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描写的,第一是人道,第二是人道,第三还是人道。”

凡·高就是带着这种纯洁的心愿加入到画坛之中的。最终,成为了后期印象派的大师之一。

温桑·凡·高于1853年出生于荷兰,他的父亲是一位牧师,凡·高从小就特别敏感,对一只小蚂蚁的死也怀有深切的同情。他上学时学的是法律,本想找个工作呆一辈子就算了。这是父亲与他的弟弟蒂奥对这个敏感的亲人的惟一愿望,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但是,凡·高总是性情变得特别快。学了法律之后,凡·高并不愿意去律师事务所做小职员。他突然喜欢上画画。开始时他在家里自学,后来又进入安特卫普美术学校学习。但没有几天,他便退学了,因为他受不了那里的环境。于是,在他弟弟蒂奥的介绍下,凡·高在一个画店里当了店员。这使他有机会接触世界各地、各流派的作品。凡·高非常欣赏日本葛饰非斋的“浮世绘”,他深入地学习了东方艺术中线条的表象。而西方画家中,他从伦勃朗、杜米埃及米勒这些关心下层劳动人民疾苦的现实主义大师那里得到更多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精神。他为了“抚慰世上一切不幸的人”的理想,便自费去当了一个教士。

凡·高要求来到一个矿区做教士工作。因为这样,他才能以直接的行为去关怀这些贫苦的劳动人民。他跟矿工们一样吃最坏的伙食,一起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有一次矿坑发生瓦斯爆炸,他冒死救出了一个重伤的矿工……他的这种过分认真的牺牲精神,引起了教会的不安,终于撤了他的职。这一期间,凡·高的心情是非常沉闷的,他亲身感受到下层劳动人民的辛酸与贫苦。他这一时期创作的作品,如《教会的修士们》、《机织人》、《农妇》、《吃土豆的人》都充满了现实主义的低沉与黑暗的调子。例如《吃土豆的人》这幅画,凡·高用黑棕的色彩画出幽暗的灯光下,贫苦的农民家庭在吃着粗劣简单的晚餐。凡·高以深邃的思想体察出生命的艰辛。当他父亲去世时,他冷静地说:“死亡是冷酷的,但人生更冷酷无情。”

1886年,凡·高来到巴黎。他的弟弟蒂奥是巴黎一个画店里的画商,这里聚集了许多画家朋友。在他的表兄莫威的介绍下,凡·高结识了印象派、主要是后期印象派的一些大画家,如高庚、塞尚等,并成为朋友。在这些人的指导下,凡·高接受了印象派的风格与技法。他重新投入到艺术家的行列。只是这时他的画风一改阴暗的调子,充满了太阳般的金子的色彩,明亮而又饱含生命力。好像要用欢快的歌声来慰藉人世的苦难,以表达他强烈的理想与希望。这时期,他的作品主要有《卡士桥》、《克利西之街道》、《餐厅》、《桃花》等。

《桃花》是凡·高为了纪念他去世的表兄莫威而作的,那盛开的桃花在强烈的阳光下怒放。凡·高题诗道:

“不要以为死去的人死了。

只要活人还活着,死去的人总还是活着。”

这就是凡·高追求明亮的色彩,追求旺盛的生命力的原因;只是生命仍在,希望、理想总是会实现的。正因为此,凡·高抛弃了身上沉重的黑暗现实的包袱,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凡·高的画面充满了最简单、最纯洁的事物。他不仅描绘了阳光下鲜艳的色彩,而且还不止一次地正面去描绘那令人难以逼视的太阳本身。在他的《日出》中,那闪亮耀眼的金色阳光布满天空,撒满大地,这个纯净明亮的世界也正是凡·高的理想。

1888年2月,凡·高到法国南部的阿尔去写生。在那里,凡·高想找到德拉克洛瓦的色彩系统、日本版画的锐利轮廓线与塞尚的风景。在这年夏天,凡·高创作出大量优秀的作品,如《自画像》、《向日葵》、《邮递员鲁兰像》、《阿尔风景》、《咖啡店之夜》、《播种》等。

其中《向日葵》最为著名。他妹妹说,凡·高从小就理解花魂。他的《鸢尾花》、《石竹花》等都体现出了花的生命力。而《向日葵》则更是以有力的笔触、丰富的黄色表现出花朵飞动的神态与秋天成熟了的葵花籽饱满沉实的质感。那飞舞的花瓣正如一轮轮金色的阳光,旋转、旋转,在生命与力之中得到永生。而且,淡蓝色的背景与黄花相衬,更增强了欢快嘹亮的调子,正如金色的太阳在蓝天下自由地转动一样。凡·高要用自己的艺术去服务于劳动人民,不管他如何采用抽象、夸张的外形,我们总能发现那顽强的向往阳光的内在生命。凡·高依然以强烈的人道主义关爱着世人。他画的邮递员鲁兰,尽管有一脸粗硬的大胡子,还是令人感到他善良忠诚的个性。他的自画像,大都是严峻忧郁的、反映出内心深处无法驱除的悲愤之情。不为世人苦,哪得如此多的哀痛?

这年10月,高庚也来到阿尔与凡·高一起生活与作画。尽管两人是朋友,但终因性格气质不同,而经常争吵。本来就敏感而忧愤的凡·高,终因受不了刺激,导致精神失常,最后用刀把自己的耳朵割了下来,吵着要去送给一位妓女,高庚不得已,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在妓院停了停,凡·高满身满脸是血污,拿着血淋淋的耳朵去找那位妓女,那位妓女一见之下,当然吓得拼命奔逃,凡·高昏倒在地上。高庚急忙把他送到医院,并叫来了他的弟弟蒂奥来护理凡·高,他自己随即回到巴黎去了。

在凡·高清醒的时候,他告诉了弟弟关于耳朵的故事。原来,凡·高由于对下层人民充满同情,对妓院里的妓女更是非常关心。他不要妓女陪他,而只是到那坐一坐。有一次,一个妓女开他的玩笑说:“你来这儿坐,又总不肯花钱,你舍得把耳朵送给我吗?”于是,重病中的凡·高便真的割下了耳朵送她。但把那个妓女给吓跑了。他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别人,由此可见一斑了。

但是,那个妓女的拒绝又使他的病情雪上加霜。他彻底地绝望了,仁爱之心却不被接受,这让凡·高非常痛心。在他病情好的时候,他也会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很荒唐。于是,他又陆续作了一些画。如《阿尔之妇女》、《打绷带的自画像》、《放风》等。但是,凡·高的病情发作起来越来越频繁、越激烈。

1890年5月,弟弟蒂奥把凡·高带到奥维尔,想依靠优美的环境把他疗养好。但是,终因病情复发,他不愿再增加弟弟的负担,于1890年7月23日自杀身亡。留下了最后的遗作《奥维尔风景》,依然是极为单纯而鲜明有力的作品。

不久,曾经把自己全部热爱与物力都献给凡·高的蒂奥也死去了。人们说,蒂奥是为了照顾凡·高而生的,因而把兄弟二人合葬在一座坟墓里。四周种满了象征凡·高理想的向日葵。

“不要以为死去的人死了。

只要活人还活着,

死去的人总还是活着。”

我们依然活着,凡·高也将依然活着。那凡·高所追求的纯洁的太阳,每天清晨,依然把金色的阳光撒满天空与大地。

生命不息,理想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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