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坐在华丽舒适的椅子上与亲近大臣闲聊,一起追忆昔日的辉煌。路易十四问道:“是谁让我的时代流传千古?”大臣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毕恭毕敬地答道:“是莫里哀,陛下!”

莫里哀是谁?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莫里哀原名让·巴蒂斯特·波克兰,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古典主义喜剧大师。他那些杰出的作品世界闻名,他的名字将永被牢记。作为莫里哀时代的国王路易十四也不得不承认,是莫里哀让他统治的时代灿烂无比。

莫里哀出生于1622年。他的父亲是一名宫廷陈设商,后来花钱买了一个“皇帝侍从”的称号,从此成了贵族。莫里哀从幼年时便喜欢戏剧,但是他父亲希望他学法律,以便以后能够在宫廷工作。大学毕业后,禁不住戏剧诱惑的莫里哀毅然走出家庭,开始从事戏剧活动。1643年,莫里哀与同学组织了“光耀剧团”,从事戏剧创作与戏剧演出。顽固的父亲坚持让他回家,走他已为莫里哀设计好的路。莫里哀正在创业阶段,怎舍得放手,于是他与父亲订了两年的约定:如果莫里哀在两年内能够成名,父亲将不再限制他,任凭他自己发展,如果两年中莫里哀一无进展,将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莫里哀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不知疲倦地工作。但是,剧本创作一个失败一个。两年很快过去,“光耀剧团”因负债太多,宣布解散,莫里哀也因为债务问题,被法院拘留。父亲赶来,替他还清了债务,一心想着领儿子回家。但是一觉醒来,莫里哀已不知去向。莫里哀偷偷地参加了另一个巡回演出的剧团,早已离开巴黎了。

莫里哀在法国各地流浪了13年。他凭自己的才学以及这13年的经历,开始创作剧本。得到剧团领导查理·杜佛莱尼的赞赏,莫里哀创作的剧本演出大受欢迎。1652年,莫里哀接替了年老的查理·杜佛莱尼,开始领导剧团。1658年,剧团应召回巴黎在卢浮宫为国王演出,很受路易十四的赞赏。从此,莫里哀与剧团就留在了巴黎。

1659年,莫里哀在巴黎正式上演了第一个剧目《可笑的女才子》。通过两个贵族青年向一对资产阶级出身又喜欢模仿贵族举止的外省女子求婚的故事,嘲笑了贵族阶层咬文嚼字、故作风雅的恶习。以后陆续出演了《丈夫学堂》、《夫人学堂》、《凡尔赛即兴》等剧,又把矛头指向了教会,讽刺教会对人性的压制。这些喜剧不同于贵族沙龙中那种矫揉造作的垃圾品,以独特的喜剧效果获得了观众的认可。

从1664年开始,莫里哀开始进入了丰收阶段,他创作了一部又一部极为成功的作品,而尤以他1664年的作品《伪君子》为代表。在这部剧中,莫里哀塑造了一个好色、伪善、贪婪、凶恶的教会人物答丢夫的丑陋形象,把矛头直接指向教会。《伪君子》是五幕诗体喜剧,主人公是答丢夫,他以出色的伪装骗得富商奥尔恭的信任。奥尔恭把“虔诚”的教士答丢夫请回家来教导自己的儿女。但是答丢夫除了在奥尔恭面前极为虔诚外,每天都是大嚼松鸡与羊腿,酒足饭饱之后不是睡大觉就是在玛丽亚娜兄妹面前颐指气使,他甚至连祷告都不做。后来答丢夫见奥尔恭实在是容易被骗,便渐渐露出了本性。他竟去勾引奥尔恭美貌的妻子欧米尔,结果被奥尔恭的儿子达米斯揭穿,但奥尔恭却宁愿相信答丢夫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把他赶出家门。后来他们设计让奥尔恭看到了答丢夫的丑恶面目。奥尔恭才幡然悔悟,一怒之下要赶走这个骗子,谁知诡计多端的答丢夫趁奥尔恭不注意,早就偷得奥尔恭对国王不忠的证据,并以此要挟,要占有奥尔恭全部的财产。就在这个骗子的阴谋就要得逞时,英明的国王送来大赦的命令,并抓走了骗子答丢夫,使剧情由极悲猛然转入极喜的大快人心的场面。由于这个戏剧对教会的极力讽刺,遭到反动势力的极力反对,屡遭禁演。但莫里哀坚持斗争,上下活动,求得国王的同意,立即又开始了对教会的轰炸。教会对之恨得要命,把莫里哀革出教门。但莫里哀依然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继续批判社会的黑暗。当时,《伪君子》的影响如此巨大,人们竟把“答丢夫”当作伪君子的代名词了。

