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从维也纳会议上知道了一位拄着拐杖行走的代表——法国外交大臣塔列兰。这可是个手腕高明、极难应付的人。

1754年2月2日,夏尔·塔列兰出生在巴黎的一个贵族家里。童年的他极其顽皮,4岁时爬上衣橱顶玩耍,竟跌了下来,一条腿被摔残了,因而终生不得不与拐杖相伴。塔列兰中学毕业后被送进神学院学习。1775年,21岁的他从神学院毕业,成了圣雷米修道院院长。精明、善于钻营使塔列兰很快升职。1788年,年仅34岁的他就当上了奥顿主教。

1789年大革命来临之际,塔列兰预感到皇家气数将尽,便很快转到资产阶级这一边,当了第三等级的代表,参加了三级会议。他独自谋划,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以自己教士长的身份把大量教会土地献给国库,帮助政府解决财政危机。他这一做法获得了革命者的信任,也为他获得了1790年制宪议会主席的位置。教皇虽然把他逐出了教门,但第三等级视他为“革命的”主教。1791年,当他完成了最后一桩教务——使法国天主教会脱离罗马教皇的控制以后,就永远脱掉了长袍,过起了世俗贵族的生活。

1797年7月,在热月政变以后大资产阶级的政府里,塔列兰被任命为外交部长,开始了他长达40年的外交大臣的生涯。

塔列兰在任期间,贪污受贿,生活豪华,还善于叛卖道德,时时易主,没有人不知道他品质卑劣的。有人形容他长着灰暗苍白的面孔,黯然无光的眼睛,五官都显出傲慢轻蔑。当他向前移动时,与其说是靠那两条瘸腿,倒不如说是身体拖着它们向前爬行。人们评价他的品质说他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固定的情操,没有深厚的教养。他几乎不与人争论,因为他从不对一种意见表示可否,他的头脑和他畸形的双腿一样,任医生怎么检查也不得要领。别人的意见对于他,就像一粒种子丢在烂泥里,种是种下去了,却永远不会发芽生长。在他身上,邪恶的念头严重地扼杀了人的本性,因此他的信条很简单:与人为善便是恶,作恶多端便是善,而他更喜欢后者。高尚、仁慈、体贴、博爱这些词,他都了解并使用得十分得体,但却从来不知道它们的含义是什么,塔列兰背叛过督政府,出卖过拿破仑,反对过查理十世……而这些都曾是他的恩主。让我们再看看他的生活:将近中午醒来,从头到脚裹在锦锻里,慢腾腾地来到一面大镜子前仔细端详,然后由众多仆役伺候着洗漱、更衣。仆人们把一件件名贵的衣服,一件件背心递过去任其挑选,他一面当着来访者选来选去,一面处理公务,签阅文件。

这样一个没有灵魂、肢体残缺的人,怎么还会得到大革命时期那么多的宠幸和任用呢?因为人们不得不肯定,塔列兰是有才能的。虽说“无德不是才”,但他的力量,足以让人们把这话先弃置一旁。

拿破仑时期,塔列兰思考周密,善于应变,深受赏识,被认为是拿破仑大臣中最聪明的一个。他不用有什么建树,但只忠实执行拿破仑的个人决策就足以令人满意。他最善于的,是把拿破仑的军事胜利用外交文件的形式加以确定巩固。

拿破仑走下坡路时,他卖身沙皇,充当奸细,出卖情报,聚敛金钱。从他叛变到拿破仑帝国崩溃,只过了6年时间。

拿破仑彻底失败时,他支持波旁复辟。这个判断极为准确,因为复辟被欧洲专制君主所接受,暂时保证了法国的稳定,为在连续20年战争之后巩固大革命成果创造了条件。

波旁王朝时期,塔列兰四处奔走,和同盟国缔约,保护法国土地、经济、文化利益。1814年到1815年7月,他率团参加维也纳会议,提出了各国一致认可的“正统主义”为大会宗旨之一。会上,他挤进英、俄、普、奥的四强会议使它变为有法国参与的“五强”会议,为战败的法国争取了相当大的利益。

他精明,极会捞钱,贪污受贿不说,还把从国家档案中偷出来的拿破仑的部分信件卖给奥国首相梅特涅。

七月王朝以后,塔列兰担任驻英大使,竭立建立维护英法友好关系,巩固七月王朝的国际地位。通过他的争取,法国有了不少重要的友好邻居,如比利时。

一个个事实证明,塔列兰的眼光确实高明,实力的确不凡,以他的卑贱人格却获得巨大赏识,不难理解。

1834年11月,80岁的塔列兰退休,结束了一生的政治生涯。1838年5月17日,塔列兰病死在宅邸里。在他临死前,罗马教皇赦免了他,他同教会和解,接受了神甫的临终祈祷。

塔列兰漫长的一生,是在资产阶级同封建势力争夺政权而生死搏斗中度过的。虽然他把自己的恩主一一叛卖,为世人所不齿,但他以准确的预见性和善于处理复杂外交事件的能力,为大革命时的法国做了相当大的贡献。我们仍可以说,塔列兰是杰出的外交家和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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