与自己平等的人,在给予救助之外还结下兄弟般的情谊。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惠特曼并不把民主平等的思想局限于此,而是推而广之:

我的精神环游了整个世界,深情、坚定。

我寻求人们爱我,和我平等,在世界各地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

向世界致敬!

凡是光和热能进去的任何城市我自己都要进去。

凡是鸟儿所能飞去的一切岛屿我自己都要飞去。

1861年美国内战的爆发对惠特曼的诗歌创作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他把战争中的经历、见闻、思考、感悟都写成诗歌,分别编入《桴鼓集》和《林肯总统纪念集》,最后都以组诗的形式收入《草叶集》。

《桴鼓集》中,惠特曼号召人民起来战斗,鼓舞士气;也讲述哀伤凄凉的战争故事。如:《敲呀!敲呀!鼓啊!》、《父亲,快从田地里上来》都是其中的名篇。

在惠特曼所有的诗篇中,最为感人至深的是两首哀悼诗,《啊,船长,我的船长哟!》和《当紫丁香最近在庭园中开放的时候》。这两首诗用以纪念当时不幸遇刺身亡的美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林肯总统,是诗人创作的最高成就。

惠特曼本人对林肯钦佩备至,他以少有的铿锵低沉的严谨格律写作了《啊,船长,我的船长哟!》,表达了深切的哀悼和追念。诗人把林肯比作一位经历了千难万险到达目的地的大船船长,当大船即将靠岸时,他却在众人的欢呼和无数鲜花的欢迎中倒下了,“就在那甲板上,我的船长躺下了,他已浑身冰凉,停止了呼吸”。在《当紫丁香最近在庭园中开放的时候》一诗中,作者以庞大的交响乐一般的篇幅抒写了人们无尽的悲悼之情,对林肯作出盛情的赞誉。

总之,惠特曼的《草叶集》以其进步民主的思想,博大宏深的气度和自然纯朴的风格感染了一代代的读者,对世界文坛、诗坛产生了深远的、弥足珍贵的影响。

更多世界上下五千年全集

相关推荐 RECOMM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