除《伪君子》外,莫里哀还创作了其他一些杰出的喜剧作品,例如1665年上演的《唐·璜》。唐·璜是西班牙古代传说中的一个人物,他容貌漂亮,仗着自己是世家子弟,无恶不作。一次他引诱了军事统领的女儿,统领愤怒地质问他,唐璜在双方争斗中,杀死了统领。但统领阴魂不散,设计捕捉了唐·璜,把他拖入地狱。莫里哀借唐·璜的故事尖刻地讽刺揭露了贵族阶层的罪恶生活。剧本的上演遭到反动势力的仇视,被迫停演。

《恨世者》是另外一部揭露贵族伪善的力作。主人公阿尔赛斯看不惯贵族阶层表面上文雅正直,实际上自私自利、庸俗无聊的生活。他总想脱离这个社会,却莫名其妙地爱上一个专好诋毁别人的风骚寡妇色里曼娜。当阿尔赛斯请求色里曼娜同自己一起脱离这个社会时,却遭到恶毒的嘲笑。阿尔赛斯自己反倒成了可笑的人物。

1668年,莫里哀上演了《悭吝人》。其情节是借用了古代罗马喜剧家普劳图斯的《一坛黄金》,描绘了一个吝啬鬼阿巴贡的丑态。通过阿巴贡为得到更多金钱的可笑行为,揭露了资产阶级惟利是图的本性。

1668年,莫里哀又发表了《乔治·党丹》。富商乔治·党丹为了取得贵族身份,娶了一个名声不好的没落贵族的女儿。但是岳父岳母与妻子自恃是贵族,都看不起这个资产者,妻子又与人私通,乔治·党丹受尽了侮辱。莫里哀针对当时社会的风气,嘲讽了资产阶级向贵族阶级妥协的可笑举止。

晚年的莫里哀创作了一些闹剧式的作品,有《布索那克先生》、《醉心贵族的小市民》、《女博士》等。其中最为出名的是他于1672年创作的《史嘉本的诡计》。剧中以下等奴仆史嘉本为主人公,描写了聪明勇敢的史嘉本帮助主人反对专制家长,最后取得胜利的故事。

1673年2月17日,莫里哀带病演出他最后一个剧本《无病呻吟》。莫里哀在场上抑制不住地咳嗽,观众却以为是他出色的演技。第四场演出后,莫里哀咳血倒地,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却见莫里哀倒在地上,久久不起来谢幕,才知道莫里哀竟病得如此厉害,不禁都失声痛哭。夜里,莫里哀被送回家不久,又一阵猛烈咳嗽,血管破裂,不治而亡。由于莫里哀生前对教会百般揭露、讽刺。教会不准把他的遗体埋葬在教堂的坟地里。后来,国王路易十四出面求情,才被允许埋在公墓的一个角落里,与那些没有受过礼的死孩子埋在一起。

莫里哀的逝世震惊了那些喜爱他的观众。虽然教会对莫里哀的葬礼百般阻挠,在寒冷的黑夜,仍有成千上万名忠实的观众举着火把为莫里哀送葬。

莫里哀去世了。他留下的那些作品为他带来巨大的声誉。从1680年至1960年,法兰西喜剧院共演出《伪君子》2654场。这在法国是无与伦比的。莫里哀是一位严肃认真的伟大的古典主义喜剧大师,他的一切成就都将与他的时代一起被历史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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